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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一切進行中

  趙長城道:“那是蘇宇不理解吧,我這麽做,是有深意的,我現在工作繁忙,市委的一些零雜工作,就交給他在打理,這是鍛煉他的一個最好機會,蘇宇不可能一直當我的秘書,他將來遲早有一天會走上領導崗位,現在就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多結交官麵上的人物,學些手眼高低。你們兩個記住了,不準提醒他,這個道理,要讓他自己去悟,如果他悟不出來,覺得我是在故意冷落他,那這個人的心智就有問題,連這麽一個冷板凳都坐不了,將來還怎麽擔當領導重任呢?”


  蘇靜聽了趙長城的話,這才放下心來,心想趙長城原來是要考驗哥哥,同時也是在訓練他呢!


  哥哥交待的事情辦完了,蘇靜放下心來,跟宋青說說笑笑的,在車裏散下一路歡笑。


  來到走馬街,趙長城對蘇靜道:“你們先去茶樓找座位,我去辦點事情,很快就來。”


  蘇靜應了,跟宋青自去茶樓。


  趙長城帶著李多,按照門牌號碼,找到那家人。


  這是一幢三層樓的磚木混合結構房屋,臨街,開了個特產鋪,鋪子裏有一個老婦人,見到有客進店,就上來招徠:“兩位隨便看看,我這店裏都是本地的特產,價格優惠,口味獨特。”


  趙長城問道:“請問你是這房屋的主人吧?”


  老婦人道:“我是啊。你們是什麽人,問這個做什麽?”


  趙長城道:“我們是市委的工作人員,想找這家的主人談談。”


  老婦人道:“我丈夫不在家,你們有事就跟我說吧。”


  趙長城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即把藍嘯的要求說了出來。


  老婦人一聽是來買他家房子的,立時就變了臉色,揮手說道:“沒門,我們家不缺錢,這房子不會賣。”


  趙長城道:“據藍嘯所說,這房子原本就是他藍家的,現在他有意出錢買回去,你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老婦人道:“你懂什麽?你可知道,我母親當年受了多少苦楚?她被藍家人拋棄,獨自一個人,守著這屋子,帶大了三個孩子,沒有改過嫁,他們藍家人,還敢憑什麽把這房子收回去?”


  趙長城沒有想到,藍老爺子當年離開時居然還留下了三個孩子!說道:“藍老爺子當年要帶你母親離開,但你母親不願意走啊,避難的決定,也是藍家長輩做出來的藍老爺子那個時候也是聽從家族的決定,這事情不能怪他啊。”


  老婦人冷笑道:“藍家人是這麽跟你說的嗎?他們藍家人離開之時,嫌我母親和我們三兄妹是個累贅,又怕這祖屋沒有人照看,這才留下我們…···”


  這就未免有些狠心了吧?


  趙長城沒想到這其中的矛盾如此之深,看來想買回這藍家祖屋,隻怕不那麽簡單呢。


  趙長城道:“同誌我相信你們也都聽說了,這片街區很可能要拆遷吧?”


  老婦人道:“那是政府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反正我們家是不會搬的。”


  趙長城道:“買下這塊地的人,就是藍嘯的集團公司,他們想這在片土地上建設高樓大廈,到時政府如果同意了他們的協議,那這裏的拆遷,就是一個遲早的問題多少釘子戶,最後都躲不過被拆的命運?你們一家人,就敢跟政府對抗不成?到那個時候,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老婦人道:“我才不怕呢,我告訴你,我女兒也是公務員,也是當官的,有她在,沒有人敢拆我家的屋子!”


  趙長城道:“你家有人是政府工作人員那就更好辦了,如果政府真要拆遷,而你家拒不合作的話,政府首先就會從你女兒下手,轍她的職,再逼你們搬遷。”


  “這······”老婦人畢竟見識短被趙長城這麽一嚇,便有些語促。


  趙長城道:“但是,藍嘯提出了這麽一個要求,如果我們能幫他買回祖屋,那他可以放棄這個開發計劃,不搞拆遷,而是在保持這片街區原有風貌的前提下,進行開發和經營。那對走馬街所有的住戶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啊。你想想,如果這裏能變成一個古色古香的商業街區,那該多好?”


