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深海 本文
【兩萬多字的短篇，還有兩個沒相關的番外。絕對是HE覺得虐一定是錯覺。
繁體字各位湊活著看吧，宣個群56159157
因為字太多發不了分批發，以後都是星期六發了，都是大粗長啊，不是大粗長你來打我好了（笑ry）】
零、
——我從深海來。
——那你從未想像過的深海。
——一個人來。
一、
深海，日陽漸漸無法觸及滲透的底層，一層層綿延不絕的岩盤洞穴裏，一處突兀地有著強弱不定的光輝。穴裏，像星星般自體發光的乳白色珍珠，將自身的影像投影至岩壁上貼滿，由大大各種亮麵貝殼組合而成的拚接螢幕中。都暻秀手裏拿著一盤海螺，欣賞著珍珠家庭劇院所放映的十點偶像劇。
「呀都暻秀這是老子的房間！！」
邊伯賢一回到自己房間，就發現都暻秀正在那主人乍返的房間裏靠著海草鋪成的軟墊伸直了尾鰭舒服地看影像吃海螺。他將剛采的草藥及新鮮捕獲的海蛇跟房間角落那些標本藥水扔在一塊兒，然後冷不防地朝都暻秀遊去。
「我都沒嫌棄你這設備沒液晶又沒３Ｄ……唉這是我做的！」
都暻秀拍掉邊伯賢伸過來欲偷走幾隻吃掉的手，伯賢偷竊成功後立馬放到嘴裏去嚼，唉果然是暻秀，做的菜就算是最簡單的海螺涼拌也是一品美味。
「認真點，我用珍珠看藝興哥的用意不是讓你靠在這裏吃海螺配嘔吐劇，而是想監督那個死鬼有沒有吃藝興哥豆腐！」
「那位人類看不見好嗎，沒看到他眼睛上的紗布嗎？不然藝興哥上岸幫他幹嘛？」
「吃豆腐隻要有下半身跟手就可以了好嗎，你看！跟藝興哥熟了以後那個死鬼什麼都要哥幫他，餵他吃飯牽他走路，那要不要以後連睡覺也一起！」
都暻秀用大大的眼睛翻了個白眼，眼白讓海水洗洗。
「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好嗎！藝興哥為了找鹿晗哥在東域被鮫人攻擊，被追得無路可逃的時候因為人類的一句話而逃過一劫，現在劇情演到為了報答人類，哥不惜喝下藥水撕裂尾鰭換取雙腿，待在那個人類身邊……」
「對啊，好浪漫喔！那雙腿有二十期限的，藝興哥居然好幾像影子那樣隻是待在人類身邊一句話都沒，做藥水的海蛇、內髒、藥草很好入手嗎？」
「給我把眼白翻回來別以為往上翻你的下垂眼就可以變大點，你比較需要浪漫點好嗎，愛就是要在一旁無聲地默默守護……難道你給藝興哥藥水是為了讓他跟那個人類＃＄％＾＆＊嗎？」
「那個敗類要是敢對藝興哥＃＄％＾＆＊換我上岸去打斷他的腿！！」
「唉追劇追到現在，居然隻有幫忙蓋被子，我的心不幸福～～」
「那好吧！最近東域的鮫人一直來西域攻擊我們，就派你去和親，兩族聯姻。」
都暻秀用完食後餐盤上的海螺殼糊了邊伯賢一臉。
二、
張藝興、邊伯賢、都暻秀、包括失蹤的鹿晗都是西域深海的人魚，是人魚族中稀有的雄性。在這之中鹿晗與邊伯賢的身分更為特殊，邊伯賢是巫師，而鹿晗是人魚族中最珍貴也最值錢，繼承了王族血脈的人魚。
伯賢，我想上岸看看，看看陸地、看看山、看看雪，你看暻秀都幫我把便當做好了，我的藥水會用到這些海蛇嗎？嘔……
利利、晶晶、珍珍乖啊！好好幫鹿晗哥變一雙美腿……
嘔……
邊伯賢是族裏曆代以來最年輕也是成群的巫婆堆裏唯一一位巫師。十幾歲時就能成功配製藥水，讓鹿晗，他們的兄弟，由尾鰭換成雙腿到岸上去。不過邊伯賢沒想到的是，鹿晗再也沒有回來。
他就是太過聰明，鹿晗才會沒能歸來。
張藝興知道邊伯賢對此始終耿耿於懷。這段時間他們試著找過鹿晗，但鹿晗卻像化成泡沫那樣，從此消失。鹿晗不可能不想回深海，那麼是誰藏著他呢？
那他來到東域尋找鹿晗，卻莫名地遭到鮫人一族的攻擊。
是誰在那裏？
就是一名人類的聲音，救了張藝興。
張藝興倚在礁岩邊殘喘，身上盡是受鮫人攻擊後的大傷痕，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動作。盡管他上半身與人類無異，被岸上的這個人看到他海水之中的尾鰭，發現他是異族，也無所謂了。
然後張藝興才發現，這個人類看不見。
那名人類的名字是吳亦凡。
吳亦凡耳力雖好，聽得見一段距離之間的聲音，但是張藝興挺起身子一看，吳亦凡的雙眼蒙著紗布，紗布下的雙眼也是緊閉的。
凡哥，該回房間了。
今要早點休息，明瑉錫老師要來上課呢。
另一個男子從洋房裏走了出來，扶起吳亦凡要帶他進屋。
子韜，你看看岸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唉呀凡哥，一定是美人魚，長得漂亮身材好的。
你這臭子……
看著黃子韜牽著吳亦凡走遠的背影，張藝興噗通一聲潛回深海，負著傷忍痛遊回西域。他去求邊伯賢。
藝興哥，你想想鹿哥，他再也沒有回來了！
你為了他所承受的痛苦，他絕對不會知道，你的付出是沒有用的哥！
哥你得想清楚，你要為了一個人類，從這深海去到地麵？
邊伯賢抓著他的肩膀，張藝興始終是看著邊伯賢的雙眼沒有退縮回避，邊伯賢想，完了。
伯賢，我隻是想為他做點什麼，報答他而已。
報答完以後，我就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
張藝興這個人邊伯賢可是從腳毛透徹到頭毛，他無可奈何，回到房間去最後調製了新的藥水
哥，你要記住，尾鰭化為雙腿，由人魚變成人類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隻有在晚上才能變成人類，在變成人類的期間，不可以讓任何人類親眼看見。
藥效隻有二十，二十後哥你一定要回來。
三、
來到吳亦凡身邊的張藝興，開始他的守護工作。白的吳亦凡有黃子韜照顧，所以張藝興趁著晚上來，晚上的吳亦凡是一個人，恰巧，自己也是夜晚才能擁有雙腿。張藝興在旁邊看了好幾，除了偷偷移走會絆倒撞到的物品，或者悄悄撿起吳亦凡掉落的東西，放在他手找得到的距離，基本上沒什麼好幫的，其實吳亦凡的自理能力不錯。
吳亦凡的興趣不多，現在的他也隻能做些靜態的活動。吳亦凡喜歡練字、畫畫，也喜歡閱讀。張藝興一直都隻是在他身後看，他不主動靠近他，也沒有關注過吳亦凡的作品。張藝興有興趣的是吳亦凡的書。吳亦凡指尖摸著書上的凸起，但不曉得為什麼，張藝興總覺得他一頁摸了太久。那書的左邊有文字，右邊才是盲文。張藝興第一次放膽湊近一看，忽然吳亦凡為了拿茶的手反而掃到了茶杯，檸檬色的液體將吳亦凡的書染成了舊書般的鵝黃色，而在茶杯掉落砸在吳亦凡的腳前，張藝興透過反射動作伸手，食指勾住了瓷杯的耳朵。
