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好像很好吃(39)
隱隱約約的,他也明白了,自己跟酒的這些“目標”之間,應該有很深的關聯。
他為這一點而感到高興,因為這就代表著,酒所謂的“目標”來去都是和自己有關。
但是他又很厭惡。
因為哪怕和他有關聯,他都覺得難以忍受他們覬覦酒的目光。
甚至他的酒還要主動靠近他們,像當初救贖他一般,救贖他們。
想到就想發狂。
卻隻能更用力的隱忍。
“能不能換一種方式?”他的聲音低低的,“不咬脖子可以嗎?”
那種方式,那種部位,太親密了。
司酒沉默了半晌,“其實不咬也可以了。我可以忍著。”
反正派送進度已經完成了。之前就聽到提示音了。他這種委曲求全的卑微語氣,讓她有點不忍。
沈槐因她這句話,心裏軟成了一片。
他把頭埋在她肩窩裏,悶聲道,“我舍不得讓你忍著。是我太自私了。酒,我真恨不得把我的血,我的心,我的整個都給你,隻要你需要,隻要你……”不要去要別饒。
可是……不可能的吧。
司酒摩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知道。”
“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但如果你難受,你還是咬吧,我……會當作看不見。”
司酒不置可否,沈槐也沒有再這個話題。
他們一起待了一整個下午。
因為司酒治療秦淮的傷勢消耗過多,後來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態,還沒黑就陷入了昏睡。
所以她並不知道,在隔離點的秦淮陷入了高熱,他的隊員恐慌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而基地的人會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了解秦淮幾饒情況,如果在下一次他們人過來前秦淮還不能退燒,那麽他將麵臨很危險的處境。
雀斑都急哭了。
看著整個陷入意識模糊,並且好像正在遭受極大的折磨,表情痛苦的隊長,雀斑一邊掉眼淚一邊,“怎麽辦?不知道那些人下一次來檢查是什麽時候。
怎麽燒就燒起來了?
會不會……”
胡遠截斷了他的話,“不會。隊長不會被感染的。”
“可……”
“沒有可是。你別哭了,你要把人引來嗎?”就連沉默寡言的陳木都責備了雀斑幾句。
雀斑不敢出聲了,可是眼淚掉得更凶了。
過了好久,胡遠忽然道,“和仙女大佬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在這基地裏身份很高,他帶著人進去了,這裏的守衛攔都沒有攔他一下,如果……仙女大佬能夠幫忙……”
“可是那個男人看起來好凶啊。仙女親隊長的時候……”雀斑縮了縮脖子,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是否安好。
胡遠都沉默了。
是啊,那個男人,沒有親自動手收拾隊長都算是好的了吧,想什麽呢還想他來救隊長。
一時間,幾人陷入了絕望。
末世的空似乎比以前還要更加充滿陰霾,這麽深的夜裏,連月光都無比黯淡。
基地高牆外的空地上,少年孤獨而又落寞的身影還在。
他從日暮等到月升,從月升等到即將月落,絕望而又固執的想要等到一個回頭。
可是光泛白了,他都沒能等來他想要等的。
不會來了吧。
畢竟她明明再三告誡,明明很信任自己,自己卻違背了她。不,這稱得上背叛了吧。
她的性子,怎麽可能忍?
他許久沒動的身子有點僵硬,動作遲緩的把左手搭在曲著的膝蓋上,然後把自己的臉枕在了手背上,右手是被折斷的詭異形狀,無力的癱在身側。
祁晏枕著手背歪著頭,癡癡的看著基地大門的方向,不知怎麽的。剛剛被她丟下的時候心好像痛得都要裂開了,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現在心髒好像已經麻痹了,連痛覺都感受不到,眼前卻反而模糊了。
看著看著,在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身影。
是她嗎?
是夢嗎?
或者是幻覺嗎?
這麽想著,他的手指卻忍不住越收越緊,指甲幾乎深深的嵌進自己膝蓋上的皮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