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希望你能自重。”莫清初拉開車門,偏腿下車,凝著路上穿梭而過的車輛,盯著車窗裏的高大身影,一字一頓,“麻煩龍總下車。”
她的聲音有一種陌生的疏遠,長長的卷發隨風而起,映在路燈下,是一張泛白泛涼的小臉。
車門打開,龍宸淵高大挺拔的身影佇立在她的身前,然後雙臂一張,不等她同意,直接摟入懷中,薄涼的唇就強勢的覆下來,然後不顧她的掙紮與抵觸,輾轉反側。
“如果,你再掙紮,我不介意六年前的直播,倒是很有滋味。”
“你混蛋!”三個字全被淹沒在自己的口腔裏,接著她發出嗚嗚的抗議聲,莫清初氣壞了,這個龍宸淵怎麽這樣,六年過去了,德行與脾性卻一點兒也沒有改變?她還在手腳並用的掙紮,想要擺脫他的親吻。
他直接從袖口抽出一隻飛刀,極為利索的抵上莫清初的短裙腰帶,隻是輕輕一挑,整個裙就開始下滑,就在下滑的一刹那間。
莫清初停止了掙紮,雙手迅速的提上裙子,趁著他微鬆馳薄唇的機會,壓低聲音憤怒的低吼,“龍宸淵放開我?”
“否則我報警。”她威脅他。
“正好可以上頭條。”他冷冷的開口,帶著一絲邪魅,一絲霸道,“上車,還是在這裏?”
莫清初極為尷尬的喊道,“放開我。”
她提著裙子迅速的鑽進車裏,而龍宸淵則坐上車直接開著這輛車子疾馳而去,一路狂奔,莫清初驚駭的質問,“你到底去哪裏?”
直到駛到第二次她和他相遇的地方,已然是淩晨,野外風涼露冷,她偏腿下車,雙手包裹著肩膀,直直的望著那一座夜色下的楊柳橋,她記得他帶自己來過這裏。
站在還是那一顆粗壯的柳樹下,龍宸淵從車側繞過來,雙手按著她的削肩,薄唇間的唳氣加濃,“你到底有沒有來過這裏?”眸底是寒光爍爍。
“沒有!龍宸淵你問我多少遍,我依然沒有來過這裏!”她大聲的喊著,像是發泄,更像是怒吼,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因為這裏沒有人,是荒郊野外,沒有人能聽到。
她被他不停的用晃,她卻一直搖頭,直到他晃得她難受的幹嘔之時,才罷手,然後大手狠狠的咚的一聲砸在粗大的柳樹上。
嘩嘩啦啦!
風幹的柳樹皮掉在地上的響聲。
一絲落寞在龍宸淵如夜一樣的眼睛裏悄悄的拉下帷幕,他有些不甘,可是這卻是事實。這兩年他便停止關於調查楊柳橋當年發生的事情。
因為凍得發抖,莫清初不得不鑽進車廂,然後她還沒有坐穩,一絲檀香就順勢撲過來,她剛要驚叫,軟軟的唇已經被他堵住,她掙紮,可是他像泰身一樣的緊緊的壓在她的身上,怎麽推,怎麽推,卻也推不開。
最後,她放棄了掙紮,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眼角一點點的流下來,流進那長長的卷發裏,這樣的事情,多年以前就已經發生過。
為什麽會這樣?
唇瓣輕輕抖動,然後衣服盡落……
天邊露出一抹魚肚淺白的時候,她才從昏沉裏清醒,抬眼看時,卻發現自己的衣服頭一次完好的穿在自己身上。
抬手捋捋頭發,嗅到車廂裏的味道,還是昨天的味道,有些暖昧,有些欲念,有些讓人臉紅……醒過神來,才發現他不在車上。
她踉蹌的邁下車,遠遠的看到筆直站在柳樹下的男人,頎長偉岸,正側身凝著遠方,眸底隱匿著一絲看不到的表情,她定定的看著他,然後無懼的走向他。
幾米外,
輕輕的聲音隨著清冷的晨風吹送到他耳邊,“你到底怎麽樣才肯放過我?”一如六年的問話。
他沉默。
咪起黑眸凝望著遠處的那一抹淺淺魚肚白的顏色,預示著天就要亮了,一個晚上,她和他都在一起,可是天亮了……
“龍宸淵,別再打擾我,讓我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她的聲音淡淡如風,輕輕如絮,似是乞求,又像是絕決。
猛的轉身,黑眸微蹙,劍眉緊皺,他大步的走向她,有些急,然後張開雙臂緊緊的擁著她,狠狠的用力,甚至想把這個嬌弱不堪卻又倔強的女人永遠揉進自己的胸膛,哪怕是揉成一朵帶著血的蔓陀羅。
哪怕紫色的花瓣上帶著刺。
“念在六年前我照顧過你的份上,放過我吧,就當放過一隻小貓小狗。”她下頷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聽著熟悉有力的心跳,她的喉嚨裏一片生澀。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吸了口清晨的涼氣,突然間他猛的放開她,雙手還是大力的按在她的肩膀上,頭垂下,似乎是為了和她保持高度,還彎下身子,他仔細的看著那一雙紅腫的眸子,那姣好的皮膚,像脫了釉的白瓷般水嫩,透白。
“龍龍,清清生了一隻小烏龜。”他平靜的說了一個事實。
她的水眸終於從漠然,寂靜變得現出一抹星光,她怔怔的看著他,看著他欣喜的樣子,也勾勾嘴角,下一秒,她說:“我太忙,沒有時間養,你收著吧。”
她扭頭看了眼,天邊微微流露出一絲橙紅,她知道太陽快出來了,莫清初很淡的聲音,“龍宸淵,給我們各自一個機會吧,你也好好的和林茵茵在一起,不管,你和我有多少個這樣的夜晚在一起,可是天亮,我們還是要回各自的家。”
“這叫偷|情!”她唇瓣顫抖著說出,肩膀都跟著一起抖動。
她抬手輕拂下他未用力的雙手,轉身朝著車子走去,坐在車上,發現鑰匙還在,抬腳狠狠的踩動油門。
車子疾馳而去,後視鏡裏,遠遠的,她看到那一道楊柳樹下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然後是淚水流了下來。
最後,是一個黑點,然後黑點也從視線裏消失。
市區,莫清初迅速的按開電話,卻發現電話沒有電了,她知道容明浩一定找瘋了自己,於是停車,直接來到一處電話亭給容明浩打電話,“明浩?”
“清初,你沒事吧,在哪兒?”容明浩倒有些平靜。
“我馬上到家。”
莫清初長長的舒了口氣,回頭望著天邊的紅日已然升起,又看看湧動的車流,她想,過去的終會過去。
別墅裏,
容明浩望著莫清初一身的疲憊,還有眼睛裏的紅腫,叮囑她:“廚房裏有飯。如果不想吃,去樓上休息,喜歡吃什麽,我再帶回來,我先去送霖霖上學。”說罷他和霖霖一起去了幼兒園。
其實昨晚十點鍾的時候,容明浩讓保姆看著霖霖,自己曾去店接她……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