吳亦凡知道自己打翻了茶慌了下，但等了幾秒卻不見瓷杯掉落的聲音，他上揚了嘴角輕輕莞爾。
張藝興悄悄幫吳亦凡清理著桌麵，他心翼翼地不碰到吳亦凡，也不發出任何聲音，就在張藝興想這本被染黃的書該怎麼辦的時候，吳亦凡站了起來，等到張藝興發現吳亦凡不在位置上，驚恐地扭頭一看，吳亦凡正向著床的方向往後倒，但實際上，他倒下的地方離床還有一大半的距離——
等張藝興再度回過神來，自己正緊緊地抱著吳亦凡的腰部，他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支撐個子較高的吳亦凡重量，好不容易阻止他往堅硬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倒，他向後傾，把掛在自己身上的吳亦凡拉正。然後這次他明顯聽見吳亦凡來自上方的低笑。
「謝謝你。」
張藝興一愣。
「你在我旁邊好幾了吧？如果我沒有故意這樣做你什麼時候才肯跟我話呢？」
「你的身上總有一股海水的味道，雖然沒有跫音，但是我一直知道你在我身邊。你為什麼不話呢？是子韜不讓你話的嗎？子韜請你來照顧我，為什麼不讓你話？」
張藝興瞬間懵了。原來吳亦凡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幸好吳亦凡看不見，不然伯賢的藥水就要失效了。
「子韜因為家裏的事情晚上不能待在這裏，想找一個人晚上來照顧我來著……所以是你嗎？你叫什麼名字呢？」
「……」
張藝興不敢話，讓吳亦凡唱著獨角戲，可吳亦凡沒有妥協張藝興的沉默，繼續引誘著。
「太過唐突了嗎？我隻是想謝謝你這幾的照顧……這幾我都沒有跌倒或受傷，都是托你的福吧？」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呢……如果可以的話，能夠把書上的內容念出來讓我聽嗎？我才剛學盲文沒多久，看書的速度很慢呢，但是我又很想知道故事的發展……」
又是一陣沉默。吳亦凡真的慌張了，因為看不見，所以不知道聽話的人對自己拜托的事情做了什麼反應。是不願意嗎？還是覺得困擾呢？就在吳亦凡獨自煩惱的時候，一個乾淨又舒服像琴音的聲音，隨著故事劇情，流入了他的耳際。
張藝興的聲音就跟他的人一樣白淨無暇，柔軟卻可靠而正直，吳亦凡好可惜自己看不見。
張藝興以前和邊伯賢他們一起向族裏的長老學過人類的文字，他不敢回答吳亦凡，直接拿起書，從吳亦凡中斷的進度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硬著頭皮讀，直到吳亦凡的手輕輕觸碰書皮連帶他的指尖，讓他停下來。
「告訴我你的名字。」
吳亦凡坐在地上，雙眼明明被紗布包著，卻仰著頭，閉起的雙眼從那層層紗布中直盯著他，在他不容拒絕的霸氣之下張藝興下意識地開口。
「藝興，張藝興。」
四、
邊伯賢想，為什麼岸上的人類要一再地把他的兄弟們帶走呢？
給鹿晗藥水時，他什麼也沒想，想著鹿晗隻是玩個幾去去就回，所以藥水的限製很低，
隻有碰到海水雙腿就會變回尾鰭，但是越久沒有回到海域，成為人類的時間會越短，現在鹿晗一至少要有十幾個時泡在海水裏才對，即使是這樣，是誰頑固地還是要把鹿晗留下來呢？
在邊伯賢的心裏鹿晗沒有死亡這個可能，邊伯賢連想都不會去想，因此在他心裏鹿晗沒有歸來的理由是，有人不讓鹿晗離開。
伯賢將今采完的藥草再度擱到房間一角，然後都暻秀就出現了。他遊了過來。
「鮫人那邊怎麼？」
「哎你先讓我喘會兒好嗎！我連續采了好幾的藥草，還要趁空檔遊去東域啊！」
「少騙了誰不知道你采藥的點再遊兩個珊瑚礁就是東域邊界？哎對了過多少次那采藥的點別去，那個點藥草長得多海蛇窩多，但是有傳那裏是——」
「還不是因為做藥水就是需要這麼多材料才去冒險我容易嗎！我直接講重點了啊！鮫人新任的族長不出來跟我，他讓使者過來，人魚族派一個去他們東域“作客”，他就為什麼。」
「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遊多遠了那族長才派兵喘呼呼地追，他“要眼大皮膚白會做飯的，還有，誰都知道人魚要雄性才稀有——這麼了嗎？”」
「啊哈我當然了啊！真是有夠傲嬌的！這是什麼厲害的賦我居然能預知未來了我！」
他拍拍都暻秀的肩膀，邪佞地挑了眉。
「是兄弟才這麼跟你，鮫人的身材硬的啊——胸肌腹肌人魚線，嘖嘖肯定性福啊。」
「別我對你不好，都十幾年的兄弟，從還得喝奶就待在一起，我們這什麼交情！等等我去整理我那些標本啊藥水，哎你看這罐抹咬傷瘀青撕裂傷好得快，要多少盡管拿啊！」
「邊伯賢你這該死的烏鴉嘴老子詛咒你要去比我更遠更偏僻沒鳥沒雞的地方和親——！！！！！！！」
珍珠裏呈現著張藝興深情款款在吳亦凡床邊等他睡著的影像，吳亦凡在被子上的手默默地牽著張藝興，因為邊伯賢忙著虧都暻秀所以沒有注意，吳亦凡因為都暻秀的犧牲幸運地多活了一晚。
「新娘……我是親善大使！你耳朵這麼不好聽成什麼了？暻秀啊慢走啊——」
隔在邊伯賢幸災樂禍的送別下，都暻秀出發和親去了……
五、
誰都沒有想到在都暻秀忐忑地踏上作客之旅的同時，東域的東道主鮫人新任族長是也，此刻正在用生命忿忿不平地悶著氣來回踱步。
男子金色的發隨性地飄揚在水中，他上身袒露著巧克力色的肌膚，修長的雙腿裹著介於麻與紗的布料，屬於男人大而厚的腳掌長著蹼，雙耳尖而長像鰭那般。
鮫人族與人魚族不同，鮫人族下身是長著蹼的雙腿，反而是雌性鮫人才稀有。所以都暻秀才會在心裏暗暗吐槽這新任的傻子族長，人魚族腰細胸大的雌魚比比皆是，他為什麼偏要個公的！
「都怪他們！所以事情才會變成這樣！」
「對！一切都是人魚族該負責！都是人魚族的錯！」
「等會兒魚來了看我怎麼收拾！！」
「族長，人魚族的大使到了。」
男子雖然嘴上碎念加咒罵了這麼多，但其實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部下突如其來的通知像打雷那樣他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又像魔法那樣狠狠地將他定在原處，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都暻秀從洞口朝自己遊過來。
當初他要兵去傳話，他鮫人族族長金鍾仁想要的客人是——
眼大。
皮膚白。
稀有的雄性人魚。
