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很自然的感覺,一點也不突兀。
大概半小時後,卡爾醫生到了。
戚子揚和南希夫人都退出來了,給了卡爾醫生絕對的空間,也是這時候,程謙湊上來說了件事。
“莊凡羽今天見了一個人。”
莊凡羽才回來,馬上就去見了一個人,可見這個人的重要性。
他正色問:“是誰。”
“我們的人被擋住了。”程謙也頗為懊惱,“他好像是去辦公事,出行帶的都是國防部的人,隱秘性太好了。”
“知道了。”戚子揚擺擺手,“他們還在談?”
“還沒走。”
“繼續盯著,等他們走了,你親自過去看看。”
有國防部擋在前麵,又不是他的地盤,多少有些施展不開,也隻能派程謙去親自看看了。
卡爾醫生很快就出來了,和南希夫人叮囑了幾句,這才讓戚子揚進去。
陳末此時坐在床上,像是連續一周沒睡覺的人,沒什麽精神,但是比剛才好很多了。
“陳末。”
這次他沒有大喊大叫,隻是盯著戚子揚看。
醫生剛剛讓戚子揚不要提讓他敏感的人或事,但是他不得不提。
他看向跟他一起進來的卡爾醫生,小聲說了句什麽,卡爾醫生搖搖頭表示不行。
戚子揚皺眉看向陳末,直接開門見山:“林沁依要見你。”
卡爾醫生一聽林沁依三個字,差點沒把戚子揚給推出去,沒等他發火,戚子揚就說了下一句話:“她讓我來問話。”
床上的陳末開始全身發抖了,上下嘴唇張張合合,戚子揚看懂了,他在說:“你問。”
戚子揚猜對了,陳末這種狀態,無非是沒有適應不被林沁依折磨的日子,所以恍恍惚惚。
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才會大喊大叫說著自己錯了,應該是把他當成林沁依派來折磨他的人了。
條件反射地求饒。
至於其他狀態,戚子揚不清楚,也懶得去思考,反正他隻需要達到目的,其他的,身邊這位權威醫生會解決。
“卡爾醫生,能否讓我和他單獨談談?”
既然陳末會對林沁依無所不依,那他就不需要這個醫生在場了,反而會壞事。
比如現在,卡爾看著床上不停顫抖的人,厲聲拒絕了戚子揚:“不行!他現在狀態不好!”
“程謙!”戚子揚打算暴力一下,誰知道陳末什麽時候會緩過勁來,“把卡爾醫生帶出去。”
南希夫人此時也進來了,看了看幾人,和戚子揚商量:“戚先生,我能否在場?”
戚子揚看了眼床上的人,很不情願地點了頭,讓程謙將醫生給帶出去了。
“不可過度刺激不可過度刺激!”
門外是卡爾醫生的嚎叫,幾秒過去,沒聲了,估計是被程謙堵住了。
南希夫人坐在床邊照看著,由門邊的戚子揚問話:“當年誰給你出的主意?”
陳末眼神晃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倒是安靜了許多,渾身也不抖了。
“在,在酒會上。”
“對!我查過,事發之前,末兒和他的朋友在藍庭有過一次聚會,那之後他就有點不對勁了。”
藍庭,是市中心的某個酒吧,紙醉金迷的地方。
“有誰?”
陳末又開始抖了,南希夫人看著又是一陣心痛,卻無能為力,準備把門外的卡爾叫進來的時候,戚子揚又搬出了林沁依的名字:“林沁依想知道。”
“有。”陳末還在顫抖,努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卻總是一片模糊,看不清人臉,“有,有很多,很多人。”
“有誰?”
陳末堅持不住了,不停地抖,本就毫無血色的臉又添了幾分蒼白,似乎有那麽一口氣喘不上來。
“戚先生,末兒不行了,下次吧下次行不行?”南希夫人看著心痛,隻能出聲製止,“當年的人,我查到幾個,我給你好不好?”
戚子揚從兜裏摸了一支煙出來,轉身出去了,換了卡爾進去。
卡爾進去沒多久,南希夫人也出來了。
“戚先生,當年有司家的小兒子,莫瑞議員的兒子,還有寧家的,埃文的兩個兒子.……”
戚子揚聽完,不得不說當年的陳末,社交圈很厲害。
這也是因為當年的南希夫人,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抱歉,這件事我必須查下去。”他掐滅了煙,招來程謙往外走,“今天叨擾了。”
從南希夫人家裏出來後,程謙接到消息莊凡羽那邊也結束了,兩人立馬趕過去了。
結果很明顯,不過是徒勞無功。
這個結果並沒有影響戚子揚的心情,他直接打道回府了。
半路給林沁依打了電話,知道她還在外麵,便說要過去接她。
他們在一個牧場,裏麵養著幾頭奶牛,看門的是一隻德牧。
“姐姐,姐夫來了。”
林紓然架著畫架,今天沒什麽靈感,隻畫了一片藍白相間的天空,她在這坐了半小時了,什麽也畫不出來。
遠遠看見個人影,走近了才發現是戚子揚。
這時候起了風,吹亂了林紓然的裙擺,也吹散了坐在屋簷下的女子的青絲。
女子旁邊的大男孩脫下外套:“依姐,別冷著了。”
這個季節,最容易感冒。
往常也是這個時候,林沁依就該閉門不出了。
肩上剛落下的外套突然被扯走了,換上了另一件寬大些的西裝外套。
林沁依照收不誤,籠著外套問來人:“你忙完了?”
“嗯,來接你。”
她點點頭,朝林紓然招手:“回了。”
誰知道這姑娘原本還坐在草地上,見林沁依招手,抓起畫筆就把畫架畫了個方向,改麵對林沁依了。
一邊畫著一邊回話:“姐姐,你們先回去吧,我畫完就回去!”
這也是她突然來了靈感,舍不得回去了。
林沁依揚轉頭看向戚子揚:“要不等等她?”
“隨你。”他看了眼遠處的牧場主人,吩咐程謙,“去問問能不能在這吃飯。”
牧場主人是個六十歲的老頭,提著個小桶也不知在幹什麽。
林沁依連忙叫住程謙:“等等,我們先回去吧,這姑娘畫完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聽了她的話,程謙看向戚子揚,發現戚子揚正對著林沁依溫柔笑著,壓根不瞧他,攬著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