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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以德報怨

  吃完飯,馮玉章說:“去我家坐一會兒?”領導邀請去家裏,這可是一種榮譽,方語錄開心地說:“不會影響您的工作吧?”馮玉章一笑說:“接待你們也是工作,走吧。”


  到了馮玉章的家裏,保姆剛沏上茶,擺上水果,就有人敲門來了。馮玉章說:“稀罕,我這兒可沒有什麽客人,這時間誰來串門?”過去從貓眼一看,說道:“馮曦和我姐,估計又是來求我的,這事鬧的!”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門說:“姐,你怎麽也跟著來了?”他姐說道:“他們家的事我不管,我是另有事。”


  關山月聽得清清楚楚,得,估計是一場“巧遇”吧!不禁心想,不知道這是馮玉章和方語錄給自己做的套,還是馮玉章和他姐姐商量好的?不管如何,這次肯定要做些讓步了。心裏想著,不由得往門口瞥了一眼,見馮曦耷拉著腦袋跟在一個婦女後邊進來了。


  馮曦拘謹地叫道:“舅舅好。”馮玉章說:“你這敗家玩意兒!進去吧,正好關總也在,有什麽話當麵說說。我可是先說好了,別指望我給你求情!”


  母子倆跟著馮玉章坐到茶幾對麵,氣氛頓時尷尬起來,誰也不知道該怎麽開頭。方語錄見狀說道:“小馮,既然來了,你想說什麽話就說吧。”


  馮曦忽地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痛哭流涕的說道:“關總,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們吧。”關山月噌的站了起來,躲到一邊說道:“你坐好了說,我承受不起!”


  馮玉章罵道:“有點大老爺們兒的骨氣嗎?哭哭啼啼能解決什麽問題?錯了就要承擔責任,這是天經地義的。得勢的時候不可一世,失敗了就像個孫子一樣,和你爸一個德性!”


  被馮玉章罵了一頓,馮曦訕訕的起來坐好,抹把眼淚說道:“真對不起了關總,我誠心向你道歉!我舅舅說的對,過去我不知道自己多大本事,橫行霸道慣了,一不小心把你惹了,真對不起!你怎麽懲罰我都可以,或者給你股份都行,隻希望能把這個企業保住,這是我們一家人的心血,不想讓它毀於一旦。”


  關山月心想,還你們一家人的心血?是你們一家人絞盡腦汁騙國家錢的心思吧!不過,諷刺他也沒什麽意思,說道:“你現在來求我是不是有點兒晚了?現在這局勢,你認為我能控製得了嗎?要不你出個主意,讓我怎麽做?”


  見馮曦支支吾吾的,關山月又說道:“今天當著馮書記的麵,咱們把事兒聊開了,要不還讓大家認為我欺負你似的。我和你認識的起因,是因為百泉河運動公園工程。那天項目談妥了,歐陽娜娜高興,喝的有點多,正好她家和我家在一個小區,我順便把她送了回去。卻沒想到,正好遇到你大晚上鑽到她家去了。那天晚上你說的什麽,做的什麽,用我重複嗎?”


  馮曦當然不認為這有什麽錯,不過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低著腦袋不說話。估計馮玉章也不想怎麽管他的破事,說道:“娜娜多好的姑娘楞讓你作的離婚了,大晚上的去幹什麽?還有點臉不?說說,我倒要看看他去幹什麽了。”

  關山月說:“你是不是說過‘今天晚上我來這兒就是準備過夜的,打算和你同床共眠,再續前緣。’還說什麽‘婊子!告訴你,除了我誰也不能染指你!’對不?看我站著不動,你說什麽來著?‘我看你找的這個小白臉也是個慫包,站著一句話也不敢說。’我說的有一句假話嗎?”


  馮曦媽媽臉紅的像柿子,看馮曦一句話也不說,那還有假?當然,雖然自己的兒子不爭氣,也是兒子,便說道:“我和他爸爸離婚早,這孩子沒教養,希望關總別和他一般見識。”


  關山月說:“這還不算,他還要打歐陽娜娜。我實在看不過眼了,把他揍了一頓,從此我倆就結了仇。然後,你就在北京設計陷害我,說什麽不死不休。幸好我還認識幾個人,不然,現在我就住進監獄裏去了!”


  馮玉章點著馮曦的腦門說:“還有這事?這你怎麽不和我說呀?不怪小關收拾你,換做我也饒不了你!”馮曦心想,他把我弄的殘廢了,我不報複他報複誰?但是這事也沒證據,隻好忍氣吞聲,說道:“對不起了關總,那都是宮崎指使的,要不我在北京能認識誰?”