都暻秀的雙眼黑白分明，圓滾滾地，無辜、濕漉漉地看著自己。的臉、的嘴，皮膚更是與自己截然不同也不遜於任何雌魚，像柔軟、有溫度的上好白玉。而擁有這身軀體的居然是隻雄性人魚。傳人魚都有一副好歌喉，外貌出眾驚人，果然是名不虛傳。
都暻秀抬起頭，暗紅色的頭發柔柔地飄在水中，讓男子的精神也深刻地蕩漾了下，沒有了脊椎，腰隻像柔軟無用的蘆葦，整個靈魂就像那紅發一樣搖擺。
「人魚族都暻秀代表人魚一族前來，謝謝族長您的邀請……」
「……」
都暻秀彎著腰，直到脊椎隱隱酸痛都沒聽見金鍾仁的聲音，他困惑地抬頭一看，正好撞上金鍾仁呆愣的雙眼，接著，他聽見金鍾仁對著自己吹了口哨……
都暻秀當時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就是衝上前給金鍾仁一拳。雖然鮫人的皮真的夠硬，但他都漢子也不是好惹，然而就在金鍾仁沒有防備地因他那一拳跌到角落一隅時，都暻秀瞬間想起了邊伯賢的臉，腦海中的邊伯賢張著嘴露出尖銳的虎牙正在對自己咆哮——我草都暻秀老子是派你去和親沒跪下來舔他的蹼就算了還揍得他跪你！！！！！！！！！！
就在今，都暻秀發現人魚一族要毀在自己手上了。
六、
遠在西域的邊伯賢還不知道都暻秀跟金鍾仁見麵五分鍾就毀了人魚族。不知道人魚族準備瀕臨滅亡而自己也難逃死期。他原本就忙，抓海蛇采藥草挑內髒醃藥酒做標本，今更忙，因為張藝興回來了。
「伯賢，我想治好吳亦凡的眼睛。」
邊伯賢匡啷一聲把手上撿來的玻璃瓶子那細長的脖子給捏碎。
「藝興哥，你……」
「相信我伯賢，吳亦凡雖然沒告訴我，但我知道他原本是看得見的！因為他識字，我看過他練字，也看過他畫畫，他是最近才突然看不見的，就是最近才開始學盲文，看書才會看這麼久……」
「藝興哥，我們人魚族的巫術、不，我想全世界的巫術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因為你要藉由魔法，逆去換得你沒有的東西，所以不可能憑空讓你擁有……」
「我知道的伯賢，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我知道你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邊伯賢覺得自己啞了，眼眶有點濕。這些人類……為什麼這些人類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走他身邊重要的東西，連他重要的人的重要的東西都不放過……
張藝興是清晨回來的，他等邊伯賢等到了黃昏，終於盼來邊伯賢手上新的液體。
「喝下這一半，然後上岸，想辦法讓那個人類喝下另一半。這個藥水會奪走你的聲音、你的氣味，如果即使這樣你也能靠近他讓他相信你讓他喝下，他就會恢複他原本的視力。」
「所以哥，這次你再回去，沒有了聲音與氣味的你，和這二十都靠聽力與嗅覺和你相處的他，不會認得你的，即使一句話也不能再跟他，你也要去嗎……？」
沒等邊伯賢完，張藝興幾乎是接過藥水就揚起頭喝下。邊伯賢狗般的下垂眼瞪得又圓又大，張藝興喉結滾動了幾次，在邊伯賢錯愕的表情中喝下規定的一半。
「伯賢，我上岸，我換取雙腿，不是為了跟他有些什麼。」
不是想擁有他的心不是想得到愛情更不是覺得自己可以占有他的什麼，所以，失去聲音與氣味，所以他認不得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又一次，邊伯賢眼角聚集的淚花融入了海水之中。他好心疼。第一次是為了沒有歸來的鹿晗，第二次是為了什麼都不打算要的張藝興。人類到底那裏值得他這些重要的人這麼做呢……？
張藝興離開後，岩壁上投影著吳亦凡頭枕在窗邊等著張藝興回來的影像，驀地都暻秀大大的臉與眼睛出現在貝殼螢幕上。
伯賢！伯賢！我找到鹿晗哥了！我找到鹿晗哥了！！
七、
都暻秀人在一個光芒萬丈的洞穴裏……不是像珍珠投影在牆上一樣有什麼東西在發亮，而是他四周擺滿了會亮瞎眼的東西，幾乎快將縮著尾鰭的他團團包圍。
他剛剛抓著金鍾仁的手肘，他需要一顆珍珠！一顆可以跟其它珍珠通訊傳影的珍珠，然後金鍾仁就替他找來了牛奶珍珠黑珍珠藍寶紅寶祖母綠金幣金條……金鍾仁以為他喜歡珠寶。反正鮫人閑著沒事在東域不是打架就是打劫，收保護費、挖寶、“整頓”與“維持”海域的秩序，這種東西像黏在牆上的青苔一樣多得是他老大還嫌礙事。
是的都暻秀也覺得這位鮫人族新任的族長有點自虐，見麵五分鍾就被自己揍了一拳，不但沒生氣還像蚌殼養珠那樣將自己捧在手心裏，到底是自己的魅力無邊讓他一眼傾心還是他真的是Ｍ……
不過他平常看金鍾仁覺得他還挺正常的啊？雖然長了一個８４臉但實際年次是９４，心智年齡是０４，鮫人族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才讓他當族長？
「暻秀哥我餓～～」
「鍾仁啊再等等啊你這珍珠連線速度有點慢，難道是東域海網的問題？」
「哥，這裏還有四十幾顆可以試不是嗎，不然你把他們連在一起……哥我真的好餓！」
「好啊四十顆一起跑，我就不相信連不上網！鍾仁啊你讓廚房的人先做給你吃好嗎？」
「我要吃暻秀哥做的……其它人的不要……」
「廚房的人不是“其它人”啊，他們做的鍾仁你從吃到大啊。」
「我要吃哥你——」
「啊、連上網了！伯賢！伯賢！我找到鹿晗哥了！我找到鹿晗哥了！！」
金鍾仁眉頭一皺，伯賢是誰？鹿晗哥又是誰！！
「鹿晗哥把他的鱗沾在別人身上，別人又沾給了別人，就在剛剛，我在鍾仁的哥哥身上撿到鹿晗哥的鱗！」
我靠鍾仁誰啊？鍾仁他哥誰啊？
「伯賢，現在是擴音，鍾仁就是鮫人族的族長，我就是在鍾仁的哥哥鍾大那裏看到鹿晗哥的鱗，然後鍾仁就在我旁邊……」
老子不要知道鍾仁是誰重點！！
「鍾大哥在岸上有個熟識的人類，那個人類是個家庭教師，他替岸邊吳家的孩子上課……」
岸邊的吳家？不要跟我是吳亦凡……我們從來沒有在珍珠裏看到鹿晗哥！
「鍾大哥、瑉錫哥告訴他、吳家不隻有一個孩，也不隻有一棟房子，吳家另一個孩另一棟房子，就在西域！」
——靠！！！！！
八、
前麵鹿晗特別珍貴稀有，因為他繼承了人魚王族的血脈，傳他的鮮血可以治病，他的鱗是獨一無二的，所以都暻秀一看見金鍾大，就發現了在他手肘發著七彩光芒的鹿晗的鱗。
當時鹿晗帶著都暻秀做的便當還有邊伯賢給的藥水，老馬識途地往西域邊角上遊。他之所以會想到岸上看看，就是因為眼前這棟人類建築。這棟蓋在岸邊的豪宅，遊泳池打通了西域，鹿晗曾經趁著他們柵門沒關順著遊進去偷看，被裏頭奢華的裝潢給深深驚豔了下，這就是人類所居住的世界嗎？
