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劍舞動寒光生
姒贇愣了愣，接著道：“既然如此，那就罷了，大劍師歐陽已經進城，明日就會來此詢問你的需求，然後為你鑄劍。”
“多謝！”
姒贇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幫我個忙。”
“宗伯大人已經想好了破解越王宮陣法地方法了，隻是還請你協助一二。”
“協助可以，破陣就免了。”
“不會讓您破陣，隻是讓您裝作齋戒、祈福的模樣，大概三個月後，這陣法自會解開，到時，我兄長的威信、孝心，必將傳揚天下。”
對比，顧絕塵不置可否，隻是點了點頭。
果然，接下來，會稽城中就傳出了公子淺為越王祈福，期望上天解開陣法，讓他們父子相見。
顧絕塵不置可否，隻是一直待在軍營中深居淺出，仿佛在祈福。
第二天，姒贇就領著一位身形粗壯的大漢進了軍營，為顧絕塵介紹道：“兄長，這便是歐冶子之孫歐陽，鑄劍之術獨步越國，更是一位修為不俗的修士，還修習了修士的煉器之術。”
“不僅如此，歐家其實還是我們姒家的分支，都有禹王血脈。”
對這樣一位行家，顧絕塵當然給與了足夠的尊重，點頭招呼道：“歐陽先生，請坐，這次麻煩你了。”
這位名叫歐陽的大漢跪地而坐，對著顧絕塵道：“公子想要一柄什麽樣的劍？”
顧絕塵想了想，道：“我要一柄修行之劍，純鈞雖好，卻不是為修行而做。”
說著，他抽出純鈞劍，演練了一套劍舞，將純陽劍經中的招式、法門一一運使出來。
眨眼間，隻見室中寒光四溢，劍氣縱橫，卻被牢牢束縛在顧絕塵身周三尺之內，一招一式殺氣凜然，往來不休。
歐陽和姒贇緊緊盯著顧絕塵的演練，姒贇是想看出顧絕塵的劍術功底，想要深入了解他這個人。
而歐陽則是記住顧絕塵的用劍習慣，期望日後能打造出一柄完全契合顧絕塵的劍器。
手執純鈞劍，顧絕塵這還是第一次係統演練自己的劍術，從純陽劍經中的劍式到庖丁解牛、大日東升、白虹貫日等殺招，到後來，是他所學過的劍術，信手拈來，無拘無束，意之所至，隨手施來。
到最後，劍氣隱遁，一招一式間卻伴隨著鋒銳之氣，撕裂空氣，響徹居室，要不是有吩咐，外麵的越人早就闖進來了。
這一番演練足足進行了一個多時辰，顧絕塵施展的淋漓盡致，兩人也看的目眩神迷。
最後，顧絕塵將自己收集的五金之英、拜月銀蛇和金焰蛇之血，路上遇到的那石人之心等等，還看著姒贇，意思不言而喻。
姒贇也拿出了一撮粉末，道：“歐陽，此乃墜入震澤之中的那塊隕石中所出產的隕鐵，用以煉劍，鋒利絕倫。”
隻有最後那五色精氣，他卻沒有拿出來，那東西用了之後，他沒把握修為隻有築基期的自己還能不能駕馭新出的劍器。
不過，他還是決定詢問一下行家，所以他拿出那裝有五色精氣的瓷瓶，問道：“歐陽先生，我偶得一縷前朝昭王時期的五色精氣，匯聚天地人三才殺機，能否用於煉劍？”
聽了他這話，歐陽愣了愣，接過瓷瓶看了看，卻什麽也看不出來，倒是他直覺卻覺得這之中的東西不平凡。
“我也很想將它煉入劍器之中，可惜，如此一來，成就什麽劍器就不是我能控製得了的。”
“再說，如此神物，以公子的修為也不可能駕馭，即使煉製出來，也不過藏諸深山，公子還不如等待修為更進一步之後用以洗練劍器吧。”
聽他如此說，顧絕塵也下定了決心，將瓷瓶收了回去，道：“多謝先生指點，不知我這劍器多久能成？”
“公子的材料都是現成的，如果攜回赤堇山，在若耶溪旁鑄造，三月可成。”
“可，多謝先生！”顧絕塵連忙道謝。接著又拿出自己的秋霜劍，道：“此劍隨我良久，我用習慣了，先生煉劍之時不妨拿去祭個爐。”
歐陽接下，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顧絕塵送走了這位鑄劍大師。
此時，姒贇還在等著他。
“公女此來還有何事？”
“是有些事想要請教兄長。”
“請說。”姒贇今天給他請來了鑄劍師，又痛快給了隕鐵心情很好，直接道：“請說，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
“便是前次俘虜的那位公子夫概，我不知道如何處置，還請兄長教我？”
“此事直接問真正的公子淺就是了，問我幹什麽？這麽久了，他也改醒來了吧？”
