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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認識車主嗎

  趙長城說道:“可是你們想過沒有,私自挖煤”這是犯法的!而且,你們應該知道,煤礦風險係數有多高?每年死在窯洞裏的生命有多少?你們犯法的名頭”冒著丟命的風險,進山挖煤,如果一招不慎,把一條鮮活的生命交待在了那黑洞洞的煤堆裏,你們新娶的妻誰去擁抱?你們剛生的兒子誰去撫養?你們白發蒼蒼的老父母,哪個去瞻養?”


  趙長城見他們有些情動,繼續煽情:“你們是男人,是家中的粱柱,如果你們倒下了,或者是你們犯法被抓進局子裏了,這個家怎麽辦?叫年輕溧亮的堂客去改嫁?叫年幼的兒子無人管教,在外麵打二流子跟著你們進局子?叫老邁年高的父母無人供養,百年後無人送終?


  你們於心何忍!如果你們是個男人,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就給我滾回去!世界這麽大,賺錢的活計海了去了,還能把你給餓死?”


  有些中年男人就開始低頭沉思。


  趙長城又開始做堂客們的思想工作:“東溝子鄉的廣大婦女同誌們,你們現在的家庭幸福不幸福。你們想不想一晚之間失去在枕邊疼愛你的男人?你們想不想讓他們死在沒有完全保障的礦井下?想不想讓他們犯法坐班房?想不想你們的孩子從小就沒有爹,或是讓他們被同學指著後背罵他爸是個勞改犯?如果你們現在的生活很幸福,如果你們不想孩子他爸慘死在山底或坐牢,就把你們的男人給我勸回去!”


  有些堂客們就開始拉扯丈夫的衣服,叫他們回家去。


  有人就喊道:“趙縣長,你說得都對,可是,我們要錢過生活!”


  又有人大喊道:“對!我們受傷的人也要討個公道!”


  趙長城厲聲道:“公道?什麽叫公道?你們拿刀子把人家給剁了,就叫討還公道了?我告訴你們,你們再這麽鬧下去,你們都得進牢房!

  你們辛苦維護的家庭,就會一拍兩散!

  你看看這些受傷的人,你們不送他們去醫院,卻抬到這裏來,天寒地凍的,讓傷員們受這苦罪!你們這叫討公道的方法嗎?如果公道靠匹夫之勇就能討得回來,還要我們這些政府部門做什麽?還要公安機關做什麽?還要法院做什麽?大家回到原始社會,快意恩仇得了!”


  “那,趙縣長,你給我們出個主意吧。”趙長城道:“如果你們信任我,信任我們的人民政府,你們就聽我一聲勸,趕緊回家去,把傷者送醫院去就診,別落下什麽後遺症。這件事情怎麽處理,交給我們政府來辦!該你們負的責任,我不會手軟,該方南縣那邊負的責任,我也一定替你們討個公道!我們人民政府是幹什麽的,就是給老百姓主持公道的!”


  “那山上的煤真不能挖了?我們靠什麽賺錢養活一家人?”


  趙長城道:“你們要賺錢,門路多得很,隻是你們心眼太死,沒轉過彎來罷了!現在全市都在搞大棚種植和畜牧養殖,你們鄉為什麽沒有人搞?你們去別的村別的鎮瞅瞅瞧瞧,他們現在的生活,過得多麽的和美!


  我告訴你們,把地種好了,地裏照樣也能長出黃金來!這些黃金,可比山上那些烏金來得容易也來得幹淨,還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進局子的擔憂,更沒有患塵肺病的隱憂!

  說到這裏,我要提醒大家,你們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和護塵措施的條件下進礦挖煤,就算不死,也會落下很重的塵肺病,這個病隱藏得很深,要十幾二十年才能顯現出來,顯出病根來後,也不會立即就要人命,但會吸幹你們的血,枯幹你們的肉!讓你們吃不下喝不下”痛苦至死。而要治這個病,隻怕把你們一生挖煤賺來的錢花光了,也並不一定能治得好!

