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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阿富汗山區遇襲記

  明亮的小隊兵分兩路,一路由明亮率領,包括了胡小偉,還有那位軍事基地裏出現的情報官員趙麗華,再加上元祖靈根“魔孩兒”也隨同明亮這一路一起行動;另外一路就是剩下的幾位隊員了,由那得誌帶隊,安江·鐵穆爾和畢保羅二人為輔助,三個人一同趕往魔都,搶奪張夢蝶手中的元祖靈根老G的手機分支體,而他們也攜帶著元祖靈根“魔孩兒”的一個變作手機的分支體,作為後盾支援。


  花開兩端,各表一枝,先說明亮這一隊人。


  經過與阿富汗“北方聯盟”的協調,明亮一行人獲得了進入阿富汗北方巴達赫尚省的腹地。巴達赫尚省位於阿富汗的東北角,包括中國軍迷熟悉的瓦罕走廊地區,它還與阿富汗的塔哈爾省、潘傑希爾省、努裏斯坦省等省份及塔吉克斯坦、中國和巴基斯坦控製下的克什米爾相鄰,興都庫什山脈的東北段兒橫亙在整個省份的版圖之中。


  明亮他們乘坐軍用飛機降落在巴達赫尚省的首府巴達克山郊區的軍用機場,這裏的高原空氣格外的新鮮,明亮一行人人下了飛機之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這清新的空氣。他知道此行也未必一帆風順,為此他早就有心理上的準備了。


  跟隨在他後麵出機艙的是胡小偉,胡小偉是第一次跟著明亮出國執行任務,內心非常興奮和激動。他環視了一下機場周圍,那是一馬平川的高原景色,遠處還有終年積雪的崇山峻嶺。天空中偶爾會有一兩隻山鷹在展翅翱翔。這種景色讓久居魔都鋼筋水泥叢林之中的胡小偉心曠神怡。


  而跟在他們後麵的趙麗華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也一身戎裝,她後背上背著一支10式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腰裏插著中國92式手槍,還有其它一些野戰軍事器材,諸如野戰獵刀和狙擊弓弩。


  而元祖靈根“魔孩兒”則早已經穿上了一身國內的兒童迷彩外套,就像裝在睡袋裏麵的一條小泥鰍。它跟在趙麗華的屁股後麵,踽踽而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丟失了父母的走失兒童。


  由於獲得了當地“北方聯盟”的軍事力量的保護,明亮他們從巴達克山郊區的軍用機場坐著一輛皮卡向山區走去。明亮坐在皮卡的副駕駛座位上,司機是一位阿富汗塔吉克族戰士,他帶著一個像蘋果派餡餅的小帽子,一邊抽著煙,一邊開著車。而皮卡後座則坐著一位“北方聯盟”指揮官,那位指揮官的另外一邊則坐著趙麗華。


  胡小偉與“魔孩兒”則一起坐在皮卡後麵的鬥兒上,欣賞著一路上的風景,在他們後麵則跟著另外一輛武裝皮卡,皮卡的後鬥兒上有一架無後坐力炮,還有幾位荷槍實彈的“北方聯盟”士兵。


  這一隊人對外打出來的旗號是一個考古學研究隊,目的就是考察絲綢之路上的古代城市和商站遺跡。


  “魔孩兒”對胡小偉說道:“你看樣子很興奮嘛,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這次來阿富汗山區明明是執行一個危險的任務,你用得著這麽興奮嗎?!”


  胡小偉抽抽鼻子,回答道:“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呢自小生長在魔都,那裏是全東北亞最大的城市群之一,你在那裏根本看不到任何自然景觀,到處都是人工景致,就連所謂舉世著名的蘇州園林,也都是一些假山假樹而已啦。哪裏像這裏這樣,天大地大,讓人有一種心胸開闊,豁然開朗的感覺,整個人都感覺獲得了新生似的。”

  “哼哼,哼哼,你知道明亮讓你接種的那個量子生物計算機的最終產物是一種什麽東西嗎?”元祖靈根“魔孩兒”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就知道接種完了之後,可以像明亮哥一樣的,使用黑格爾力場,替父報仇,跟那個李忠碩還有娜尤塔算總賬!”胡小偉咬牙切齒的說著他的報仇大計。


