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在薩爾瓦多打土豪分田地（六）
明亮在加布裏埃爾的監視下開著潛艇駛出了科爾特斯的潛艇基地。此時潛艇上一共四人，領航員兼駕駛員是明亮，另一位後備駕駛員是加布裏埃爾，還有安東尼奧.科爾特斯和作為他保鏢陪伴其左右的美籍海地傭兵裏卡多。
潛艇設備很齊全，不但有潛望裝置，加布裏埃爾還模仿科考潛艇為這艘潛艇裝上了一套水下成像裝置，在潛艇艙室內可以通過LED熒光屏看到潛艇外麵的水中情況。科爾特斯顯然是第一次乘坐這艘潛艇，他坐在熒光屏前麵，看著漆黑一片的海底，罵道：
“他奶奶的，加布裏埃爾，你不是說這裏能看見水下的魚群和珊瑚群嗎？怎麽一片漆黑呢？”
加布裏埃爾趕忙給他的老板解釋道：
“先生，因為沒有開燈，這裏是深水區，陽光無法穿透水體，所以是漆黑一片的。”
“那他奶奶的還不趕緊開燈！阿方索，把燈打開，我要看看水下的景致！”科爾特斯命令道。
“先生，我建議我們現在最好還是別開燈，因為我們還在基地周圍轉悠，這樣會暴露我們基地入口的位置，很多水下的深潛者會知道我們的航向，這裏麵如果有美國DEA*安排的坐探那就麻煩了。要知道我們雖然是試航，但是也要保持秘密性啊！”明亮知道這很可能是科爾特斯的一次試探。
*作者注：美國緝毒局（英文全稱：DrugEAdministration，簡稱DEA）
“是啊，先生，阿方索說的沒錯。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啊！”加布裏埃爾補充道。
“唉，好吧。聽你們的，誰叫你們是船長呢！”科爾特斯果然是試探，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雙眼還是盯著熒光屏。
明亮通過體內生物量子電腦的幫助，熟練的駕駛著這艘潛艇，沿著豐塞卡灣的地下航道緩緩前進。加布裏埃爾在一旁仔細觀看，他心想這南美家夥以前該不會是軍隊的潛艇兵吧？怎麽駕駛起這種潛艇這麽駕輕就熟的。我第一次駕駛時還得小心翼翼呢，怎麽看他一點也不緊張呢？於是他走到科爾特斯跟前，俯下身子，對坐在熒光屏前麵的科爾特斯附耳說道：
“先生，我懷疑阿方索這家夥可能是個探子！看他的身手很可能受過軍事訓練，不像哥倫比亞運毒的那些土裏土氣的土包子毒販子，那幫家夥都是業餘水平，這家夥的駕駛技術比我都不差，他的這些動作指令和操艇方法，我越看越像海軍潛艇兵的路數！”
“哈哈哈哈！”科爾特斯狂笑道，“阿方索，加布裏埃爾把你的老底看穿了哦！”
這狂笑把加布裏埃爾給嚇了一跳，他尷尬的扭頭轉向明亮。
“哦？！先生，他看出什麽了？”明亮用哥倫比亞口音的西班牙語回答道。
“他說你不是個業餘的，而且你的路數像是海軍的人哦！”科爾特斯不無譏諷的說道。
“哈哈哈哈！”明亮也大笑起來，“兄弟，你的眼睛還真毒辣啊！我也不瞞你了，科爾特斯先生是知道的，我其實是個逃兵。我過去在哥倫比亞海軍潛艇部隊服役過，駕駛的就是這種法國產的輕型偵察潛艇。這種潛艇是法國勒芒重工業集團公司生產的，這個級別的潛艇他們把他命名為‘尼莫船長級’，取自儒勒.凡爾納的《海底兩萬裏》。”
“哦，兄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情況。你也知道，幹這行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就怕有條子扮的臥底。”加布裏埃爾自我解嘲的說道。
“兄弟，我看你也不是什麽科考船的潛艇駕駛員吧？”明亮想詐詐加布裏埃爾，他試探的說道。
“唉，兄弟，我其實原來是幹打撈的，你知道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海洋寶藏獵人’。”加布裏埃爾反問道。
“你是說那些遊走於大洋上，然後專門打撈古代寶藏沉船的那種人嗎？”明亮問道。
“是的，而且我們不光打撈，有時候不同的幾方人馬都想打撈同一條沉船，所以就有點衝突，就得動刀動槍的，這樣死傷也就難免了。”加布裏埃爾的話看似是很坦誠的，實際上是一種人身威脅。