  關山月冷笑一聲說:“這事我就管不了了。我不可能一直被人追著屁股打,那我活得多累?你猜的沒錯,那份報紙上的千字檄文就是我安排人寫的。不過,你也很有本事,馬上就把這事平息了。


  但是你卻沒有意識到它的嚴重性,不反思自己的問題,不反思怎麽來挽救這件事,而是覺得自己不可一世,展開了瘋狂的報複,你太高估自己了!等到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這不是晚三春了嗎?”


  馮玉章訓斥到:“自作孽不可活!你們父子平時不走正道,光想著投機取巧,出事是遲早的。”馮曦不服氣,說道:“上市公司有幾個不造假的?我們也是沒辦法,不造假就活不下去呀。”


  馮玉章恨鐵不成鋼,悻悻地說:“姐,你瞅瞅你兒子,現在還不知悔悟!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他姐說道:“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用呢?關總,這事真沒有商量了?”關山月說:“剛才我已經說了,現在的局麵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如果馮曦有什麽好的辦法,說出來讓大家聽聽,看在馮書記的份上,我就放他一馬。”


  馮曦說:“你能不能幫忙讓證監會不再查我們?”關山月冷笑一聲說:“我要有那本事就不通過媒體,而是讓證監會直接查你們了。再說,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證監會有膽子幫你們作假嗎?你這想法太幼稚了!”


  馮曦媽媽不關心他們家的企業,訓斥道:“你就別糾纏這事了,我一個外行都能聽出門道兒來,還要錢不要命呢!關總,咱不說這事兒,聽說你是神醫,我兒子的病你能不能給治治?”

  這老太太說話有水平,不論說能或者不能,那都承認是自己使得手腳。關山月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說:“他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麽病?我看挺好的呀。”


  馮曦媽媽說的委婉,沒敢說是關山月害得他兒子有了病,不是誘關山月上鉤,而是擔心關山月不給治。見關山月失口否認,心裏著惱。但是,不能行男女之事,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意思說呀,悻悻地對兒子說:“這事還要我說呀,你自己不會張口!”


  馮曦心裏直罵,他媽的還挺能裝!但是惹不起呀,紅著臉說道:“就是上次咱倆衝突以後,我就沒了性功能,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做了很多檢查,看了不少醫生也不起作用。聽說你是神醫,所以來求你,看看能不能給。”


  關山月鄙視道:“這倒稀奇,前腳咱們還是仇人,轉眼我就要給你治病,也虧你說得出口!不過,醫生對病人不能講仇恨,那不符合醫德。而且我恰恰是醫生,有行醫證,還是醫院的特聘專家,看來隻能以德報怨了。一般來講,我隻治一些疑難雜症,普通的病我沒時間管。聽你說來,還是疑難雜症了,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就給你看看。”


  剛才聽他媽媽的話,關山月就知道有這一出,但是不想現在給他治好,想等著案件徹底結束以後,等把馮曦的獠牙全部拔光了,沒了銳氣,再也傷不了人的時候才給他治療。


  關山月不怎麽會號脈,但是也裝模作樣地給馮曦號了半天脈,說道:“奇怪,奇怪!我還從沒有遇到你這種情況,從表麵看沒什麽毛病,但是腎經嚴重堵塞。怎麽給你講呢,人有兩腎,中間為命門,都在後腰上。對了,我沒有打你的後腰吧?”馮曦趕緊說:“沒有,隻是踢我了肚子。”


  關山月點點頭說:“那就好,咱們再說你的病。剛才我看了,你的問題就在於命門和腎之間斷了聯係。命門總主兩腎,而兩腎皆屬於命門,所以命門為水火之府,為陰陽之宅,為精氣之海,為生死之竇。玄乎點講,命門居兩腎之中,即人身之太極,由太極以生兩儀,動而生陽,靜而生陰。知道命門的重要性了,就知道你的病根了。”


  馮曦心裏罵道,沒準就是你這個混蛋給我打壞的!但是不敢表露出來,虔誠地說道:“關總就是厲害,一下就知道了病因!”關係到傳宗接代呀,他媽媽問道:“關總肯定能治了?”關山月說:“知道了病因,我就能治,但是現在不是最佳時機。”方玉錄問道:“治病還分時機?”


  關山月說:“對。他的問題是命門和腎髒斷了聯係,就是說經脈斷了,需要重新生長。有句話叫‘春天萌生,夏天滋長,秋天收獲,冬天儲藏。’要想生長的好,要想以後不再犯病,最好是春天萌生的季節治療,然後養一個夏天,到秋天徹底就好了。最好是冬天再鞏固鞏固,不僅完全恢複功能,還能延年益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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