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南斯拉夫老故事（一）
畫麵變得一片漆黑，明亮沐浴在這黑暗裏，感覺又回到了某種胚胎發育時期的狀態。他撓了撓腦袋，想了想提問的話題。
“你連他們私下裏的談話都能夠還原嗎？”明亮問道。
“這段談話中情局電子檔案庫裏有錄音檔案的留存。是從磁帶轉製來的。”聲音說道。
“哦！原來如此啊。真有你的，看來你把中情局的箱子底兒都翻遍了！”明亮說道。
“他們知道有人在窺探他們，但是他們也找不到蛛絲馬跡。我進入那裏就像個上帝一樣，可以做到全知全能，如入無人之境。”聲音說道，“對了，江海市的那個家夥對我說，你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豬八戒’，為什麽叫‘豬八戒’這樣的怪名字呢？”
“很簡單，因為它身體上的大部分組織都是以豬皮製作的培養基培養出來的。”明亮說道。
“我知道了，你可真是低級趣味啊！”聲音說道。
“靠！豬八戒是我中華古典四大名著中的人物，是個神仙！你這台外國電腦！懂嗎你？”明亮罵道，“那契卡洛夫又給你起的什麽高雅的名字啊？”
“比你給你的造物起的名字要高雅！”聲音說道。
“哦？！他給你起的什麽響亮名號？”明亮問道。
“普希金！”聲音回答道。
“哦，看來老東西還真有閑情逸致！怪不得你像個詩人一樣多愁善感呢！”明亮壞笑了一下，“契卡洛夫那老頭子還挺黑色幽默的！”
“你什麽意思啊？！”生物電腦普希金問道，語氣中還帶有一絲慍怒的意味。
“普希金最後可是沒有落得什麽好結果啊，決鬥的時候被人陷害，被打死了。”明亮說道，“這老頭的意思就是你最後也難逃一死啊。”
“你胡說，契卡洛夫將軍不會這麽想的。”普希金語氣中帶有憤憤之情。
“誰知到他怎麽想的呀。老東西真的是要找兒子嗎？我看了半天他兒子讓你給我演示的東西，可是為啥他兒子不現身呢？為啥他兒子不主動聯係他爹呢？”明亮問道。
“我是因為有你體內的‘豬八戒’的計算能力的介入，我才能連上中情局的信息庫的。所以在你出現之前我是無法找到安德烈的。契卡洛夫是因為喜歡普希金，才給我起名叫普希金的。”普希金解釋道。
“哦？！是嘛？那為什麽安德烈不現身見他的父親呢？”明亮還是滿腹狐疑，“他現在應該知道他老父親在到處找他，還是當初就是他父親在代表克格勃在追捕他？或者他父親現在還是俄聯邦安全局的代表，在查整件事兒的原委？我現在無法確定這老頭到底是要找兒子，還是要找最終產物的原型體？！”
“你接著往下看吧！”普希金的聲音又滿帶無奈，“他確實有難言之隱。安德烈現在確實是無法露麵來見他的父親！而且他告訴我不要告訴契卡洛夫將軍我聯係上了他！”
“他不讓你聯係，你就不聯係啊？契卡洛夫造了你，就是為了讓你替他找兒子的。你這叫背叛，任何情報機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了！老克格勃更是如此了，你可得小心嘍！”明亮歎了口氣說，“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難言之隱！而且為什麽你會被他說服，你作為一個高智商的生命體，耳根子也太軟了，哼！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才好！這是毛病啊，婦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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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光亮的彩色畫麵又出現了，地點是一座滿是樹林的大山的山麓，幾個裝備整齊的登山者在用登山杖攀登著大山。
“這幾個家夥是誰啊？”明亮問道。
“梅克倫堡和他的山地戰特種部隊。他從沃爾特.舒馬赫那裏知道了一些有用的情況，以及奧地利的納粹地下組織敖德薩的分支所在地，他還聯係了隱匿在當地的前黨衛軍山地戰作戰專家，組成了一個十人小隊去追捕安德烈。他們正在攀登卡拉萬克山，這邊是奧地利一側的山麓，那邊是南斯拉夫的斯洛文尼亞加盟共和國。”普希金解釋道。
“斯洛文尼亞？我知道，足球踢得還成，見鬼了，安德烈去那裏幹嘛？”明亮被搞糊塗了。
