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其人之道還其身
“你是自己給我說呢，還是我大刑伺候？或者你實在不說，這山莊總有人知道，無非是要一個個問罷了。”
“呸，你這輩子也別想知道。”
“唉，既然這樣那就隻有來硬的了。將山莊那些管事的全部拉上來。”
不一會，十多個山莊之中管事的管家，內院的婆子之類的全部被拉過來跪在了地上。
“本官執金吾，今天問你們一個問題，答對了的，可以活命，答錯了，不答的，那沒辦法，我隻好送他去見泰山府君，由府君判斷他的善惡了。”
“那些被擄掠而來的女子關押在哪？”顧絕塵先是問了一句，沒人答話，都互相看了看。
顧絕塵點點頭，走到第一位管事麵前，再問道：“那些被擄掠而來的女子關押在哪？”
那管事一言不發，隻是狠狠地看著顧絕塵。
顧絕塵也懶得費口舌，一揮手，一位軍卒上前，拉住他的頭發，直接一刀剁了下去，屍首分離，血噴的能有三尺高，噴了旁邊之人一頭一臉，嚇得那家夥屎尿齊流，癱倒在地。
幸虧顧絕塵特意離開了，才免了血噴一身的境地。
不過，他並沒有問那癱倒在地的，反而道：“髒死了。”
又走到一個婆子身邊，問道：“你知道嗎？”
那婆子即使目睹管事被斬首也臉不變色，確實是了不起，聽了顧絕塵的問話，他反而朝顧絕塵唾了一口：“呸，想讓老娘背叛太鄆大人，做夢。”
“也是個死硬的。”又一揮手，另一個軍卒走到她身後，同樣一刀，幹脆利落的斬首，那首級在地上滾了滾，死不瞑目。
“你們之中還有誰如這兩人這麽死硬的，先說出來，我早點完事，記住，你們之中，能活的隻有一個，剩下的，都是首級被拿去做京觀的命。”
然後，再次走到那位崩潰的家夥旁指著問：“你知道嗎？”
“大人，我確實不知道啊，他們兩父子神神秘秘，我確實不知道在哪，大人，求你饒了我吧。”這位崩潰的家夥跪地大哭，就要往前抓住顧絕塵的褲腿。
一腳將他踢開，吩咐道：“殺了！”
又是一顆首級滾了下來。
那青年看到這一幕，也臉色發白，不過，對於這些人始終沒有說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又心存僥幸。
“算了，不問了，全殺了吧。”顧絕塵裝作不耐煩，一揮手，那些士卒都舉著大刀，準備將其統統斬首。
“大人，大人，我知道，我知道。”
顧絕塵轉過去一看，原來是廚房中管事的夥夫，笑道：“果然，那些女子還是要吃飯的，你說說，在哪，如果是真的，自然放了你。”
“大人，我隻知道每日需要多做二十多人的飯菜，但是這些都是公子親自處理的。往日，也有人好奇，想跟著公子看看，結果不久都病死了。”
“大家都說，太鄆大人是方相氏的神屬，能驅使疫鬼，所以大家不敢違逆。”
“哦，還有這本事，那你說說，那入口在哪？”
“在後山，公子說那裏關押著太鄆大人擒拿的疫鬼，不能接觸，否則都會染疫而死，大家都相信了，不敢輕易靠近那。”
“不過，我有一次偷偷看到過，運進來的是女子，而且是正常的女子，表麵一點疫病也沒有。”
“哦，難怪他們說不知道，你們父子倒是挺厲害的嘛，利用鬼神之說迷惑人心。那些女子恐怕真的被你們煉製成疫鬼了吧？”
“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那青年冷眼看著顧絕塵，不答話，隻是嘲諷道。
“那裏麵充滿病疫之氣吧，沒有防護，進入裏麵恐怕就會染病。”顧絕塵一轉念就想到了剛才那夥夫說的，知道了裏麵的大致情況。
說完，動手在那青年身上搜了起來，拿到一件飾品，就用真氣注入，試探一下。
結果，搜遍了都沒有。
“我父子乃方相氏神屬，天生避抑疫鬼瘟疫，你這種家夥哪裏知道，還是放了我，給我跪地賠禮，否則，今晚，方相氏大神就會讓你們染疫而亡。”
“如果方相氏大神真的選了你們做神屬，那他才是有眼無珠呢，既然你這麽篤定，來人，將他扒光。”
不一會，那青年就被扒的赤條條了，然後，顧絕塵押著他，來到後山一個洞口，道：“你既然這麽篤定有大神護佑，那就先進去吧，如果裏麵真如你們父子所說，囚禁的是疫鬼，我會親自向你們賠禮道歉。”
“這，這成何體統，你總得讓我有件遮身衣物吧。”
“行，你要哪件？”
“那件中衣與我即可，我乃方相氏神屬，必有神佑！”