  “人呢容易被仇恨蒙蔽雙眼,做出一些讓自己都後悔莫及的事情。就像你一樣,明明不知道巨大力量對於自己的危害,卻敢使用,哼,就像那個李忠碩,明明自己被投影人牽著鼻子走,自己卻還以為自己在完成一項偉大的事業呢!”元祖靈根“魔孩兒”富有深意的說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呢?”胡小偉麵色凝重起來,問道。


  “你知道的,你也看到了,我來自的那個世界因為長達幾十億年的仇殺,已經完全變成一片不毛之地了。阿修羅道一族和天界一族的生物全都被自己的戰爭逼到了死角裏麵。現在它們之間打打停停,已經變成了毫無意義的一種折磨了。其實本來事情不必這樣子的。”元祖靈根“魔孩兒”的話中似乎有規勸之意。


  “我知道你想勸我,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我沒法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胡小偉對元祖靈根“魔孩兒”回答道。


  元祖靈根“魔孩兒”頓了頓來說道:“我來自於一個超級文明,從我被製造出來到現在已經不知道經過了多麽漫長的時間了,不要說個把生物的死亡和凋零了,就算是跨越時空的文明的崩潰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我也知道你是無法跨越現在的仇恨,那就去做你應該做的,也最想做的事情吧!”


  胡小偉轉移話題問道:“我想知道,製造你的那些家夥究竟是些什麽人。我想他們應該都是一些神通廣大的家夥吧?!”


  元祖靈根“魔孩兒”回答道:“製造我的那些人是宇宙之中的一個跨位麵智能種族,它們是一個古老的智慧種族,是神祗的直係後裔。神祗點燃了宇宙智慧的火種,而我的製造者們則是那些火種的第一批傳承人。它們給了這個平淡無味的宇宙帶來了第一抹亮色,奠定了現在智慧生物的一切基礎。但是它們也免不了式微和滅亡,雖然它們滅亡了,但是我卻活了下來了,當初它們創造我的目的已經早已失去了意義,現在我也在找尋智慧生命存在的意義。”


  “意義?!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生物存在都有某種意義,但是我現在存在的唯一一個意義就是給我父親報仇雪恨!”胡小偉還是狠狠的咬牙回答道。


  正在胡小偉和元祖靈根“魔孩兒”談論生命、宇宙和一切的意義的時候,突然聽到從身後的皮卡處傳來一聲巨響,那輛有無後坐力炮的皮卡被從公路上徹底掀翻了。死屍的碎塊和著火了的汽車零件滿天飛,胡小偉馬上從背上摸下他的背著的衝鋒槍,伏下身體,匍匐在皮卡的車鬥裏,開始搜尋射擊目標。


  而元祖靈根“魔孩兒”則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還在那裏呆愣愣的坐著。胡小偉趕緊把他一把拉了下來,大吼道:“你還在那裏坐的那麽穩穩當當的,當靶子嗎?!”

  “那是路邊炸彈,不是有人襲擊。你不用擔心的,沒有人打我們埋伏的。”元祖靈根“魔孩兒”輕輕鬆鬆的回答道。


  車子停下來了,明亮和趙麗華都拿著槍下來擺好了戰鬥姿勢,而“北方聯盟”的司機和指揮官也持槍下來了。


  那個指揮官對明亮喊道:“中國人蹲下來,可能有狙擊手!”


  聽到這個喊話,大家都不敢動地方了,也不敢出聲音了,幾雙眼睛一直盯著周圍的動向。正在大夥兒精神緊繃之際,元祖靈根“魔孩兒”突然掙脫了胡小偉的手,從皮卡的後鬥跳了下來,嚷嚷道:“沒事啦,沒事啦,那就是一個路邊炸彈,不是有人打你們的伏擊啦!”


  聽到元祖靈根“魔孩兒”這話,明亮也放鬆了下來,他對那位還在緊張兮兮的“北方聯盟”指揮官說道:“OK!沒問題了!”


  那個指揮官滿臉狐疑的問道:“你確定?!”