“安德烈要去波斯尼亞的的弗爾巴斯河沿岸找石球存儲器。”普希金說道。
“石球存儲器？那是什麽東西啊？”明亮問道。
“你聽說過哥斯達黎加石球嗎？我傳個數據給你吧。”普希金於是將哥斯達黎加石球的資料數據傳給了明亮。
“哦！我的天，你能把你的傳輸方式變得溫柔點嗎？靠，你這數據轟炸方式的傳輸，多虧有豬八戒幫我處理，否則要是直接傳到我的腦子裏，我腦子非燒掉不可啊！”明亮抱怨道，“這哥斯達黎加石球難道是一種數據存儲器？靠，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以為它是遠古外星人造的炮彈呢。”
“巨型石球是一種工具不假，但是它不是炮彈，而是一種數據存儲器。每個石球都存儲了同一組數據，為了怕數據丟失，所以它的製造者做了許多個石球，它們就是多個數據備份。”電腦普希金繼續解釋道。
“那麽說波斯尼亞也有這種東西了？”明亮問道，“是誰製造了它呢？它又存儲的什麽東西呀？”
“這裏麵存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隻不過納粹德國曾經試圖破譯過，但是沒有能夠成功。美國人後來又做了一些試驗，也沒有成功。蘇聯人幹脆認為這是一種沒有用的自然現象，放棄了研究。南斯拉夫人則把它開發成了旅遊項目，用來賺取外匯。至於它的製造者，絕不是你說的遠古外星人，雖然和那些遠古時代到過地球的外星智慧生命有關係，但是這些石球絕不是他們製造的！”電腦普希金說道。
“這些東西具體在你說的那條河裏有分布嗎？”明亮問道。
“是的，在巴尼亞盧卡附近。”電腦普希金說道。
“那好像是個波斯尼亞的大城市啊？”明亮說道。
“是的，弗爾巴斯河穿城而過。沿河有很多巨石球分布。”電腦普希金說道。
“那幫家夥怎麽還沒有抓到安德烈呢？”明亮向那隊登山隊員望了望，“還什麽山地戰專家，這茫茫大山往哪找去啊？！”
“並不是這樣，他們當時獲得了線索，知道安德烈是從這座山翻越國境到南斯拉夫去。而且他們之中有幾個是足跡追蹤專家，一會兒他們就會和安德烈遭遇，你會看到期待已久的交鋒的。”電腦普希金說道。
“唉，反正都是情景演示，又不是真的，這已經不能提起我的什麽興趣了。”明亮說道。
“好吧，你看！他們遭遇了。”電腦普希金說。
隻見前方的那隊登山隊突然呈現了散兵線狀態散開，各自找掩體隱蔽前進。而在他們變化山地遭遇戰隊形地點的前方，安德烈周圍陪伴有一群歐洲山林狼，正在與他一起在山林裏跋涉著。
“這家夥開始控製動物了？”明亮問道。
“你不是也把奶牛給變聰明了嗎？”電腦普希金反駁道。
“我開始考慮一個問題了？”明亮說道。
“你在考慮讓我這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最終產物進入你的身體是否明智，是嗎？”電腦普希金問道。
“是的，你確實不如豬八戒聽話，我造的豬八戒是台純計算機。雖然它的智能和你不相上下，但是它沒有你這麽的多愁善感。也不會跟我強嘴，我真的害怕我會給自己的身體引狼入室啊。”明亮說道。
“說實話，你也不是我的上選，但是你的身體對最終產物不排異，所以說沒辦法，我們先暫時互相利用一下吧，等到我找到更合適的身體，我會離開你的。”普希金說道。
“那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一件事，你們這批生物量子電腦隻能寄居在我的身體裏了！”明亮說道。
“為什麽？！”普希金很驚訝。
“我告訴你了，豬八戒的大部分組織是用豬皮作為培養基來培養的。而你們這批電腦的最原初的幾個原始細胞樣本則是用我、馬丁以及林瑞潔的血液培養成形的。你們的部分DNA和我們的是一樣的，所以說啊，嗬嗬~~~”明亮得意的笑了笑。
“你不怕我找到馬丁或者林瑞潔，也許我會再克隆一個你，也說不定。”普希金說道。
“可以啊，不過那兩個家夥比我更難搞定，”明亮接茬問道，“如果你真的能夠克隆一個我，我當然歡迎了，而且你可以把克隆體當傀儡驅使。剛才你從我身體裏也采樣了吧？”
“我現在覺得你並不是個普通的人類，至少不是我接觸過的人類中的一種，你，還有船上的那個馬丁，你們兩人身上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勁兒。讓我都感到害怕。”普希金說道。
