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住院

  來不及想太多，程洪斌實在是太累了，他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還有繁重的工作等著他去做，程洪斌吃過了早飯後跟著工友們來到了工地，現在正是夏季，就連早上的氣溫都達到了27度，到中午的時候竟然達到了32度，即使天氣這麽熱，程洪斌也不能休息，依然要在烈日下搬磚，汗水很快就濕透了他的背心，身上黏糊糊的很難受。豆大的汗珠順著頭發不停地往下流，程洪斌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麽是汗流浹背，他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片刻的休息過後繼續忙碌起來。


  一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程洪斌在這短短的一個星期的時間裏瘦了好幾斤，他本來就不胖，現在看起來更是骨瘦如柴，腿上的褲子鬆垮垮的十分的不合身，他的臉色很難看，嘴唇看不到一點血色，臉色蠟黃，十分的憔悴，其實程洪斌的樣子雖然算不上很帥氣，他長得很有男人味，五官比較立體，顏值還是不錯的，可是現在卻憔悴的不成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好像老了十歲似的。


  每天都與泥土打交道，身上總是髒兮兮的，甚至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汗臭味，程洪斌覺得現在的每一天都像是生活在地獄中一樣，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好悲慘好絕望，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究竟會怎麽樣，難道一輩子都要留在工地嗎？

  午飯的時候，程洪斌席地而坐，他左手拿著麵包右手拿著礦泉水，午飯就這樣對付一口，基本上程洪斌的午飯就是麵包加礦泉水，麵無表情地嚼著麵包程洪斌的思緒回到了六年前，那個時候的自己住在豪華別墅裏，每一餐吃的都是保姆做的山珍海味，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那個時候他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落魄至此。


  想到這裏，程洪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程洪斌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向自己逼近。


  “小心！”


  有人一臉驚恐地朝著程洪斌喊了起來，可是當程洪斌聞聲抬起頭向樓頂看上去的時候為時已晚，一塊鐵板從天而降朝著坐在地上的程洪斌砸了下來。


  “啊……”程洪斌來不及躲開，從天而降的鐵板直接砸到了程洪斌的身上，他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雙腿動彈不得，撕心裂肺的痛楚讓程洪斌痛苦地呻吟起來：“好疼……我的腿……啊……”他的眉頭緊蹙著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工友們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跑了過來，眾人合力將鐵板從程洪斌的腿上搬開，然後急忙撥打了120，幾分鍾以後救護車呼嘯而至將程洪斌送進了醫院裏。


  幸運的是程洪斌並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的腿卻斷了，需要在病床上好好地休息幾個月，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程洪斌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白色的天花板仍然心有餘悸，雖然生活淒苦，但是螻蟻尚且偷生，他不希望自己就這麽死去，他還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這是程洪斌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恐懼。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病房門口響起了腳步聲，本以為是護士來給自己打針的，可是當程洪斌轉過頭看向來人的時候他頓時愣住了。


  “程洪斌，你還好嗎？”


  走進來的人是張波，他笑盈盈地看著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程洪斌，那笑容並不友善而是充滿了幸災樂禍。


  程洪斌沒有想到張波會來醫院看自己，他吃驚地看著張波：“你怎麽知道我住院了？”


  張波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我就是知道，你的事情我都很清楚呢，這段時間你過的很辛苦吧？”張波說著走到了程洪斌的病床前，他居高臨下地用那種輕飄飄的眼神看著程洪斌，語氣充滿了同情。


  “你監視我？”程洪斌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他感覺自己還是一個囚犯一樣，他再也不想回到過去，再也不想一言一行都要被人監視。


  “沒有那麽嚴重，我不是監視你，就是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現在看來我當初說的沒有錯，你肯定會因為沒有答應我的條件而感到後悔的。”


  張波說的沒有錯，現在程洪斌的確感到後悔了，殘酷的現實悲慘的生活經曆讓他認清了一個殘酷的事實，他這個坐過牢的人是不會被社會所接納的，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容身之所立足之地，他的未來將會一片黑暗沒有希望。


  見程洪斌沉默不語張波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得意了，他走到程洪斌的身旁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玩味地笑著說道：“你看看現在的你多麽憔悴狼狽，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啊你竟然憔悴成這個樣子，長得挺不錯的一張臉如今竟被你糟蹋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感到心痛啊。”張波表現出一副扼腕歎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