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劫後逃生(4000字)
馬車在撞擊與狂風的摧殘中四分五裂,雨滴落在了幸韻星的身上,轉眼間,她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握草——”幸韻星大吃一驚,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煞白,瞪直了眼睛望向前方!
是山崖!
“老天爺,你玩我的吧——”
幸韻星屏住呼吸,慷慨赴死的感覺夠她吹牛半小時,這種明知會死又不得不承受的憋屈與無奈,讓她真的很想仰天長嘯:“草——泥——馬——”
尤其還是在她行動不便的時候,她連逃生的希望都沒有,是寒到骨髓的痛苦與絕望!
馬車衝出樹林,她開始了驚心動魄的自由落體運動,風在耳邊呼嘯,雨滴拍打在她慘白的臉頰上。
“有種就讓風把我吹起來——”
天地間,驟然出現了一道龍卷風,接天連地,勢如猛虎,在卷起二人後,飛快的朝遠方移動。
龍卷風旋轉的速度極快,這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二人皆被轉暈了過去。
“王爺快看,是套馬車的馬!”
樹林裏,他們找到了那匹受驚了的馬,此時的它,正悠閑的低著頭在吃草。
“王爺,前麵是山崖,有馬車掉落下去的痕跡。”
雨漸漸的越下越小,在他們走到山崖邊上的時候就停雨了。
崖邊有兩行十分明顯的車輪滾過的痕跡,毫無疑問,馬車掉下了山崖,但阿韻未必也掉下了山崖。
皇甫嘯雲想,極有可能是敵人的計謀——障眼法。
“加派人手在林中尋找王妃的下落,再派幾人去崖下尋找。”
望著腳下白霧縈繞的山崖,皇甫嘯雲的臉上是說不出的沉重,他更願意相信阿韻是被敵人帶走了,而非掉下了山崖。
“韻韻,本王一定會找到你。”
龍卷飛在雲霧中穿行,無一人看見此種天象。
風停之後,二人落在了荒郊野嶺的淺灘上,彪悍姐在下,被幸韻星當成了肉墊躺在她身上。
“阿雲,冷……”她迷迷糊糊的嘟噥道,“抱緊睡……”
幸韻星在打了一個冷戰後猛然驚醒,她這才想起自己在掉下山崖後,為了活命,召喚出龍卷風……
也就是說,她還活著!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隻見四麵環山,離她不遠的地方有條青河,可謂是山清水秀,景色怡人。
“草,我又不是來看風景的。”幸韻星沒好氣的自嘲道,自己本應該在王府裏與阿雲過著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萬萬沒想到竟被帶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她的阿雲雲,她的奶牛牛,她種下的那些花花草草……
此時的幸韻星恢複了些體力,當她發現身下的彪悍姐已經斷氣了的時候,隻是冷淡的說了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還有楊駝子,殺了她的旺財。
一想到旺財,幸韻星不禁心疼的落下眼淚,要不是彪悍姐設局引她出王府,旺財也不會因為救她而被楊駝子殺害。
幸韻星抬起腿,憤怒的朝著彪悍姐的虎背踢了兩腳,她還拿走了彪悍姐身上的碎銀和看起值錢的東西——發簪。
畢竟在回王府的路上,她需要錢來傍身。
她撿起一根粗木棍,順著河流往下走,走累了就坐在木棍上休息片刻,然後再接著走。
“什麽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該不會是原始森林吧?”
她拄著木棍,佝僂前行的模樣宛如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幸韻星深知自己必須在天黑前找到能過夜的地方,否則,自己極有可能遭到野獸的襲擊。
她雖能召喚雷擊,但野獸撲來之時,難保自己說話的速度趕不上野獸偷襲她的速度。
“還是再來陣風把我吹回去?”幸韻星在心裏想道,這次有彪悍姐給她做肉墊,她這才撿回了一條命,萬一下次直接落在地上跟彪悍姐一樣嗝屁了……
這老天爺在坑她的道路上樂此不疲,隻管起飛不管降落,而且,被旋風卷在空中的感覺,比蹦極還要酸爽。
思來想去,幸韻星決定靠自己回家。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時,幸韻星的目光驚訝的落在了河對岸的白衣男子身上,男子坐在輪椅上,手持魚竿,正神色閑定的在河邊釣魚。
男人在看到河對岸的女子後,同樣感到吃驚。
難不成那些癡女竟找到此處來了?
