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要擔得起自己的責任
“殿下！”
柔華在身後喊的嘶聲力竭，莫子淩拉著洛茗兮往外走，聞聲腳步一頓。
“殿下，殿下忘了曾經跟我說過的話嗎？”
莫子淩沒有回頭，也沒回答。
“殿下說過身份不會成為束縛我們的枷鎖，也說過會護我一生一世，如今殿下就是這麽兌現自己的諾言嗎？”
即便莫子淩現在表現的十分鎮定，可洛茗兮感覺到他的手在抖。
洛茗兮轉身看向柔華：“我弟弟從未食言過，就算他躺在床上忍受著病痛，也央求著我來救你，可是……他想要救的是那個曾與他貼心貼肺的人，而不是一個敵國的探子，一個隨時可以要他性命的人。”
“嗬……”
聽了洛茗兮的話，柔華自嘲一笑：“探子？你以為我想做這個探子嗎？生來如此，我又有什麽錯？”
“你沒錯，可你既然在阿淩和母國之間選擇了自己的母國，那便要做好為這個選擇付出代價的準備，總不能你一邊孝順你的國家，一邊還要我弟弟來保護你，這樣對他不公平。”
洛茗兮本不想和她說這麽多，可她這話是說給柔華聽的，也是說給莫子淩聽的。
“我不管你是南夏的郡主也好，公主也好，你始終是南夏皇室的人，身為皇室中人有諸多身不由己，你選擇了你的母國，我尊重你，可話分開來，你傷害了我弟弟，我也絕不能饒你。”
莫子淩心頭一顫，他抬眼看向洛茗兮，洛茗兮朝著他笑，隨即又沉聲道：“柔華，我弟弟雖然年紀小，可他有父母，有兄長，有我這個姐姐，隻要有我們一天在，你就別想對他動歪主意。”
“歪主意？嗬……我對他動歪主意？從小到大，還不是我像個老媽子一樣照顧他？從小到大，他的世界裏隻有我一個。”
“對，他的世界裏隻有你，可那是你潛移默化的結果不是嗎？阿淩五歲你便照顧他，你捫心自問，你對他沒有一點私心嗎？這麽多年你對他說什麽做什麽，以至於他疏遠自己的親人隻親近你，難道不是你的有意為之嗎？”
“你胡說！”
柔華聽不下去洛茗兮的話，突然眼神一變，她怒視著洛茗兮：“還不都是因為你？我與殿下一直都好好的，直到有一日你回來，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他不再依賴於我，與我也不再像從前那般親近，有什麽心事也不再跟我說，洛茗兮，憑什麽？你憑什麽？”
莫子淩神色微動，好像確實是這樣。
自打洛茗兮回來，莫子淩更喜歡跟這個同齡的姐姐接觸，兩個人見識相仿，甚至於洛茗兮還比他見識的多些。
“憑我是他親人，憑我是他姐姐，不僅僅是我，還有我舅母我姨母，我們所有人都要比你對他親近。”
“不……不！殿下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你們憑什麽搶走他？”
柔華說著還想往前衝，沈彥一個閃身擋在洛茗兮身前，莫子淩也將洛茗兮護在身後。
他看向柔華的眼神有些複雜，但洛茗兮看懂了其中的難過。
莫子淩頓了頓語氣，然後開口：“這件事情是對是錯都是本殿一個人擔下，你莫要怪到我姐姐身上。”
“我憑什麽不怪？這個女人在東寧破壞我皇妹的姻緣，在這裏又來破壞我，她就是個喪門星！”
“你住口！”
莫子淩一聲低吼，作勢就要上前，洛茗兮拉了一把：“阿淩，我們莫要跟她一般見識。”
莫子淩的臉色更加難看：“來人，將這個瘋婦給我帶下去押起來。”
“是。”
洛茗兮看莫子淩，有那麽一瞬，她覺得弟弟長大了。
殿外衝進來侍衛，幾下把柔華捆綁起來。
“關起來，等我皇兄發落。”
“是。”
話音落，莫子淩不再看殿中任何一人一物，而是拉著洛茗兮走出大殿，他眼神看著前方，腳步毅然堅定。
“阿淩。”
兩個人走出大殿時，莫子允從一邊過來。
他剛剛一直在殿外看著，其實有幾次想要衝進來直接把那柔華帶走，但是洛茗兮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莫子淩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
此刻眼見著他們出來，莫子允滿臉擔心。
莫子淩卻是淡淡一笑：“大哥，我沒事。”
莫子允心裏一熱，已經忘了有多久不曾再聽到莫子淩喚他大哥。
莫子淩小時候經常跟在他身後大哥大哥的叫，可後來太子繼任大典之後，莫子淩便被人強製著換了稱呼。
即便當時他還小，十分不滿意這個繞口的“皇兄”，可最後還是妥協。
“走，去大哥那喝一杯。”
“啊？”
莫子淩沒有想到莫子允會拉著他喝酒，從前莫子允一直把他當成小孩子看，如今，竟也跟他勾肩搭背的走著。
莫子淩有些受寵若驚，他轉頭看著洛茗兮，洛茗兮笑著：“走吧，東宮裏備好了酒菜，你不吃也被別人吃了。”
莫子淩一路愣怔的被莫子允拉回到東宮，東宮裏正坐著元熙和溫如玉。
看到莫子淩前來，溫如玉起身：“快來快來，你們怎麽這麽慢？”
溫如玉好像沒有發生什麽事一樣，大大方方的拉著莫子淩坐到位置上。
眾人落座，誰都沒提今天的事情，而是吃吃喝喝一直到晚上。
酒足飯飽之後，溫如玉抬手拍了拍莫子淩的肩膀：“從前你也不與我們一道，不甚了解，卻不想酒量如此好。”
莫子淩垂下眸子：“你們都是在做正事，我怕擾了你們。”
“正事？你可是西川的四皇子，做正事的時候你更應該參與進來。”
溫如玉轉頭看了一眼元熙，然後用扇子指了指元熙的方向：“你就是生在西川，命好，被你父兄寵的不像樣子，若是生在東寧，莫說是父親或者是兄長，便是這麽個皇叔都能讓你生不如死。”
元熙皺了皺眉頭：“莫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那元啟儒和元景逸打小見了你就害怕，哪怕是現在，哪個不是看著你眼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