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心有不甘
“我說呢，怎麽我們不知道，原來諫議大夫根本沒管攝政王，二人交集如此之少，還真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他們既對攝政王無養育之恩，憑什麽又要讓人家奉他們為長輩，盡孝心，這不公平！”
“對啊，聽說啊，徐青筠當日去攝政王府就是為了去給王妃一個下馬威，還傷了王妃，讓王妃臥床一月，她被攝政王拘，情有可原！”
“對對，情有可原！”
“對！憑什麽治王妃的罪！他們就不該和徐青筠那種人扯上關係，還是將關係撇清吧。”
“撇清關係！”
“撇清關係！”
徐林聽著外麵百姓的議論聲一聲蓋過一聲，臉色有些不好，他目眥盡裂的瞪著站在一旁風輕雲淡的沈雲箋，突然道:“那你下毒害我侄女，這總是真的！你都有解藥！”
沈雲箋扯了扯嘴角，“我早就說過了，我有解藥不代表我就是下毒的人，若是我要她死，我絕對讓她沒有活的餘地。”
“你！”徐林氣得眼角發紅，沈雲箋看了他一眼，移開了視線，她現在對徐家人真的沒有一點好感，而且，她發現他們都有些異常，似乎，是得了病。
這當然不是在罵他們，而是真正的在醫學上的那種病。但她也不是專業的醫生，隻是覺得他們在神經上確實有些問題。
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洛影突然帶了兩個人上來，沈雲箋定睛一看，這不是小若和離大哥還能有誰？
淩源看了他們一眼，又問道:“你們二人又是怎麽回事？”
小若深吸一口氣，鄭重伏首，“稟大人，楊小姐的毒，是草民下的。”
淩源眉頭一挑，他自然是最想看見這個結果的，這都不用他再另找其他理由為沈雲箋開罪，現在就有現成來頂替的。
“你就是她的人，不是她指使的還能有誰？！這不就還是她下毒?”徐林一口咬定就是沈雲箋的錯。
小若卻道:“這確實和王妃沒關係，草民和王妃雖為舊識，但自今日之前，都對王妃有很大的誤會，此次下毒，也是為了逼王妃交出解藥。”
“你為何要那解藥?”淩源又問。
“因為草民。”一直沉默的離大哥突然開口，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他又繼續說:“因為草民也中了和楊小姐一樣的毒，所以舍妹才會冒險用對楊小姐下毒的方法逼王妃交出解藥。”
“那你為何會中毒呢？”淩源也覺得有些疑惑了，這個姑娘怎麽就知道沈雲箋有解藥呢。
小若頓了頓，沒有說話，她知道，若是直接說出來，這對沈雲箋還是不利。
“是我給他們的。”頭頂突然響起沈雲箋的聲音，小若驚訝的抬頭去看她，便正對上她的視線和笑容。
“看！看吧！還是你給的，這不就是你下的毒嗎？！”徐林聽見這句話，簡直要高興得跳起來。
淩源也有些頭疼，早知道他就別問這種問題了，這下好了，把剛穩定的局勢又逆轉了。
“我給他們是讓他們用作防身之用，並不知道他們會拿來毒害楊婷妤。”沈雲箋誠實道。現在不是護不護小若兄妹的問題，而是他們所有人都在幫自己，如果她再搞砸了，豈不是讓他們的心意功虧一簣。
小若也趕緊說:“確實如此，王妃當初見草民被人欺負，好心給了草民此毒用作防身，是草民起了邪念，與王妃沒有任何關係！”
在外看戲的百姓還在討論。
“這幾次都見王妃護著他們，雖然是舊識，但王妃還是很好了，在以前能拿藥幫助他們，沒想到那小姑娘居然恩將仇報！”
“幸好她現在肯說實話，不然王妃可得被冤枉慘。”
“不，不，她說謊！一定是沈雲箋指使她這麽做的！”徐林不可置信的搖著頭。
沈雲箋卻道:“此毒隻有兩種中毒法，其一是兌著水喝下，其二是灑出粉末讓別人吸入，你說我下的毒，那麽我問你，除了那日在玉器鋪裏與楊婷妤起了爭執，我何時見過她?再者，此毒她就是那天中的，若是我撒出藥粉，麵積大，也不止她一個人中毒，所以根本不是被我下的毒。”
“那你也可以指使她下毒啊！”徐林指著小若，沈雲箋卻冷笑，“徐大人莫不是忘了，當初是誰第一個供出我的，若是我指使，為什麽又要讓她供出我來呢?”
這一句話徹底讓徐林啞口無言，無法反駁，他張了張嘴，確實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得頹廢的低著頭。
淩源見勝負已定，看了顧庭舒一眼，見他眼神淡淡的，也看不出喜怒，便隻能自己決定，開口道:“既是如此，京兆尹徐林汙蔑他人，且擅自越距抓人，更有刺殺王爺的罪證，三罪並罰，削除官籍收押大牢，待本官稟明陛下，由陛下親自決定。”
說罷，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的小若，“至於你，毒害名門，重臣之嗣，處以腰斬。”
小若有一瞬間的愣神，但不一會兒也平靜的伏首，離大哥在一旁突然上前幾步，擋住了小若，直直的看著淩源，重重磕頭，“大人，草民是她的兄長，她犯下此罪，是草民的過錯，草民願替妹服刑！”
“大哥！”小若一驚，上前拉住他的袖子，離大哥瞪她一眼，惡狠狠的甩開她，冷聲道:“若不是你魯莽，又怎會遭此罪?”
“大哥……我……”小若含淚還想再說什麽，離大哥又打斷她，“不必多言，是我沒教好你，這次，就讓你長個教訓。”離大哥麵色平靜，似是準備好赴死的決心。
沈雲箋在一旁看得默默歎氣，這教訓的代價，似乎有些大啊。眼神下意識的往高位上坐著的顧庭舒看去，對方感覺到她的視線，也看向她，心下了然。
顧庭舒側臉看了看身旁的洛影，後者了然，又看了看淩源，淩源早就看見了幾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當然是要往他們那邊靠攏，想了想，又道:“那念你們誠心悔過，且沒有諒成大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就貶為奴隸，無功終身不得恢複身份。”
徐林本來就不滿，此時聽二人死罪已免，不悅道:“憑什麽?他們一介草民，毒害了丞相府千金，憑什麽就要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