  大家不要以為我在嚇你們!塵肺病是一種職業病,煤礦塵肺病是煤礦工人在生產中長期吸入大量呼吸性粉塵而引起的以纖維組織增生為主要特征的肺部疾病,一旦發病很難徹底治愈!

  塵肺病有三牟時期,就跟癌症一樣,也分為早期,中期和晚期!

  有些人大聲的咳嗽,有些人覺得口發悶,有些人感覺呼吸困難!

  趙長城軟硬兼施,用親情感動他們,用死亡和病疼鎮嚇他們,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臨沂縣的一幹領導們看在眼裏,聽在耳裏,都覺得趙縣長真的是手段高超!就連死對頭鄭春山也不得不暗暗豎起大拇指,心想這個趙長城,雖然年輕,人也討厭,但本事還真不是吹的!


  等村民們都感到有些恐懼時,趙長城大聲喊道:“大家都不要慌,有沒有這個癆病,去醫院檢查一下就明白了。


  這樣吧,現在大家都到縣裏的醫院,去做個檢查,這筆檢查費用,還有這次受傷人員的醫治費用,我來幫大家向縣裏申請,都由縣財政來報銷!

  我們縣委的陳書記和孫縣長都在這裏,我現在就幫你們問問,看縣裏願不願意幫大家報銷這個費用,好不好?”!

  陳子丹和孫正陽飛快的交流了一下眼神。


  趙長城已經把話筒交給了陳子丹,陳子丹大聲說道:“鄉親們,趙縣長剛才的話,說得情真理切,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被他的話給感動了啊!如果我是你們中的一員,為了家人,為了妻兒,為了父母,我就會立刻回去做個檢查了!而且,今後再也不私自上山挖煤了!剛才我跟別縣長溝通了一下,我們縣裏決定,報銷大家本次受傷的醫療費用和塵肺病的檢查費用!”


  趙長城大聲喊道:“大家還不快快謝謝陳書記,謝謝孫縣長!”


  村民們馬上就歡呼起來,大聲的高喊:“謝謝陳書記,謝謝孫縣長!”


  陳子丹微微含笑,頻頻擺手致意,心裏的那份享受,別提多美妙了!主政一縣以來,還是頭一回享受到這麽多人擁戴的感覺。


  當官的快樂與成就感,在一刻得到了另一種全新的詮釋。


  趙長城有功而不自居,關鍵時刻,把一二把手推在前麵,接受村民的感謝。這也是一個作下屬應有的姿態。

  這邊的人群開始撤退,縣委辦協調縣公交公司,調派了八輛公交大巴車來,把那些受傷的村民和長期下井的礦工全部帶到縣城,分到幾個醫院裏去進行救治和檢查。


  這邊的人一散,煽風點火者又被帶走了,方南縣那邊的村民大部分是來瞧熱鬧的,此刻戲已散場,也就回去烤火忙活了。


  這個時候,方南縣委的常垂會議還在繼續進行當中,一眾常委們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討論出什麽方案來。這時先後接到嚴塘村和南嶺鎮打來的電話,說事情已經完滿解決了,臨沂縣的人都已經退出縣界。


  方南縣委的常委們於是嗬嗬笑著準備回家過小年了。


  臨沂縣裏,到處是一派忙碌景象。


  被趙長城他們,“請”來的那十幾個人,果然是有人請的托,而且太過業餘。最開始的時候還嘴硬了一下,說是來看熱鬧的。


  姚晨從他們身上搜出幾把強力彈,然後問他們,來看熱鬧來隨身帶著強力彈?恐嚇他們說,現在懷疑你們襲擊縣委書記和縣政法委書記,這個罪過很嚴重的,起碼也坐三十年的牢!那些人果然就很害怕了很快就招了個底朝天。