  老婦人道:“我沒有你說的那麽高尚,這是我們家的房子,我不可能賣給他的,至於拆遷,到時候再說吧!”


  趙長城見她油鹽不進,倒有些為難了,沉道:“同誌,算起來,你們也是藍家的後代,你跟藍嘯,應該是親人才對啊,看起來,你應該是姐姐吧?親人反目成仇,這又是何必呢?我提出一個解決方案,你看如何,房子是藍家先人留下來的,現在藍嘯回來了,如果依據法律來判決的話,你這房子他起碼也有一半的權利,不如這樣,由藍嘯出錢,買下這房子一半的使用權,你們一家人認祖歸宗,藍嘯這麽有錢,也不會在乎這半邊房子的產權,更不會住進來,他要的隻是一個名份。你們既得了一個有錢有勢的兄弟,而房子還是你們的,藍嘯的落葉歸根的心願也可以達成,這片街區也可以得以保存,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麽樣?”


  老婦人顯然有些遲疑,說道:“這房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做不了主,回頭我跟家裏人商量一下吧!”


  趙長城道:“那行,晚上再來找您。”


  告辭出來,李多道:“城少,何必這麽麻煩,幹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既然想留一上藍嘯在江南投資,直接下個行政命令,叫這家人搬走就行了。”


  趙長城搖頭道:“民不可欺啊!我今天做這事情,已經是有違本心了,但如果能調節藍嘯和這家人的恩怨,讓他們合好如初,那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吧。”


  李多笑道:“藍嘯如果在江南落了腳跟,這投資絕對少不了啊!”


  趙長城嘿嘿一笑,和李多來到街口的那家茶樓。


  茶樓名叫山水之間,估計以前這片街區的前後左右,還是有山有水的,但經過工業化的進程,江南城區的麵積擴大了太多,把走馬街周圍的山水全部擴張走了。

  茶樓是純木質結構的樓房,還有一個大亭子,中間擺著兩張茶桌,此刻,蘇靜和宋青就坐在上麵,品茗聽風。


  這茶樓的老板姓聶,名叫聶賢,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白須白發,身子骨清瘦,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聶賢對茶道很有研究,對人情世故更是了然,說話之間,話帶機鋒,像是一個鄉間的賢士。


  趙長城跟他聊天,獲益頗多。


  聶賢道端詳趙長城一陣,說道:“這位先生,你是一個有福之人啊!”


  趙長城笑道:“老先生何出此言。”


  聶賢撚須說道:“老夫幼時曾從名師學過骨相之法,雖然不甚精通,但還是學了些皮毛的。先生你骨格清奇,額骨高深,是大富大貴之相。”


  趙長城笑道:“但願承您貴言。”


  聶賢再次端詳趙長城幾眼,忽然臉色大變,趙長城問他怎麽了,但聶賢並不說話,搖了搖頭走了。


  蘇靜笑道:“這個老頭,神神叨叨的,趙書記,你不必在意。”


  趙長城卻十分在意,因為隻有他明白自己身體的獨特之處,這軀體,是他借別人的在用啊,莫非,這個聶賢能看出自己的什麽異樣來?


  但現在這麽多的人,趙長城也不可能跟聶賢去請教,隻得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裏。


  陪蘇靜和宋青喝完茶,趙長城就到市政府那邊去工作。


  現在,他一般上午在市委,下午在市政府,這樣兩邊的工作都不會耽誤。


  這兩天比較忙,來匯報工作的,都是跟即將召開的招標會有關的同誌。


  趙長城忙到下班,心裏記掛著藍家房子一事,下班後就往走馬街來。


  來到那家門前,隻見裏麵擠滿了人,都在吵吵嚷嚷的討論著什麽。


  上午那個老婦人見到趙長城到來,說道:“就是他說的!”


  眾人都看向趙長城。


  趙長城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問道:“請問諸位都是這家的人吧?”


  “趙書記!”一個清脆的喊聲響起來。


  趙長城這才看到人群中有一個女子,正是芮丹,便笑道:“你怎麽在這裏?”


  芮丹道:“這是我家啊!”


  “這是你家啊?”趙長城想到上午老婦人說的話,看來這個芮丹,就是她家裏那個當官的公務員女兒了。


  老婦人問道:“小丹,你認識他?”