起初,幸韻星以為是見到了鬼,畢竟男人一身白衣,罕見的銀發用一根黑絲帶隨意的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黑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飄逸。
“小哥哥,你知道怎麽離開這裏嗎?”幸韻星露出一個淺笑,有禮貌的問道。
原來不是來找他的。
男人假裝沒聽見,收回目光後看向水中的魚漂。
河對岸的女人雖長有幾分姿色,但在他的眼裏,與那些尋常的女子並無區別。
對於見慣了絕色女子的公子衍來說,乍一看到如此普通的幸韻星,倒覺得有幾分清雅脫俗,就像這眼前清澈的河水一樣。
“小哥哥,小哥哥……”幸韻星又叫了兩聲,用清甜略帶討好的聲音問道,“你知道怎麽離開這裏嗎?”
依然沒有回應。
“草,這麽拽!”
幸韻星撿起一塊石頭,“咚”的一聲扔到的河對岸,正好在他麵前打起了一個水花。
隻見他巋然不動,還是沒有回應。
“該不會是個聾子吧?”幸韻星“嘖嘖”了兩聲後,故作惋惜道,“年紀輕輕的就聾了,真是可憐,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你才聾了。”男人開口說道,他音色溫和,話音中帶著慢條斯理。
“既然不是聾了,方才我問你話,你怎麽不回答?”清澈的眸光裏閃過一絲黠光,幸韻星笑著揶揄道,“哦,我知道了,小哥哥這是長了一張金口,所謂金口難開,我說對了嗎?”
“一派胡言。”看在她伶牙俐齒、不是那麽無趣的份兒上,公子衍免為其難的把目光轉移到她身上,“你是如何來的此處?”
“被風刮來的。”幸韻星坐在木棍上,一邊向河對岸的男人打探消息的同時,一邊稍作休息。
“你當我是三歲的孩童好騙。”俊美的嘴角揚起一抹輕笑,想騙他,也不找個像樣的說辭。
“就說世人目光短淺,小哥哥你也不例外。”幸韻星是發現了,河對岸的男人是個十足的傲嬌自戀男,所以,激將法對他甚是好用,“風怎就不能把我刮到此處來了?”
“風又如何吹的動你?”
“龍卷風,小哥哥。”幸韻星嚐試著把話題往正題上掰,“小哥哥,我怎樣才能過來?”
“遊過來。”話音裏帶有捉弄之意,這麽冷的天,莫說遊過來了,且不知這河水的深淺,不無淹死的可能。
“你耍我呢?”幸韻星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難怪腿瘸了,是嘴太損,報應到了腿上。”
她話音剛落,隻見公子衍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還特意走了兩步給她看。
“腿沒瘸還坐輪椅,莫不是腦子裏進水了?”嗬,挑釁她,幸韻星嘴下不留情的繼續吐槽道,“還是得了懶癌?”
“一到晚上,山裏的豺狼虎豹就會出來覓食,不過,以姑娘的這張毒嘴,怕是豺狼虎豹都不敢來侵犯。”公子衍直言不諱的諷刺道,“怕被姑娘你罵得忘了自己是吃人的野獸,而躲在樹林裏不敢出來。”
公子衍的言外之意是,野獸都比姑娘你的臉皮要薄,姑娘說話如此缺德,還不如那林中野獸。
“小哥哥此言差矣,野獸吃人,我又不吃人,再說了,它們若能聽懂人話倒是好了,不像有些人,揣著明白裝糊塗。”
一對眸子直勾勾的盯向公子衍,沒錯,有些人說的就是你!
“此處就我與姑娘兩人,這有些人莫非指的是.……”
“你釣你的魚吧。”
幸韻星拍拍屁股站起來,有要離開之意,大不了找棵樹爬上去,晚上就在樹上休息,反正現在是冬天,蛇蟲什麽的都去冬眠了,明天接著找出路。
他能出現在這裏,就說明這個地方有出路。
“話不投機半句多”,幸韻星不想與他繼續浪費唇舌。
主要是看慣了氣宇軒昂、身材健碩的阿雲,再看河對岸的男人,有種病弱的白色小公雞感覺,入不了她的眼。
“前麵是死路。”漫不經心的聲音說道。
“遊過來會凍死,反正都是死,我寧願選個自己喜歡的死法。”
她拄著粗木棍,倔強的朝前走去,她在賭,賭河對岸的男人會不會幫她渡河?
