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生死對質
林瑞潔並沒有參加歐陽啟華和劉雙慶給李忠碩準備的鴻門宴，因為她知道這兩個老頭子沒有什麽好點子，無非就是誘導李忠碩弄點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而且她特別討厭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裏麵這些沒有見識的土包子。所以她還是像往常一樣，自己吃了點飯，然後在房間裏休息一下，再在睡前到健身房裏做一些健身運動，或者和執法特警隊裏麵的小姐妹們去夜跑。
執法特警隊裏跟她最要好的兩個小姐妹也都是健身達人，身材那是一級棒的，她們被稱為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裏的三朵金花。於是林瑞潔吃完飯，休息好，就去找住在負五層樓下裏麵的兩位小姐妹。
等林瑞潔一出門，她就覺得不太對勁兒。她住在負二層的2045室，但是她如果要是去找小姐妹，則必須到達負五層樓的地下建築物的最底下一層，她可以坐電梯，不過她更喜歡坐自動扶梯。在自動扶梯上，從樓下飄過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而且很顯然是人的鮮血的味道。
對於這兩年在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裏參與特警隊執法任務的林瑞潔來說，那種鮮血淋漓的場麵她沒少見，所以血腥的味道對於她來說太熟悉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出事兒了，於是她加速跑到了樓下的屠殺現場，她看到的卻是屍橫遍野，她的兩位小姐妹統統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並沒有因為小姐妹的死而傷心難過，她單膝跪地仔細檢查小姐妹身上的傷口。傷口均是在脖頸處，傷口深度和軍用刀劍造成的傷口吻合。林瑞潔立即意識到了巨大的危險，她掏出內部通訊器，聯係歐陽啟華和劉雙慶。
“歐陽指揮長你們在幹嘛呢？立即到樓下來，下麵出事兒了，我們的人都死了，趕緊下來吧，快！”林瑞潔對著通訊器喊到。
此時歐陽啟華和劉雙慶兩個人還在等著李忠碩做出點自瀆的行為藝術呢，可惜讓他們左等右等，李忠碩隻是呆在床上盯著牆上的壁掛電視，至於內容放的也是一些類似於《一路向西》那樣的三級影片。
但是李忠碩就像丟了魂似的毫無反應，如一攤爛泥一樣堆在床上，其實他的魂兒早就一路朝著一條血腥的殺戮大道狂奔了不知幾何了。
等到他們接到林瑞潔的呼叫的時候，他們倆人還蒙在鼓裏呢。根本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當然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研究科學技術的專家，如果是單純的放在一個科研崗位上是不會出什麽大事情的，可是偏偏他們倆人是在行政領導崗位上。
等到二人趕下來，到達屠殺現場，都傻眼了。歐陽啟華想到的第一反應是趕緊給明亮撥電話，而劉雙慶則雙膝癱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劉雙慶知道，自己掌管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之後，還沒有發生過任何重大責任事故，這次死了這麽多的人。除了林瑞潔之外的執法特警隊全軍覆沒，科研人員也損失過半，估計這次處分下來，他這個所長也別當了，甚至連自己的仕途生涯也就那麽回事兒了。所以他嚇得腿也軟了，腦子裏也六神無主了。
歐陽啟華打完電話，對林瑞潔說道：“小林，這裏你覺得會不會是個上回你抓來的毒玫瑰做的？”
“歐陽姐夫，你的直覺真是準確，我剛才檢查了一下傷口，確實是毒玫瑰所為。但是她為什麽能跑出來了呢？而且跟我最要好的兩個小姐妹都被她殺了，我要替她們報仇！”林瑞潔咬牙切齒的說道。
“小林，我剛才跟明亮通話了，他說這個事情很蹊蹺，等他和楊心回來再說，現在保護現場最重要。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是為了穩妥起見，我們現在最好集合在一起，不要單獨行動。小林，有你在這裏，我們也會感到安全些。”歐陽啟華說道。
“明亮什麽時候回來啊？他怎麽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無影無蹤呢！切，什麽諜王啊！”林瑞潔在一旁不樂意的抱怨道。
於是整個氣氛變得詭異起來了，林瑞潔，歐陽啟華和劉雙慶就在一堆屍體旁邊等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路上明亮接到了歐陽啟華的電話，他就知道事情有些蹊蹺。所以他告訴歐陽啟華在情況明朗化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楊心聽完明亮講給她聽的情況，擔心自己的老公歐陽啟華，緊張的一言不發，她知道明亮一定會抓緊時間趕到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的。
