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副金鏈子怕是不夠拴住愛妃(二更)
聽了霍陵的這番話,其中之意再明顯不過,他不僅對自己頗有微詞,還把自己當作那見異思遷的蕭媃了。
“霍大管家怕不是弄錯了,我乃雲親王妃,不知那穆王如何。”輕慢的聲線有條不紊的說道,“我待王爺如何,何需你們用眼睛來評價,王爺待我如何,我心中自然有數,還輪不到霍大管家來提醒我。”
說完,幸韻星還遞給霍陵一個“你莫不是腦子有病”的可憐眼神,讓他自己去細品。
幸韻星邁著輕快的小步伐,朝北院走去。
“韻韻,韻韻——”摸不到身邊的人兒,皇甫嘯雲猛然驚醒,他衝到門外心急如焚的高聲叫道,“韻韻——”
“王爺,王妃在北院……”
不等霍陵把話說完,皇甫嘯雲光著一雙大腳,隻穿著貼身衣物直奔北院。
“郭歡就說,我爹乃鎮國公,你們誰敢動我一下試試!”幸韻星一腳踩在圓石凳上,揮動著手中的雞腿,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那些小姐丫頭們一聽,皆不敢再作聲。”
一個人吃飯太沒意思,幸韻星便給采薇她們說起書來,書名就叫《腹黑王爺傾城妃》。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溫潤的男人聲音……”
“韻韻——”皇甫嘯雲急切的叫喊聲,毫無縫隙的銜接進來。
“王爺。”
“王爺。”
幸韻星扭頭看來,阿雲衣衫不整的赤腳模樣,是不是也太隨意了吧,還有束發的玉冠也歪著。
“阿雲,你怎麽不穿鞋?”明眸輕眨,她問得好生無辜,“不紮腳嗎?”
“本王醒來見不著你很是擔心,以為……”
在牽上阿韻溫熱的小手後,他方才覺得踏實。
“我餓了,就來了北院吃些東西。”
阿雲一來,她便收起霸氣側漏的那隻腳,把石凳讓給他坐。
“采荷,拿個軟墊來給王爺墊腳,彩芬去東院把王爺的衣服和鞋子拿來,采薇打盆熱水來,彩萍做兩個王爺愛吃的菜。”
“本王方才聽你說‘溫潤的男人聲音’,那男人是誰?”
一不小心,皇甫嘯雲就又打翻了醋壇子。
“我在給采薇她們說書。”幸韻星竊笑不已的說道,“醋吃多了對胃不好。”
“本王……就是問問而已。”被阿韻看出了心思,皇甫嘯雲倒有幾分難為情了。
“瞧瞧你,衣服不穿就算了,鞋也不穿,寒從腳底起,眼下又入冬了,要是受了風寒就不好了。”
幸韻星擦幹淨手後,重新為他束發。
“王爺,衣服。”
霍陵拿著衣服和靴子跟在王爺的身後來了北院,隻是王爺的步伐太快,他追不上。
“讓我來。”
幸韻星接過衣物,當著眾人的麵為阿雲穿上紫錦金絲繡服。
她一絲不苟的認真模樣,皇甫嘯雲瞧著心中甚是快慰。
眼見阿韻拿起黑色靴子,蹲在他腿前,皇甫嘯雲連忙將人兒扶了起來:“本王自己來。”
“還是讓我來吧,免得有人說我不心疼你。”嬌氣的聲音說道,“你是王爺,我是王妃,王妃伺候王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瞧她這張小嘴說得既不情願,又有告狀的意味。
“誰敢說阿韻不心疼本王了?”
這小妖精,纏起人來真要命。
“霍大管家嘍……”她眼裏帶著隔岸看好戲的壞笑。
“小人願意領罰。”
向來灑脫的霍陵,此時竟是滿臉的愁容,他濃眉緊鎖,眸色暗沉。
“自個兒去領罰吧。”
任誰衝撞了阿韻,他絕不手軟。
“是。”
“等等,打屁股多沒意思。”幸韻星一臉壞笑的叫住了霍陵,“我要霍管家說一百遍‘王妃美若天仙、王妃疼愛王爺、王妃是王爺的心頭寶兒’。”
這話,就連皇甫嘯雲聽了皆臉上作燒,更別說臉皮兒薄的霍陵了。
“小人願意領罰三十大板。”
士可殺不可辱,此等沒羞沒臊的言語,他是萬萬說不出口。
“你想打板子也行,不過,得正著打。”
霍陵聽完,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最毒婦人心,王妃這是要他斷子絕孫呀!