  芮丹道:“媽,他就是市委的趙書記,我常常跟你說起過的啊,他還幫過我的忙呢!趙書記,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趙長城道:“我在協調你家跟藍家人之間的恩怨呢!芮丹同誌,你在就更好了,麻煩你做做你家人的工作,這是雙方互贏的事情,為什麽不答應呢?”


  老婦人道:“原來你就是趙書記啊,哎呀,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呢,我是藍世瑛,我是藍家最小的女兒,這位是我哥哥藍世忠和藍世誠。”


  藍家人聽說趙長城是市委書記,都有些拘束,停止了吵鬧。


  趙長城再次講了一遍藍嘯認祖歸根的願意和自己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意見。


  藍家人內部也存在著兩種意見,兩個哥哥比較貪財,心想能有藍嘯這個有錢的便宜弟,將來自家生活肯定要好過一些,因此同意藍嘯歸來,但藍世瑛卻死活不同意,她是母親最小的女兒,跟母親最貼心,母親所受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因此不肯原諒藍嘯。


  芮丹幫著趙長城做母親的工作,幾個人終於說服了藍世瑛,讓她改變了主意,同意藍嘯歸宗。


  趙長城十分高興,表揚了芮丹幾句,當即打電話給藍嘯,報告了這個喜訊。


  李多看在眼裏,卻是暗暗搖頭,心想城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看來這當官,也不輕鬆呐


  項萍哦了一聲,聽出趙長城語氣中的不憤之聲,問道:“趙書記,你是不是還想幫我做什麽事情?我覺得到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你不必再為我做什麽了。


  她何嚐不想進步?隻不過這是省委內定的人,她不想趙長城因為自己而冒太大的風險。她雖然知道趙長城很厲害,但她還不知道,趙長城到底有多厲害,能跟省委的大領導作對嗎?能改變省裏對這件副市長的任命?


  “我自有計較,你做好份內工作,不要給人可乘之機就行了。”趙長城嚴肅的說道,然後就掛了電話。


  項萍是趙長城來江南後看中的第一個下屬,也是他第一個有心想扶上位的人,誰知道自己費了這麽多的心思,跟人鬥智鬥勇,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卻原來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長城對江南省委的這種做法十分反感,心裏在想著要怎麽樣扳回這一局。


  要想讓項萍順利上位,隻有兩個辦法,一種是陰謀,一種是陽謀。


  陰謀就是想方設法,用盡一切手段,搞垮對手,對手一倒,自己扶持的人自然就可以成功上位。陰謀的手段也是多種多樣的,要捧紅一個人難,要搞臭一個人還不容易嗎?國內的環境,向來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隻要搞出一點小名堂來,那陳勝就臭了。


  問題是,陳勝之外,還有一個應勇,總不能把所有對手都給搞垮吧?


  而且,趙長城自詡名門之後,有必要使用這種陰謀詭計嗎?

  那就用陽謀!


  陽謀是什麽?是相對於陰謀來言的。


  趙長城跟過顧衡一段時間,顧衡其實是一個很懂政治的人,李老爺子是相當看重顧衡的。


  顧衡曾經跟趙長城說過陰謀和陽謀的利弊,也告誡過他,官路之上,多用陽謀,少用陰謀。


  陽謀讓人高大,陰謀使人矮小。


  陰謀好比打牌出老千,耍詭計,陽謀則是把牌桌子掀翻,把一切東西擺在明麵上來進行。

  陰謀是設陷阱,無中生有,放冷棍子,使腳絆子,潑汙水,哪樣能放倒你,就使哪樣。不論再高明的陰謀,都有致命傷,一旦被人識破,就一文不值,不但敵人不會落入你的陷阱,甚至有可能反過來踩你一腳。


  陽謀就不同了,陽謀把一切東西擺在太陽底下來進行,沒有秘密,它幾乎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它沒有破綻,實施者隻需要把住方向就行了。


  敵人明知道你在使陽謀對付他,但他卻無力擺脫,眼睜睜看著自己敗在你的手裏,就算事情重來一遍,他還是會照樣墜入轂中。


  陽謀,其實就是借勢而動,推動一切必然的發展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趙長城放下電話後,拿出煙來抽著,右手五指緩緩在桌麵上輕輕點擊,他在思考,這場戰鬥裏,自己該用怎麽樣的陽謀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邵芳偶爾過來看看,看到趙長城辦公室裏滿屋子的煙,又見趙長城俊眉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麽重大的問題,也就不敢過來打擾。


  這時 呂延走了過來,看了看 邵芳,問道:“趙書記有空嗎?”


