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麟角邑公子跋扈
收拾了這慫貨,顧絕塵依舊是分屍、焚首、剿滅神魂三板斧,將隱患徹底去除。
然後,他去找到了那些幸存的老弱,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遷移到其他地方,這裏已經不能住了。
這個魔修不像郭家寨和濟寧城外魔修,這個是有跟腳的,那位奉樓真人說不定正在往這邊趕,或是秋後算賬。
因此,他將這些幸存者遠遠驅散。
好在,這附近人口不多,這個村子之外,方圓幾十裏沒有其他村子了,這也是那魔修在此肆虐的原因。
他將這魔修搜查了一番,除了一些符篆、金銀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一個築基期魔修,有兩件不錯的法器已經很富了。
將其挫骨揚灰,頭顱扔入山林之中。
至於剩下的,一個是那個熏爐,被魔修自己扔進了山下的湖泊之中,顧絕塵也懶得撈上來。
那東西與他相性不合,是一件純粹的魔道法器,能煉人魂魄,增強威力,但是對顧絕塵來說,既無禁製,又無法決,用不了,他幹脆將其留在這血湖之中,利用厚重的湖水封禁。
至於另一把飛劍,已經被奉樓的符篆直接打斷,廢了,不廢大概率問題用不了,他也不可惜。
想了想,將那兩把斷劍撿了起來,仔細看了起來。
這原本是一把赤紅的飛劍,此時劍尖那部分卻已經泛起蒼白的灰光,看著像是被腐朽的骸骨。
另一段靠近劍柄的部分倒是沒受到多大的波及,撿起來看,仍泛著赤紅輝光,隻是禁製不全,不能形成回路,時日長久就會自行潰散。
想了想,顧絕塵將那金羽雀貼在這斷劍之上,讓其中的金精之氣被金羽雀吸收。
回想起這一路來,他殺了三位魔修,卻隻得到一枚金羽雀還可以,其他的符篆之類,他都不敢用,直接處理了。
看來這殺人奪寶的套路不行啊,他自我調侃了一句,將這裏完全處理了再度上路。
這一路往南,他又陸陸續續處理了幾個魔修,處置方式一律斬首揚屍,打滅魂魄,讓這混亂的魯國,除了魔修作亂之外,又多了一個殘忍的屠夫傳說。
搞到靠近曲阜的時候,那些魔修大部分已經偃旗息鼓,隱藏了起來,魔修之亂稍微止歇了一點。
靠近曲阜之後,顧絕塵改變了裝扮,作儒生打扮,腰挎秋霜劍進了曲阜城。
曲阜是一座古城,古老時代之前乃是五帝之一白帝少昊的都城,後來周公旦被封於此,其子伯禽就封,成為宗周在東方最重要的邦國。
宗周衰落之後,魯國反而成了周禮的繼承者、保存者。
後來,孔子於此降生,以周禮為本,整理詩書、筆削春秋,開創儒學一脈,這裏又成了儒家學子最重視的城池。
因此,盡管魯國政局混亂,來往的學子依舊絡繹不絕,顧絕塵很輕易地入了城。
這曲阜與濟寧、泰安等大城不同,多了一股雍容、富貴的味道,來往的行人穿著體麵,衣冠楚楚。
顧絕塵想了想,先去了孔林憑吊孔子。
孔林之中埋葬著孔子及追隨孔子的幾位學生,其中中心處,乃是孔子生前手植的三株龍鱗柏。
這原是孔子生前種植的三株普通柏樹,隻是隨著孔子及弟子先賢的入葬,那三株柏樹逐漸變異,化為頂級異種,樹皮如龍鱗,能啟迪人智慧。
但也正因為如此,那孔林核心,孔子埋骨處,被那龍鱗柏所籠罩,形成一片迷霧,如果沒有儒家修行者正心的修為,立下赤誠之心,也進不得。
而進入之後,還需要回答出那三株通靈龍鱗柏的各一個問題才能進入核心,憑吊孔子。
至於打其它主意,無數教訓慘痛的闖入者會告訴你後果。
顧絕塵之所以來此,一是為了符合他現在的人設,防止事後有人調查露出破綻。二也是為了看看在父兄口中崇敬無比的孔子究竟有何神異之處。
孔子故居在曲阜城的東南角,並不在城內,傳說孔子出生時,有麒麟來賀,所以這塊地方又被稱為麟角邑。
顧絕塵穿過城池東南角,出東門不遠,就看到了一片鬱鬱蔥蔥的山林,其中最茂盛的,就是其中的鬆柏,皆有六七丈高,樹幹挺直,枝葉繁茂,猶如一株株碩大的綠傘。
圍繞著這一片山林,已經建造了為數不少的亭台樓閣,供往來的學子歇腳休憩,更有三五成群的少年,在吟詩作賦、讀書辮經。
顧絕塵也混跡其中,沿著這小小的麟角邑轉起了圈,將周圍環境盡收眼底,然後沿著台階,往小小丘陵上而去。