“嗬嗬，兄弟，我就知道，科爾特斯先生不會雇傭沒有膽量的人的，咱們兄弟配合好了，給科爾特斯先生好好幹，我想這樣既比我給哥倫比亞人幹的強，也比你幹那個海洋寶藏獵人強啊，‘出貨’這行當可是個金飯碗啊！”明亮把話鋒一轉，拍上了科爾特斯的馬屁。
科爾特斯聽著這番話倒是很受用，本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明亮的身份，叫人去哥倫比亞軍隊裏查了查明亮假扮的阿方索的底細，結果得到的資料和明亮提供的一致，他這才放心。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些資料就是一早被明亮篡改好了的。如果他的手下再謹慎一點，實地調查一下，走訪一下那個真的阿方索的家人，那麽明亮無疑就會露餡的。
但是他的手下都是閉塞的鄉下莊園裏土生土長起來的地痞土頑，他們一到哥倫比亞首都波哥大這樣的花花世界，馬上就鑽到了紅燈區和無上裝酒吧去尋花問柳了，隻等他們的情報來源將文件交給他們，哪有這功夫去實地核對文件記載是不是真的。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可能說的正是這種情況。還有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話可以形容科爾特斯和他手下這幫酒囊飯袋的，那就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科爾特斯的對手是明亮和馬丁這樣身上植入了名叫“豬八戒”的生物量子電腦的神一樣的對手，而他的手下卻是一幫比真的豬八戒還笨還色的蠢貨，他怎麽能夠不輸呢？
正當科爾特斯洋洋得意的時候，明亮提醒道：
“先生，現在我們已經遠離了基地的水道了，您要是有興趣我可以把外掛的燈光打開，讓您領略一下水下的奇景，其實我也想看看，您知道軍隊的潛艇可是沒有這套設備的。您這套設備我想是加布裏埃爾給裝的吧？”明亮借機也捧殺了一下加布裏埃爾，“不虧是‘海洋寶藏獵人’啊，如果在海地做搜索的話，這套成像裝置真的是很必要！不過我想這些設備一定很貴吧？”
“是啊，這套裝置老貴了！但是物有所值的！我們可以看到深海的美麗景色的！”加布裏埃爾聽著也很受用，他心想：聽聽吧，科爾特斯先生，你的錢沒有白花吧？嗬嗬，阿方索這小子還挺上道的，人抬人高，人踩人低，算你小子識相。
“哦？那好啊！開燈看看唄！”科爾特斯急忙應允道。
明亮左手撳動按鈕，LED熒光屏一下子亮了起來，深海之下並沒有什麽美景，隻是一片漆黑的深黑色而已，沒有五光十色的魚群，也沒有美麗的珊瑚群。
科爾特斯看到眼前的一片漆黑生氣的問道：“加布裏埃爾這是怎麽回事兒啊？這就是你說的深海美景麽？魚群呢？珊瑚群呢？媽的，老子花了這麽多的錢，不是為了讓你小子打秋風，順便開老子的船出來找沉船寶藏的！快說，奶奶的究竟吞了老子多少錢，拿了多少回扣？！”
“這個，這個……”加布裏埃爾知道自己穿幫了，他用手擦擦額頭上的汗，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知道在潛艇航行的深海根本就見不到多少魚群，更別提珊瑚群了，而當初他就是用這些景致來忽悠科爾特斯裝顯示設備的。大型魚群和大型珊瑚群隻在營養物質豐富和陽光照射充足的淺海地區以及河流入海口地區常見，他忽悠科爾特斯裝這套潛艇成像裝置純屬是為了從中撈取回扣，並且能夠在出貨時順便找尋南美海底的西班牙殖民帝國時期運寶船殘骸的。
“哦，先生，深海魚群是很不容易見到的。在深海由於沒有陽光，珊瑚是無法生長的，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看到珊瑚群的。如果夠幸運，也許我們一會兒可以看到深海的魚群，它們有一定的趨光性，不過那些家夥都是很凶猛的大型深海魚類，長相也不太討喜的。我想我們潛艇的規模還是別碰上它們的好，否則可能船毀人亡的。先生，您應該聽說過那些關於海底怪物或者巨型八爪魚的恐怖傳說吧？”明亮火上澆油的說道，“不過我想，加布裏埃爾裝這套裝置也不是為了讓咱們看魚群的，可能是為了能夠打撈點海底寶藏吧？是這樣嗎？加布裏埃爾。”