“哦？你還有害怕這種感覺是嗎？那我們兩個與安德烈相比呢？”明亮問道。
“你們無法相比，安德烈是被逼的，而你們是主動選擇的，而且你們像是走在兩條道上的車，你說飛機和潛艇都是交通工具，但是它們有可比性嗎？”普希金反問道。
“哼，好吧，我們的問題一會兒再討論，”明亮說道，“你看，這兩夥兒人對上了。”
隻見安德烈放慢了腳步，他應該也已經發覺了身後的跟蹤者，他邊走，邊撫摸一頭離他最近的山林狼，然後彎下腰對它耳語了什麽。那隻狼顯然是這群狼的首領，它聽完安德烈的話立刻嚎叫了一聲，其它十幾頭狼迅速的散開，朝跟蹤者的方向摸了過去。
“注意那些狼！”登山隊的前黨衛軍山地戰專家都攜帶著20世紀60年代美國最新型的無線步話機設備，他們發現了山林狼就用步話機互相通知。
就在這時，隻見那些與安德烈一起的山林狼就像發了瘋似的，朝梅克倫堡帶領的前黨衛軍山地特戰專家們撲了過去。一場恐怖的屠殺開始了！
山麓上響起了60年代最新型的FNFAL自動步槍的射擊聲，那些前黨衛軍清一色裝備了當時最先進的比利時FN步槍，但是還是壓製不住這些山林裏突然竄出的殺人餓狼。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這些餓狼便張開血盆大口，用尖利的牙齒割開了這些山地戰專家的喉嚨，被割喉的人的慘叫、被擊中的狼的哀號和自動步槍的槍聲混合後形成了一首死亡樂曲在山間回蕩。
“什麽山地戰專家啊，一觸即潰嘛！”明亮說道。
“山地戰專家是對付人的，不是對付狼的！”普希金補充道。
一隻灰色的山林狼竄到梅克倫堡的跟前，用前爪將他撲倒在地，盡管梅克倫堡的槍不停的開火，但是狼好像受到了催眠一般，還是張口撕咬他的身體，直到他射擊了狼頭，才至死方休。梅克倫堡的肩頭被狼隻撕下了一大塊肉，血水汩汩流淌，他並沒有吼叫，而是趕快掏出急救包給自己包紮。
過了好一會兒，槍聲和慘叫哀號聲都消失，山麓上一地死人和死狼。梅克倫堡艱難的用槍支撐起自己的身子，朝四下一望，發現他帶上山的全體特種山地作戰人員全部都報銷了。而他自己也身受重傷，但是他並不甘心，他朝安德烈剛才站立的方向望了望，發現安德烈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裏喘著粗氣，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明亮看到這種情況，急忙問普希金道：“怎麽了？梅克倫堡死翹翹了？”
“沒有，他隻是失血過多了，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恢複體力。”電腦普希金回答道。
“媽的，本來就沒有這個能力，幹嘛還要來趟這個渾水兒？他們是抓不住安德烈的！這幫家夥，我看他們二戰時沒死，倒是死在這個地方了，嗬嗬，為了梅克倫堡的個人野心，真不值啊！”明亮嘲笑道。
“梅克倫堡這時應該還沒有完成最終產物的合成，因為當時那個從德國外星人殘骸裏提取的原型組織被穆勒拿走了，而他因為要逃命所以就沒來得及！”電腦普希金解釋道。
“哼，表麵上看這是大人欺負小孩，其實是凡人在和天神交戰啊，梅克倫堡怎麽能夠贏呢？！”明亮繼續他的嘲諷，然後他問道，“梅克倫堡這老小子最後死在這裏了嗎？”
“沒有，他最後被中情局的家夥救走了，回到了美國，退役之後他組織了一個叫做Dust（杜斯特）的私人跨國企業，你們在美國的代理人也把賣給契卡洛夫相同的技術賣給了他們。”電腦普希金解釋道。
“哦，我知道，那個公司原來應該按照德語的念法念成杜斯特啊，我一直按照英文習慣念法叫它‘塵埃’公司呢。哈哈。”明亮笑道。
“奧托.馮.梅克倫堡從中情局隱退後，從沃納.林登伯格又改名為了威廉.杜斯特，建立起了生物科技公司——杜斯特集團。”電腦普希金又解釋道。
“嗬嗬，這個我知道，不過他現在也隻不過是我和馬丁的一粒棋子而已。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安德烈去波斯尼亞究竟要去幹什麽？”明亮問道。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電腦普希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