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天道碎片
空蕩蕩的天空，海風將臭氣給吹散一點，白色的浪花在靠近海岸的時候，慢慢演變成了淡淡的黑色。
老人站在垃圾裏麵，對著空氣說話。
蓋青知道自己暴露了，慢慢從虛空中走了出來，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老人道：“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老人笑了笑說道：“難為蓋天帝居然還記得我，小老兒三生有幸。”
“紫薇星的皇朝自尊，三大天才之一，最有希望爭奪帝位的人，我怎麽會忘記？”蓋青笑著，笑容裏是輕蔑，是不屑，也是同情。
證帝之路多艱難，蓋青還未到紫微星的時候，原來有三個號稱不出世的天才，他們被認為最有可能成為天帝的人。
分別是紫微星踏雲宗雲道子，飛鶴門常易與，以及驚世皇朝的三太子，也就是眼前這個老人，道無涯！
當年三人都隻差最後一步，相約玉丁山論道，大戰將近月餘。
那是山崩海嘯，天地失色，整個紫微星差點毀在三人手裏。
但最後誰也沒有奈何誰，蓋青橫空出世，以不世之姿挫敗三人，破開天門，以證帝道。
那一戰，天驕盡沒，隻為成一人帝道。
“沒想到你已經老成這樣了。”蓋青道：“還揮得動你的證道劍嗎？”
道無涯笑了笑，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浮現出一道細微的裂紋，一道強橫無匹的力量從中散發出來。
“它現在已經不叫證道劍了！”道無涯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利芒，“它叫弑道劍！”
無盡的殺意湧現，冰冷如瀑，朝蓋青席卷而去，天地似乎有了感應，忽然響起一聲悶雷。
蓋青站在風中，巋然不動，風吹亂了頭發，卻亂不了他的身形，更亂不了他的心。
“很好！”蓋青吐氣發聲，漫天的殺意盡歸於無，“那個女孩，就是你的計劃嗎？弑帝？”
隨著蓋青話音落，裂紋慢慢地合攏，道無涯又恢複了老態龍鍾的模樣，佝僂著腰，眼睛看著地麵道：“隻有經曆最極致的痛苦，用靈魂去體驗痛苦，才有弑帝的心，有弑帝的勇氣！我已經老了！”
英雄遲暮，一個老字道盡了多少滄桑，道無涯一代天驕，在自己最大的敵人麵前承認自己老了，需要多麽大的勇氣。
蓋青看著這位曾經的敵人，他是可敬的，但同時也是可悲的，隻因為他生錯了時代。
如果沒有蓋青，或許他才是那位君臨天下，霸道霸氣的天帝。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他輸了，也老了，僅此而已。
“我等著你的弑帝劍！”蓋青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就走，甚至沒有去問，他怎麽來到這裏，又有多少他的敵人來到這裏。
這些已經無須再問，敵人？土雞瓦狗而，一劍斬之！
若為帝王，當平天下！這便是天帝！舉世無雙的蓋天帝！
蓋青轉身正要離開，忽然心中有感，轉頭看著道無涯道：“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這個東西可以給你！”
蓋青五指張開，一道毫光在胸口咋現，慢慢落到蓋青掌心。
光芒散去，一枚五彩的碎片靜靜地躺在那，道無涯不由得張大了眼，佝僂的身子直了不少。
“這是……這是……”道無涯聲音顫抖著，手掌不由自主地往前伸去，“天道碎片！”
“不錯，就是天道碎片！”蓋青輕輕一彈，將碎片交給了道無涯道：“隻要你完成我交給你的事情，它就是你的了！”
道無涯將碎片捧在掌心，當年一戰，他道心破碎，實力不足全盛時期的一成，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幅老人模樣。
有了這天道碎片，道無涯便能修複破碎的道心，恢複自己的實力，說不定還能借著這個機會，讓他破開天門，證得帝位。
狂喜之後，是異常的冷靜，道無涯將天道碎片還給了蓋青。
“你知道的，我不會接受你的施舍。”道無涯道。
“你誤會了，這不是施舍。這是報酬，我們倆之間交易所產生的報酬。”蓋青把玩著碎片道：“你是值得尊敬的敵人，我永遠不會用這樣的手段來侮辱你。”
說話間，蓋青又將碎片交給了道無涯，繼續說道：“這裏是地球，不是紫薇星，在這裏有很多值得我留戀的東西，所以我的保護它。”
道無涯似乎明白了蓋青的意思，將碎片捏在掌中，“你是想讓我幫你攔住那些人？”
蓋青抬頭望著天空，目光穿透了空間的限製，看見了黑漆漆的宇宙，裏麵有無數道奇異的光芒在閃爍。
“螞蟻雖然很容易解決，但多了就顯得麻煩了。我相信你能夠做好，而且……”蓋青頓了一下，“人在山頂站久了，真的很期待有人能上來，我最希望的那個人是你！”
道無涯將碎片收了起來，轉身朝房子走去，一麵走，一麵說道：“放心吧，你會等太久的，很快我就會追上來。”
風不語，浪無聲。人生在世，歲歲年年，知己無處尋。
蓋青那顆寂寞的心，總算有了一絲期待。
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到最後不會甘心於平凡於安定。
蓋青沒有多做停留，回到了樂園外麵，葉雲曦跟蓋念兩人已經等了很久。
蓋念掛機著紅兒，一直望著蓋青離開的方向，直到蓋青身影出現，蓋念一下子衝了出去。
“爸爸，那個姐姐呢？那個姐姐怎麽沒有跟你一起回來？”蓋念不停尋找著紅兒的身影，一無所獲的他，情緒變得有些失控，“你騙人！你這個大騙子，你說過會帶她回來的，你這個大騙子，我恨死你了！”
“念兒，你在胡說些什麽！跟爸爸道歉！”葉雲曦斥責了蓋念一句，抬起頭朝蓋青投去詢問的目光。
“我不要跟他道歉，他是騙子，他不是我爸爸！我恨你！我恨你們！”蓋念口無遮攔，當街大哭大鬧了起來。
葉雲曦正要責備他兩句，突然，蓋念如同發了狂一樣，渾身通紅，一條條血色紋路，如蚯蚓般爬滿了蓋念的全身。
蓋念走火入魔了！
蓋青大驚，正要動手控製住蓋念，忽然，一種惡心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好，家裏出事了！”蓋青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