  邵芳道:“現在有空,但趙書記好像在思考什麽,他以前很少抽煙的,今天抽得特別厲害。”


  呂延哦了一聲,走到趙長城辦公室門口,探頭一望,果然是煙霧繚繞,剛想縮回頭,趙長城已經看到他了,問道:“ 呂延同誌有事找我嗎?”


  呂延便堆了笑,走進去,說道:“趙書記,我有幾點工作來向你做個匯報。”


  趙長城指了指椅子,說道:“坐吧。”


  邵芳便跟進來,給 呂延泡了杯茶“呂秘書長,您請喝茶。”


  呂延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邵芳走到窗口,把窗戶拉開,一股冷風吹進來,把煙味卷輕了許多。


  呂延等 邵芳出去後,說道:“趙書記,頭一件事情,就是您秘書一事, 邵芳為您服務,也有一段時間了,您是不是考慮選個固定秘書呢?”


  趙長城心想, 劉文都沒有來跟我說什麽,你跑過來跟我談這個問題,是何用意?但 呂延是政府秘書長,過問一下此事還是說得過去的,便道:“怎麽了?有人說閑話了嗎?”


  “不不不,誰敢嚼舌根子啊!嗯,就是怕影響不好,領導們還沒有誰有女秘書的,當然啦,如果您用得順手,也沒什麽事情,隻是 邵芳同誌的級別有些低,當您的秘書,還不夠資格,下麵的同誌難免有些牢騷了。”


  呂延繞了一個大彎子,還是想讓趙長城把 邵芳給換了,因為下麵有人說閑話了!


  趙長城笑道:“這個事情是我疏忽了,嗯,回頭我去挑個秘書吧,不要讓你們太為難,規矩就是規矩嘛。”


  “多謝趙書記理解我們的工作難處。” 呂延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還有一個事情,剛才我接到電話,一個泰國人,是個女孩的聲音,要找你,因為不知道你的電話,就打到我們辦公室的外線電話來了,我們這個電話是公開的,可能是她在哪裏查到的吧,我因為不知道您跟這個泰國人什麽關係,就過來請示一下,要不要把您的電話告訴她?”


  趙長城心道,你這不是分不清主次關係嗎?這麽重要的事情放著不說,卻先說什麽秘書工作,真是亂彈琴,問道:“她還在線上等著回話嗎?”


  “哦,我記了她的電話號碼。” 呂延道:“我說過了,等會回給她。”


  趙長城道:“把號碼給我吧,我等會打過去問問情況。”


  呂延其實很好奇,心想趙長城怎麽會跟泰國人有來往啊?但趙長城既然開了,他也沒有辦法,就把電話號碼交給了趙長城。


  趙長城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當著他的麵就撥通了這個號碼, 呂延果然好奇心大,裝作還有工作要匯報的樣子,繼續坐在椅子上,側起耳朵傾聽趙長城的談話。


  趙長城猜測這個電話不是瑪紅公主打來的,就是阿詩拉打過來的,因此並沒有回避 呂延,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說不定還要麻煩到他呢!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裏麵傳來瑪紅公主那半生不熟的漢語:“喂,哪位?”


  趙長城道:“我是趙長城。”


  瑪紅說道:“趙先生,我可算找到你了,你答應我的房子呢?怎麽還沒有動靜?我可已經到了江南大學上學了。”


  趙長城就料到她會說這件事情,便道:“我還以為公主要下半年才來我們這邊上學呢,不是要等到七月才開始考試嗎?”