  趙麗華這時插話說道:“沒問題的,應該沒有人埋伏,你們看周圍都是高原,地勢平坦,沒有任何能夠作為的伏擊點的地形地貌存在。我們觀察了這麽半天,應該也沒有偽裝的狙擊手,要不然剛才就有人把‘魔孩兒‘的腦袋給開瓢兒了呢!雖然它腦袋開次瓢兒也死不了吧。嘿嘿,我們應該是中了別人事先埋伏的閑棋冷子了,不過還算幸運,這是一個延時路邊炸彈,第一輛車開過之後是叫醒,第二輛車經過才引爆。”


  於是大家都迅速站了起來,除了“魔孩兒”,其他人都一下子朝後麵爆炸的那輛車子趕去,想看看還有沒有生還者,但是最後還是發現了沒有任何生還者。


  “艾哈邁德,這類路邊炸彈一般都是誰鋪設的?”明亮對“北方聯盟”的指揮官問道。


  “塔利班,其它敵對的軍閥勢力,美國人,英國人,其它的外國雇傭軍,甚至我們自己人,什麽人都有可能。”那個名叫艾哈邁德的“北方聯盟”指揮官回答道。


  “你們這塊兒地方也太亂了吧?!”胡小偉不樂意的問道。


  那個司機一邊抽煙,一邊咯咯咯的笑,艾哈邁德則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是咯咯咯的發笑。弄得胡小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倆人笑什麽。他以為倆人是在嘲笑他,於是繼續問道:“你們笑什麽笑啊,本來嘛!這裏真是夠懸的。”


  “中國小夥兒,阿富汗人就是這樣,我們從小就生活在槍口下,隨時都可能去天堂見神明呢!所以我們不害怕了,沒有什麽人能嚇得住塔吉克的勇士們。哈哈哈!”艾哈邁德爽朗地大笑起來。


  明亮過來拍了拍指揮官艾哈邁德的肩膀,然後說道:“艾哈邁德,不要介意,我這個小朋友是剛出來看世界,沒打過仗,還沒見過世麵呢!”


  “好好沒關係,一看他就是個雛兒,不過我看你們兩個,倒是久經沙場的樣子啊!”艾哈邁德回過身來,對明亮和趙麗華說道。


  “我也沒真刀真槍的打過仗,不過街頭槍戰倒是經曆過了幾回,我旁邊的這位女將應該比我更加久曆沙場吧?!”明亮用反問句誇獎道。

  “我倒是在你們這邊的喀布爾呆過,護衛過我們的大使館的安全,也參與過多國聯合的反恐行動,恐怖分子倒是殺過不少。不過真正的戰爭我還真的沒有打過呢!”趙麗華介紹自己道。


  “承平日久,民不知戰!這一點很危險呐!”明亮似有深意的說道,“所以現在首長才提出來,軍隊要時刻準備打仗!否則不要說別的地方,就連阿富汗這種鄰居家的人民的戰鬥力,都比我們國家裏麵的人員強,這還了得!明白了嗎?小偉,在他們麵前別露怯!”


  明亮用中文教育了一下亂說話的胡小偉,胡小偉終於明白了,原來是自己露怯了,所以才導致麵前這兩位“北方聯盟”的指揮官對他發出了嘲笑。


  趙麗華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哼,這些阿富汗人在裝大瓣蒜!”


  明亮聽完一樂,對艾哈邁德說道:“指揮官,我們的女戰士誇你了!”


  “哦?!誇我什麽呢?”艾哈邁德聽到來自中國的女戰士居然誇他,這讓他感到很好奇,而且很驕傲。


  “誇你沉著鎮靜,經驗老辣,像一瓣可以把敵人辣死的大獨頭蒜。”明亮開玩笑道。


  “哦!哈哈,我的外號就叫大蒜頭呢,你的女戰士還真是有眼光!”艾哈邁德指揮官笑逐顏開的說道,然後還衝趙麗華擠擠眼睛。


  就這一擠眼睛,差點沒把趙麗華給嚇一跳,趙麗華心想這明亮真是滿嘴跑火車啊,明明自己是擠兌那些自高自大的阿富汗遊擊隊員,讓明亮三兩句給拐噠成了讚美詩。


  指揮官艾哈邁德和他的司機準備將同袍們的殘肢斷體收拾收拾,然後就地掩埋,他們把士兵軍服上麵的名章徽記撕了下來,他準備回去把這些士兵銘牌給每個死亡戰士的親屬做個念想兒。


  趙麗華走過去對明亮小聲說道:“真有你的,你們搞間諜的是不是都滿嘴跑火車呀?!”