雖然二人車開的如飛，但是當明亮和楊心趕到了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
他們二人立即進入了地下建築物群，明亮並沒有直接下去找歐陽啟華他們，而是到了在負一層樓的指揮中心。
他將自己的手指插到專門為他和林瑞潔二人設計的手指式插孔，接入了地下建築群的總監控係統。他使用豬八戒和普希金兩個超級人工智能審看了一遍監控資料，並未發現異常情況。所以明亮初步判斷現在一切都正常了。
他首先讓楊心下去找歐陽啟華和劉雙慶兩個人，與此同時他通過廣播係統通知地下建築物裏麵的所有人全都呆在自己現在的位置上，不要隨便走動。
明亮幹完這一切活之後，馬上就向李忠碩在負三層的房間走去。他先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他發現李忠碩還在床上一副癱軟如肉泥一樣的德性。
明亮開口問道：“小李，外麵發生了謀殺案，我懷疑是在這裏關押的超能力者越獄出來造成的。你這裏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狀況嗎？”
“是嗎？你看，你看，我就說了，我到哪裏，哪裏出事兒，你這回不會又懷疑我吧？！我可是讓歐陽啟華和劉雙慶他們兩個老小子灌得夠嗆，現在連起床都費勁呢，而且我可是從吃完飯到返屋企再到現在，我可是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的！”李忠碩滿口酒氣的回答道。
“嗯，我剛才看了監控室的監控影像資料，你的行為確實是像你說的那樣子。”明亮微微一笑繼續問道，“如果你有體力的話，最好和我出來看一看現場。怎麽樣？”
李忠碩無力的回應道：“大哥大，我就不去了吧，你也說這是又出事了，我想我還是呆在這間屋子裏避嫌一下吧。”
明亮點點頭說道：“好吧，那你待在屋裏哪裏都不要去。”
明亮見李忠碩點點頭，他也就退出去了。
明亮來到樓下案發現場，發現現場的血跡已經凝固，不少死者的脖子上刀口已經開始發生脫水，而楊心則正在和歐陽啟華小聲嘀咕著什麽，旁邊癱坐在地上的是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的劉雙慶所長，而在他們後麵雙手插腰氣呼呼的正是林瑞潔。
林瑞潔一看到明亮便嚷嚷道：“大諜王終於來了，你要是再不來這一地屍體就都開始發臭了。怎麽辦？現在還不收屍嗎？這些可都是我的同袍！”
“你瞎嚷嚷什麽！”明亮嗬斥林瑞潔道，“現在這裏的現場說明了案犯應該還在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內，大家還都沒有脫離危險，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封閉了整個地下建築，隻要沒有意外存在，凶手即使是隱身人也不可逃出去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開始搜捕她！你和楊心在這裏保護歐陽指揮長和劉所長，我自己去負五層看看牢房的現場！”
明亮吩咐完，就自顧自的一個人朝樓下走去，隻留下在那裏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林瑞潔了。
明亮順著自動扶梯一路盤查，最後下到了負五層樓的配有金庫大門的特殊牢房跟前。他仔細檢查了牢房的大門，並沒有任何的破壞跡象。然後他又輸入了開啟牢房大門的密碼，牢房大門徐徐打開了，明亮進入了這座裝修豪華的總統套房級別的高級牢房。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走到了那高級水床跟前。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他做的都是無用功了，因為他意識到牢房裏已經沒有任何人了，即便是隱形人也沒有！
明亮體內的人工智能“豬八戒”說道：“主人，看來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搜查價值了。”
人工智能“普希金”也說道：“我看那個女罪犯應該是已經逃跑了吧！”
明亮對體內的兩個超級人工智能說道：“跑了嗎？那怎麽會這麽快呢？一定是有人協助她藏匿了起來！”
“你不會又是說是李忠碩吧？！”兩個超級人工智能異口同聲的在明亮腦中說道。
“不是他又會是誰？我剛才檢查了一路上的痕跡，據我所知毒玫瑰在從這座大牢裏出來之後，一路開始屠殺，但是很顯然的事情就是她是精赤著身體的，所以她的腳上不免會沾上血跡，而她的血足印到達負三層和負四層之間的自動扶梯處就消失了，在負三層又看不到她的血足印。所以我斷定在她作案到達負四層的時候正好是林瑞潔出來的時候，所以有人幫助她藏匿了起來，而能夠在封閉空間藏匿一個殺意滿滿的超能力者的人，隻可能使用扭曲空間創造亞空間的方式方法。現在這裏除了李忠碩沒有第二個人有這個本事了！”明亮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結果。
