第60章 公主相邀
雪舞做了幾個深呼吸,強壓住想掀翻桌子破口大罵的衝動,起身說道:“是雪舞的錯,擾了大家的雅興,雪舞這就回院子閉門思過。”不待其他人有何反應,轉身匆匆離去,氣得李武罵了聲“混賬”。
出了海棠院,深深吐出口濁氣:她很想指著李武的鼻子大聲質問,林青蓮之於他到底算什麽?!她們母女這麽多年過的什麽日子,還有娘親的死,他到底有沒有真正關心在意過?可她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唯有忍耐。
從冷風冥月到她身邊之後,她就暗中讓他們培植勢力,一切事宜由冥月冬雪全權負責。快一年的時間了,酒樓青樓都有所涉獵,也算是初見成效;不過這種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要想別人死心塌地的效命,除了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還有時間。等她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後,就是跟將軍府劃清界限的時候。
今年的冬天很冷,才入冬不過半月,就下了幾場大雪。天氣太冷雪舞也不想出門,整日的窩在房裏,烤火、看書、跟丫頭們逗逗樂子,日子倒也輕鬆自在。這日大家正圍在火爐邊,小香春雨做著針線,秋葉也在旁學習,冬雪磕瓜子,雪舞窩在貴妃榻上正跟幾人逗趣呢,李武身邊的趙全來了,說是請大小姐速去前麵正廳一趟。
雪舞心下狐疑,平日裏請人的活計都是管家或小廝,趙全來請她還是頭一遭,看來來人來頭不小。揚聲說道:“勞煩趙叔回稟父親,我即刻就到。”門外的趙全領命離去。大小姐雖然性子冷清了些,可從不為難他們這些下人,更不會瞧不起他們。
雪舞也不更衣,隻起身批了件厚披風,招呼春雨冬雪跟她去正廳,小香擔心她凍著,還塞了個小暖爐在她手裏。一出房門,北風呼嘯,雪舞打了個寒噤,不由將披風攏的更緊了些,縮著脖子,快步走向正廳。
推門入內,暖意撲麵而來。雪舞解下披風,抬頭望去,李武和一陌生女子坐於上首,茵夫人和李婉晴陪坐一側。幾人正喝茶說話,見雪舞走過來,都放下茶杯,李武招呼道:“雪舞快過來,這位是玲瓏長公主身邊的玉芙姑姑。”這姑姑跟他們喝了半天茶,也不說來意,隻說要見雪舞。
雪舞頷首,乖巧行禮:“雪舞請玉芙姑姑安,見過父親夫人。”玉芙忙上前一步扶起雪舞:“李大小姐快請起,折煞奴婢了,奴婢可當不起大小姐的禮。”拉著雪舞的手親熱的很,與方才的態度天壤之別。
玉芙打量著雪舞,不愧是公主看上的人,不驕不躁,落落大方,不似茵夫人母女那般刻意奉承,就連大將軍李武都透漏出些許的討好之色:“雪舞,還不快請玉芙姑姑坐下說話?”
雪舞淡然一笑,開門見山:“玉芙姑姑想必是有事吧,否則也不會要見雪舞,請坐下說吧。”
玉芙笑的和藹:“大小姐真是冰雪聰明,我此次來是奉公主之命請大小姐過府一敘。公主自上次在賞菊宴見過大小姐之後覺得甚為投緣,一直念叨著大小姐呢;近日天寒地凍公主悶在府中甚覺無趣,就想著大小姐若是方便,就請您移步長公主府一見,公主很想念您。”
雪舞思索片刻,點頭道:“公主盛情,雪舞恭敬不如從命,明日就拜訪公主。”
茵夫人立刻接話:“我這就去安排馬車,明日讓婉晴同你一起,好好陪著公主熱鬧熱鬧。”不待雪舞說些什麽,玉芙直接說道:“我想夫人是誤會了,公主隻請了李大小姐一人,而且明日巳時長公主府的馬車會準時來接雪舞小姐,不勞夫人費心了。”
茵夫人立在原地尷尬萬分,心中很是惱怒:一個宮婢,也敢給她難堪!這麽多年來還沒人敢這麽對她!李婉晴臉上揚起的笑容也變得僵硬難看,都是李雪舞這個賤人讓她如此丟臉!心中恨意滔天,自從這個賤人轉性之後,什麽都跟她作對,該死!當初那麽深的池塘怎麽就沒淹死她?!
回到蘭院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茵夫人這次沒攔著她,反而若有所思,愁眉緊鎖。待李婉晴平靜了些,茵夫人拉著她去到內室:“婉晴,你有沒有覺得這李雪舞有些怪異?按道理說,一個人的性子不是那麽輕易轉變的,更何況還是那麽極端的轉變?”
李婉晴點頭:“是啊,以前不管我怎麽欺辱打罵,她都一聲不吭,不敢告狀,連她自己的親娘都不說,如今我在她跟前可是一點便宜都討不到;仔細想想好像是從我把她推下水醒來之後,她就完全變了。娘!”想到此處,不由驚恐的叫了起來:“娘!你說她會不會是…是被鬼附了身,來報仇的?!”越想越可怕,要真是如此,她們母女可就大難臨頭了!
看著嚇得臉色慘白,瑟瑟發抖的女兒,茵夫人雖然心裏也有些犯嘀咕,還是將李婉晴摟入懷中,安撫道:“好了,不要自己嚇自己,她若真是厲鬼,我們現在還能安穩的坐在這裏?婉晴,千萬不可自亂陣腳,明日我就去皇家寺廟將那丫頭的生辰八字找高僧推算一番,之後再做打算。”
其實雪舞還真不想去什麽公主府,大冷的天,出趟門就是受罪。大清早小香就將她叫了起來:“小姐早點起吧,用些熱粥,還要梳妝更衣,可不能讓公主府的馬車等著。”
雪舞拽緊被子,滿臉的不可置信:“不會還要泡花瓣澡吧?你們想凍死我?”心中本來就有些不願跟這些皇家人沾染上,奈何邀她之人不是她可以隨便拒絕的,若她真是毫不猶豫的回絕了,先不說玲瓏長公主會如何,單是李武就不會饒了她!昨天晚上李武還耳提麵命一番,說是能入公主的眼是她的福分,要小心應對,恪守禮數,萬不可惹怒公主等等;雖知封建製度下的人們等級觀念根深蒂固,可還是在內心鄙視了李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