“你等著,我去拿竹排來。”男人放下魚竿,轉動輪椅,朝著身後半人高的雜草叢裏走去。
看來,是她賭贏了!
幸韻星在心裏大喜,她停下腳步,坐在河邊等待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期間,幸韻星一度以為他不會再來,拿竹筏不過是在捉弄她而已。
當她看到男人坐在輪椅上,麵前橫著一個三米來長、一米來寬的小竹筏時,幸韻星在心裏有些感動。
而且,幸韻星懷疑男人的腿雖然不瘸,但絕對有問題。
河水有十米來寬,男人將竹筏放進水裏後,親自把竹筏劃到對岸,接她過河。
“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我是說.……”幸韻星皺著眉頭,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的意思是,我們同時站上去,竹筏會不會沉下去?”
“不會,我輕。”
走近後,幸韻星發現此人比霍陵還要清瘦,沒準,確實比她還要輕。
踩上木筏後,幸韻星一係列的奇怪動作,令公子衍疑惑叢生。
先是紮馬步,然後是蹲下、坐下,最後竟半趴在了竹筏上。
“姑娘這是?”公子衍忍不住問道。
“我在把體重平分出去,這樣受力麵積大了,木筏就不容易沉到水裏。”
幸韻星突然覺得高中時期,物理老師的諄諄教誨在此時顯得格外親切。
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公子衍便由著她去了。
“我叫幸韻星,你可以叫我阿韻。”
他都親自渡自己過河了,幸韻星覺得自己應該拿出點兒誠意來,譬如,自報家門。
“我已經成親了,所以,你不能喜歡我。”
這句話,幸韻星是當玩笑話說來的。
然而,公子衍在聽完她如此直白的話語後,不禁大笑起來。
“你是不相信我已經成親了,還是覺得自己壓根兒就不會喜歡我,覺得我說的是廢話?”
“姑娘既有這般的自知之明,為何還多此一舉的再問?”公子衍反問道,這位姑娘確實有趣,與普通的女子有些不同。
竹筏靠岸後,幸韻星先走了下來,等到公子衍走下竹筏後,她幫著公子衍一起把竹筏拖到河岸上。
“俗話說‘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討好賣乖的清甜聲音求道,“好哥哥,你就告訴我出山的路吧,我的夫君要是找不到我,會瘋掉的。”
馬車在撞擊與狂風的摧殘中四分五裂,雨滴落在了幸韻星的身上,轉眼間,她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握草——”幸韻星大吃一驚,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煞白,瞪直了眼睛望向前方!
是山崖!
“老天爺,你玩我的吧——”
幸韻星屏住呼吸,慷慨赴死的感覺夠她吹牛半小時,這種明知會死又不得不承受的憋屈與無奈,讓她真的很想仰天長嘯:“草——泥——馬——”
尤其還是在她行動不便的時候,她連逃生的希望都沒有,是寒到骨髓的痛苦與絕望!
馬車衝出樹林,她開始了驚心動魄的自由落體運動,風在耳邊呼嘯,雨滴拍打在她慘白的臉頰上。
“有種就讓風把我吹起來——”
天地間,驟然出現了一道龍卷風,接天連地,勢如猛虎,在卷起二人後,飛快的朝遠方移動。
龍卷風旋轉的速度極快,這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二人皆被轉暈了過去。
“王爺快看,是套馬車的馬!”
樹林裏,他們找到了那匹受驚了的馬,此時的它,正悠閑的低著頭在吃草。
“王爺,前麵是山崖,有馬車掉落下去的痕跡。”
雨漸漸的越下越小,在他們走到山崖邊上的時候就停雨了。
崖邊有兩行十分明顯的車輪滾過的痕跡,毫無疑問,馬車掉下了山崖,但阿韻未必也掉下了山崖。
皇甫嘯雲想,極有可能是敵人的計謀——障眼法。
“加派人手在林中尋找王妃的下落,再派幾人去崖下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