  據這些人交待,是有人花了一些錢,叫他們把山上的窯給封了。捕獸器也是他們安裝的。事發之後,村民原本打算自認倒黴,但他們卻極力煽動村民去方南縣討個公道,還說這種事情,受傷為大隻要有傷在身,對方就賴不掉,湯藥費是肯定要賠一大筆的。村民受了他們的盅惑,這才結眾前往。


  經過細查這些人中,大部分是東溝子鄉和嚴塘村的本地村民,隻有兩個人是外地人。


  姚晨從這兩個人打開缺口,很快就查出來,這兩個人是從省城來的,據他們說,也是受了人家一筆錢才來做這件事情,至於對方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並不知情。


  線奈到這裏就斷了。


  姚晨如實向趙長城做了匯報。


  趙長城有了這些情報,加上自己的推論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馬上就給溫天厚打了電話過去。


  這次他沒有撥打黃書琪的電話,而是直接打溫天厚辦公室的電話。


  但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聽,趙長城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小年,

  溫天厚可能在家裏過節呢隻好一個電話打到了溫家。


  電話是溫可妮接的,小妮子在電話裏笑道:“趙長城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省城?我可等著你教我學唱歌呢!”


  趙長城心想自己哪裏懂什麽唱歌啊哄哄你這種小妹子還可以,真要認真教你那就會露餡了。笑道:“小妮啊,我們說好了的,你每天都必須認真去上學啊!學習成績不好,我是不會教你的。嗯,好!每天都上學了啊,那就乖了,我下次去省城,就教你學唱歌嗬!溫書記在不在家?我有事情要向他匯報。”


  “在啊,他正跟哥哥在聊天呢。你稍等。”


  趙長城心想溫可嘉回省城過小年了?這扛子會不會再次高升?泗水縣的張列走後,縣長一職一直空缺,就算從縣長中挑選一個出來當縣長,溫可嘉也很有可能升到副縣長!


  正想著,溫天厚接過了電話,裏麵傳來溫天厚那渾厚的男音:,“ 長城,你有事找我?”


  趙長城笑道:,“我先給溫書記拜個早年,順便做一下工作匯報。”


  溫天厚嗬嗬一笑:“怎麽了?你有什麽重要工作要直接向省委匯報?不會又要鼓搗出一個水督辦之類的吧?”


  趙長城心想溫書記看來心情很好啊!說道溫書記,事情是這樣的。趙長城並沒有添油加醋,隻是平時的敘述了一遍東溝子鄉發生的事情,以及對那些人的審理結果。他相信,溫天厚會有自己的判斷。


  說完這些,趙長城就掛了電話。


  上層的鬥爭,現在還輪不到趙長城來置喙或者插手。但他可以試著學習,從某些人事異動當中可以看出端倪,試著猜測,哪些人使了哪些手段,為什麽要使這些手段,又達到了一個怎樣的目的。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還好他原本就打算去三江市的,早就給方芳打過電話說不回家吃中午飯。胡亂在外麵吃了個快餐,繼續上班。下班後才回方家坳,跟方家人過了一個團圓的小年夜。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時,粱寧帆屁顛顛的跑了來,說要請趙長城吃飯。


  趙長城知道他心裏的想法,笑道:“吃飯可以,但不要太過奢侈。


  家常便飯就行。”


  粱寧帆道:“知道趙縣長素來不喜鋪張浪費。今天是真正的家常便飯,就在我家裏,由我堂客炒幾個小菜,我陪粱縣長喝幾杯酒。”


  趙長城道:“如此甚好!”


