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又一個舊人與新人
“我沒有和你說話的必要。”莫清初興衝衝的想接兒子的電話，卻接了一頭的晦氣，就在她欲要掛斷電話的時候。
姚黃尖厲的喊道，“我有事找你。”有些瘋狂。
“我沒有時間。”
“我說的關於遠風的生死！”
握著電話的手一頓，莫清初的呼吸一涼， 她開始有一點害怕。生死，這兩個字直接像刀一樣的戳進自己的心裏。
“你在哪兒?”
“我在醫院門口。”姚黃冷笑一聲，“莫清初，真是隻聞新人哭，不見舊人笑，甚至是舊人快要死了，也不見舊人來哭一哭。”
她的唇瓣抖了下。
姚黃又道，“現在龍宸淵權勢更加滔天，我不敢對你怎麽樣，所以你可以放心的來，再說，我還想你救我兒子。”
直接掛了電話，莫清初返回到病房，給他倒了一杯溫水，“記著喝點水。”
“你幹什麽?”他抬頭瞬間就看到她臉色有一點不太正常，於是，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望著她，眸底凝著一絲溫和下的疑惑。
“我去樓下一趟，很快就回來。”她垂下頭，並沒有說是姚黃。如果說是姚黃，她想，龍宸淵定會霸道的不讓自己下去。
“嗯。”他又垂下頭，繼續盯著手中的筆記本。
她拉門的時候，突然間，又扭過頭，“馬上睡覺，不許再看筆記本，熬夜對身體不好。”
“我沒有人睡。”
“你！”她直接不再和她說話，轉身離開了病房。
醫院大門口，一輛深色的汽車正在停在不遠處的燈光下，莫清初看了眼，準備再看看姚黃在哪裏？
結果就在她四處尋找姚黃的時候，這輛深色的車子車門打開，一抹香氣迎麵撲來，趁著夜晚的涼氣，香氣微凝，驀的，莫清初轉過頭，卻見姚黃婀娜的走出車門，雙腳著地的同時，她優雅的拽了拽肩上的披肩。
這抹香氣，還是之前姚黃最喜歡的一款，即便在昏黃的燈光下，憑著這個香氣，也憑著下車女人的身姿，莫清初也能斷定就是她。
姚黃走近她，細細的高跟鞋傳來，莫清初凝著她的方向一動未動，直到那一抹香氣逼近自己，莫清初反而後退一步，“說吧。”她不想和這個女人靠太近。
聽到莫清初的聲音，姚黃立刻頓下步子，“清初，我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近距離的她望著莫清初，聲音發哽。態度比剛才好了許多。
“蕭遠風到底怎麽樣了？”莫清初最擔心的是救了自己和孩子的蕭遠風，姚黃找自己的目的，無非也是為了這件事，如果是其它的，自己則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很不好。”
莫清初的心一沉，她最怕聽到這樣的聲音，但是對於姚黃，她多多少少的保持了一份清醒的頭腦與警戒。
“怎麽不好？你醒過來了嗎？”
姚黃並沒有回答她，幾秒之後，莫清初在昏暗之中聽到一絲抽泣與哽咽，這讓她的心又繼續沉了下去，她有一點害怕，害怕聽到蕭遠風那一個驚駭人的結果。
這樣，她就一輩子欠他的了，就再也還不清了。
“這兩天倒是醒了。不過，這和不醒沒有什麽差別？”姚黃抽泣的聲音大了起來，她的聲音斷斷續續，時而還要因為抽噻吞進一個字。
“他到底怎麽樣了？”莫清初小脾氣一下子急燥了起來，她討厭姚黃這樣欲蓋彌彰的樣子，她急待眼前的這個姚黃說出蕭遠風病情的真相。
“有一顆子彈不是傷了他腿部的運動神經，結果又是十六年前傷過的地方，神經破損嚴重，不能修複，他又要殘廢了……老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麽，同樣的事情非要落在我兒子頭上兩次……”姚黃哭泣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
猶如當頭一棒，重重的敲擊在莫清初的頭頂。
她晃了晃，好久，她才從一片失神醒過來了，她淡淡的隨風飄動的聲音，“我能幫他什麽？”莫清初想了半天隻吐了這一句話。
“清初！”姚黃還在哭，“遠風說他不想活了，他不想失去雙腿，昨天下午我回家，為他
準備魚骨頭湯，結果我送到骨頭湯的時候，遠風卻割了自己的腕子……正躺在手術台上被搶救……”
莫清初吸了一口晚風的涼氣，“他沒事吧？”
“沒事了，今天我出來的時候，給他打了鎮定劑，不過又擔心他想不開……我真命苦，對不起，清初，我知道你起訴阿姨了，我知道我應該做牢，應該為當年加害你媽媽的事負責，說實話，那一年我說的隻是一介氣話的笑話，並沒有想到桐柔會當了真。”
“我好後悔，我就是開玩笑也不應該說出那樣的話。”
“我不怕做牢，隻是擔心如果我做牢，誰來照顧遠風……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很可憐，尤其又要麵對失去雙腿……這麽多年我已經對不起他了，如今還要再讓他跟著我受苦，而且雙腿還不能自理……我真的愧為他的母親！”姚黃自責的哭泣著。
莫清初又吸了口冷氣，“莫清煙不是很愛他，為什麽不來照顧他？”
“唉。”姚黃抹了把臉上的淚，“清煙確實喜歡遠風，這個我也知道，可是遠風真的不喜歡她，隻喜歡你，他根本不想讓莫清煙往病房裏進，我也沒有辦法。”
“我總不能為了清煙，一次次的逼著遠風自殺吧。”姚黃無奈的聲音，抬起眼角偷偷的觀察著許久沒有動靜的莫清初。
“如果有辦法，我也不來求你。”姚黃句句說到莫清初的心坎裏。
“我怎麽幫你？”
“別讓遠風再想不開，讓他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我答應你。”莫清初感覺事情發展到遠遠的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昨天夜裏，我一直陪著她，結果他睡著了，一遍一遍的撕心裂肺的喊著你的名字……我本來不打算找你。”姚黃故意說得很無奈。
莫清初一聲冷笑，姚黃上次還在電話裏罵自己沒有良心呐？她不愧是演員出身，那一張臉變化得好快，哭聲也來得及時。
“明天早上八點以後，我會去看他。”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擔心太晚了，龍宸淵又要鬧騰自己，所以莫清初轉身就走。
“那我等你。”姚黃盯著高處的大樓，遠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