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沒有資格
“大人，這麽難的條件，隻怕沒有幾個人會完成啊！”千城城主低聲問道。
神仆老者神態倨傲，並不露出什麽異色：“這是家主的命令。神王的家族衛隊，寧缺毋濫。”
城主心中聽後一冷，他本想將自己的兒子送進去一兩個，作為雨族的人，哪怕隻是護衛，隻要真心侍奉，加上先祖的餘蔭，在這千城站穩腳跟並非難事。
可他那幾個兒子的資質如何他最清楚。從小服用神藥，到現在的力道也不過在一千五百斤上下，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
兩塊墨色的巨石擺在眾人麵前，這是一種密度很大的石頭，開采自一座石山之中。巴掌大的一塊足有正常石頭的兩倍重。
這種墨色的石頭被稱為鈞石。
百名孩子之中按照花名冊的順序，開始測試。第一次走出的兩人神色都很難看，他們自知相比上次測試有了進步，但也絕不可能提升那麽多。
這兩塊鈞石都是兩千斤，兩個人互相看看對方，皆是沉噓運氣，將自己的力道發揮到極限。
不過兩人的臉色憋的發紫，也沒能將麵前的石頭搬動一絲。
一旁的記錄官在名冊將兩個人的名字劃掉，揮揮手，讓他將他們帶離。
失敗！
失敗！
失敗！
接下來走出五六對，都沒能將兩塊鈞石搬動。神仆老者仍舊淡漠的神色，負責記錄的那人不由得出了一口氣，翻了一頁花名冊，道：“下兩個：王泛，秋不知。”
情緒低落的千城城主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心中頓時一振。王泛為上次測試的第一名，而秋不知則是第十四名。兩個人上次的舉石都超過了兩千斤。
此次若是千城隻有寥寥數人測試合格，那麽他這個城主在雨族人的眼中怕是要被看輕許多。
“起！”秋不知一聲大喝，雖然他之前也曾舉起，不過畢竟這是兩千斤中的鈞石，已經令他將力量用出九成還要多一絲。
咣當！
一聲巨響，秋不知將鈞石扔到地上，霎時砸入地麵半尺多。
王泛則露出一絲輕屑的笑意。上一次他便舉起了三千斤的鈞石，這一次不過是兩千斤，這對他來說隻是過場而已。
天才似乎都喜歡紮堆，接下來三四對，至少都有一人舉起兩千斤重的鈞石，合格的人數一下子增到了九人，這讓城主的臉色輕鬆了不少。
接下來又是十幾對人測試，隻有四個人通過測試，其中有三個人上次測試隻能舉起一千五百斤左右的鈞石，這一次一舉突破自我，達到了兩千斤。
城主自己心中盤算著，上一次能夠舉起兩千斤的人有十四個，再舉起來一次問題應該不大。加上這次新增的三個人，就是十七個。雖然還不足百人的四分之一，可他們有王泛，這小子的天資在他們當中是超一流的。
想到王泛，城主自然想到了之前一直壓了王泛一頭的蘇離。這小子一直都是他最喜歡的，可是誰都不曾想到神藥居然對他的身體不起作用，否則按照他的天資，隻要稍加增強，必然能夠代表千城與其他大城的少年們爭雄。
“下兩個，石進，蘇離！”
蘇離這兩個字，曾經代表的是奇跡。每一次王泛的風光，都會被這兩個字的主人給剝奪。不過上一次過後，似乎意義完全改變了。現在更多的人是等著看笑話。
呼……
蘇離的心中同樣忐忑，不過他多少還是有幾分自信。開辟丹府後的身體再次得到洗煉，如今他感覺自己的血脈比之前要強上很多。
“你來吧，我舉不起的！”石進滿是沮喪。他跟蘇離的關係還算不錯，兩個人都出身卑微，就算是在人族之中也是最下層的存在。
最初的時候共勉，一次次突破自我，成為最終的百人。
“為什麽要輕言放棄？如果你都自認不行，那我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蘇離自嘲般地勸慰：“你要相信自己可以！就算不行，至少你也努力過。你看我是如何超越自我的！”
聽到蘇離這麽說不少人都感同身處。他們都是沒希望通過的人，可相比蘇離現在的處境，他們要好的太多。蘇離這個連千斤都舉不起的人都沒有放棄，他們何必沮喪。
“嗬嗬，你的執念再強又如何？莫說是兩千斤，你有能力舉起一千斤嗎？”王泛冷笑。
那負責記錄的人則冷冷開口：“不要多言，大人在看著呢，快快出手。”
蘇離點點頭，無視王泛的諷刺，彎腰，抱住那塊墨色的鈞石。
調整呼吸，微微側首給了石進一個鼓勵的目光，猛然大喝：“起！”
“哼！自取其辱，你有什麽資格喊這個字。”另一個同樣舉起兩千斤鈞石的少年站在合格的人群中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蘇離聽到。
隻是，他的聲音未落，那之前砸入地裏半尺的鈞石便緩緩被蘇離拔出，接著越過他的胸口，直到完全舉過頭頂。
震驚！
若沒有上一次的測試，大家都不會認為這事兒意外。但上一次蘇離的確服用神藥無效；不僅僅是舉石測力沒有通過，就連最後的速度、耐力測試也是慘敗。
不過十日未見，他……竟然再次超越了大部分的人，成功舉起了兩千斤的鈞石。他的執念，到底有多強？
在失敗的人群中，好幾個都是剛剛跟著王泛諷刺過蘇離的人，可現在他們口中的廢物竟然舉起了他們都不曾舉起的兩千斤鈞石，他們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好似被誰扇了幾巴掌。
人們在震驚，蘇離卻並未如其他人那般，而是緩緩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之前那個嘲諷他的人麵前，強勢開口：“我現在有沒有資格？”
“……”
那人臉色難看，不知怎麽回答。他超越了大部分人成功通過測試，可也隻是吊著一口氣堪堪將鈞石舉起。蘇離眼下不止是舉起，而是走了七八步遠來到他的麵前。
這足矣說明蘇離舉起這快兩千斤的鈞石後，還有餘力！
那神仆老者雙目在看到蘇離的舉動後有了一絲波瀾，繼而轉頭看向千城城主。
千城城主立即會意，走上前為老者介紹了蘇離的情況。
“此子不錯！”神仆老者聽後點頭。
負責記錄的那人微微一怔，繼而在花名冊蘇離名字的後麵標記了一個符號。
轟！
鈞石落地濺起一陣煙塵，蘇離側首對石進道：“你要相信，即便真的舉不起來，也要不悔的嚐試！”
“好，我不放棄！”石進看到蘇離成功的刹那萬分激動，好似是他自己成功了一般。
伸手，用力……
一切都做了，不過那塊墨色的鈞石紋絲不動，最終時間苦笑：“看來我是真的不行。”
“沒關係，別放棄。即便進不了雨族，在這千城之中你同樣是個人才！”
這話讓石進眼眸一亮。沒錯，他就算真的被淘汰了又如何？他服用過神藥，他從幾千名少年中脫穎而出。他在這千城，同樣是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