  “我是公主啊。難道連這點免試入學的特權都沒有嗎?聽你的口氣,你是還沒有辦囉?”瑪紅明顯不高興了。


  趙長城正煩著呢,說道:“不好意思啊,我真給忘了,嗯,回頭我叫人跟你聯係,帶你去看房子吧。我這裏還有事情要忙,先掛了。”


  掛了電話,趙長城便對 呂延道:“ 呂延同誌,你去江南大學找一下泰國的瑪紅公主,她有意在走馬街買套房子做為在江南的住所,你幫忙辦一下這個事情。”


  呂延暗道,早知道是這麽個事情,我就不該留在這裏聽,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說道:“趙書記,好吧,那我先走了。”


  呂延當然不會自己去跑這個腿,而是吩咐辦公廳下麵的一個工作人員去辦。


  趙長城打電話給張一帆,說道:“一帆,別來無恙?”


  張一帆笑道:“趙長城啊,我還是老樣子呢,我聽一山說了,多謝你照顧他啊。他這個人啊,很調皮,麻煩你多管束管束他。”


  趙長城笑道:“我這裏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一下你這個組工幹部,能不給我出點絕招。”


  “哦?什麽情況?說來聽聽。”


  趙長城便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通。

  張一帆沉道:“這個事情其實也好辦,所謂的省裏內定,充其量不過是省裏某個大佬或是某個派係看中了這個位置,在全力爭取罷了。你如果一定要爭取這個位置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


  趙長城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你說說看,你有什麽好辦法,幫我運作一下。”


  張一帆笑道:“趙長城,你肯定早就成竹了吧,不過,你既然問到我,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吧。官場裏的這些門道,其實不外如是,一是搞臭對手,二是拔高自己。就看你想怎麽玩了?”


  趙長城道:“你就說說你的想法吧,我洗耳恭聽。”


  張一帆道:“我剛才聽你說,宜安經濟排名江南第一,而項萍又很久沒有得到過晉升,既然如此,你可以把她的成績宣揚出來,告知世人啊。此所謂借勢造勢,遠比貶低別人搞臭別人來得光明正大,也令人無話可說。”


  趙長城哈哈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但是,這個事情,我還想請你幫個小忙,勢我會造起來,但造勢之後,我還想借你們中組部的威信,給我敲敲邊鼓。”


  張一帆道:“我就知道你早就有了通盤計劃了,行,兄弟的事情,豈有不幫之理,你說吧,要我怎麽做?”


  趙長城跟張一帆商量已定,又打電話給韋華,叫他過來一趟。韋華見是趙長城親自打的電話,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趕緊過來。江南日報在老城區,跟市政府有段路程,坐公交車的話,要轉兩趟車,加上紅燈堵車和停站停車的時間,趕到市政府大樓,起碼要一個多小時,韋華怕趙長城有急事找自己,騎上自己那輛老式的二八自行車,往東城區趕過去。


  趙長城這邊剛剛放下電話,那電話就響了起來,抓起來接聽,裏麵傳來一陣大大叫:“趙長城,你敢掛我的電話!你馬上給我過來。”


  趙長城道:“這可不像是公主的派頭啊,公主不都是優雅嫻淑的嗎?”心裏卻在想,看來公主都是刁蠻任性的吧!

  瑪紅公主道:“你答應過我,要照應好我在這邊的生活,可是,你一點也沒有照顧我,我在這邊受人欺負了!”


  趙長城心想,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還用得著我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不成?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你了,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他說,他會幫你解決的。我現在正忙,改天抽時間去拜訪你,美麗的瑪紅公主,再見。”


  “喂!喂!………………”瑪紅急得連喊了幾聲,但趙長城的電話還是掛斷了。


  “又掛我的電話,這男人還是當官的呢,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趙長城可不在乎自己有沒有紳士風度,他正在調兵譴將,想打贏這場戰爭呢!

  韋華來到趙長城辦公室裏時,整個人都是汗濕的。


  趙長城訝道:“這大冷的天,你怎麽汗成這個樣子了?”


  韋華拿手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笑道:“我騎車過來的,不敢耽擱趙書記的正事,我騎得有些急,沒事呢。”


  趙長城點點頭…說道:“是這麽個事情,最近的日報我都看過了,覺得你們在對優秀黨員先進事跡的報道上,還可以加大宣傳力度。現在國家正在大力提倡改革開放和招商引資…你們報社可以加強在這方麵的報道。”


  韋華道:“趙書記,您說得對,可是,這種事情,你是不是找我們報社領導說的話,效果要強一些,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剛剛轉正的編輯…我回去後傳達您的指示,隻怕上級領導會有意見呢。”


  他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了,對官場規則多了幾許敬畏。


  趙長城道:“無妨,回頭我會跟你們領導說的,你首先是一個好記者,然後才是一個好編輯,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典型的事例出來,加以報道。”


  韋華不是新人了…砸抹出趙長城話裏的用意,小心的問道:“趙書記,我采訪還是有一套的…寫文章也還可以,但就是對大政方針的把握上有些不太準,最近咱們市裏哪一塊出了什麽新風象嗎?哪一塊有招商引資的大事情?”