他多想擁有雙腿，順著遊泳池的樓梯往上走入建築內部，甚至走出建築，看看岸上與深海截然不同的世界。
然而這次他往那棟首富的豪宅遊去，遊泳池與西域接連的柵門卻是關閉的，隔絕了鹿晗與那未知的人類世界。無奈之下，他隻好先到淺灘上，吃了便當，喝下藥水，擦乾尾鰭，再穿上事先準備好的人類服裝。
用雙腿走路的感覺其實很詭異，鹿晗曾經聽，剛擁有雙腿的人魚是不會走路的，需要花好幾學會，可他鹿爺呢，可是西域裏遊得最快、運動神經最好的鹿大爺，沒道理這種放屁般簡單的破事需要花兩三去學。
鹿晗很快地就步行到了岸上，一開始隻能走得慢慢地，開始看見住戶的時候，鹿晗已經能跑了。當然鹿晗舍不得跑，到岸上的機會不定一生隻有一次，就跟喜歡吃的食物一樣，不細細品嚐，著急的話怎麼行。
雖然穿著鬥篷式的大衣，藏在布料中的鹿晗還是覺得自己顯眼，他開始避開市集，往路去走，就這樣沿路人煙逐漸稀少，走到盡頭時，鹿晗才發現這條路隻有一戶人家，但，也是他目前看過最大的一戶人家。
他立刻像觀光客般跑去圍觀。這是什麼樣的人才住得起這樣的房子啊？不定這根本是長老教過的那個，人類集體學習知識的地方——傳中的學校是也，根本不是給人住的。
鹿晗把人家豪宅從正麵看到側麵再看到背麵，豪宅後方是個好大的院子，跟豪宅本身幾乎是一樣大。因為偷窺到現在都沒看見任何人類，鹿晗正在考慮要不要放膽翻柵欄過去，反正這裏離海也近，全力衝刺然後跳入海中，趁著人群散掉之後再遊回岸邊擦乾尾鰭，應該可以推脫罪成功。
就在他一腳都已經抬得比那籬笆還高時，鹿晗注意到院裏的大樹邊，露出了三分之一的人類背影。有人。雖然他沒看見自己，但還是有人。我草太背了。
不過那個人背對自己，那麼偷個什麼東西出來應該不會被發現吧？例如就在籬笆旁沒人鳥的圓呼呼的家夥啊！這應該是長老教過的“球”吧？超想玩的啊啊啊看起來很便宜拿一個回去當紀念應該沒關係吧反正這家人這麼有錢！！！
可跨過籬笆去，抄起草地上的球，鹿晗突然想到，額長老沒教過怎麼玩啊！！
於是就在背影的主人聽見草地上窸窣的跫音扭過頭與鹿晗對上眼的同時，鹿晗很理直氣壯地問了他一句。
「哎教我怎麼玩吧求你了！」
九、
「東域岸邊住的是吳家的長子吳亦凡，西域岸邊是住吳家老麽吳世勳。」
「你大眼睛長睫毛笑起來掉下巴的男孩？沒聽瑉錫提過，照你的法，那應該是男孩的鱗沾在吳世勳身上、然後吳世勳沾給瑉錫，瑉錫再沾給我……」
「奇怪了他們吳家的孩子幹嘛分邊住？這在人類的世界很流行嗎？」
金鍾大失笑搖搖頭。
「我跟瑉錫見麵的時間不多，就算見了麵，也是在談深海的藥草生物啊。」
他揉揉已經比自己高的弟弟那隨意飄揚的發。
「鍾仁啊哥到炙炎礁去一趟，那裏的藥草跟海蛇比較多，瑉錫問我的東西可能在那裏。」
「哥你能不能別管瑉錫啊我去幫你找藥草海蛇你來做族長的位置好不好啊我——」
「唉呀時間都這麼晚啦鍾仁那哥就打包晚餐在路上吃了，暻秀啊謝謝你的招待，我會好好食用的親愛的弟弟掰——！」
「……」
要不是餐桌上還擺著自己剛做好的食物，都暻秀都覺得金鍾仁準備起身翻桌了。原來鍾仁年紀這麼就當上族長、原來這麼呆萌孩子氣任性有被虐傾向的朋友能當上族長，是因為他有個提到族長位置就開溜的哥哥……
到這個，都暻秀想起了什麼事。
「鍾仁啊，你們的炙炎礁是不是離你們東域邊界有兩個珊瑚礁……」
「嗯，就是那個盛產藥草還有海蛇的地方嘛，聽那裏是通往地獄的入口，所以才有這麼多的藥草跟海蛇。」
嗯，都暻秀想了下，他以前好像聽過這個傳來著，是在哪裏去了？唉這該死的記性！猛地，都暻秀想起了另一件想問金鍾仁的事。
「鍾仁呐。」
「嗯。」嚼嚼嚼。
「哥來這裏也有好一段時間了吧？」
「……哥我肚子好痛！」
「……那就給我把嘴裏的東西吐掉。」
「啊不是、」嚼嚼嚼。「是尾鰭痛……」
「金鍾仁你沒有尾鰭，你有腳的，腳上長蹼。昨問你的時候你你脖子痛、前腰痛、大前手指痛、還有大大前——你到底要不要聽我問完？」
「……哥我錯了，請。」
「鍾仁呐，你們鮫人到底為什麼要攻擊我們人魚族？」
金鍾仁把食物放下，他就是知道都暻秀這幾要問這個才裝病敷衍。第一次暻秀哥還會滿臉擔心叫他躺下幫他按摩，自己撒嬌的話暻秀哥還會陪自己睡覺。金鍾仁還沒有賴都暻秀賴夠，雖然當初是讓人魚族派眼大皮膚白會煮飯的雄魚過來“做客”，他才肯，但是他怕了以後都暻秀就不待了啊……
金鍾仁不想，他偷瞄了都暻秀一眼，發現平常總是種種讓著自己、照顧自己的都暻秀此刻無比認真地板著臉，想著自己的推延戰術是沒效了，才開口。
「哥你認識金基範，對吧？」
「基範哥？你是……」
「對！！金鍾炫是我們最大的哥哥！就是鍾炫哥跟人魚族的金基範跑了，族長的位置落在鍾大哥的身上，鍾大哥才會丟給我，讓我當我們都不想做的鮫人族族長！！」
金鍾仁雙拳憤怒地捶了餐桌，把上頭都暻秀做的食物都給震得起來翻成Ｂ麵，本來金鍾仁還以為都暻秀會了解自己的委屈，正想要撲過去讓都暻秀抱抱安慰的同時——
「鍾仁，你讓鮫人們攻擊我們人魚族，就隻是因為這樣？」
「我承認基範哥拐跑原本的鮫人族族長是我們的不對，雖然他們兩個現在在哪裏逍遙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敢私奔這種事情隻要誘受負責難道把持不住的色攻就沒有錯嗎？哎重點也不是這個誘受色攻。鍾仁，你知道跟擅長戰鬥的鮫人族比起來，沒有自保能力的人魚族，對於承受攻擊這件事有多麼弱嗎？我們人魚族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鮫人族的攻擊，更別打贏？」
「除了藝興哥，還有好多人魚都被你們打傷了，我還以為真的是我們人魚族犯下了什麼大錯，沒想到是因為鍾仁你孩子氣的遷怒跟判斷……」
都暻秀舍不得繼續責罵金鍾仁，但，這些指責對金鍾仁來就已經夠傷人了，金鍾仁伸出了爾康手想要解釋，都暻秀卻在那一刻轉身。
「感謝您這幾的照顧鮫人族族長，請恕我告辭了。」
十、
張藝興知道，今晚是最後一次來見吳亦凡。
自己已經喝下了藥水，沒有了吳亦凡的海水味，也沒辦法開口話，隻知道自己的聲音及味道而沒看過自己模樣的吳亦凡，就算恢複了視力，就像伯賢的，他不會認出來。
沒有了聲音及味道的張藝興無法讓吳亦凡相信自己就是張藝興，所以，張藝興打算潛入吳家的廚房，將藥水加在吳亦凡的晚餐裏。
他皺著眉先將白色餐盤移開，去掉那道菜，然後將藥水加在吳亦凡的南瓜湯裏，端到他的房間。剛洗完澡的吳亦凡伏著牆壁走出浴室，因為失去視力而聽嗅覺極佳的他，聞到自己房間的飯香味，還以為是張藝興來了。