  粱寧帆和他老婆是同年夫妻,都說同年夫妻難相處,但粱寧帆夫妻看上去感情很和睦,至少給趙長城的感覺是如此。他們結婚有十來年,兒子都快讀初中了。


  粱寧帆的老婆炒好菜後,就帶著兒子要進裏屋去,說是要複習功課。


  趙長城卻知道她是想留下空間來給丈夫做功課呢!便笑道:“嫂子,這可不行,你和侄子都要坐下來吃飯!不然,我馬上起身就走。”


  粱寧帆便叫了堂容和兒子過來,坐下一起吃飯。


  雖然是家常飯菜,但酒卻是好酒,國酒茅台。


  粱寧帆給自己和趙長城滿上,自己先連喝了三杯,說道:“我心裏很想感謝趙縣長,知道您忙,一直沒找到機會請您。今天借三杯水酒,聊表心意。”


  趙長城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說道:“粱主任,開發區和工業局都是正科級單位,我隻是給你挪了一個地方而己,又沒有升你的官,你謝我什麽?”


  粱寧帆的兒子忽然說道:“開發區不是要升省級開發區了嗎?那我爸爸不就要升官了?”


  粱寧帆一愣,神色有些尷尬。粱寧帆的妻子伸手去打兒子:“叫你胡說八道!安心吃你的飯,吃完飯趕緊進去寫作業!”

  趙長城心想,一定是粱寧帆在家裏說過這樣的話,小孩子聽到後就記住了,口無禁忌,順嘴說了出來,微微笑道:“不用打他,他沒說錯話嘛!開發區掛了省級牌子後,至少要升一個級別!”


  粱寧帆馬上接口說道:“是啊,至少要升到處級,還有的地方直接升到正處級別的。


  趙長城放下筷子,說道:“老粱啊!我給你交個底吧,我們的臨沂開發區,可能要上正處級別。”


  他年紀比粱寧帆要小上許多,粱寧帆也正當壯年,按說這聲老粱叫得好不拗口,但趙長城叫起來就是這般的順暢,粱寧帆聽在耳朵裏,也格外的舒適,絲毫沒有覺得趙長城這般說話有什麽不妥當之處。


  粱寧帆聽了這話,心裏先就涼了半截,隨即又活泛開心思。


  開發區如果升處的話,他正科級別的幹部,完全有可能順利上位,借著這股東風,上浮一格,這個喜事,早就在開發區傳遍了,開發區的幹部們都是滿心歡喜,就等著升職加薪呢!


  可是,開發區直接升到了正處級別,他這個正科級別的幹部,是不可能再當這個正處級別的管委會主任了。能不能保住一個主任的位置都很難說啊!

  整個臨沂縣,隻有縣委書記和縣長是正處級別。開發區不是獨立的一級行政區,在國家的政權版圖上,是沒有獨立地位的。


  開發區規劃一個專門的區域,成立開發區管理委員會和開發區投資有限公司,投入資金進行開發區的載體建設。開發區也具有政府職能部門的性質,主要管理人員經常是當地政府行政管理的高層人員來兼任或專職。


  這也就是說,如果開發區升到了正處級別,那在臨沂縣裏,隻有書記和縣長兩個人有資格兼任這個管委會主任。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也就是由某個縣委畫處級別的領導兼任管委會主任,然後高升一格,成為正處級高配縣委領導。這種高配的班子配置,在政府部門中並不鮮見。


  粱寧帆恭維地笑道:“那就應該由趙縣長來當這個高配的管委會主任啊!”


  趙長城微微一笑, 心裏還真的有這個念頭,這是成為正處的最快捷的道路!

  他輕輕搖頭,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才來臨沂多久啊?哪裏夠資格升正處級別啊?有兩年的紅線壓在前麵呢!我到臨沂連一年的時間都沒有呢!這個事情太不靠譜了。”


  粱寧帆道:“趙縣長,古人說,能者多勞,又說有德者居之!現在都有意實現幹部年輕化。以趙縣長的能力和水準,別說當一個小小的管委會主任,便是當一縣之主也是綽綽有餘啊。現在上頭那兩位,哪個能比得上你?別看你來臨沂時間不久,但是你贏得了幹部的心,也贏得了民心啊!我頭一個!”