  趙長城暗讚一聲,心想這個韋華越發上路了,便道:“宜安市委書記項萍同誌上任之後,在任期上做出了不俗的成績來,招進了兩個很大的台資工廠,在工業和農業等諸多領域都做出了很大的成績,你們報社有沒有報道過?”


  韋華道:“好像沒有報道過,這些事情我也聽說過呢…那我這就去采訪采訪,寫幾篇報道出來。”


  趙長城道:“這可要不得啊,總不能由著這些好同誌,在下麵辛苦工作,卻不宣傳報道吧?好人好事,先進事跡…這些是社會道德樹立的楷模,你們報社肩負宣傳重責,這方麵的宣傳工作做得不夠仔細。都有人把表揚信寄到我這裏來了,你看看這封信,這可是下麵的同誌寄過來的,全是說項萍同誌在宜安做出來的驕人成績。”


  這是趙長城自己打印出來的信,下麵署名為:“一個有良心的正直黨員。”


  韋華看了之後,說道:“看來我們的工作的確做得不夠好呢!這樣的好同誌,居然從來沒有去采訪過。”


  趙長城道:“既然有人寄了表楊信過來,你們報社就下去采訪訪嘛!”


  “是,”韋華道:“我們是該下去采訪。”


  趙長城道:“項萍同誌做出了非凡的成績,你們在報道裏要著重報道這一點,突出成績,強調一把手的帶頭作用。項萍同誌是一個女同誌,卻能夠潛心在下麵市縣裏安心工作,做出了成績卻不事張揚,不求升遷。這一點,很值得廣大黨員幹部學習。現在的很多同誌啊,都沉不下心來做事,隻知道鑽營和拉關係,一心想著怎麽樣往上麵爬,這種想法是要不得的!這對黨員幹部隊伍的建設是沒有好處的。項萍同誌這樣的人,沉得下心來做事且做出了實事,這樣的同誌,才應該得到大力宣傳和提拔。”

  韋華這一下徹底明白過來了,趙長城這是要宣傳項萍呢!便道:“趙書記,我一定謹記您的指示,認真采訪,仔細寫作,做出一係列優秀的報道出來。”


  趙長城道:“嗯,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帶人去宜安采訪,我希望在明天的報紙上就能看到你的大作。”


  韋華心想,就算是采訪寫作,也沒有這麽快的啊,看來趙書記這是出於政治需要呢!便道:“請趙書記放心,我一定不會耽擱您的正事。”


  趙長城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說道:“我會跟鐵鋼同誌說一聲的,你隻管去吧,到那裏後,直接找到項萍同誌,她會配合你們的工作。”


  韋華告辭出來,忽然想道:“我這是不是算是趙書記線上的人馬了?現在可不是在為趙書記衝鋒陷陣嗎?看起來,項萍也是趙書記線上的人馬?趙書記是個好領導,跟著他走,準不會錯!”


  出市府大樓,寄上自行車,飛快的回報社去了。


  趙長城給項萍,說了這個事情,道:“江南日報的人下去後,你負責接待。把你引進來的那兩個廠商老板喊過來,做一篇好的采訪報道,你要記住了,這可關係到你今後的前途,這個采訪務求真實,隻要真實就好,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在別人手裏!”