「藝興？」
然而他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張藝興站在門後，隻要他不發出聲音，吳亦凡就不知道他其實就在這裏。
他會選擇把藥水加在湯裏是有原因的，吳亦凡喜歡喝湯，他向來會把湯喝個精光，吃飯也是第一個喝湯——
「你是誰？！你在這裏做什麼？！」
吳亦凡的房門被一把推開，他被黃子韜拉進吳亦凡的房間。張藝興心想自己被人類看到了！見雙腿還完好如初，才想起自己現下的是第二瓶藥水的製約。不過也因為第二個製約，他無法開口話、也無法開口跟黃子韜解釋、吳亦凡更認不出自己就是張藝興。
「子韜、子韜——」
湯碗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碎了一地，吳亦凡卷縮在木桌上，全身泛紅，失去力氣且不停地發抖。
張藝興被吳亦凡痛苦的樣子給嚇呆了。黃子韜身後的金瑉錫衝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吳亦凡，再之後，他被黃子韜拉到樓上的房間關了起來。
再見到吳亦凡是隔的早晨。
「凡哥，這就是昨晚在你房前鬼鬼祟祟的人。」
黃子韜將他拉到吳亦凡房間。張藝興抬頭，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沒有纏著紗布的吳亦凡，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吳亦凡的雙眼。吳亦凡如鷹般銳利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那雙眼睛可以瞬間擄獲人心，也可以瞬間讓人畏懼懾服。依吳亦凡像刀刃般快要割破自己的視線，張藝興知道他已經恢複了原本的視力。
然後，他不認得自己。
吳亦凡看夠了以後，大概是覺得不認識吧。對周圍的人擺了個揮開的手勢，又讓其它人將自己拉走了。
也是，沒看過自己模樣的人，在沒有了聲音與氣味之後，怎麼可能認得自己？
「瑉錫老師、子韜，我們行動吧。」
十一、
吳世勳對鹿晗的記憶其實是斷斷續續的。
噢對了，他早就知道鹿晗是異族，不是人類。
「哎教我怎麼玩吧求你了！」
吳世勳抬頭，看著抓著足球不放的鹿晗好一會兒，最後起身。
他真的陪鹿晗玩了半個時的足球。一開始他假意禮讓，將球踢給鹿晗，等鹿晗笨手笨腳地帶著球開始跑的時候，再瘋狂地去截球，然後再把球還給他，再截球，鹿晗因為吳世勳的壞心眼被氣得不輕，到了下半場，模仿著吳世勳動作的鹿晗已經能夠換他去截吳世勳的球，反將他一軍。他們就這樣互不相讓專心截對方球，好不容易鹿晗贏過吳世勳，終於射門的同時——
「世勳！！」
伴隨著金俊勉撕心裂肺的大吼，吳世勳倒下了。他在鹿晗僵住的視線下被金俊勉扶回自己屋裏。
「我是俊勉，負責照顧世勳。」
「世勳他這段時間身體突然變得很差，今好不容易有精神來院子走走，但沒想到玩了一下子的球就又……」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鹿哥你別愧疚。我好久沒看世勳這麼開心了，自從跟哥哥分開住、還有身體變差之後已經好久了。」
「鹿哥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世勳？再這樣下去我怕世勳他……」
半夢半醒之際吳世勳聽見兩人的話聲，醒了。他讓俊勉先離開，將鹿晗叫到身邊。
「鹿晗……」
「臭子我比你俊勉哥還大。」
是這麼，可鹿晗還是遞了一杯熱開水給吳世勳。
「鹿晗，能不能留下來……」
「等我身體好一點，我再陪你踢球……」
「我來到這裏，還有好多地方想去呢。」
「嗯，等我身體好了，要去哪我都帶你去……」
「這是你的不能食言，要趕快好起來……」
再到下一段記憶，已經是三以後，在昏迷之際吳世勳聽見鹿晗對著金俊勉大吼。
「俊勉，這藥不能再給世勳吃了！！」
吳世勳昏迷到第三鹿晗已經覺得不對。這三的藥都是由他親手看著來餵，為什麼三來都沒有任何效果？直到俊勉對這藥起疑，嚐了幾口以後臉色發白產生暈眩，兩人才正式確定吳世勳的毛病都是這藥出的問題。
鹿晗沒有過問是誰這麼狠心要殺這個孩子。他讓俊勉先去休息。俊勉隻喝了幾口就這樣，那麼長時間喝下來的吳世勳體內該有多少毒素……
再下一段記憶，吳世勳感覺有人打開他的嘴巴，滴了什麼腥甜的東西進去逼他喝下。
王族人魚，擁有醫治百病的血液、七彩的魚鱗，最為珍貴與值錢……
那腥甜的東西喝了幾之後，吳世勳身體開始轉好。鹿晗放下心後，覺得是該離開的時候，拖了這麼久伯賢他們肯定擔心了。雖然好不容易到岸上來一趟，什麼也沒看見，就待在一個吳世勳身邊……
但鹿晗覺得千山萬水跟吳世勳吧，他還是選吳世勳好了。
趁夜鹿晗來到吳家豪宅的左側，以前探過險、讓自己產生想要看看人類世界的那棟建築，就是吳世勳的房子。這麼大的房子，岸上也僅有這麼一間吧。
鹿晗莞爾。在吳世勳睡覺的時候，鹿晗已經把吳家記得透徹。他不僅找到了當初看到的遊泳池，也知道通往西域的柵欄開關在哪裏。他來到泳池畔，將開關拉上，開啟柵欄，然後撲通一聲跳入水裏，雙腿漸漸被魚鱗給包覆，恢複成尾鰭，然後他遊向西域。
喀答！
還遊不到柵欄邊，已經被他拉上的柵欄隨著開關被拉下的聲音又開始降下。再來又是撲通一聲，鹿晗回過頭，吳世勳已經遊過來，抱緊了他。
「別走，鹿晗。」
十二、
「不準跟過來！」
因為都暻秀惡狠狠的警告，金鍾仁就算有千言萬語塞在肚子不吐不快，他還是沒膽衝上前去解釋讓都暻秀更生氣。
但是暻秀哥要走了啊啊啊啊因為自己的孩子氣暻秀哥生氣了！他當初隻是讓下麵的人好好“照顧”一下人魚族，誰知道下麵的人以為人魚族犯了大錯對鮫人族大不敬所以很“認真”照顧。再其實要不是因為這樣，自己也見不到暻秀哥嘿嘿……好吧這麼多，是自己錯了。
金鍾仁數著都暻秀離開之後過了多久。三十秒……不知道暻秀哥氣消了沒？兩分半……暻秀哥還生不生氣啊？七分鍾……不知道暻秀哥原諒自己了沒？十三分四十二秒——啊受不了了！！！
金鍾仁急速往西域衝去，如果在半路上追到暻秀哥就不能讓他走、就算暻秀哥還在氣頭上也要跟他解釋求原諒、就算暻秀哥堅持要回到西域也要蹲在外邊等，等暻秀哥跟自己回去……就算暻秀哥不回去，死也要賴在西域！
隻是金鍾仁一路殺到西域，路途都不見遊泳肯定比鮫人還慢的都暻秀。