  趙長城擺手道:“老粱啊,你這話,也就當著我的麵,當著你家人的麵,說著玩玩,切不可到外麵去亂說。處級幹部的任免權,不在縣裏,我們誰也不能打這個包票。”


  粱寧帆道:“話雖如此說,可是,你是分管昏縣長,理應順利上位才對啊!再說了,任命權雖然在市裏,這個提名權還在我們縣裏吧?市裏也不會從別處調人過來啊!”


  聽到這話,趙長城忽然想到些什麽,沉著道:“未必不可能啊!

  老粱,我實話跟你說吧,你現在心裏想的什麽,我多少也明白一點。


  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爭取的,但是,結果如何,卻不是我能做主的。”


  粱寧帆連連點頭稱是:“反正我隻要跟著趙縣長的步子走,那就對了!”


  趙長城舉起杯子道:“來,我們碰一個!”


  在粱寧帆家裏吃完酒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鍾了,潔白的雪,

  映著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朦朧不清。桔色的路燈發出暗淡的光芒,照耀得這清冷的夜晚有了絲微的暖意。


  趙長城緊了緊衣領,向招待所走去。


  李多陪韓娟回老家了,已經向趙長城請了假”可能要明年春節後才能返回。


  招待所門口的積雪已經被清掃幹淨,招待所所長劉光明正站在迎賓台前,和兩個女職員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好笑的段子,逗得那兩個女服務員張大嘴巴,哈哈大笑。


  劉光明瞥眼看到趙長城,嗬嗬笑著迎上來,笑道:“趙縣長回來了!吃過飯沒有?”


  趙長城點點頭,徑直往裏走,劉光明跟了上來”伸手來接趙長城的公文包,趙長城假裝沒看見,沒有理他。


  劉光明笑道:“趙縣長,我叫人打熱水給你洗臉泡腳吧,天冷,洗個熱水腳,睡起來舒服。”


  趙長城擺手道:“舒暢會做的”不勞劉所長操心。”


  劉光明笑道:“那是,那是。”


  趙長城剛走到門口,舒暢就打開門,甜甜一笑,迎了出來,接過趙長城的包,很自然的扶著趙長城的胳膊往裏麵走。


  進了房門,劉光明還待跟上去,趙長城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劉所長還有事?”劉光明連忙搖頭:“沒事,沒事。趙縣長請休息。”


  趙長城腳跟一挑,嘭的把門給關上了。


  劉光明熱臉貼上冷屁股”也不敢發火,隻是搖著頭,轉身就走,心想這姓李的真會裝!還不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媽的,老子怎麽就沒生個溧亮女兒呢?要不也能走走女兒路線,好歹提上半級,也不用老待在這鬼地方,天天看人臉色吃飯!一邊咕噥著一邊走了。


  舒暢打來熱水,擰了毛巾給趙長城擦臉,又去打了熱水來給趙長城泡腳。


  趙長城脫掉襪子,把腳放了進去,說道:“小舒,你坐,我有話跟你說。”


  舒暢哦了一聲”在趙長城旁邊坐下來,問道:“趙縣長”你有什麽吩咐?”


  趙長城雙腳在腳盆裏互相揉搓,說道:“小舒,再過兩天就要放假了,你也回家去吧,我過年不住這。另外,縣裏其實早就騰出房子來了,我打算明年一來就搬進樓房去住,你可以不用服侍我了。”

  舒暢輕輕哦了一聲,輕輕咬了咬嘴唇,問道:“趙縣長,是不是我服務不周到啊?”


  趙長城笑道:“誰說的?你服務很周到啊!哦,我剛才忘記跟劉所長說了,明天早上我跟他講一下,叫他幫你評一個優秀員工獎。”


  舒暢呶子嘴巴道:“那你為什麽不要我?”