“兄長雖然蘇醒，但仍不能視事，所以我想問一下先生的意見。”
“問我？”顧絕塵沉吟了下，然後道：“如果打算處死他，你就沒必要來問我了，你是想放了他？”
“或者還想利用他？”
姒贇點了點頭，道：“公子夫概乃是吳王闔虞之弟，野心勃勃，也向有賢名，招攬門客，蓄養死士，勢力之大，到了闔虞也不得不重視的地步。”
“此次刺殺父侯就是闔虞借口選拔下任吳王，讓夫差和夫概完成任務，借口避免發生如魯國慶父之亂的憾事。”
“隻是如今，夫差僅以身免，夫概人都被俘虜，恐怕他繼位的機會沒有了。”
“所以你想將夫概放回去製造他們的內亂？”
“不錯，隻是單純放了未免太不值了，這好歹是敵國公子，如果公開處決，吳國將顏麵掃地，必能扭轉此次父侯被刺殺在各國間的影響。”
“你想岔了，你到底是想放夫概回去帶動吳國內亂還是當眾處決他，收獲人望？世事豈有雙全之理？”
“公子能保證放夫概回去後一定能製造內亂嗎？”
“不能，我又不是魔道修士，能給他們種下魔種，操控他們的行為，我隻能試著出出主意，成敗與否要看天意。”
“這……”聽說不確定，姒贇頓時猶豫起來，這可不是小事，不論是放是殺，都難以抉擇。
聽到之後，姒贇退了出去，返回了會稽山。
而顧絕塵坐鎮軍營，每日還是處理一些會稽城中的雜事，甚至越國執政的大夫們都將國家大事拿來與他商量，將他當做未來的君主看待。
接下來的日子裏，會稽山上下來了不少巫師，圍著越王宮做法祈福。不過顧絕塵發現，他們也在慢慢隔絕越王宮周圍的地脈，將其偏轉，從而方便破解陣法。
陣法之道，最關鍵的在於因地製宜，利用靈脈、地勢布下各種不同的陣法。而其關鍵，在於提供元氣的地脈。
否則，如果隻用陣符或者法寶布陣，陣法都不能持久，畢竟，法器符篆中蘊含的那一點元氣哪夠大範圍的陣法揮霍。
就如大型的水利工程總要修建在水量充沛的江河邊，否則，就幾個小池塘，隻能是過家家而已。
而沒有人操縱之後，越人巫師輕鬆引走了周圍的地脈，沒有了地脈元氣的支持，那濁煞陰雷陣如無源之水，漸漸枯竭。
無論是天上的陰雲還是地上的白霧都漸漸消散，露出了越王宮。
而越人隻以為是公子淺虔心祈福，感動了禹王和上蒼，所以上蒼降福。
眼見那陣法即將破開，在會稽山修養了一月之久的真正的公子淺終於現身，在姒贇的陪同下，入了軍營。
這位公子看著仍是臉色蒼白，元氣大傷的模樣，單薄瘦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兩個顧絕塵同時出現在內室之中，相貌一模一樣，隻是精神氣質大不相同，讓顧絕塵自己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畢竟，他扮演這公子淺也有一段時日了，也將自己真正當做這位公子了。
這位公子此來，恐怕一是感謝顧絕塵，二也是為了換回身份，在這裏，而不是會稽山，這也是顧絕塵不上會稽山的原因。
見了顧絕塵，他卻規規矩矩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顧先生如此助我大越，否則，失了侯位事小，禹王祭祀出了差錯，我等子孫百死莫贖。”
這家夥說話這麽好聽，顧絕塵也有了興趣，與他攀談了起來。
聊了一會，自覺氣氛已到，顧絕塵揭下臉上的蜃龍皮麵具，恢複了自身麵貌，將其推到公子淺麵前，道：“幸不辱命，貴方之托我也算完成了，此物奉還。”
哪知公子淺卻反推了過來，笑道：“顧先生，您闖蕩天下，正用得上此物，反之在我們這裏，如果不是這次出了這種事，這麵具可能隻會永遠蒙塵。”
“寶物贈英雄，這麵具您就收著吧，當是我個人給您的謝禮。”
顧絕塵想了想，收了下來，公子淺說得對，這確實是一件對他有用的寶物，日後行走江湖用得著。
不過，他不想欠下這份人情，轉而說道：“聽令妹說越國有意縱夫概回國？”
“是有此意，不過尚無穩妥的方式。”
“聽聞越王允常有寶劍五，曰湛盧、純鈞、魚腸、勝邪、巨闕。其中勝邪者，邪氣深藏，持之不祥。”
“公子既要禍亂吳國，一者，將此劍與夫概，帶回吳國。二者，令夫概深恨闔虞、夫差父子。有此二者，日後吳國必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