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她和誰的童話
客廳的龜缸裏,
小家夥又看了看龜缸裏的新鮮魚肉,歎口氣,“莫莫真是瘋了,大清早的喂龍龍清清這麽新鮮,這麽豐盛,這麽昂貴的三文魚肉,比我吃得還好。”
“你哼幾什麽?”淩飛飛拽拽小家夥的胳膊,“快點,不然我們就遲到了。”
“好。”
空空蕩蕩的屋中,隻剩下莫清初一個人,她呆呆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雪白的頸間掛著那個六角的星星珊瑚,她緊緊的抓然掌心,手指不斷的蜣緊,掌心開始被六角戳得生疼,可是她的手指還在縮緊……再縮緊,直到眼角卻被咯得生出一圈又圈眼淚花。
心卻是麻木的。
這個星星珊瑚是他不顧生命危險探入火山口的海底撈上來的,是世界的珍品,不,應該是世界絕無僅有的一顆。
猛的張開手掌,手掌六個猩紅的雪點子,影影綽綽的映在她模糊的視線裏,像六朵同時競放的紅梅,嬌豔,嫵媚,血腥。
他來了嗎?
他不是不再對自己有興趣嗎,怎麽還要來?
抬手狠狠的抹去眼角的濕氣,莫清初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仔細的將星星珊瑚翻轉過來,她仔細的尋找,尋找當年自己留下的那個印跡。
Y字?
是龍宸淵之中淵字開頭的大寫字母。是曾經的那一顆!她不由的驚喜了下,雙眼灼灼的仔細的盯著星星珊瑚在燈下觀察,她能看到好多碎碎斑斑的裂紋。
再次攥緊掌心,她感覺痛感襲來,可她的心卻有開始有了知覺,是那一種割心裂肺的痛感,痛得她的整張臉刷的變成一片慘白,恍若一張白紙。
半個小時後,淩飛飛折回來,一把拽住她,“你真是瘋了?”
“你……”淩飛飛壓低音量,“你什麽時候又和龍宸淵糾結在一起,這個不是摔碎了嗎?”她很眼尖的看到這個漂亮的星星珊瑚,怪怪的。
“我沒有。”她強行爭辯,的確,她也不知道這個星星珊瑚怎麽跑到自己身上去的,昨天不過做了一個純粹的夢,而夢裏,也並有他給自己戴這個的鏡頭,一點印像也沒有。
“好了,不問你了,別抓著了,別人搶不走。”
淩飛飛拽下她蜷緊在一起,瓣不開的拳頭,雙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她的拳頭瓣開,嚇得立刻尖叫,“喲!你這是幹什麽呀,全是血!”
她直接看到了掌心血肉模糊的一片,直接從莫清初的房間找到急救箱,消毒到包紮,一氣嗬成,很是利索,她訓莫清初,“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他不就是結個婚嗎?至於這麽消沉嗎?”
“還有,你家,也太奢侈了,居然拿三文魚喂小烏龜,你簡直是瘋了。”
“我沒有。”莫清初雙眼無神的盯著某處,了無生氣,“感覺一切都越來越怪,似乎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她沒有喂過小烏龜呢?
一個小時後,
莫清初才緩過神來,她理智的換上衣服,打理好自己的頭發,然後讓淩飛飛送自己上班,很正色道,“有一件婚紗我已經拖了很久,所以想動工。”
“過兩天再動工,又誤不了時辰。”
“不行,我今天有靈感,必須畫下來。”
“你呀,真是受得了的苦,享不了的福,像我傻傻哈哈的活著多好。”淩飛飛自我調侃。
“你媽又要逼你相親了?”
“嗯。”淩飛飛扭頭看了眼思維正常無二的密友,不由的眼淚巴巴道,“你終於正常了,你把你的兒子都嚇到了。”
莫清初無語的坐在副駕駛,她能說什麽?確實早上整個人不在線。
“我說你相親,結果你提我兒子幹什麽?”莫清初立刻狡辯起來。
“相親就相吧,我媽我奶奶都列了兩隊長龍,我從照片裏挑幾個花美男出來來約。”淩飛飛喜滋滋道,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鬆,車子即刻衝向了路邊。
駭得淩飛飛再也不敢瞎相,一門心思的開車。
莫清初笑她,“你腦海裏竄出幾個花美男出來,失神了嗎?有沒有安逸帥?”
隨手拎一個都比他丫頭的帥。
“未必,否則你也不能搖晃到今天,除卻巫山不是雲。”
“你才是,一心想著某男馬上就要結婚的男人,做夢都能親咬著自己,看看,不害臊,比我傻多了。”淩飛飛與她相互抨擊。
店前,莫清初極正常的下了車,對密友道,“你走吧,我沒有問題,隻是夢嚇醒了我,現在一切正常。”
“那就好。”淩飛飛上下打量她一通,才徹底的踩油門離開。
她坐在桌前,掏出耳邁聽著音樂,她掏出畫冊,仔細的畫起來,她想新娘是漂亮的,要在下第一場雪之前趕出來的婚紗配上一片銀裝素裹,白雪紛飛,那應該是一個白雪皚皚童話世界。
原來新人都這樣想。
苦難是不一樣的,幸福的參考都是浪漫的。
冬天穿婚紗有點冷,怎麽辦呢?她給新娘子配上一層白紗袖,袖上不間斷的繡上幾朵淺紫色的風鈴,再加從中飛舞的幾隻蝴蝶。
腰間襯上幾抹嫩綠柔軟的楊柳條,展現婀娜的楊柳細腰,是多麽的蔓妙,果然畫思如泉湧,莫清初感覺思維頓然間前所未有的開朗……她疾速的握筆,刷刷的畫著那一朵朵盛開的風鈴,還有如雪白的輕紗。
一個小時,
她的初步畫圖就那樣應運而生了。
似乎就像一個冬日雪白世界裏惟餘的一抹春色似的,那盎然的景致,撩動的春凝,雪白的輕紗,像莫清初似乎幻想自己,已然披上了這一件與世無雙的婚紗。
恍然間,她有一種衝動,迅速的訂製出這一件婚紗,然後自己能不能試穿?她有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以前從來沒有過。
按說,所有的婚紗效果必須經過有人試穿之後才能看出它獨一無二的美,自己從來沒有試穿過任何衣服,這一次,她前所未有的渴望,對這幅作品的渴望。
渴望自己穿著花色的鞋子,披著柳條繡上的頭紗,漫步在一片雪白的世界裏,她想,終於,自己也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童話世界了。
哪怕童話世界裏隻有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