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唐府公子
自從江澈被冠上南靖侯的封號開始,外麵的議論就從未停止過,江澈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那些人是什麽樣的嘴臉。
但江澈是在寨子裏長大的,野慣了,對那些話也不放在心上,但真真正正讓江澈發怒的,是他們議論江驪。
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句話傳到江澈耳中的時候,他頓時火冒三丈,一掌掀翻了桌子:“這群王八羔子說什麽呢?癩蛤蟆?我江澈的女兒哪裏差了,怎麽到了他們這裏,就成了癩蛤蟆了?他們也不看看自家兒子是什麽樣的貨色!”
“老子捧在手心裏的心肝寶貝,竟然被他們這麽詆毀,他們是嫌自己活得不夠長了是嗎?”
江澈雙手叉腰,怒不可竭地道:“他們今天可以躲在家裏不出門,老子就不信他們能躲一輩子!”
“我江澈的女兒能嫁給他們兒子,那是他們的榮耀!要是我家姑娘真看上哪家公子,老子親自上門去搶!”
男人氣得臉色鐵青,一拳砸在桌子上,竟然將桌子砸出一個大洞來,拳頭上沾滿了木屑,也已經破皮流血。
“你啊,還是不要這麽浮躁了。”
鄭氏無奈地看向江澈,拿手帕將江澈手上的鮮血都給擦幹淨了,見他氣成這樣,不免有些心疼。
婦人抬眸看著他,眸底都是溫柔,雖然覺得他這話不妥,但還是叮囑道:“你說歸說,可別給驪兒搶個什麽小白臉回來。”
“這你倒是提醒我了,我那天也瞧見了那些世家公子,一個個都細皮嫩肉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哪配得上咱家姑娘。”
江澈的怒火漸漸地消散了,找來筆墨紙硯,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將他所知道的一眾公子哥名字都寫了下來。
最後江澈思索了許多,指著上麵一家和鄭氏商量道:“鎮北侯家是將門之後,應該不差……”
鄭氏點頭道:“那你改天去看看他們家兩個公子怎麽樣,可別是什麽朝三暮四的……”
“……”
小蘭正巧走到門外,將這些話都一字不落地聽了去,她飛快地跑到江驪的閣樓,連忙道:“姑娘姑娘,侯爺準備給你搶一個、哦不,是兩個夫君回來!”
“所以姑娘你就不要傷心啦,看侯爺多疼你啊。”
小蘭將哭得昏天黑地的江驪扶了起來,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哄道:“那些朝臣沒眼光,咱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姑娘在家中好好等著,等侯爺把姑爺給搶回來。”
“我才不要呢!”
江驪用袖子抹掉了眼淚,嫌棄不已地說:“阿爹那個眼光這輩子就好了一次,就是娶了我阿娘,他這次要是給我搶個歪瓜裂棗回來,我還能真嫁了不成?”
“要搶也是我自己搶!”
姑娘巴掌大的小臉紅彤彤的,模樣稚嫩,雙眸清澈,眼底卻是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傲氣和倔強。
那些世家千金嘲笑了這麽久,也該夠了,她江驪雖然不懂得琴棋書畫,但也不真是一個廢物!
世家千金都端莊優雅,知書達理,她們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可她江驪敢啊!
第二天一大早,江驪便帶著小蘭去街上溜達,主仆二人轉了許久,都未曾瞧見一個能看得順眼的公子。
就在江驪已然放棄的時候,高大巍峨的城門轟然而開,天光折射了過來,江驪下意識地捂住了眼睛。
等她把手拿下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長街盡頭,馬兒緩緩而來,在寒風中撕扯著,馬蹄聲噠噠作響,男人便端坐於馬上,從寒風中呼嘯而來。
那一刻,江驪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暫停了。
天光幽幽,男人一身白袍,袍角上以金線繡著蘭花,灩灩白衫襯得他氣質華然,輪廓精致深邃,薄唇上一線淺紅。
他來時,那清冷淡雅的模樣,勝過雲月。
這般風姿傲人的翩然公子,該是驚豔天下,是無數少女心頭的明月光。
江驪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驚豔之色,她活了十幾年,從未見過容顏如此絕世的男子,那一顆心幾乎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姑娘迎著烈烈寒風,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抬手將腰間長鞭抽了出來,瞬間棲身至男人跟前。
她揚著長鞭,眉間英氣十足,衝著男人飛揚淺笑:“嘿,你是哪家的公子,不如跟本姑娘回去,做我的壓寨夫君如何?”
“……”
隨後江驪便直接將男人給困了起來,騎著他的馬回到了南靖侯府。
江驪抓著男人的衣領子,人才剛到家門口,就激動地衝著府裏頭喊道:“阿爹阿娘,我給你們搶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婿回來……”
“啊!”
一道慘叫聲響起。
便瞧見江驪被腳下的門絆倒了,人直接飛出去三四米,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雙眼一黑就暈死了過去。
再後來……
原主沒能被搶救過來,一命嗚呼,而後江驪就穿越了過來。
而被原主搶回來的那位貴公子,正是唐國公府的大公子。
在原主暈過去後,侯府上下就亂成一團了,沒人去管那公子到底是什麽人,直接把人給關到柴房裏了,等江驪穿過來後,唐國公府的護衛便已經把整個侯府圍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江澈夫婦倆這才曉得那是唐國公府的大公子,便親自將林大公子從柴房裏請了出來。
可誰都沒有想到!
林大公子前腳剛出南靖侯府,後腳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人就暈了過去,被抬回唐國公府的時候,那唇瓣都烏紫烏紫的,顯然是中毒的征兆。
小蘭猜測,很有可能是那位林公子不堪受辱,一時想不開便服毒自盡。
江驪覺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
若林大公子受不了刺激,想要尋死,當時被關進柴房後,就會有所動作了,沒必要等到出了侯府才尋死。
而且,一個嬌生慣養的名門貴公子,無非就是流連花街柳巷,哪裏來的毒藥?
想想原主先前做的荒唐事,江驪都覺得慚愧不已,眯著眼眸看向了窗外,問了句:“唐國公府的金甲衛撤走了沒有?”
“奴婢也不知道。”
小蘭搖頭,她一直在小廚房煎藥,如何知道府外的情況,見江驪遲遲不肯喝藥,她不由得輕聲提醒道:“姑娘,藥快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