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路上
小學一場大亂之後,沒掀起什麽波浪,甚至都沒有外人知道,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不得不說,保密工作還做的很好的。
這一場亂戰之後,有人喜有人愁,但最高興的應該算狂狼了。
根龍的頭號三號通緝犯,被他一網成擒,這樣的功勞,足以讓人做夢都笑醒了。
汽車平穩地行駛在大道上,除了戴上那副手套以外,便沒有再對蓋青兩人做其他限製的手段,狂狼還是十分相信手套的作用的。
蓋青靠在車邊,望著外麵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片祥和,突然有幾分感概。
“你在想什麽?”曲阜忽然開口道:“不會是在感時傷懷吧?”
曲阜開著玩笑,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一點也不像階下囚的樣子。
蓋青看著他,同樣笑著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曲阜打了個哈欠,靠在座椅上,懶洋洋地說道:“擔心有什麽用,能把這鬼東西給脫掉嗎?”
曲阜說著話,雙手在蓋青眼前晃了晃,黑色的手套十分紮眼。
到現在,蓋青也沒明白這東西是怎麽運作的,隻要一戴上,體內的靈力便如同一潭死水,毫無反應,而且那手套貼在皮膚上一樣,就像長在上麵一樣,蓋青想除掉都不知道該怎麽做。
曲阜扭頭朝車外看去,他們已經走過鬧市,人流和車輛開始變得稀少起來。
“看樣子,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曲阜說道。
“你知道他們要送我去哪?”蓋青問道。
曲阜望著車頂,吹著不知名的小調,慢慢地說道:“算是知道一點吧。”
蓋青看著曲阜一臉輕鬆,不由得開始對他的來曆感到好奇,因為之前跟楚狂人有過接觸,對他們算是有些好感。
再加上在禮堂中,曲流觴的一番話,讓他對曲阜更加好奇起來。
“反正還有那麽長的路要走,何不聊聊?”蓋青道。
曲阜停下小調,轉頭看著蓋青道:“你想聊什麽?”
蓋青沉吟道:“聊聊你怎麽樣?”
曲阜低頭一笑,看似灑脫寫意,蓋青卻看出來一點苦澀,靜靜地看著曲阜,等他回話。
“我,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團圓的老大,曲流觴的弟子。”曲阜提到曲流觴的時候,哽咽了一下,雖然隻是一瞬間,蓋青卻捕捉到了。
很明顯,曲流觴跟曲阜之間,不隻是簡單的師徒關係那麽簡單。
蓋青正要發問,狂狼忽然開口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你身旁做的這位,可是那位老先生的得意門生,你又知道曲流觴為什麽會去做一個小學的校長嗎?”
狂狼說話的時候,充滿了調侃跟戲謔。曲阜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雙眼微閉,沉聲道;“狂狼,我勸你謹言慎行!”
“啊!真是抱歉!”狂狼佯裝害怕道:“我不該在外人麵前詆毀我們偉大的怒獅大人的!啊!不對,是前怒獅大人。”
狂狼看似低眉順眼,眼中卻不見一絲尊敬,更多是嘲弄嘲諷,還有無盡的譏諷。
曲阜身子微微起伏,喘著粗氣,即使沒有了靈力,沒有卓絕的感知力,蓋青還是能感受到那滿溢而出的怒意跟殺意。
“這麽久沒見,你似乎忘了我的手段是嗎?”曲阜低聲說著,眼神閃過一絲寒光,猶如漆黑夜晚中,窺視著獵物的怪獸。
狂狼身子猛地一僵,居然被曲阜一個眼神給嚇住了。
“哼!想教訓我,等你能活著走出根龍再說吧!”狂狼說了一句,立馬背轉過身去,不再搭理曲阜。
蓋青看得明白,狂狼明顯是在害怕,從背後看,能看見一個明顯是水印,那是冷汗浸透了衣衫。
蓋青好奇地打量著曲阜,後者已經恢複平靜,臉上重新掛上笑臉,仍舊是一副無憂無愁的樣子。
似乎被蓋青盯得有些不舒服,曲阜轉頭對蓋青說道:“你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嗎?”
蓋青道:“你也是根龍的人?”
據蓋青所知,聖理教曾經也是根龍的一部分,隻是最後分裂出來,變成了反派,沒想到的是,曲阜居然也是從根龍裏麵出來的。
曲阜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嗎?除了那裏,還有什麽地方,能夠容納這麽多怪人?”
蓋青沉思了一下,曲阜說的也有道理,這世界上能夠走上這條路的人,雖說不少,但在龐大的基數下,這些人還算是少數。
或許有少部分能夠脫離控製,但沒有係統的管理跟修煉方法,終究不成氣候,這也就是為什麽,在修真界總有大小林立的宗門跟家族,畢竟隻有抱團才能夠取暖。
蓋青道:“所以曲流觴以前也是根龍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曲阜不知所以的點了點頭,卻沒回答蓋青的問題。
見曲阜不想說話,蓋青也不想自討沒趣,但從之前兩人的談話看來,曲流觴曾經在根龍的地位不低,但他為什麽失去了力量,又為什麽會成為一個校長呢?
這些事本不該是蓋青關心的問題,但好奇心卻抑製不住。
經過長時間的沉默以後,汽車終於慢了下來,蓋青也知道,他們到了目的地了。
上一次進到根龍總部的時候,是在一片荒野之上,而這一次,蓋青一下車,便看見一個高聳的門樓,矗立在半山腰。
蓋青朝山上仰望而去,看見雲霧繚繞,山不知多高,透露著陣陣神秘的感覺。
狂狼轉頭對蓋青說道:“兩位,請上路吧。”
誰也不知道,他這句話裏麵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
蓋青兩人跟在狂狼身後,慢慢沿著山路往上走,小道蜿蜒,路旁開著不知名的野花,風一吹,露水如同春雨般灑向大地,打濕了過路人的衣角。
一行人走了半個小時,露出亭閣的一角,美妙的歌聲從裏麵傳了出來。
聽見這歌聲,狂狼眉頭一皺,停在原地。
“你怎麽來了?”狂狼冷聲道。
“我怎麽不能來?”說話的是一個女人,隻聽聲音便知道,一定是個美人,“我這裏有好酒好菜,上來喝一杯再走,也不遲吧。”
狂狼雙拳緊握,十分不情願去跟那女人見麵,但路隻有一條,不想見也得見。
狂狼一咬牙,硬著頭皮朝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