「暻秀哥暻秀哥暻秀哥——！暻秀哥我錯了跟我回去吧！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哪個臭子吵死了——！！」
「那個……我找暻秀哥……」
「哦？鮫人？暻秀不是去你們東域做客了嗎來西域找他做什麼？！」
「暻、暻秀哥生我的氣所以回娘家了……」
「我靠暻秀是去你們那邊做客還沒嫁過去！他是親善大使不是新娘早該回來西域當我的暻秀！」
「你、你該不會是那個什麼賢、要跟我搶暻秀哥？！」
「你該不會是那個喜歡眼大皮膚白會做飯的傲嬌族長吧？我那都走多遠了才派兵來跟我……喂你現在跟我要人是什麼意思？你這巧克力該不會把暻秀給我……」
「……」
「弄、丟、了——？！」
金鍾仁的頭立馬被狠狠敲了一記，人魚族第一次見麵都喜歡揍人嗎嗚嗚……
「等我把暻秀找回來休想讓我把他許配給你！」
「伯、伯賢哥三思啊我錯了——」
「鍾仁、鍾仁！鍾仁你怎麼在這？」
「鍾大哥？你怎麼會來西域？而且你看起來怎麼這麼狼狽……噢！好痛喔哥！」
「臭子你親哥失蹤了都不知道！隻關心你的暻秀哥！」
「什麼？哥你為什麼提到暻秀哥？」
「……」
金鍾大真的心涼，無語了。剛剛那句話的重點難道不是他這個親哥失蹤？他這親弟為什麼隻抓到“暻秀哥”這個重點？好吧金鍾仁我絕對不會去幫你把鍾炫哥找回來也絕對不會回去接族長的位置那王位你就一個人坐一輩子吧！！
「我來找一位邊伯賢……」
「額、我就是。」
金鍾大拍了拍邊伯賢的肩。
「……你知道你每去采藥草、抓海蛇的點叫什麼嗎？」
「呃……火火礁？」
「……你知道那個點有什麼傳嗎？」
「呃……有秘寶？」
「……那你認識樸燦烈嗎？」
「我草他又是誰？！」
金鍾大又用力一拍。
「撒旦大人指名你去地獄和親呐，親！」
——“邊伯賢你這該死的烏鴉嘴老子詛咒你要去比我更遠更偏僻沒鳥沒雞的地方和親——！！！！！！！”
「都暻秀你這該死的烏鴉嘴老子詛咒你一輩子被這巧克力壓永遠不能反攻——！！！！」
十三、
逮到你了！
金鍾大看著套住自己手腕的繩索，露了下眼白心想靠這種破東西也想抓住他鮫人？正想大手一揮劈開繩索露一下身手的時候，眼前的人類開了口。
你是鮫人對吧？那你一定很清楚Ａ海蛇跟Ｂ海蛇的差別、也親眼見過Ｃ海蛇吧？
……
ＭＯ？
那你知道Ｄ海草到底對人類有沒有副作用嗎？Ｅ海草岸邊就有，但其它種類的海草是潛水也摘不到啊。
……那個，我是個鮫人。
廢話！不然老子抓你幹嘛！
那你不是應該尖叫一下，或者趕快大笑三聲要把我抓去賣錢嗎？
我又不是女人，老子也不缺錢！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海蛇跟海草的事？
……
回想起自己與金瑉錫的第一次見麵，金鍾大到現在還是覺得十分荒唐。一個抓住鮫人想要跟他研究海蛇海草的人類，跟好奇人類醫療技術的鮫人，就這樣一搭一唱定期聚在一起研究，不僅像同類般和平相處，還是合作關係。金瑉錫找他的時候總是往岸邊丟石頭，而他則是偷偷到岸邊掛上瑉錫給他的綠旗。
今要為金瑉錫跑一趟炙炎礁，就是為了那些海蛇還有藥草。炙炎礁有個傳，傳那裏是通往地心的地獄入口，所以海蛇跟藥草再多，也沒有人敢接近。要不是為了金瑉錫……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有聽過炙炎礁跟炙炎礁的傳！明明就跟伯賢警告過不要來這裏抓海蛇！」
都暻秀在嘴裏喃喃，雖然那次話講了一半就被邊伯賢打斷。
那時金鍾大來到炙炎礁連條海蛇都還沒有看見，就被抓進洞穴裏，然後來到炎熱的地心——傳中的地獄，撒旦所居住的世界。
然後撒旦大人抓了人以後發現不對，不是這人，一問之下金鍾大也不知道以前誰來過，於是，據是路過的都暻秀——明明隻是路過，連炙炎礁都沒看清楚就被抓了進來。
「嗯？你伯賢？之前常來這裏抓海蛇采藥草的人魚叫伯賢對嗎？」
「呃……」
伯賢我對不起你啊啊啊誰叫你來人家地盤偷東西偷得食不知味偷這麼多現在人家在查了你看吧！！！！！
撒旦亮了一口白牙。
「所以你認識他對吧？那叫伯賢的人魚？」
「呃……」
「鍾大先生你可以先走了，不過，請你幫我帶句話到西域給伯賢好嗎？」
「就，他的朋友暻秀在我這裏，想救他、想一筆勾銷那些海蛇藥草的帳，就親自過來見我——肉償。」
他向邊伯賢還有自家弟弟轉述完後，他那好弟弟當然立馬拖著邊伯賢往炙炎礁走要去換他暻秀哥回來。
「呀樸燦烈是誰啊老子真的不認識啊老子是男的怎麼去和親啊啊啊——！！！」
「暻秀哥過自己做的事要自己負責，自己抓的海蛇跟海草當然也要自己負責，怎麼可以拖累暻秀哥！！」
「你就隻關心你的暻秀哥！暻秀是我兄弟我當然要去救他、自己抓的海蛇海草我當然會自己負責，但我不要去和親啊啊啊老子不認識樸燦烈嗚嗚嗚要和親不找雌的要找雄的這種跟你這巧克力一樣的變態的人誰知道他會怎麼對我嗚嗚嗚嗚嗚——！！！」
金鍾大不忍心看下去，遊回東域，看看金瑉錫在不在、有沒有找自己。
還沒浮SH麵，就看見石子一個一個頻繁地往海裏丟，是金瑉錫的暗號。
「鍾大！到西域一趟！！」
……他奶奶的！老子才剛從那裏遊過來！！
十四、
「世勳，那老家夥回來了，今晚會過來這裏。」
金俊勉在門外對著遊泳池裏的吳世勳。自從鹿晗來了以後，泳池除了吳世勳以外任何人都不能進。吳世勳在泳池裏抱著在水底沉睡的鹿晗，不是人類的雙腿而是七彩尾鰭的鹿晗。
「嗯，我等會過去。」
晚上一群人浩浩蕩蕩毫不避諱地闖進了吳家，尤其是帶頭的中年男子更是猖狂，他直闖了吳世勳的房間，漆黑一片，但令他吃驚的是，吳世勳竟然好端端的坐在那裏就等著他。
「你、你竟然——」
「叔叔好久不見了，財產敗光了嗎？現在是要回來搶哥哥跟我的那一份嗎？」
「可是怎麼辦呢，我還活得好好的啊。」
「怎、怎麼可能！你——」
「把我們兄弟倆分開，毒瞎我的眼睛、讓世勳一直服用有毒的湯藥，可是怎麼辦呢我們兩個都還活得好好的啊。」
「吳、吳亦凡你的眼睛——」
「哥，你叔叔該怎麼處理？」
「這不可能——！！」
「俊勉你覺得呢？」
「凡哥，這還是問瑉錫老師吧。」
「問我？好吧，子韜，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那麼凡哥、世勳，我就照規定處理了，終於可以平息這場亂劇了……」
男子一被黃子韜製服拖下去，吳世勳像是想起了什麼，也沒跟親哥打聲招呼就往遊泳池跑。
「哎世勳啊！」
Highfive還沒回應我啊喂！
吳世勳往池畔衝，撲通一聲潛入水中，將在水底沉睡的鹿晗再度抱入懷中。
