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就是那個小兔崽子
夕陽西下，一輛馬車載著兩個剛領了軍服的新兵向西南而行，還沒等校場檢測結束，沒等其他人分配結果出來，秦天和文順就被調到了西陵城外一座名叫三山的烽火台。
據說，那是離西陵城最遠的烽火台，也是最危險的，三國邊界，既與陳國接壤，又與魚兒國交界，一座烽火台看著兩個鄰國，在很多人眼裏，被分配到那是最差的結果。
秦天是因為得罪了那位虯髯大漢，西陵城守將冉義天，第九軍府的五把手。文順嘛，因為檢測結果太差，再加上是秦天同鄉，就被一並調了過來，不過他即使沒被調到烽火台，最終也隻會被分配到一個比較偏僻不受重視的地方，與秦天一起，文順倒是樂意，這在他心裏已經是第二好的結果了，至於第一，那就是被退回去。
“西陵城外的景色很不錯嘛，一覽無遺！”
秦天無奈苦笑，四周都是石山戈壁，還真是一覽無遺，來自清水綠山的文順第一次見到此番景象，又沒有因為分配結果感到苦惱，自然有心情觀賞這異鄉景色。
“額，老伯，這三山烽火台到底在哪啊，那有什麽好玩的？”文順還沒意識到自己即將麵臨什麽，很興奮的向趕車老人問道。
然而那老人怒了，怒問道：“你們兩個到底幹了什麽，之前往那送人送東西都是上午，我在這條道上走了幾十年，頭一次被要求這時候送人過去，哎呦，到那肯定很晚了，我也得在那過一宿啊。”
聽言，文順臉色微變，怎麽這老人家對在三山烽火台過一宿這麽反感，他接著問道：“那不好玩嗎？”
“玩，你看著附近有什麽好玩的嗎？”
抬頭四望，石山戈壁被夕陽染得金黃，景色是不錯，但未見其他行人，附近還真沒什麽好玩的，西陵城外尚且如此，那離西陵城最遠的烽火台想必更是荒無人煙了！
“你們也不想想烽火台是什麽地方，三山是最遠的，你們自己去想吧！”
老人依然不滿，大聲說完嘴裏又嘀咕了幾句，文順見狀看向了秦天，秦天無奈笑笑，自己也沒想到那隻鷹是人家將軍養的啊，而且還那麽寶貝。
“我們會在烽火台待多久啊？”
“不好說，可能沒多久就調回來了，但也沒準會在那待個五年！”
文順終於是有點擔心了，聽到老人的回答後更是惶恐，在一荒山野嶺待上五年，誰受得了啊，至少他這個大少爺受不了。秦天則摸了摸旁邊的箭袋，他從金先生那裏拿了長劍與彎弓，便沒有再在軍府領其他兵器，隻是臨出發的時候，一位將官給他送來了這個箭袋，裏麵約莫有百來支箭。
“哎，或許是上天保佑吧，本來我就可能被分配到比較不好的地方，你射中了那隻鷹，便使得你跟我一起了，就算再枯燥，有你一個熟人在······應該會好點吧！”
不知是有自知之明，還是文順本來就這麽樂觀，他一下竟釋懷了，秦天看了看他，說道：“那你是不是得慶幸你在酒樓的時候沒把我弄傷啊！”
“哈哈，那倒是的，如果李平來了，我倆可能得打架，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不過他還是過來的好，這樣的話······啊，小琴啊，你千萬不要被李平那王八蛋給騙了啊，他，他就是一個重色輕友的家夥，你一定要等我啊！”
本來文順心情變好了，結果被秦天一問，他又想到了周小琴，坐在馬車上直接哇哇大哭起來。以前秦天會不滿文順這麽說李平，但現在······他倆情敵的事，關我什麽事！不過，舅舅一家還好嗎，去了烽火台怕是寄信都不方便吧！
“哎，早知道如此，當時就該把我自己弄傷的！”
“那你在路上怎麽不弄？”
“怕疼，也想過發脾氣不趕路，但那百夫長太凶了，他可能會揍我！”
看著文順一本正經的樣子，秦天笑了笑，看來有個熟人在身邊確實會好點，不僅對他，對自己也是如此。
“你倆小娃娃該不會想著逃回去吧，我跟你們講，保衛大唐是大唐每個子民的義務責任。我雖是一個趕馬車的，但你倆路上若想跑，或者繼續說這些不該說的話，我老頭子拚了命了也得抽你們一頓！”
趕車老人聽出了點名堂，這個小胖子不太願意待在軍府，他立即嚴厲指責，並揚了揚手裏的鞭子。秦天對他點了點頭，文順也沒再多言，看著老人黝黑的皮膚，秦天不禁猜測可能人家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很多年了，甚至經曆過戰亂。無論是烽火台，還是前往烽火台的路上，都需要有人堅守，自己即使在那待上五年又何妨了，既是大唐軍府的兵，自然得盡自己所能保衛大唐。秦天看向了自己手裏的刀劍，不管是舅舅，還是金先生都對自己說過，要保護好大唐，不能給大唐丟臉。
三人徐徐而行，夜色深了便點了火把，繼續向前，有時候會聽到狼叫，文順有些害怕，而秦天麵露微笑，烽火台附近沒什麽人家，沒什麽玩的，但至少自己可以出來打打獵。
走了一個多時辰，三人來到了一座石山前，老人停下馬車開始解套，不用多問，這就是所謂的三山了，秦天和文順要駐守的烽火台就在這石山頂上。將馬車板擱在山腳後，老人牽著馬上山，山路崎嶇狹窄，馬車難行，也不能將馬留在山腳，附近有狼群。秦天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老人此前有怨言了，如果是上午來，他不用在這過夜，送他們到山腳就行，現在大晚上的他獨自一人回去危險，牽著一匹馬走山路也挺費勁，看來自己是不該射落那隻黑鷹，至少下午不可以。
“來人啊，有新兵過來了！”
“啥？”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老人大喊了一聲，駐守在山頂烽火台的老兵們都被嚇得不輕，大晚上有新兵過來，恐怕他們也是頭一次遇到！
“老唐，你沒叛變吧，怎麽這時候會有人來，我們沒接到命令啊！”
“呐，這是這倆家夥過來的調令，有個小兔崽子射了冉將軍養的鷹！”
“啊，明白了！”
五個老兵恍然大悟，他們看向了秦天文順，最後目光齊齊落在了拿著彎弓的秦天身上，秦天隻得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嘿嘿，是啊，我就是那個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