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與十二騎士（28）

  “我揍不死他。”程煜冷笑。


  “嗬……”誰揍誰還不一定呢，要不是小仙女在旁邊看著，剛才我不留手，你已經沒了。秦淮笑得比他還冷。


  “局座說了，你兩要是這輩子都不想出去了，就繼續打吧。”


  “哎，別啊，小李別鬧。這像什麽話，我是受害者好嗎，是他先動的手，他是嫌疑犯，我是刑警，為啥要連我一起關？你肯定是聽錯了，小李，小……”


  小李‘啪’的朝他敬了個禮，吼了一嗓子‘對不起支隊長，您還是聽局座的話吧好好表現爭取早點洗心革麵就能出來了’，然後轉身就跑走了。


  “嗬嗬……”程煜冷笑。


  神他媽洗心革麵！秦淮板著臉，扭頭滿目陰沉的看著程煜，“嗬嗬？”


  兩人目光對視，瞬間火、藥味在空氣裏攀升，劈裏啪啦，火花帶閃。


  ……


  “走了。”


  沈槐招呼司酒。


  “啊？那，我五哥……”


  “沒事，最多關一天就放出來了，讓他好好冷靜冷靜也好。”沈槐語氣冷淡。


  司酒不敢再說，‘嗯’了一聲，很自然的走到他身後給他推起了輪椅。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本能反應。


  沈槐唇角勾了勾。


  走了一段，司酒忽然停下來，“噯？差點把子睿忘了。”


  她說著四下裏一陣張望，卻竟然沒有看到王子睿的身影。


  “人呢？難道上廁所去了？”


  正嘀咕著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王子睿打來的。


  司酒接通電話，“你搞什麽？跑哪裏去了？”


  “小酒，我忽然有點急事，已經先走了，反正你五哥也在，你和他一起回去吧。”


  “……你走之前不能告訴我一聲麽，害我剛才還急了下。”


  “嗬嗬，抱歉抱歉，別生氣啊，明天我給你帶煎餅果子，我家樓下那家，超好吃。”

  “好了知道了，你既然有急事就快去忙吧。”


  “嗯嗯，小酒拜拜。”


  司酒掛了電話，推起沈槐朝外走去。


  “是你雜誌社的那個同事？”


  像是隨口一問的樣子。


  “啊，嗯。他陪我一起來的，不過忽然有急事先走了。剛才亂糟糟的，我也沒注意他。”


  沈槐沒再說話，兩人一直出了刑事辦大樓，沈槐的車就停在門口。


  因著他坐輪椅，所以他的車子內部有改造，司機控製車門打開，把沈槐連同輪椅一並送到車內，沈槐坐在輪椅裏，看著司酒，“上來，我送你回去。”


  司酒雙手握著自己小挎包的帶子，有些無措的捏了捏，“呃，就不麻煩沈先生了吧，我搭地鐵就好。”


  沈槐平靜的注視著她。


  也不是多冷漠的眼神，也沒有多凶狠的表情，甚至催促的意思都沒有。


  但司酒就是沒扛住，乖乖上了車，選擇在沈槐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車門被小心翼翼的關上，前頭的司機上了車，很懂規矩的放下了車內擋板，把駕駛室和後麵隔絕成兩個空間。


  車子平穩的駛了出去。


  加長版轎車內空間並不狹窄，屁股底下的軟皮沙發座椅坐起來也很舒服，車內的空調把溫度控製在一個很舒適的數值，甚至車廂內還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氣息的香氛味道。


  這一切本應讓人很放鬆。


  可是司酒逐漸緊張得手心都是細細密密的汗水。


  因為她發現，沈先生雖然偏著頭像是在看著窗外，但其實，卻是在一直透過車窗玻璃上看著她的倒影。


  她第五次從車窗玻璃上撞上了沈先生的視線。


  這一次，沈先生沒有移開目光，而她，也沒有。


  心髒在‘怦怦’‘怦怦’的快速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