「鹿晗、鹿晗，醒醒，我自由了，我們之前約定過的，你要到哪我都帶你去！」
「鹿晗你怎麼不醒……？」
吳亦凡實在很好奇自家弟弟在遊泳池藏了什麼，不顧金俊勉的阻攔和金瑉錫一起闖了進去。吳世勳懷裏抱的鹿晗外貌有些詭異……他好像蒼白了許多，連那七彩的魚鱗都失去了光芒與顏色。
「瑉錫老師！你快看看鹿晗怎麼了！！」
我草吳世勳居然在吳家的遊泳池藏了隻王族人魚！！熟知深海的金瑉錫快要吐血，扭頭正要找吳亦凡，才發現吳亦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了！
雖然他很了解深海但終究沒當過人魚啊！金瑉錫隻好趕路回到東域，丟石子召喚金鍾大，看看金鍾大能不能幫個忙。於是金鍾大又遊回西域，金瑉錫也趕路回到吳家。
「……他身上的魔法正在減弱。」
「正在減弱？」
「簡單，你們這泳池雖然接連西域、雖然是西域的海水，但終究不是深海。鹿晗之所以能夠一直待在這裏，是因為他身上的魔法。雖然他身上的魔法已經不足以讓他變成人類，但現在更加速地在消失。」
「這可能是為他施法的施術者的能力或生命正在減弱……」
「為他施法的施術者……？」
「人魚族這一代的巫師是邊伯賢。」
「到哪裏能夠找到邊伯賢？！」
金鍾大搖搖頭。
「邊伯賢到地獄去了。」
十五、
張藝興在漆黑的房間裏待了將近一。這一整裏被關著，沒人過來餵食甚至門外一點有人看守的跡象都沒有。張藝興想自己其實是可以逃的，這屋子貌似所有人都不在了，可，張藝興就是沒走。
等吳亦凡回來了再走吧。他恢複了視力應該很開心吧……可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突地房門被碰的一聲粗魯打開，張藝興被嚇得啊了一聲，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還在疑惑自己怎麼就突然有了聲音、還沒辦法確定開門的是誰，他就被納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
「……藝興。」
額？
「剛剛看世勳抱的那隻人魚全身發白連魚鱗都沒有了顏色，我好怕藏在這裏的你也會這樣。」
蛤？
「對不起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怕叔叔的人對你不利，但又怕放了你再也找不回你，所以就……」
張藝興滿頭問號，也顧不得自己的聲音為什麼回來，開口就問。
「吳亦凡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麼會知道我就是藝興？」
看張藝興皺著眉毛發問的呆萌表情，吳亦凡忍不住將頭埋入他的頸間，邊蹭著他邊笑。
「一直到剛剛之前我明明都沒有話。」
「嗯。」
「我身上本來也沒有你的海水味。」
「嗯，對啊，幸好現在味道回來了。」
「你明明沒看過我的外貌但是為什麼……」
吳亦凡還是笑。
「魚。」
「嗯？魚？」
「子韜那回家前特地交代我，他讓廚房為我烤了一隻魚，叫我一定要吃完……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吃魚，但是每次都偷偷把魚給拿掉的，就隻有你一個。」
從張藝興來後吳亦凡好久沒吃到魚了，黃子韜那怕吳亦凡沒吃，還特別交代。張藝興覺得魚也算是他們人魚族的同類，所以每當晚餐裏有魚，他都會私自處理掉，不想讓吳亦凡吃魚。
「子韜有人把那些魚都埋在院子裏幫他們做墳墓，還懷疑是不是我因為不想吃魚做的。」
張藝興想像眼睛包著紗布的吳亦凡為了不吃魚扶著牆壁硬是到院子裏把魚埋在裏麵，就覺得好笑。
「就因為晚餐的魚？」
麵對張藝興的質疑，吳亦凡心虛地臉紅了下，咳嗽了幾聲。
「呃、其實我……半夜醒來的時候叫你，你睡熟了沒有回應，所以我壯著膽抱過你幾次，那個、需……」
「需？」
「……胸我感受過幾次，所以那我看到你本人，就大概有九成確定，再加上魚的事……」
啪！
「藝興別生氣……我這就隻對你……」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人類、是人魚？」
張藝興這一問，吳亦凡才發現剛剛自己在吳世勳的時候溜嘴。
「嗯，早晨一到你離開後，換子韜來，子韜總我的房間有好多空色的魚鱗，還問我是不是有長得漂亮身材好的美人魚過來投懷送抱。」
張藝興突然覺得這孩子有點***很明顯是誰教壞的！
「而會進來我房間的，除了子韜就是你了，我還讓他把那些魚鱗收集起來……」
「你怎麼相信這世界上真有人魚？」
「哎跟你瑉錫哥可是深海的專家，他還他有個朋友是鮫人……」
「等等你剛剛那誰懷裏抱的人魚怎麼了？！他長什麼樣子？！我要去看看！」
「等等啊胸再讓我感受一下，還有讓我親一下……」
啪！
十六、
「隻不過是幾株藥草、幾隻海蛇有必要跟我這樣計較嗎！」
「要不是為了換暻秀回來、換暻秀回來——死巧克力你這無情的東西隻關心你的暻秀哥你沒有人性——！！」
「伯賢哥你的碎念整個深海都聽到了——快往前遊暻秀哥還在裏麵當人質啊——！」
「啊煩死了知道了！！」
邊伯賢扭頭吼完洞口的金鍾仁，加速往洞裏深處遊。越遊越接近地心，所以洞裏越來越窄，也越來越熱，出了洞口，僅剩一片溫熱的淺灘。
「邊伯賢？」
伯賢將尾鰭泡在淺灘裏，伸直了上半身。
「我是樸燦烈。這一代的撒旦。你的朋友我讓他從另一條路回去了，你在洞口的朋友還是會遇到他的，放心。」
伯賢直勾勾地看著麵前傳中的撒旦大人。是長得特別高沒錯，切、囂張什麼？！也長得特別俊美，那大大的桃花眼就是最大的陷阱，蠱惑人心的陷阱。不過張著他一口大白牙……威脅感瞬間跌落穀底。
「吧你有什麼事？堂堂撒旦大人不會跟我計較那些藥草海蛇，而要我特地過來吧？」
「嗯……」
好吧，板起臉來還是挺酷的。
「你是巫師，你應該最清楚法術中的等價交換才對。這個有看鋼●鍊金術師的人都知道。」
「伯賢呐，你所調製的藥水裏、你所施的法術，沒有一樣是符合的啊。」
「以鹿晗換取雙腿的例子來，付出“碰到海水就會變回尾鰭”，再來張藝興換取雙腿的例子，付出“隻有晚上才能擁有雙腿、限製二十”，這兩個付出的代價，有給跟沒給是一樣的你不知道嗎？」
「再，張藝興換取吳亦凡的雙眼這個例子——雖然你奪走了張藝興的聲音與氣味，但隻要吳亦凡能夠認出張藝興，那麼張藝興將能拿回他所付出的代價——這，還能算是等價交換嗎？」