  “要你?”趙長城耳根一陣發麻,這姑娘,不會也想著以色易權吧9

  舒暢低著頭,雙手十指交叉,不安,小聲地說道:“是啊,我聽姐妹們說,以前在這裏住的領導,如果喜歡一個服務員的話,就算領導搬走了,也會帶這個服務員一塊走。”


  “帶走?為什麽要帶走?”趙長城嗬嗬笑道。


  舒暢抬起頭,偏著腦袋,看著趙長城笑道:“趙縣長,就算你住進了樓房,也還是需要女服務員的啊,總要有人幫你掃地啊,洗衣服啊,你累了的話,也要有人幫你打洗腳水吧!”


  趙長城哦了一聲:“別的領導那是有家有室,需要保姆,我可不需要。”


  舒暢馬上就紅了眼眶,很糾結的坐著,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趙長城洗完腳,看了一會書,看著玻璃窗,看著外麵那幾竿修竹,被大雪壓得彎下了身子。


  “這多像一個白發老人啊!骨瘦如柴,滿頭白發!高堂白發,朝如青絲幕成雪!人生何其短暫!”趙長城心裏暗暗感歎。


  他還有許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做,還有許多的工作沒有完成,這一年卻又要過完了,青春韶華,又減一年。


  昨天晚上林清如打電話來,跟他聊到了郭曉紅的事情。她說,郭曉紅說過完年,就要出國深造,攻讀新聞傳媒專業,或許要兩三年才能回來。


  兩三年,物是人非矣!她這是在逃避吧?

  或許,世間本就沒有真正的天長地久,也沒有相偕白頭的兩情相悅。


  如果你一定要選擇飛翔,那麽,我就隻好放手!


  真正的齊人之福!。哼,在古代或者現代裏或許有吧?現實裏那些所謂享受了齊人之福的人,不就是用金錢養了幾個嗎?人家貪圖的是你的錢,可不是真正愛你的人。


  愛是盲目的,也是自私的,是排他性的。


  林清如口口聲聲說無所謂,不介意,其實她何嚐不介意?隻是強顏歡笑罷了,在省城那三天,她若真不介意,就不會故意冷落於我吧?


  昨天晚上,聽說郭曉紅要走的消息後,她的語氣不就變得格外溫柔了嗎?

  郭曉紅要走了!趙長城此刻坐在這孤燈夜下,看著寂寥的雪景,褪盡了喧囂之後,這才認真的審視這件事情。


  他一根接一根的吸著煙。


  郭曉紅本就不屬於他,他穿越而來,意外的得到了她,那麽,她原本的生活軌跡,豈不是被我改變了?那麽,郭曉紅原本的生活會是怎麽樣的,她會嫁給誰?怎麽樣生活?也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出國嗎?


  這些問題喜無意義,但趙長城就是忍不住要去想。


  難道天道恢恢,又要把這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拿走嗎?


  郭曉紅的性格,決定了她根本不可能接受所謂齊人之福的觀點。她是熱情的,是自強的,是獨立的,是堅強的,雖然她是如此的渴望和趙長城長相廝守,但她終究還是說服不了自己的內心!

  最終,她選擇逃避。


  也算是一個無言的結局吧!

  一種深深的疲憊湧上身來,趙長城打了個哈欠,掐滅煙頭,關燈睡覺。


  趙長城很快就進了夢鄉,做了一連串的怪夢,前世今生的許多人物,紛至遝來,都湧入夢中。


  一會兒是飛機的爆炸,一會兒是車輛的劇烈衝撞,一會兒是前世父母在向自己招手,一會兒又變成了李家老爺子威嚴的坐在藤椅上,注視著自己。


  一個女人不停的呼喚他,這個女人的臉,一下子變成林清如,一下子又變成小時候那今天橋上的楚憐心,一下子又變成了擦肩而過的柳思娟!趙長城拚命在內心呐喊:,“快變成郭曉紅,快變成郭曉紅。”但這個女人就是不變成郭曉紅!

