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吃飯
不過這個行為在戚子揚看來，就有些滑稽了。
劉明招人拿了一套茶具，樣子倒是挺像的。
隻是那雙不怎麽好看的手用茶匙撥茶時，實在是滑稽，一點美感都沒有。
衝水，悶茶，分茶這些步驟，他都做得很順暢，應該是用心學過。
“戚先生，請？”
“請。”
戚子揚聞了茶香，倒是有那麽點味道，朝著劉明含笑點頭，小飲三口：“劉先生這茶，是好茶。”
茶品完，人也來齊了。
“萬先生。”劉明突然起身彎腰，態度恭敬，“戚先生已經到了。”
戚子揚朝來人點頭問好：“萬先生來得不巧，劉先生的好茶沒喝到。”
“不急，機會多的是。”
萬九銘，七年前從商人走進了政壇，三兩年的時間就做到了和南希夫人差不多的位子，這幾年的風頭甚至蓋過了南希夫人。
怪不得劉明一個地痞出身的人，能迅速坐穩A國地下軍火交易的這把椅子，原來背後的人是萬九銘。
萬九銘今年已經五十了，是下一屆總統的競選者之一，機會很大。
他妻子過世了，隻有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兒子，還在學校上學。
之前戚子揚考慮過搭上萬九銘的線，所以了解多一些。
萬九銘坐下後，劉明吩咐人開始走菜，站在萬九銘身邊，像個服務員。
“坐啊，站著幹什麽。”萬九銘看了一眼身後的劉明，語氣緩和些許，“快坐下。”
轉頭，他又對戚子揚說：“戚先生，久仰。”
“萬先生說笑了，我隻是一個小輩。”
萬九銘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戴了很多年的戒指：“戚先生在Z國可是有名氣的很呐，怎麽也有空來這邊玩玩？”
“這邊的風景不錯，一直想來看看的。”
他宣誓主權，他戚子揚也不差，不動聲色，就像是真的來看風景一般。
菜上了桌，戚子揚也是等著對麵的人動筷子後才開始吃，期間劉明端著酒杯敬了兩次酒。
“戚先生，來喝一杯？”劉明來到戚子揚身邊，一手搭在旁邊的椅子上，“聽說是帶著未婚妻來的？好像未婚妻也是A國人吧，是打算在這邊玩一段時間？”
戚子揚點點頭，卻沒舉杯：“是打算帶她在這邊玩幾天的，等我生意談完就帶她回去。”
“這位林小姐，我當初也是聽過她的名號呢！”
戚子揚這次舉杯了，沒和他碰杯：“這酒味道還不錯。”
劉明尬笑了兩下回到座位上。
對麵的萬九銘倒沒覺得戚子揚不識抬舉，放下筷子：“戚先生，聽說你想把生意擴展到A國？”
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啊，戚子揚抽了張紙巾擦拭，一套動作下來，就連萬九銘都不由得稱讚他的行為，隻是沒說出來。
“確實有這個打算。”
他一直都是眉眼帶笑的，沒有讓人覺得不舒服。
說實話，萬九銘很佩服這個年輕人，在他這個年紀，能做出這樣好的成績，很是難得。
盡管欣賞這個年輕人，但是萬九銘不準備直接讓步：“戚先生，C國有句話，一山不容二虎啊。”
“確實是這樣。”戚子揚還是那個表情，看起來溫和極了，“萬先生有什麽建議嗎？”
萬九銘看了一眼劉明，沒再繼續開口。
劉明樂嗬嗬地笑了兩聲，對戚子揚說：“戚先生，我知道你的貨很好，但是A國的市場就這麽點大，我呢是想，要不要我們一起合作？”
“怎麽合作呢？”
萬九銘一直在觀察戚子揚，別看他說什麽都溫文爾雅的模樣，但剛才那些不識抬舉的話，同樣是他說出來的。
“我可以和你共享渠道，但是你的貨得從我這裏出去，利潤的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其實這算是一個比較不錯的方案了，兩方都能有利可圖。
偏偏啊，對不上戚子揚的胃口。
“劉先生說笑了，一山可是容不下二虎呢。”
早料到戚子揚是個不識抬舉的，萬九銘也不驚訝，倒是劉明沒壓住脾氣，麵露猙獰：“這可是個共贏的方案呢！”
戚子揚就這樣盯著劉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麵上的情緒毫無波瀾：“萬先生，我做生意一向不談合作的。”
“戚先生。”萬九銘又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周身的氣質變得強勢，“南希夫人這幾年，為了找她的兒子，對很多事情都已經不太了解了，更何況南希夫人和林小姐之間的事情，說不定哪天又鬧起來了，到時候.……”
萬九銘的話還沒說完，戚子揚出聲打斷：“抱歉，萬先生，我打斷一下，您口中的林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劉明臉色白了又白，他還以為戚子揚要說什麽呢，結果就是糾正個稱呼？
萬九銘輕笑一聲：“是我唐突了。”
氣氛緩和不少，戚子揚的下一句話卻又讓空氣凝滯了：“萬先生，在我看來，今天這頓飯，其實沒什麽必要。”
此話一出，劉明直接爆粗口了：“md，姓戚的，你以為請你吃頓飯就是給你臉了？我.……”
萬九銘厲聲打斷他的話：“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閉上你的嘴！”
“萬先生……”
“閉嘴！”萬九銘看向戚子揚，“讓戚先生見笑了，不過今天確實是帶著誠意來和戚先生談生意的，不再考慮一下？”
劉明背後的人，一直沒什麽傳聞，這次能親自出麵來見戚子揚，確實是帶著誠意的。
“萬先生。”戚子揚笑著起身，打算離開了，“抱歉，先告辭了。”
萬九銘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悅，對著已經轉身的戚子揚說話：“戚先生，我萬九銘在A國幾年的地位，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撼動的。”
這話帶了點威脅。
戚子揚低頭勾著唇，轉身看向萬九銘：“萬先生，我想你帶著誠意來找我，是因為我確實有那個能力吧。”
萬九銘恢複了原本的冷靜，隻是掛著戲謔意味的笑回他：“年輕人太自信了不太好，你和林小姐樹敵不少吧。”
戚子揚第一次皺了眉，不為別的，隻是覺得今晚這頓飯，總是能聽見林沁依的名字從別人嘴裏說出來，還是帶有惡意的。
“萬先生，告辭。”
回去的路上，戚子揚揉著眉心，很是疲憊的模樣。
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林沁依這個時間大概在準備宵夜，他直接去了餐廳，果然找到人了。
“依依。”
她坐在窗邊發呆，聽見戚子揚的聲音，立即轉頭看他：“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