「伯賢呐，你是名巫師，心腸太過柔軟的巫師，你為了他們所沒有等價付出的代價，是要從你的生命裏去扣的你知道嗎？」
「你的生命已經快到盡頭了，邊伯賢。」
邊伯賢聽著樸燦烈的一字一句，不但沒有驚慌，還一臉理直氣壯、我沒有錯的樣子。從頭到尾就是直挺著腰，毫無畏懼地注視著樸燦烈。
「樸燦烈，求你一件事吧。」
樸燦烈看著這樣的邊伯賢覺得有趣。
「你。」
「拿我剩下來的生命，跟你換個東西可好？」
「你舉例。」
「做為沒有雙腿的人魚，實在太痛苦了……我想拿我剩下的生命，去換鹿晗、張藝興、都暻秀的雙腿……額這樣他們不就成了兩棲類動物？」
「兩棲類動物也不錯啊。能到岸上走路、能在深海裏遊泳……」
邊伯賢想想已經跟人類跑了的鹿晗張藝興，哎這樣就夠用了。
「不過鹿晗不行。」
邊伯賢一驚。
「為什麼？！」
樸燦烈走近他，食指與大拇指間擦出了火焰，從火焰裏，邊伯賢可以看見躺在吳世勳懷中奄奄一息的鹿晗。
「吳世勳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鹿晗是人魚，知道為什麼嗎？吳世勳時候跌到海裏，原本那時就該結束一生，可鹿晗來了，救了他一命。」
「現在鹿晗雖然還不該死，可一命換一命，不是很合理嗎？」
「……那我的生命還有可以救鹿晗的餘額嗎？」
「嗯……可能補不足，但我可以網開一麵……那麼，我要接收你的靈魂了，邊伯賢……」
十七、
「有話就快點過來還要在後麵跟多久？！」
都暻秀對金鍾仁從他出炙炎礁一路跟跟跟就是沒膽衝上來跟他講一句話徹底的怒了，金鍾仁看都暻秀終於肯搭理他，咻地衝上去熊抱。
「哥我真的錯了！我保證以後鮫人族絕對不會再欺負人魚，肯定照顧你們、和平相處，你就回來吧！」
「……你都承諾不會再欺負我們我還回去幹嘛？」
「哥，我這不是不想用武力強迫你回來嗎……我都退了這麼多步從東域退到西域去了……」
「你既然肯讓步那最重要的話你怎麼不啊！」
句情話有比他身為鮫人族族長讓步讓到西域去還難嗎！
「哥你還要我承諾什麼啊……我不會再用鮫人族強迫你做什麼了真的！」
「傻蛋！誰要聽那種你本來就不敢做的廢話！我愛你這麼簡單不會嗎！！」
「嘻嘻……」
他啵地一聲響亮地親了都暻秀一口。
「這種事哥你不是知道嗎……哪需要呢……」
然後又狠狠地吻上去。
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先出口的都暻秀，反正我愛你這句話比起出口，金鍾仁更喜歡親力親為。
「啊！鍾仁——」
尾鰭突然一陣劇痛，都暻秀疼得差點咬了金鍾仁的舌，他手緊緊地抓著鍾仁的肩，留下紅痕。
「暻秀哥、你……」
雖然沒看過人類生孩子，但都暻秀想那痛楚大概就是如此。他銀灰色星星般的尾鰭自體被撕裂成兩半，變成一雙白皙勻稱的人類雙腿。疼痛過去後，都暻秀低頭看看自己的，也去看金鍾仁的腿。
「哥的腿真美……跟我浮著青筋還有蹼的腿完全不一樣，細細嫩嫩的像軟的珍珠那樣……」
「我、我的尾鰭不見了、變成腿，腿在海裏有什麼用處？」
「哥別怕，你想遊，我抱著你遊。你想學著用人類的腿遊，我讓鍾大哥回來教你，我陪你練習，然後腿……」
金鍾仁低頭咬著都暻秀的耳垂。
「然後腿的用處還多著，腿它既然可以合並，就是因為還可以打開來……」
十八、
吳世勳一直泡在水裏抱著鹿晗等著他醒來。他看著鹿晗尾鰭上的魚鱗漸漸剝落，然後變成一雙人類的腿……這腿變得不錯，腿肌很發達，看來他鹿哥可以盡情踢球。
「對不起，硬是把你留在岸上……都是我害的你……」
「不過你也有錯，像清晨的陽光那樣，讓我一見鍾情，老套死了……」
「其實我時候見過你，你跑進院子裏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來了。」
「我知道你是人魚，我一直相信有人魚。因為時候我跌入海裏，就是你來救我……」
鹿晗聽著吳世勳的呢喃，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張開了眼睛，望著上方的吳世勳，他舉起手去摸他的臉。
「……原來你就是我以前救的那個鬼。」
吳世勳一笑，露出了他那對尖尖的虎牙，眼睛眯成了彎月。
「沒錯，現在長大了，成為一個能夠保護你的男人。」
十九、
邊伯賢睡了一場舒服又充足的好覺。一覺無夢。他在想都暻秀怎麼沒有來叫自己起床。雖然還想繼續躺著但是肚子好餓唉還是起床吧……
我草我的尾鰭咧？！
「嗨伯賢早啊！」
這誰啊？
他手抽動一下差點往那人巴過去，幸好他沒有，那可是撒旦樸燦烈！他這手一揮去待會兒幾分熟都不曉得！不對啊他怎麼還活著？！樸燦烈那魔鬼不是要接收他的靈魂嗎？！
「……我決定網開一麵，因為有個笨蛋，隻知道犧牲自己去成全兄弟，我想這個傻子既然這麼不在乎自己，那就由我來寶貝他。」
「你就留在這裏，賠一個邊伯賢給我。」
番外：回娘家怎麼喚回
如果都暻秀生氣想回娘家——
「哥你不準回去！不然我——」
「你想怎樣？你答應過鮫人不會再欺負我們人魚，你還想怎樣？！」
「我——我錯了你別走……哥你不愛我了嗎……哥你怎麼舍得離開我……哥你……」
「吵死了我不走了還不行嗎！」
如果邊伯賢生氣想回娘家——
「樸燦烈你每次都仗著身高不讓我！我一個人來這跟你住在這熱死人又隻有淺灘的地方我不僅尾鰭不見了也不能泡在海裏！我這樣犧牲跟著你你還亂看別的人魚！那隻人魚雖然是雌的但是你看清楚她沒有雙腿我有！！她沒有腿讓你打開你還能對她怎樣？！」
「親愛的她是要來投胎的鬼魂呐……」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西域我要回去泡在海裏！！！！！！」
「……親愛的你敢走，我一把火燒了你們西域。」
「……樸燦烈你威脅我？我為了跟你一隻人魚沒有了尾鰭隻能泡淺灘你那時我不會寶貝自己要來寶貝我你現在居然為了不能打開她的腿威脅我？？？？？？？」
「親愛的瞎什麼呢，我隻開你的腿。我現在變個自動感應通道，讓他們自己走，沒罪的就去投胎，有罪的就留下來幫你蓋遊泳池……你不是怕冷嗎？溫水遊泳池正好啊。」
「……叫他們蓋快點！我要溫的！海水的！」
如果鹿晗、張藝興生氣想回娘家——
基本上吳氏兄弟知道他們一旦進了海裏回娘家自己肯定是找不回來的，所以吳亦凡基本上是完全寵溺，吳世勳是絕對讓步，不惹他們有半點想回娘家的想法。
——深海結束，下文是完全沒有相關的現實架空番外，兩個番外其實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