  “曉紅,1卜玲!”趙長城大喊著,伸出雙手亂抓,忽然間碰到一個女人的身體,是華般的香滑,有如郭曉紅的皮膚,頭發長長的,總是紮著馬尾,走起路來,就會一甩一甩的,趙長城跟她散步時,總愛從背後扯她的馬尾,郭曉紅就會笑著用馬尾來掃他的臉,含著笑容睡去。


  “曉紅你終於回來了!”趙長城猛然睜開眼,卻見房內燈光亮著,懷裏抱著一個女人,但她不是郭曉紅,而是女服務員舒暢,要命的是自己的雙手居然撩開了她的睡衣,一手一隻!

  趙長城啊呀一聲,鬆開雙手,虎著臉問道:“你怎麽在我房裏?”


  趙長城嗯了一聲,有些無地自容的低下頭去,輕輕歎道:“對不起啊,小舒,我昨晚發噩夢了。”!

  舒暢倒了一杯茶,端給趙長城,看著趙長城喝完了,又拿了塊毛巾過來,坐在窗沿,幫趙長城擦拭額頭和臉頰。


  “謝謝你,小舒,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趙長城微微一笑,對她說道:,“剛才的事,我向你道歉。”


  “趙縣長,我沒事。”舒暢羞澀的說了一聲,拿著毛巾走到門口,回身說道:“趙縣長,有事喊我。”“趙長城擺擺手,看著她走了,披衣起來,靜坐了一會兒後,撥通了郭曉紅的電話,連撥了幾次,但郭曉紅並沒有接聽。


  趙長城隻好撥了郭曉天的電話,撥到第三遍時,郭曉天起來接聽了。


  趙長城道:“曉天,你姐呢?”


  郭曉天揉了揉睡眼惺第126章 雪夜驚魂忪的雙眼,打著哈欠道:“姐夫,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還在想我姐呢?”

  趙長城道:“她在哪裏?”郭曉天道:“她在睡覺啊。要不要我去喊醒她?”


  趙長城道:“我估計岡才已經吵醒她了,但她就是不接我的電話。”


  郭曉天道:“姐夫,我已經勸過她很多次了,她就是叫我小屁孩,不懂別亂說!叫我不要管她的事!這事情我是真的幫不上忙了。現在我爸爸媽媽還都不知道,要不我去請他們出來幫忙勸勸?”


  趙長城道:“先別!曉天,你悄悄的到你姐房裏去,把電話給她,我跟她說幾句話。”


  郭曉天答應了,走到郭曉紅房間外,擰了擰門鎖,卻推不開,心想姐平素睡覺都不鎖門的啊!便輕輕的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郭曉紅的聲音:“我現在不想聽他的聲音,如果是他打來的電話,就說我睡了!”


  郭曉天笑道:,“姐,誰的電話啊?我有事找你。我餓了,你幫我泡碗麵吃。這麽晚了誰還打電話找你不成?莫非你背著姐夫在外麵有人了?”


  郭曉紅拉第126章 雪夜驚魂開門,發火道:,“你胡說什麽呢?分明是他在外麵有人了好不!”


  郭曉天噓聲道:“小聲,別驚醒爸媽!姐夫外麵有人,那也是迫不得已啊,這也不能怪他,是不是?喏,你的電話。”把手機往她手心裏一塞,就關門跑了。


  郭曉紅抹著電話,很想把它扔掉,踩爛!但心裏又有一種渴望想聽聽那個人的聲音,於是把手機放在耳朵邊,卻不說話。


  趙長城道:,“1卜玲,我知道你在聽我說話。我真的是太想你了,剛才做夢,夢見你不理我了。嚇出我一身冷汗。起窗後馬上就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郭曉紅用手緊緊捂住嘴唇強忍住沒有哭出聲來。但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手機裏,趙長城還在不斷的傾訴相思之情。


  “曉紅,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我到底愛你有多深!你想去米國我陪你去!我工作不要了,這官不當了,就算把我爺爺氣死,我也在所不惜了!林清如的婚,我會跟爺爺說,把這門親給退了!我們逍遙江湖,做一雙神仙眷侶!你等著我現在就過來,我們明天就訂機票,離開這裏,飄洋過海,到大洋彼岸去!”