  明亮正幫助艾哈邁德收斂散亂的屍體碎片,他悄悄的回答道:“你是老戰士了,咱們現在在人家地盤兒上,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些家夥天生天養的,手裏有槍誰管的了他們。”


  趙麗華點點頭,什麽也不說了,也仔仔細細的在皮卡被炸爛的廢墟裏翻找。過了一會兒,胡小偉也過來了,幫助趙麗華翻找士兵的衣服和殘肢。


  等到屍體碎塊找的差不多了,所有的士兵銘牌都找到了,明亮幫助艾哈邁德挖坑掩埋同袍屍體的葬坑,艾哈邁德將那些散碎的屍塊丟到坑裏,然後撒上了一層生石灰。


  明亮就開始幫助艾哈邁德和他的司機填土,直到把葬坑填成一個墳包。艾哈邁德將兩張祈禱毯子鋪在墳包前,他和司機跪在毯子上開始祈禱。


  明亮和趙麗華、胡小偉在一旁肅穆而立,而“魔孩兒”則蹲在三人後麵,通過他們的腿縫裏冷眼看著這一切。


  艾哈邁德的吟詠,如泣如訴,在高原平坦的土地上傳的很遠很遠,當他祈禱完站起來之後,向墳包行了一個軍禮。

  就在這時,明亮說道:“敬禮!”


  明亮,趙麗華和胡小偉也朝墳包領了一個中式軍禮。


  艾哈邁德走過來,臉上並沒有顯示出悲傷的說道:“謝謝你們了。”


  胡小偉打量了下艾哈邁德,臉上不禁顯示出一種混合了奇怪,鄙視,和輕蔑,甚至還帶有些許憤怒的表情。因為胡小偉覺得這個指揮官對於自己士兵的犧牲一點也不難過似的。


  艾哈邁德看出來了胡小偉的表情代表的含義,他過去對胡小偉說道:“中國小夥子,我們不必為他們難過,生在阿富汗這樣充滿戰亂的人間地獄裏,也許死對於他們來說還算是一種解脫,他們的靈魂應該上天堂見神明去了,他們的靈魂會獲得真正的安寧的。”


  說罷他們便繼續上路出發了。一路上的景色開始發生了變化,從平坦的高原地帶開始進入了山區,周圍的地形開始變得陡峭了,山穀中的風也逐漸變得大了起來。天色由上午變成了日上中天的正午,但是一行人一點也感覺不到太陽的暖意。山裏的天氣變化很詭異,剛才還是豔陽高照,一會兒又開始飄小雪了。


  明亮對坐在後排的趙麗華問道:“小趙,怎麽樣?沒感覺到冷吧?如果冷把我的大衣穿上。”


  “沒事,不冷。我們這是往哪開啊,目的地究竟是哪兒?”艾哈邁德張嘴問道,“現在我們已經開到興都庫什山脈腹地了,我們大概朝你們指示的方向開的,但是具體的目的地,還是要你們指給我們看。”


  “魔孩兒,我們現在走的方向對嗎?”明亮朝車後麵的皮卡車鬥裏喊道。


  元祖靈根“魔孩兒”大聲回答道:“我們走的方向一點也沒有錯!看看你們的戰術指示器,黃顏色光點顯示的地方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紅顏色光點,那個移動的紅顏色光點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問問那個艾哈邁德怎麽樣才能去黃顏色光電所在地最近!”


  明亮和艾哈邁德嘀咕了幾句,艾哈邁德又向司機交代了幾句,然後他們按照元祖靈根在戰術指示器上的指示開到了一處高聳的山峰腳下。


  戰術指示器隻能以平麵示意的等高線來顯示他們所處的位置,而那個黃顏色的光點的位置所顯示的,並不是在平地上,而是在高山的山坡之上。


  明亮和趙麗華走下了車,站在山腳下,朝山坡上麵望了一望。


  緊隨其後的艾哈邁德說道:“這種無名山峰都是夠高的,您看這山坡多陡峭,難道我們就用我們所帶的這些簡單的登山設備向上爬嗎?”


  明亮看了看艾哈邁德回答道:“老兄,多謝你的一路護送了,你們不必為我們上去了,就我們四個人上去就可以了。你們在山腳下等一下我們,我想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天黑之前我們就可以離開興都庫什山脈的腹地了。”


  “好吧,老兄,祝你和你的人好運!”說罷,艾哈邁德回到了自己的皮卡上。


  而明亮他們就開始準備攀登這座興都庫什山脈中的無名山峰了。雖然他們帶的設備很簡陋,但是幾個人都很有信心能夠征服這座看上去十分陡峭的無名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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