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敘舊
洛茗兮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看向元景逸的神情裏帶著滿滿的心疼。
元景逸卻是笑著搖頭:“禍福相依,雪兮能來到這裏是因為我救她一命,可我出現這種事情也全靠著雪兮幫我送消息。”
說著,元景逸招呼著幾個姑娘:“好了,一路顛簸著也餓了吧?咱們有什麽話去膳房邊吃邊聊。”
四個人先後來到膳房,洛茗兮看著雪兮:“表姐打算一直在景逸哥哥這裏嗎?”
“當初宸王殿下救我出來的時候正巧趕上你失蹤,殿下用婢女的身份把我放在景王府,然後就去榕城了,所以現在還沒有人發現我的身份,若是沒什麽問題的話,我想我就先暫時在這吧。”
“可是我臨走之時舅舅還一再囑托要讓我們相互照顧,不然表姐隨我回去吧,我身邊多個侍女也不會有人發現。”
雪兮握上洛茗兮的手:“茗兒,東寧的形勢你比我了解,你剛回來是眾矢之的,眾人一定把矛頭全都指向你,若是你從這裏帶侍女回去,那他們勢必會對你不利。”
洛茗兮點了點頭:“表姐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
雪兮笑:“傻丫頭,你怎會是考慮不周?你在西川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次若是沒有你也不會輕鬆搬倒餘家和安家。”
姐妹兩個從前是陌生人相對,這次好不容易重複,洛茗兮想了想:“那……我以後若是想表姐了,就來景逸哥哥這裏找表姐。”
元景逸聽了也是笑道:“你常來我們倒是沒有意見,就是不知道皇叔會不會有意見?”
洛茗兮搖頭:“王爺才不會有意見。”
雪兮拍了拍洛茗兮的手:“你若是能常來當然好,我巴不得你和映雪日日都來。”
皇宮裏,元熙剛從禦書房出來就看到顧旬。
“不是讓你去買些公主愛吃的東西嗎?怎麽還在這?”
顧旬上前:“殿下,方才公主傳來消息,說與潘姑娘一起在景王府用晚膳。”
“在景王府?說沒有幾時回來?”
“沒有,隻說不回宸王府吃晚飯,讓王爺不用等。”
——
而此刻的景王府裏,大家已經是酒過三巡。
天色已經黑了,洛茗兮等人還在說著聊著。
三個姑娘似是有說不完的話,元景逸就一直在旁邊默默陪著。
侍女上前來添菜,元景逸給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偷偷把酒壺換走。
洛茗兮喝了許多酒,小臉通紅的窩在雪兮懷裏,她自小有姐妹,卻從未享受過姐妹之情。
從莫子允到莫子淩,再到如今的雪兮,都讓洛茗兮從心裏往外的感到親切,從未有過的親切。
又過了半晌,元景逸的侍衛從外麵進來,在元景逸耳邊說了幾句話。
元景逸點了點頭,然後看洛茗兮:“好了茗兒,時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王府了?”
“嗯?”
洛茗兮撩了眼皮看看元景逸:“我再呆一會。”
說著,還往雪兮懷裏拱了拱,十分舍不得。
雪兮笑著摸了摸洛茗兮的頭:“好了丫頭,想必是宸王殿下回王府了,你不回去?”
“唔?王爺回來了?”
洛茗兮一下子坐起身,潘映雪扶住她:“好了好了,天黑了,咱們先回去,等過幾日再來看雪兮。”
洛茗兮不願,但還是站起身:“那表姐等我,我過幾日來看你。”
“好,我就在這等你,哪都不去。”
一炷香之後,元景逸送這兩個姑娘出門,看到沈彥正在門口等著。
或許是天黑的緣故,元景逸放任自己的臉色,他滿心不舍,但又不得不佩服:“皇叔對茗兒真的很用心。”
洛茗兮臉上略過一絲得意,隨即又連忙朝著元景逸擺手:“有沈彥在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景逸哥哥快回去吧。”
洛茗兮轉身要上馬車,突然元景逸又開口:“茗兒。”
洛茗兮站住腳:“嗯?景逸哥哥還有事?”
“你……和皇叔的婚期定下來一定要告訴我,即便是我不能親自到場,也一定會備上一份大禮。”
“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景逸哥哥參加我們的婚宴的。”
言罷,洛茗兮轉身上了馬車,元景逸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馬車消失在巷口,轉回身,正看到雪兮手臂上掛著披風在他身後等他。
元景逸微怔:“雪兮?在這等多久了?”
“剛來。”
說著話,雪兮將手裏的披風遞給元景逸:“殿下身子弱,不能著涼了。”
“咳咳……咳咳咳……”
雪兮話音剛落,元景逸便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好一陣,好不容易緩和先來,唇角已經見了血絲。
雪兮淡定的遞過一條絲帕:“為何不讓茗兒知道?茗兒身邊有醫師,可以給殿下瞧病的。”
元景逸搖頭,然後將披風穿在身上:“這丫頭心思多,若是讓她知道我病重的事情定會傷心難過,反正皇叔回來了,皇叔會安排溫如玉來的。”
“可茗兒聰慧,總會發現的。”
提到洛茗兮,元景逸的臉上滿是笑意:“許久不見……這丫頭變了不少。”
雪兮點頭:“確實與從前不一樣了,我最開始在東寧遇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可現在她的眼睛裏麵藏著情緒。”
“人總是會長大的,茗兒小時候過得苦,後來遇到皇叔……皇叔便把她寵上了天。”
雪兮轉頭看元景逸,發現他每次提到洛茗兮時神情裏總是會有一種向往,也有著寵溺和愛護。
“殿下……很喜歡茗兒是嗎?”
元景逸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而是目光遠眺看著王府圍牆,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雪兮上前:“茗兒和宸王殿下回來了,相信殿下的案子一定會翻案的。”
聽到翻案,元景逸搖了搖頭:“即便是皇叔回來這件事情也很難再翻案,皇兄找到了書信,坐實了我通敵叛國的事實,這是何等大罪,即便皇叔有三頭六臂也難以幫我翻案。”
“那又如何呢?這件事情終究不是殿下做的,他們總不能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