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管怎麽看,那位都不太可能會出現在他的世界裏才對,這張名片不會是這人從哪裏撿來的,然後拿來忽悠他的吧?
思及此,路北看著祁陌的目光就變得越發不對勁了起來,直把顏逸禾這個旁觀者看得隻想笑。
這是顏逸禾第一次看到祁陌亮明了身份還被質疑的,不得不說今天祁陌送到他這裏來的人真的很有趣。
“那個,路北啊,我可以作證,現在在你麵前的人就是如假包換的祁陌,所以他拋出去的橄欖枝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顏逸禾忍著笑給祁陌做了個證明,祁陌黑著臉,再一次產生了果然剛才就應該揍顏逸禾一頓的衝動。
醫生這個職業吧,在路北的心中還是很神聖的,所以顏逸禾的話,他相信了一半。
“好吧,既然身為醫生的你都這麽說了,那我會好好考慮的。”
“恩恩。”顏逸禾看著路北寫出的話,滿麵笑容的點了點頭,第一次在祁陌的身上找回了自信感。
以往有祁陌在的場合,一向是沒人相信顏逸禾說的話的,路北的話可以說是極大的給了顏逸禾麵子。
顏逸禾是賺足了麵子了,可祁陌卻是快要被氣得內傷了,路北這幅明顯就是不相信他的樣子真是令他極度的不爽。
“我還有事,先走了。”祁陌說完便幹脆利落地轉身就走,一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因為再待在這裏,他不敢保證會不會直接把路北給做了,一勞永逸。
“別管他,他很忙的。”顏逸禾目送著祁陌離開之後笑得更歡騰了幾分,路北看著都覺得顏逸禾在某些時候真的挺欠揍的。
“院長,那我現在可以開始處理病人的傷口了麽?”被遺忘許久的護士小姐僵著一張笑臉詢問道。
剛開始看到帥哥的那種興奮感經過剛才,這位護士小姐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隻想趕緊處理完傷口離開院長辦公室。
現在的院長完全不是平時她們所認知的院長,完全就是個危險分子啊危險分子!就沒見過那麽能找死的!
顏逸禾直到護士小姐開口才想起來辦公室中還有這麽一個人,擺了擺手讓護士繼續給路北上藥,而他則像是沒骨頭一般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路北。
看著路北,顏逸禾有種詭異的預感,這個人或許未來會跟祁陌那個妖孽糾纏不清。
路北讓顏逸禾看得頭皮發毛,不自在地避開顏逸禾的目光,心中很想問一句:我臉上有花麽?
隻是不用想也知道,那樣的問題問出來一定是沒有答案的,路北現在隻能希望身上的傷能夠盡快的處理好。
路北的擦傷不算是很大的麵積,護士手腳也麻利,沒多久也就處理好了。傷口一處理好,護士便迫不及待地端著東西離開了,就好像她的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著她一樣。
“我的傷需要注意些什麽嗎?”路北說著小心地把自己被脫下來的衣服重新穿了回去,期間不免碰觸到傷口,疼得他嘴角稍微有點扭曲。
“等下去取點藥擦一擦,結痂前注意不要碰到水就好了。當然,如果不想留疤,最好不要吃醬油啊糖之類的東西。” 顏逸禾看著路北那隱忍的小模樣,稍稍挑了挑眉。
路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兩眼望著顏逸禾,等著顏逸禾開藥給他。顏逸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讓路北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娃這麽看著他做什麽?
“藥。”見顏逸禾似乎被自己看得有些懵,路北無奈隻能比劃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意思。看到路北的手語,顏逸禾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這位這樣看著他是等著他開藥呢?
“抱歉抱歉,我這就給你開藥。”顏逸禾哭笑不得地拿起筆,刷刷地在單子上寫下路北所需要的藥名遞給路北。
路北接過單子,沒說什麽就離開了院長辦公室,直奔取藥的地方而去。祁陌說了醫藥費他付,是以路北倒是不怕他去取藥的時候還需要付錢,相信那位院長應該也交代下來了才對。
顏逸禾的確是在路北離開他的辦公室之後就打電話交代了下去,所以路北很輕易地就領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藥,而且還不用付錢。
路北拎著自己的藥走出醫院的時候,發現原本強勢的太陽已經往西落去了,隻留下天邊烈火般的晚霞。
顏逸禾的醫院所在並不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隻是這裏距離路北住的地方卻是很遠,路北遙望天際的晚霞許久之後才考慮清楚,忍痛打了車回去。
路北不想頂著一身擦傷還要和別人擠地鐵,地鐵太擠了,如果他硬要去擠的話,估計回到家,他這四級傷殘估計就得上升到二級傷殘了。
天邊的晚霞漸漸地褪去,天色也慢慢地暗了下來,路北回到自己住的那一片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鍾了。
路北回家需要經過一條小巷子,這條小巷子裏沒有路燈,並且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顯得有些陰森。
不過,路北卻是不怕走這條小巷子,盡管當初剛搬到這裏的時候,他還有點害怕,但現在卻已經習慣了。
這幾年走這條小巷子也沒見出什麽事情,所以路北的步子相當的輕鬆,完全沒有一絲一個人的緊張感。
小巷子不是很長,五分鍾之後,路北就從小巷子中出來了。離開了小巷子,路北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隻是與此同時,路北也看到了等在他房門口的房東。
路北的房東是一個矮胖的,脾氣不太好的婦人,此時,這位矮胖的婦人就靜靜地靠在路北家的門板上,一雙渾濁的眼睛直直望著小巷子的方向。
那目光說不出的瘮人,至少路北看見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路北猶豫了一下還是快步上前,頂著房東極具壓迫力的目光站到了房東的麵前。
“這麽晚才回來?我在這裏等你沒別的意思,就隻是來提醒你,再過三天,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裏住下去的話,三天後就必須要交房租了。”
房東收回目光,沒給路北開口的機會,把自己等在這裏的目的說完轉身就走,就好像剛才的那一句詢問隻是路北的錯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