皇甫嘯雲險些笑出了聲,這小妖精,收拾起人來手段一套兒套兒的。
“自古打板子皆是趴著打,並未有過正著打。”霍陵說話的聲音帶著微微輕顫,他心疼自己的身體,心疼自己的二弟,若是按照著王妃的這個打法……
大丈夫能屈能伸!
“現在就有了。”
“‘王妃美若天仙,王妃疼愛王爺,王妃是王爺的心頭寶兒’,王妃的這番話說得真真是好。”
霍陵露出慣用的敷衍假笑,王爺暫且不是王妃的對手,他便也就認了。
“王妃,那書還講嗎?”采薇抿嘴偷笑問道,王妃懲罰的人手段真高明。
方才,就在王妃講到最緊要關頭時,王爺來了,她們皆未聽盡興,心裏可饞了。
“講,不過呢。”幸韻星突然來了興致,想教教這些姑娘們,如何把男人攥在手心裏,“王妃現在想教教你們,如何疼愛自己的夫君,你們以後都要嫁人,就說這坐吧。”
幸韻星跨坐在頎長的大腿上,與阿雲麵麵相對,四目柔情相視。
“眼神可以媚,但不能飄,雙手自然的放在肩膀上,指尖若有若無的在衣服上玩弄。”
皇甫嘯雲實在是憋不住,悶笑出聲,阿韻這股渾然天成的嬌媚可人,是旁人學不來的。
“王……王妃……”采荷幾人紅著臉、埋下頭,哪裏敢多看一眼,“奴婢還要去燒水。”
“奴婢要去收衣服。”
“奴婢要去準備明日的早膳。”
玉指在寬厚的胸膛裏畫起了圈圈,水媚靈動的眼睛裏隻有阿雲一人,她有口無心的說道:“我還沒教完呢?”
“都走了。”低磁的溫柔聲音說道,“本王忘了問你,究竟是如何進的王府,又為何要進王府?”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掛在崖壁的一顆歪脖樹上,是小肺王找到我,把我救了上來,不過,他說要把我押回穆王府受罰,我是誰,絕不向惡勢力低頭的機智美少女,然後我就從他們手上逃了出來。”
幸韻星拿起盤子裏的雞腿接著啃起來,不僅如此,她還喂給阿雲吃。
“擔心被認出來,我就在臉上抹了牆灰,哪知碰上彪悍姐,她錯把我當成翠花,強行把我扭送到王府。”
“你對穆王……”皇甫嘯雲帶著試探問道。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還有。”幸韻星說出了心中疑問,“阿雲,你說……穆王妃為什麽要趁著天黑,不辭辛苦的跑到山上跳崖自盡,跳護城河不是更快嗎?”
“確實如此。”
皇甫嘯雲琢磨了一番,以穆王妃養尊處優的性子,在夜裏是走不到山上。
“其實……我有一次做夢,看到穆王妃被人扔下懸崖,你說,會不會是穆王指使人幹的?”
“不無可能。”
世人皆知穆王溫潤儒雅、溫恭自虛,卻不知此人的城府極深,他雖是庶出的大皇子,但深得皇上器重,甚至動了立穆王為太子的念頭。
隻可惜穆王的生母位分低下,在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不過是府裏的通房,後來,一次臨幸便有了身孕。
“我就覺得穆王這人不簡單,得防著。”她一邊說著,臉蛋兒上顯露而出機靈甚是可人。
聽了阿韻的這番話,皇甫嘯雲覺得腿上的人兒同樣不簡單。
“你為何這樣看著我?”阿雲看她的目光裏帶著詭秘的笑意,幸韻星眨巴著明眸,淺笑問道,“是不是被我的機智折服了?”
“本王在想,一副金鏈子怕是不夠拴住愛妃。”皇甫嘯雲笑著打趣說道,融化在那眉宇間的溫柔,哪裏像是要用鏈子將她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