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竟然想不起來是誰了
外麵的電視音樂有些吵,而屋中的筆記本音樂更吵。
她伸出手阻攔他,大聲的斥他, “龍宸淵,不要動我的私人東西。”她不想讓他看到那一對悲傷的戒指。
大手反轉,一下子扣上她纖軟的細腕,隻是微微用力,她就疼得吸了一口冷氣,小臉漸漸變色,她剛想要再說什麽,這時龍宸淵冷若冰霜的聲音砸進耳畔,“不能見人?”
“你!”她氣憤的往回抽自己的手,而這次他倒是毫不猶豫的鬆開她,似乎懶得和她糾纏一般。
空氣瞬間尷尬。
莫清初知道,龍宸淵將會看到,那自己怎麽解釋?她背過身去,默默的盯著窗外稀疏星星的穹空,她的心尖染上一絲涼意。
啪的一聲,
按開紅色錦盒,他的眼睛似乎是被刺到了,呆呆的凝著盒子裏並列在一起的一對情侶戒指,古銅色的,非金非銀非鑽,女式戒指上麵隻雕了一朵古銅色的蔓陀羅,看著看著,似乎這一朵蔓陀羅已經在自己的眼中綻放了。
那樣的婀娜多姿。
眼底有些微潮,他扶著抽屜的手,猛的抖了下,緩解幾秒之後,他握握大拳,然後鬆開,雙手輕輕的從抽屜裏拿出這一對戒指,放在眼底:女式的花瓣更清晰,雕工極好,戒指上到處是暗紋,暗紋也是蔓陀羅花瓣的形狀。
而男戒的上麵到處也都是碎暗紋,朵朵都是妖冶綻放的蔓陀羅……他的手伸向那一枚男戒,輕輕的取出,握在掌心,五指蜷起,一絲疼痛從掌心直接沿著自己手臂上的紋路直達心海,仿若心海裏騰起一片片紫色蔓陀羅的花海。
情花情海。
這世間最美的情花為誰綻放?
是為天下能夠白發蒼蒼相攜一起變老的有情人?
還是為不能日日相守,隻能相忘於江湖的無緣人?
好久好久,盒子才啪的一聲合上,啪的那一聲也仿佛叩響在莫清初的心頭,一道淚痕從眼底而落,她抬手悄悄的試去。
龍宸淵關上抽屜,然後又來到床頭櫃前,一眼就看到床頭櫃上的稚童抱荷,他記得在南歐的時候,她帶回來的。
他無比嚴肅的伸手拿過這件精美的雕飾,剛要檢查,莫清初騰的轉過身子,她憤怒的質問他,“有完沒完?”
“沒有。”他無比冷靜的回複她,眼底的那一抹蔓陀羅的花色已然漸漸消失。
“還給我!”她冷不丁的伸手欲奪這件精美的飾品,不過一個小小的物件而已,他卻一件一件的檢查,一絲不漏。
她終於明白他的目的,卻弄得自己家和命案現場似的謹慎。
“馬上給你!”他仔細的檢查著這個稚童抱荷,左旋轉,右旋轉的看了又看,最後發現底部有一個小小的開關,他從袖口拿出一把飛刀,輕輕的擰開螺絲,他對著有燈光的方向,認真的察看著稚童抱荷的空膽?
縮回手,莫清初道,“龍宸淵,這裏從來沒有來過外人。”
“我知道。”他不動聲色的還在檢查,突然間在稚童臂彎處,他發現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很小很小,似乎不注意就看不出來似的,他小心翼翼的找鑷子夾出來,將這個黑色的東西擱放在一張白色的紙上,臉色瞬間一沉,他爆破式的質問,“這件東西哪裏來的?”
“南歐?怎麽了?”莫清初並不以為意。
“你看看,這是什麽?”他氣憤的抬手戳著白紙上黑色的東西質問她,這個黑色的東西是比綠豆還要小一半的黑色圓狀物件。
“這是什麽?”她彎下身子,低下頭,仔細的看,“是不是不小心掉進這裏麵的。”
“哼,莫清初說你愚蠢,你真是蠢到家了,這是世界上最小的竊聽器,告訴我,你從哪裏買的?”他氣急敗壞的指著這個稚童抱荷大聲的吼她。
一聽說是竊聽器,莫清初都有些傻眼,她呆呆的看著龍宸淵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剛剛與他敵對的氣焰瞬間縮小了一大部分。
“南歐,迪可老師帶我去店裏買的。”
“迪可?”龍宸淵的腦海裏突然間閃出這個人的名字,似乎這個名字好久不在印像裏,記得六年前的迪可服裝公司還是紅紅火火的。
想到綁架案約定的地點也是迪可公司?龍宸淵臉上一片黑線落下來,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過他和迪可之間並沒有什麽所謂的恩怨,就算當年自己施壓蔣衣佳的抄襲事件,他也並沒有針對迪可做過什麽。
他是念在迪可曾幫助過莫清初考試的份上,那件事從未和迪可計較。
不過,他又將臥室裏的音樂調到最大,迅速拽她坐在床邊,她隻能順從,他低啞的聲音順著他滾燙的氣流一絲絲的傳進她的耳畔,“迪可很可能是綁架霖霖的凶手,雖然她的動機,我們不知道,但她送你的東西安裝了竊聽器來說,她就不是那樣的簡單。”
“會不會是店裏人員安裝的?”她的聲音壓到最低,她收斂起小脾氣,和他開始又站在一條戰線上,隻關乎安全,不關乎風與月的纏綿悱惻。
“這個可性不太大。”他否定,“如果不安裝竊聽器,你們去哪裏,她怎麽會知道,如果不知道她怎麽會提前下手安排,壞人做壞事也是要有計劃與準備的,你每天的安排都在人家掌控之中,你不出事才怪?”
一身冷汗浸透了莫清初的休閑睡衣,她怔忡的看著那個稚童抱荷童子微笑的麵龐——溫和無害……沒有想到卻是一顆毒氣彈。
“那怎麽辦?”
“先不要打草驚蛇?你這樣……”他低低的告訴她,然後很快起身離開,莫清初又問,“我總覺得她不是,她隻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相信證據。”龍宸淵叮囑她,“壞人不是寫在腦門上的,壞人也會變老。”他抬手指指腦門。
這一晚上,莫清初睡得都不踏實,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又按部就班去店裏轉轉,但是她的時間卻相應做了更改。
下午,夕陽西下的時候,她給迪可去了一個電話,“迪可老師,感謝你送的稚童抱荷,我點了熏香,最近失眠已經好多了。”
“嗯,我在南歐,有事,你可以隨時找我。”
“你的嗓子怎麽了?”她關心的詢問。
“有些上火。”
“嗯,注意休息。”莫清初打完電話就掛了,剛掛,就有一個電話打進來,這個電話,好似有一點熟悉,她具體竟然想不起來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