明亮拿出專用對講機，對樓上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原地呆著別動，危險還沒有解除！”
明亮關掉對講機又對體內的兩個超級人工智能說道：“我已經初步鎖定凶手應該就是在負五層關押的毒玫瑰，而此人應該是被李忠碩放出來的，而且她此時應該也是被李忠碩那小子給藏匿起來了。”
“我們倆都覺得你這種推斷太過武斷了，畢竟李忠碩一直都呆在自己的屋子裏沒有出來過，剛才你調看監控材料的時候應該也是看到了吧！”人工智能“普希金”說道。
“是啊，就算控告他我們也沒有證據的！”人工智能“豬八戒”補充道。
“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一個既狡猾又窮凶極惡的超能力者，不需要用對於正常人的法律來規範他，對於他的犯罪行為和結果之間的聯係，不能用普通人犯罪的因果關係來判斷。”明亮反駁道。
明亮也感覺到了他自己體內的兩個人工智能，似乎在接觸過李忠碩體內的人工智能之後有了些許變化，但是此時他還沒有把這種變化定義為背叛。
明亮坐著通勤電梯到達了負三層，他再一次推開了李忠碩的房門，然後看到李忠碩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用手輕輕打了幾下李忠碩的臉，將他喚醒。
李忠碩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目，發現原來吵醒他睡覺的就是明亮，他本來想發作的火氣馬上就又壓了下去。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明亮大哥大，怎麽啦？叫醒我有什麽事情嗎？”
“小李，你就別跟我裝洋蒜了，你跟我說說吧，你是怎麽把毒玫瑰放出來，又是怎麽在她殺了那麽多的人之後把她藏起來的？”明亮直截了當的問道。
“哎呀，我的老大，你在說什麽呀，什麽玫瑰牡丹的？”李忠碩繼續裝傻回答道。
“小李，我知道當一個人獲得了從來沒有過的巨大力量之後的喜悅心情，也知道一個人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的時候肯定會犯這樣或者那樣的錯誤。你最好現在趁來得及收手的時候趕緊收手，否則很可能給你和你的家人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明亮苦口婆心的勸誡道。
“明亮大哥大，我一直很佩服你的胸懷，我知道你認為發生在我身邊的一係列巧合跟我有著莫大的關係。但是事實上這一切就是巧合而已，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樣，我今天吃飯回來就一直呆在這間屋子裏醒酒。至於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是一點也不清楚的。至於你說的什麽玫瑰牡丹之類的東西，我就更不清楚啦！”李忠碩還是在那裏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這樣說可就不可愛了，你知道毒玫瑰是一個有超自然能力的職業殺手，而且此人心狠手辣，你就算要包庇她，她也未必對你會心存感激的。你不一定能夠控製住她的，即使你身上可能有著超弦計算機這種人類無法企及的技術力量，也是一樣的。”明亮繼續警告李忠碩說道。
“明亮大哥大，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什麽紅玫瑰白玫瑰之類的，我也不喜歡說話繞彎子，來這裏是你要我來的，我本來是打算出國留學的，我希望你能夠讓你的人盡快完成他們該做的事情，讓我痛痛快快的出國留學。我不想惹麻煩，不過麻煩來找我的時候，我也不會害怕的！”李忠碩此時酒意全無，他雙眼死死盯著明亮的雙眼。
就這樣，兩人互相盯著對方差不多有五分鍾左右，明亮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說道：“好吧，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明天你正式去國安特別委員會的反恐訓練基地，我會跟你談談你的出國留學問題和國家委派給你的任務的。”
“早這樣多好！沒什麽事情的話，我要睡了，您出去之前請把燈關好了。謝謝。”李忠碩又恢複了一個教養很好的富家子弟的舉止，然後閉眼鑽進了被窩裏去了。
明亮一臉無奈的離開了李忠碩的房間，在離開之前他將屋裏麵的燈關上了，室內的光線變得暗淡下來，隻剩下床頭那電子時鍾的夜明指針在緩緩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