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花後那一張看不清的臉
商場裏，
莫清初牽著兒子的手，很認真的問，“媽……你想要一個什麽風格的？”
“隨便看看，有合適的就試試。”
“嗯。”莫清初知道，像容母這樣的闊太太不缺衣服，隻是來逛逛而已，目前她與容母的關係不溫不淡。
“對了，霖霖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到時我要送他一份大禮。”容母的眼角有一絲淡淡的光芒閃過。
“四月十號。”
“哦。”容母嗯了一聲，“對了，你看你生孩子，我們都不在身邊……”
“沒事，有明浩照顧我。”莫清初微微感動的抬頭，不明白今天容母為何動容的說起生孩子的事情。
“對了，你什麽時候懷孕的？預產期準不準，如果孩子出生不足月，容易生病，後天得大補！”容母扭頭仔細端詳著兒媳的臉。
“我六月份懷孕的，比預產期提前兩天。霖霖很壯不用補。”
“哦哦！”容母點點頭，目光轉了又轉，然後滿臉笑意道：“那差不多就是足月，男孩子往往早出生幾天。”
容母的心微微落了下來一截。
“對了，你們所住的那個漁村叫什麽，改天，我也去那裏看看，聽說魚什麽的最新鮮，不用冷凍，還可以生吃魚片。”容母的眼睛又亮了一層。
“望星村！”莫清初溫和的笑著。
“嗯嗯，這件衣服怎麽樣？”容母終於發現一件還不錯的衣服。
“很好看。”
“要不去試試？”莫清初看了眼試衣間，沒有人。
容母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滿意。
“如果時間不太趕，我幫您設計一件？”莫清初下樓的時候，看著容母提著大包小包的衣服，很小心的建議。
“你太忙！”容母擺擺手。
莫清初心裏微口氣，自己的隻是小店。
晚上霖霖累了，早早的上床休息。
也累了一天的莫清初準備拿衣服洗澡，當她刷拉的拉開櫃子，一條白色的斜肩晚禮裙赫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肩角映著一朵紫色的蔓陀羅。
抬手輕撫著這一朵紫色的花朵，眸底有一絲異的情緒，她凝視良兒，才拿了洗澡的衣服，轉身走向衛生間。
可是那一朵紫色的蔓陀羅卻在腦海裏妖豔的盛開，花瓣後麵是一張臉，是一張看不清的臉，她晃晃頭，任憑花灑從頭上一泄而下。
嘩嘩嘩！
店裏還有他的外套，她想一並寄給他，連同那一件裙子。
她真的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坐在床上，她按著電話，猶豫不決，撥還是不撥？最後舉棋不定的她直接從門口拿了一枚硬幣，“正麵撥，反麵不撥。”
猛的將掌心的硬幣拋起，然後硬幣直直的落下來。
她低頭，撐大眼睛一看，吸了一口涼氣。
正麵？
握著電話，莫清初闔目靜思，再深深的吸了口氣，呼出，她直接撥出電話，嘟嘟嘟，每一聲就像一根線，一點點的拽扯著她的心弦。
呼吸像遊走在那一根細線上，每走一步，呼吸就一陣淩亂。
“有事？”冷漠的磁啞之聲，終於響起，仿佛她嗅到那一絲淡淡的檀香味從遙遠的國度縈花而來，綻在芬芳的季節。
指尖一抖，電話瞬間劃落，砰的一聲，掉在床上，她驚駭的撿起，情急之中握在手中，不小心的劃動斷鍵，結果這一通聚集無數勇氣撥出的電話，卻砰的嘎然而止。
幾秒後，
手機在她的掌心振動起來，然後是焦燥的鈴音，她懵了一般的抬手按了綠鍵，氣氛再次凝固，二人沉默好久，她強力按住自己波瀾起伏的胸腔，一字一頓道，“龍宸淵，謝謝你的晚禮與外套，怎麽還給你？”
她以為他會說扔了。
因為她才發現當初他就這樣，記得最早那一套參加宴會的漂亮衣服，被她鎖在一個密碼箱裏。
記得那次，
是她生平以來第一次感覺突然間從醜小鴨變成了踩著水晶鞋的公主，第一次在萬眾矚目的光環裏走，第一次沒有被人嘲笑醜八怪……第一次他給了她一個灰姑娘的公主夢。
上件衣服，他也說扔了，後來自己不得不替他保存。
“好！”沉默很久之後，龍宸淵的聲音湧著一絲淡淡的喑啞，像是洗盡了風沙的喉嚨，有些蒼涼。
“地——址！”她大方的問，抑製不住的聲音有一絲顫抖，六年了，她恨他，終究再也恨不起來，恨都變成了一朵染了鮮血的蔓陀羅，嫵媚妖豔，卻曾經盛開在某一處溶了月光的晚上。
“什麽？”他有些聽不太懂。
“我寄給你。”她是這樣想的，省得再見麵，她與他之間真的沒有任何見麵的必要，風月已成夢。
話筒裏一度尷尬。
隻有彼此的呼吸聲，而且莫清初的呼吸尤其淩亂，她緊緊的握著電話，像握著自己的心髒般誠惶誠恐，像一不小心就會從手掌裏漏出來。
他的呼吸裏灌入一絲涼氣，她是真的連見麵也不願意了。
“玫瑰酒吧。找冷子鋒。”他的答案。
“好。”
話筒裏又恢複一片寂靜，寂靜到莫清初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她直接主動的掛了電話。
她驚慌失措的扔了電話，感覺再不扔，龍宸淵就會從電話的另一端直接走出來，嚇著自己般。
龍宸淵的書房外，
“安逸！”
聽到喊自己，安逸立刻推門而入，“少爺？”
檢查飛機。
“少爺？”安逸想勸龍宸淵，這兩天不是和林茵茵處得不錯，還親自觀看了林茵茵的舞蹈演出，還和她參加一些公益活動……這是一個曆史性的轉折。
看到少爺一記冰冷的眼神，比刷刷的飛刀還要冷，安逸迅速的開口，“什麽時候出發？”
“馬上！”
“少爺大晚上的，太危險！”他們要在夜晚穿過重重的大洋，況且黑夜裏辯識度太低，加上洋流的影響，太危險。
“不行！”
安逸哭喪著一張臉，心道，少爺，你不是回國，而是玩命啊？
“滾！“
被喊滾，安逸灰溜溜的離開二樓，迅速的開車去了停機場。一路在上在想，難道國內又出了問題？還是怎麽了？
難道又是因為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