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誰是誰的流星
弦月掛上樹梢,
銀色的沙灘上,幾個人架著火爐燒烤螃蟹等海鮮,小家夥高興的坐在餐桌旁隻管吃,小嘴吃得不亦樂乎,滿嘴油乎乎的,還掛滿了醬汁。
“你手不疼嗎?還捉這麽多?”她責怪他,盯著他手中剛才被螃蟹咬過的地方。
“值!”他凝著她關切的眼神,眸底的深深夜色瞬間華燈初上,次遞的星光瞬間亮起在萬裏穹空,掃盡寂寂的夜色,隻留下一層濃濃的柔謐。
被他看得小臉微燙,她迅速的扭過頭,拿起另一隻螃蟹遞給他,“吃螃蟹。”
“今晚上烤你。”撩動人心的沙啞浸著幽幽的海風彌漫進她的耳中,像是浪漫的情話,又不是,又像那一種自以為是的霸道與強勢。
她幹脆直接離開他的身旁,直接來到兒子的餐桌前,問:“想吃什麽?媽媽去拿。”
“吃張奶奶炸得蟶子,好吃,給我一個。”小肉手伸伸。
莫清初無奈的白了兒子一記,“今天是累了,還是懶了,這麽近不拿?”
“你不能光顧著關心怪大叔,你還要關心我。”小家夥撅著嘴說。
撲的,還沒有等莫清初笑,遠處有一聲低笑淺淺出口,是那樣的愜意與悠揚。莫清初感覺像是大海靜靜的流淌音,安然,沉厚,像是歲月沉澱下來似的。
她也忍不住的隨笑一聲,
月光拂著銀色的沙灘,
海風吹來,拂過沙灘上兩道長長的影子,還有一道小小的影子,偶爾還有笑聲飛揚,還清淺的低語,樹影微動,時光流長,很是溫馨。
不知不覺的夜深了,小家夥竟然趴在桌子睡著了。
莫清初起身要抱兒子的時候,龍宸淵卻先一步,擋住她,低啞著,“我來。”於是他抱著小家夥直接邁進一間收拾幹淨的房子。
莫清初本來想回自己家,可是時間太晚了,她不禁憂慮,那件婚紗怎麽辦?
她歎了口氣,正好幫小家夥蓋好被子的龍宸淵出來,一把扯上她的纖指,二人並排著又重新來到銀色的沙灘上,感覺夜一切都靜了下來。
隻有偶爾的浪花拍岸,還有蟲鳴,還有樹葉的沙沙聲。
二人並排的坐在那裏,莫清初有著那一刻的恍惚,總感覺這裏就像一個夢,一個編織童話的夢。
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攬住懷中,她闔上眼睛,仔細的聽著周圍的一切,她想不管是不是夢,她已然在這裏,就不必想得太久遠。
就像有人說過,隻看今世,不求來世。
“以後離其它的男人遠一點。”六年後,他突然間發出這一個強大的信息。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倚在他的肩頭。不過,最後一波浪花拍過海岸的時候,她終於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你呢?”
聲音瞬間被浪花淹沒。
說完,莫清初就後悔了,自己問也是白問,他不是就要結婚了嗎?自己剛才的兩個字就是多此一舉,多虧那一朵知情知趣的浪花。
周圍依舊一片沉默。
莫清初微微睜開眼,她仰頭的時候,看到了穹空裏的繁星如河,然後有一顆流星倏的滑落,隻留一條長長的白色痕跡……那顆流星她再也找不到……就像她和他?
誰是誰的流星。
誰也不是誰的流星,每個流星都應該有它固定的去處,不是因為你的強留,它就能不在天空中消逝……就像人的生命。
海風攜來陣陣涼意,她感覺有點涼,然後微縮身子,他感覺到了,倏地,他扭過身,一隻大手移向腰際,緩緩的,然後扣緊,另一隻手直奔她的大腿。她駭得一驚,立刻誠惶誠恐的睜開眸子,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龍宸淵很是狡猾的一笑,低啞迷離的聲音湊近他的耳邊,“如果你不怕生病,我們可以在這裏。”
粉拳咣咣的就砸在他結實的後背上。
刹那間,
莫清初感覺自己被騰空,她微呼一聲,再一看,原來他抱著自己往紅色的別墅裏走去,大步流星,卻是沉穩矯健。
一沉一浮的呼吸間,他身上的幽幽檀香還是時遠時近的撲散出來。
她又閉上眼睛,雙手緊緊的勾住他的脖子,小臉緊貼著他結實有力的胸口,感覺那裏的心咚咚咚的震動,像為她而鳴,又像是鼓聲震震的激昂著什麽,有一種振奮她內心的力量緩緩升騰。
小臉漸漸發燙。
似乎聽到他一步一步的攀登樓梯的聲音,她的心嗖的吃緊,她有些緊張,有些害怕,還有一絲不知名的情緒欲隱欲現,她不想探究那是什麽,隻想擁有現在。
撲通的一聲
她被輕輕的扔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幽幽的檀香肆無忌憚的繚繞在整個房間,似乎比龍宸淵身上的味道,更濃一些,她輕嗅一下,感覺神清氣爽,一天的疲倦得到微微緩解……她本來想睜開眼睛,卻不想睜開。
呼的,
她冥冥的感覺頭頂一暗,似乎有一道黑影沉沉的壓過來,驀的,莫清初還是不由自主的睜開眼睛,迎麵就對上那一雙深遂卻交織著火焰般的眸子,炙熱的溫度似是燒烤著自己般,她的眼睛漸漸有些扛不住的閃爍躲避,準備扭頭的瞬間。
他猛的俯下身子,幹啞的聲音像攜了滿是花香的海風般,貼近她發燙的小臉,“如果想動,你上來。”
轟的,她感覺自己的臉像被他突然間扔到剛才的火爐子上烤,就像烤魚般,渾身的溫度嗖嗖的上漲。
“你不上來,我們去海灘。”他邪魅的威脅她,嘴角勾起的笑意像貫滿了夜裏的風,濃濃的貫著絲絲檀香,不涼,卻很熾熱。
“我……我不會。”
她結結巴巴的聲音像被人用棍子揍得快說不出話來的那一種。
“學。”
“你……”眼中像飽滿了春天的水般,她凝著他燈光下那一雙還在燃燃正旺的眸子,一個你字都張開了口,卻沒有吐出來。
“熟能生巧,多做多練。”他意味深長的聲音說得似乎很正經,像交待工作,隻有她聽得出來,他的聲音透著狡黠與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