入目盡是蒼翠,抬眼皆為青綠,微風吹拂,陽光灑落,這裏確實是個好地方,顧絕塵心裏讚歎。
到達山丘頂端,顧絕塵便沒再前進,因為前麵已經被一片蒙蒙薄霧所籠罩,要進去就需要通過考驗了,他並沒打算自討沒趣。
這時,又有一群人走了上來,顧絕塵側身讓了過去。
這是一群富貴人家,為首的乃是一位貴公子和一位雍容的貴婦人。
盡管顧絕塵已經讓開到了一旁,他家仆役卻依然擠了上來,臉上盛氣淩人,仿佛他才是此地主人,準備將顧絕塵擠入山林中去。
對如此不知好歹的家夥,顧絕塵哪會客氣,直接一腳踢開了這家夥,讓他滾入了山林。
這裏的動靜自然瞞不過為首的那兩人,不過兩人看了一眼,便轉頭不再理睬,徑直從顧絕塵身邊穿過。
顧絕塵也懶得搭理,待他們大隊人馬走過,便轉身下山。
隻是走到這隊伍的末尾,雙方交錯而過時,顧絕塵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踢腳的破空聲,勢大力沉,顯然也有修為在身。
對這種偷襲行為,顧絕塵再也難以按捺心中的怒火,也不施展劍法,身不動,右腳後踢,一式蠍子擺尾將偷襲的這家夥伸出的那條腿踢斷。
那身後的家夥也不過一位後天修為的仆役,哪是顧絕塵的對手,頓時慘叫起來。
那貴婦人回首望過來,正對上顧絕塵慍怒的眼色,雖然顧絕塵身處下方,卻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她還未開口,身邊那少年已經開口了:“你這儒生,好大的膽子,竟敢衝撞於我,我乃魯國公子。”
“哦,這麟角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封地了?”
“你……”這公子頓時說不出話來,他可不敢說這是他的封地,否則,會被天下儒生罵死。
顧絕塵並未多理,而是冷笑一聲,轉身下了小山,再度回了曲阜城。
而山上那青年正要繼續讓人攔截,卻讓那貴婦人阻攔了。
考慮到要在這城中住一段時間,客棧中人多眼雜,不方便辦事,他租了城東一處小小的院子住了下來。
這院子距離魯公的循周宮不遠不近,剛好能遙遙望見宮殿群,又沒有太過靠近,不會被殃及池魚。
循周宮,一開始的意義便是遵循宗周,護衛東方。後來,宗周崩潰之後,他們隻得改為遵循周禮,存亡續絕。
可是如今,周禮最重要的一塊,嫡長子繼承製卻被魯國國君、公子們玩壞了,兄殺其弟,立其愛子。叔弑其侄,操弄朝政。
恐怕不久之後就要上演到慶父廢君,自攝其位的把戲了。
宗周的核心禮製崩潰,鎮壓少昊之墟的力量自然大減,才被人趁虛而入,打開了少昊之墟的入口,泄露了這一聖地的氣息,讓魯國的神靈不得不沉睡對抗。
作為一個修士,還是一個低階修士,精神內守,他不像神靈那樣敏感,隻能模模糊糊感應到前方循周宮有異樣的氣機。
那種氣機宏大高貴,如天之高,如帝之盛,莫敢直麵,難怪那些神靈經受不住這種氣機的侵淩。
接下來幾天,顧絕塵在觀察這曲阜的情況,思考著怎樣才能將那金丹級魔修找出來,給他添點麻煩。
如今這曲阜城中,慶父一手遮天,魯閔公處處受製,甚至動輒有性命之危,而其關鍵,顧絕塵認為,在於莊公妻子薑妍。
她是莊公正妻,齊國公女,魯閔公名義上的母親,如果他能支持閔公,閔公就能坐穩位子,慶父即使能掌控朝政,卻不能廢立君主。
但是,慶父目前卻與薑妍打為一片,戀奸情熱,竟然不支持閔公,轉而支持慶父壓製閔公,企圖廢立君王。
在顧絕塵看來,這位簡直豬油蒙了心,難道慶父繼位後她還能繼續做王太後?恐怕後宮都坐不下去,要麽逼她殉了莊公,要麽去給莊公守墓。
因此,顧絕塵想去進宮見見這位豔名遠播的王太後,看看她是被控製住了,還是真的豬油蒙了心,分不清好惡。
不過,魯莽的潛入循周宮,他還不敢,那是找死,必須要等那位薑妍太後出宮時才能找辦法相會。
這位王太後尋常都待在循周宮中,很少出宮,隻偶爾去魯國西南方的炎原祭祀,那裏是傳說中炎帝出沒的地方,是他們薑齊的祖先之地。
而顧絕塵就準備在她祭祀炎帝之時想辦法與她會麵,看看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