加布裏埃爾此時滿頭冒虛汗，他知道科爾特斯是相當精明的，自己讓他花了不菲的價格購買了一套成像裝置，還從中收取了巨額的回扣，科爾特斯此時一定有所察覺，他肯定死定了，現在科爾特斯獲得了明亮這個既能駕駛又能導航的人，他自己也就對科爾特斯沒什麽用了。
想到這裏，他掏出預備在身上的匕首，一把紮向明亮，並且大喊道：“要你這家夥多嘴！看我紮死你，誰還能開船！”
科爾特斯和裏卡多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時隻見明亮連頭也沒有回，他釋放了黑格爾力場，加布裏埃爾的身體好像是在滾筒洗衣機裏攪動的髒衣服，迅速在他自身所處的空間內扭曲攪動起來，他手中的匕首一下子也掉到了地上。
科爾特斯驚恐的望著已經變形得不似人形的加布裏埃爾，他朝化名‘阿方索’的明亮驚叫道：“阿方索，這是怎麽回事兒？這家夥怎麽了？”
“哦，深海綜合症吧？”明亮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對，你告訴我，這家夥到底是怎麽了？你對他做了什麽？”科爾特斯十分精明，他認定加布裏埃爾的這種奇特變化一定是明亮造成的，他衝明亮大吼，並要求明亮給他一個理由。
“先生，您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毒販子了！因為我的祖國就是在一場叫做‘阿片戰爭’的海戰中被英國人打敗，並且開始喪權辱國的近代屈辱曆史的。”明亮用中文說著這段科爾特斯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科爾特斯此時臉色大變，他大吼道：“阿方索，你剛才說什麽？你到底是什麽人？裏卡多，裏卡多，快，快給我把他拿下！”
科爾特斯急忙召喚他“忠實”的保鏢裏卡多，而當他轉向裏卡多的時候發現裏卡多雙目呆滯，正把鐵鉗一樣的雙臂朝自己伸來，裏卡多一把扼住了科爾特斯，將他牢牢控製在自己的身體前麵，科爾特斯再怎麽掙紮也是徒勞無用。
此時明亮已經將潛艇停在了深海之中，潛艇在海中處於懸浮狀態，關閉了一切無線電和外部照明係統，完全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
明亮緩緩走到科爾特斯的跟前，露出一臉陰沉的壞笑，用西班牙語說道：“科爾特斯先生，放心，這隻是個小手術，你不會感覺到很長久的痛苦的，裏卡多也被我動過這個手術，他會好好安慰你的。”
說罷，明亮又伸出他那手術刀一樣的食指，在科爾特斯眼前晃悠著，然後接著說道：“哦！天哪，您還是蠻高大的，來啊，裏卡多，把我們尊敬的先生的身高放低一點！讓我可以看清楚他的頭頂！”
裏卡多接到命令之後，一把就把科爾特斯給按了下去。科爾特斯掙紮著大叫道：“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啊！等我上到地麵上，我會把你們撕成碎片的！我發誓，我一定要……啊————”
隻聽見一聲慘叫，明亮的食指已經插進了科爾特斯的頭頂，明亮為科爾特斯注射了他發明的巫毒僵屍病毒，並且提取了科爾特斯的記憶。
他發現科爾特斯在世界各大銀行都有洗錢用的賬戶，而且在歐洲和東南亞還有不少金融業者在幫助他洗黑錢。明亮還了解到，科爾特斯隻是個土皇帝而已，真正具有可怕實力的是他的那個被稱為“豐塞卡的洛克菲勒”的侄子小桑切斯，這個家夥有國際化背景，他和美國的石油利益集團有很深的合作關係。而且他掌握著科爾特斯家族的這個由石油、毒品、軍火、人口販賣為支柱產業的邪惡中美洲帝國的經濟金融網絡，是科爾特斯家族真正的實權人物。而科爾特斯的兩個兒子盧西奧和桑迪亞戈之間也有嫌隙，但是二人都更加不信任小桑切斯，認為這個堂兄弟有一天會把他們兩個人撇在一邊，獨吞科爾特斯家族的這份產業的。
在了解了這些之後，明亮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唉，真是一出兒豪門恩怨啊，比電影裏還好看。不過可惜了，你們這家子這回算是栽在我手裏了。放心，我會好好利用一下你下一代的不合，然後給遊擊隊一個徹底消滅你們的機會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