“哦，既然如此，郭枚，去與他一件死人外套。將他剛才脫下的那件中衣拿來我看下。”
“你……”這青年沒想到顧絕塵這麽狡猾，指著他，又怒又怕，說不出話來。
“如今知道了囚禁那些女子的地點就行了，我拿著這個情報回去，你說，太鄆還有什麽說的，讓你進去，隻是想看一下那裏麵的慘狀而已。”
“對了，還有一個，將你關進去，你說，那些女子會怎麽對你？”
“你，你，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多了去了，那裏麵的哪個不是不得好死，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如今，你也嚐一下，不是正好嗎？還是說，你認為我做的比你們父子更無恥，更惡毒？”
“不，我們是為了解救世人，是為了研究出消滅疫疾的方法，她們的犧牲是必要的。”
“我隻聽過神農嚐百草，沒聽過神農讓別人嚐百草。既然他們犧牲是必要的，那麽現在，輪到你了。”
說完，拿起那件中衣看了看，發現其用作裝飾的緯線隱隱約約形成一些細小的符文。
顧絕塵看了看，嫌棄的抖了抖，道：“這麽小家子氣，你們父子從哪裏找來的一個不三不四的傳承？”
這下，那青年閉口不說。
“嗬嗬，以人練功，還是疾疫之類的功法，這次，熊惲要倒大黴了。”
顧絕塵心情極好，嘲諷起來。
這種行為，妥妥的魔修行為，他們父子還沒有築基，否則，早就被純陽道和楚國聯合發現了。
可是，這也是在兩方絕對不能容忍的行為，就連熊惲也是一屁股屎，洗不幹淨了，因為這家夥是熊惲招攬來的。
自從執政以後，熊惲就征召了許多楚人到隨國來任官，比如昭順、景都、屈雲、宋平這些人，都是楚國大姓。
原本，在熊惲與隨侯和睦的時候，這也沒什麽，隨國地小人稀，人才匱乏，引入楚國人才，確實起到了治國秉政的效果，隻是當熊惲有了異心之後，這事就變了性質了。
顧絕塵將那件中衣穿上，然後提著臉色慘白的青年，進了那山洞之中。
這是一個尋常的山洞，一路往下行去，經過了幾道石門，都是從外開啟的機關。
那青年像是認命了，老老實實帶著他往下走，越往下走，顧絕塵就發現，這山洞應該是天然的，後來隻是修繕了下。
終於，經過了三道石門之後，一個石窟呈現在顧絕塵麵前。
石窟很大，而且在石窟中開辟出了一個個房間，就用鐵柵欄一欄就是了，約有近百間。
一進入，顧絕塵沒什麽感覺，因為他身上那件中衣已經自行運轉，隔絕了此地的空氣，讓他什麽味道也聞不到。
但是那青年卻不由自主摒住了呼吸。
顧絕塵提著他，一個個石窟走過去。
那裏麵，絕大部分女子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各種疾病布滿身體，皮膚潰爛，手腳扭曲，絕大多數甚至沒有了神智，隻是癱在地上，奄奄一息。
但其中有一個卻截然相反，她亢奮著，嘶吼著，不住踢撞鐵柵欄，雙目血紅，瘋狂而絕望。
看到青年，她更是亢奮，搖晃著柵欄，伸出雙手，就要抓過來。
顧絕塵將青年往她身邊一湊，就要打開鐵柵欄扔進去。
此時，那青年也絕望到了極點，一伸手，就想去抓顧絕塵身上的那件中衣。
顧絕塵時刻注意著他，一伸手，將他手腳製住，然後道：“能聽清楚我的話嗎？？能聽清楚就往後退，我將他扔進去。”
那女子像是清明了些，聽了他的話，癡癡呆了半天才領悟這句話的意思，然後往後退到一個角落中，抱住身體蜷縮了下來。
顧絕塵發現，這女子身上其實並沒有染病的症狀，應該是關押太久了，反而是瘋狂了。
這柵欄從外麵很好打開，打開柵欄，將這青年扔了進去，然後道：“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
那女子先是看了看，看那青年沒有反抗之力，然後眼睛漸漸變紅，爬行著奔過去，如一頭野獸一樣，然後一口咬在了青年身上。
接著，一口，兩口，三口，直接用嘴硬生生將那青年咬成了一個血人，卻一時沒有傷到要害，隻在那裏哀嚎著。
或許是發泄了，這女子像是更清明了一點，慢慢站起身，走出柵欄，站到顧絕塵麵前，想了許久才開口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