  ”郭曉紅再也忍不住撲在窗上哭出了聲。


  趙長城看看時間,淩晨四點!從臨沂到三江要一個半小時車程。


  趙長城想也沒想,出了門,開上車子,就往三江市趕去。


  郭曉紅停止了哭泣,再次把手機拿起來卻發現趙長城已經掛斷了。


  她躺進被窩,拿起自己的手機,很想給趙長城撥過去手指在綠色按鍵上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按下去。


  她就這麽躺在窗上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手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想了想,卻把電話給摁掉了!

  然而,電話頑固的響著,她連摁三次後,郭曉天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一隻手拿著一隻手機,臉上卻掛著晶瑩的淚水。


  她還是接聽了電話,大聲,“你還有完沒完?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了!”


  電話裏卻傳來一牟陌生的男音:“小姐,您好,請問你認識一輛車牌號碼為香”…的車主嗎?”


  郭曉紅一晉,心想這不是趙長城的專車嗎?問道:,“你是什麽人?”


  對方道:“小姐,您好,請問你認識一輛車牌號碼為香”…”的車主嗎?如果您認識他本人或者他的親朋好友,請回答我。”


  郭曉紅的芳心猛的一跳,從窗上坐了起來,急急問道:,“他出什麽事了嗎?”


  趙長城是臨沂縣副縣長,如果遇到一般的事情,一個小小的匯口鎮〖派〗出所〖民〗警,是不會打電話到她這裏來的。


  那個傻瓜剛才還說要到我這裏來著,莫不是?莫不是?〖民〗警同誌,你快說,趙長城是不走出事了?”郭曉紅緊張的再次發問。


  “小卜姐,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剛接到有人報警,說看到有一輛車子側翻在離我們〖派〗出所不遠處的公路旁邊的溝裏,我們接到報警後,馬上就趕了過來,發現車主手裏緊緊的攥著這個手機,可能是想要撥出你這個號碼,但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不醒,所以並沒有撥出去。我想車主在事發後能首先想到你,那你和車主肯定關係不尋常,所以就冒昧的打了過來。請問你認識車主嗎?”


  “認識!認識!他叫趙長城,他情況怎麽樣?〖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救活他,他是東州市臨沂縣的常務副縣長,他是我的男朋友!他不能死的!”


  “小卜姐,請冷靜,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我們都會盡全力施救。但是現在車主被車子卡在駕駛室裏,車子又是側翻,我們就是想救人,一時之間也無能為力。現在天氣這麽寒冷,他人又昏迷過去了,時間一久,就算沒死,隻怕也差不多了!我們這邊正在聯係鎮上的醫院,並組織村民前來幫忙抬車子,你如果有空的話,就過來一趟吧,或許,還能跟他見上一麵。”


  “什麽叫見上一麵!〖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的!” 郭曉紅瓏大喊道。


  “小姐,我要去忙了。”


  “喂,你說的那個匯口鎮在哪裏?我列,在在三江市區,不知道去啊。”


  “匯口鎮就在三江市的東南邊,靠近西州方向,離三江市區大約有四十分鍾車程,你走219省道過來就對啦。好啦,我要去救人了,你盡快趕過來吧,我們會叫醫護人員護住傷者,先所紮傷口,製止流血。盡量等到你趕過來。”


  掛了電話,郭曉紅再也顧不得會吵醒父母了,拉開門跑出去,瘋了似的猛擂郭曉天的門:“曉天,曉天,快開門!”


  郭曉天剛躺下睡了一忽兒,又被吵醒了,聽到姐姐帶著哭腔的聲音,也不敢發牢騷,連忙起來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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