  “我明白。趙書記,你為我做了這麽多事情,我真不知道怎麽報答你。”項萍道。


  趙長城道:“你把工作做好,就是報答我了。”


  第二天,江南日報的頭版頭條,刊登了韋華的采訪文章。


  戴震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喝茶看報紙,閱覽天下大事,然後才開始一天的工作。


  這天,他一手握著茶杯,湊在嘴邊吹氣,一邊拖過當天的江南日報。江南日報並沒有什麽看頭,報道出來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他一般就是瀏覽一下報紙的頭條新聞,看看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有的話再翻過去詳看。


  戴震輕輕啜了一口茶水,隨意的看了一眼,看到了這個大標題:“江南區縣經濟第一的奇跡是如何誕生的?”副標題是:“宜安市委書記項萍采訪實錄。”


  戴震的眼球,馬上就被這個標題給抓住了,他翻開報紙,仔細的讀了起來,看完之後,雙手摩挲著茶杯,良久無語。


  文章寫得彩精絕倫,記者從一封表揚信開始,牽出項萍同誌。記者因為對表揚信裏的事跡感興趣,故而下到宜安縣裏進行暗訪,暗訪的結果讓記者大吃一驚,因為項萍同誌所做的事情和成績,比表揚信裏的還要多!

  記者隨即走訪了宜安市的各級領導和企業家,特別是對項萍引進市裏的那兩個大企台資企業老板進行了采訪,刊發了這兩次采訪的精彩談話。這兩個老板是項萍引進來的,對項萍不吝溢發之詞,說得天花亂墜,把項萍吹成了一心為公,不貪私利的好幹部。


  其中有一件事情,寫的是有一個台資老板,想優惠租地,便向項萍行賄三十萬,但項萍一分錢沒有要他的,還把他罵了一頓。正是這頓罵,讓他醒悟過來,隻有這種不貪不腐的好領導,才能真正的為投資商的利益著想,自己現在雖然買地成本貴了一些,但今後卻不必擔心這些官吏前來敲詐。


  很多外商來內地投資,剛開始的時候,政府為了吸引投資,就會極力示好,跟投資商打好關係,但一旦投資下去,廠子還沒有盈利呢,當官的就打著各種旗號,來找廠子拿貨拿錢,讓人煩不勝煩。


  文章裏詳盡了介紹了項萍來到宜安之後的成績,還刊發了一組圖片,取名為“宜安五年巨變,感謝當家人項書記。”把五年前那個落後貧窮的宜安和現在繁榮興旺的宜安做了一個強烈的對比。


  文章的最後,作者引用了趙長城同誌的一段話做為結尾,“項萍同誌是一個女同誌,卻能夠潛心在下麵市縣裏安心工作,做出了成績卻不事張揚,不求升遷。這一點,很值得廣大黨員幹部學習。”


  這文章如果是寫的別人,戴震估計也就一眼溜過不放在意上,但這上麵寫的是項萍,就讓戴震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哨煙味道。


  項萍的提名在市委常委會議上表決時,戴震是投了反對的,在他投反對票的情況下,項萍的提名還能得以通過,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同時不由得對趙長城刮目相看,因為這個名字,正是趙長城提出來的!

  自己小看了這個娃書記啊!

  去年他搞酒博會,還以為他隻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偶爾一次的出彩罷了,小小年紀,不足為懼。


  誰料想,今年的省委常委會議上,這家夥像一匹黑馬殺了出來,成功的兼任了江南市常務副市長一職!讓戴震暗暗為他叫好的同時,也在心裏防備上了這個年輕人。而上次的市委常委會議,趙長城更是初放異彩,把一個冷門人物強行通過了常委表決。趙長城在戴震心目中的地位一升千丈,成為了他在江南市裏,除 張貴外的最大勁敵。


  戴震這次安排陳勝上位,是有原因的。


  陳勝一直是戴震的得意弟子,曾經做過戴震的秘書,一直聽從戴震的指揮行事,這次換屆,戴震估計自己可以要離開現在的位置,就想著在離任之前,把陳勝做一個妥善的安排,為了這個位置,他不惜與省裏幾位大佬以及老對手 張貴達成了利益交換,目的就是為了順利的扶持陳勝上位。


  到時就算自己離開了江南市領導崗位,但在江南市裏,還是留下了一線香火,有了陳勝這個副廳級幹部和其它一些老部下的存在,自己在江南任上才不算白幹,這片根據地才有自己的足跡!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進行。


  直到這篇文章的出現。


  戴震敏銳的意識到,這是有人想捧紅項萍,來一出陽謀大戰,替陳勝上位!


  “哼!”戴震從鼻子裏重重的冷哼一聲,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麵上,發出一聲哐啷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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