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位氏法則
百花盛宴在即,傾天苑一片忙碌,隻因這位公主收到了天帝的請帖,並請她在盛宴之上獻之一舞,眾仙都知肖女已經長大,可因齊真等上仙保護的好,誰也沒有與肖女親近,齊真的意思是定要肖女在盛宴之上出盡風頭,好為位中爭口氣。
肖女倚在木榻上看著這些仙婢忙來忙去,一會搬搬那個,然後再搬回來,不夠折騰的,明明是百花盛宴,卻來裝扮她的傾天苑,也是納了悶。
要說百花盛宴,她隻在乎一點,那看護繁花的仙君去哪了。
“公主,這是天母娘娘曾送給您的錦緞,您看哪塊合您心意?”清言等幾個仙婢麵上那叫一個樂啊,就好像這要出頭是她們…
肖女邊嗑瓜子,邊無所謂的說,“哪塊都行,你們看著來吧。”左右不過是塊料子,她穿哪件都一樣。
“我說小丫頭,人家其他的公主都在挑選自己的衣服,你也選一塊吧,莫讓其他仙女把你比了下去。”風君樂嗬嗬的勸說,這什麽歲數做什麽該做的事,得分清,縱然他獨領風騷,在天庭也算是獨樹一幟,可對待天庭上的女仙子,他還是有一定看法的。
“若是她們有這個能耐,肖女便是讓著她們又如何?”
風君被說的一愣,尋思著這話該怎麽接,那邊又開了口,“這天庭之上,與肖女能比的隻有一位。”
“哦?是誰?”
肖女嗬嗬一笑,“保密。”
風君看得仔細,剛才那笑…明明是一副小姑娘情竇初開的樣子,可她才兩萬歲多一點,哪來的什麽情,哪來的什麽竇?想他一世英明,瀟灑風流,竟被一小丫頭的表情弄的昏頭巴腦,什麽世道!
“風君,您的歲數也算不小了,哪日領來一位仙子讓肖女看看?”
“……”
“就連師父也是,明明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偏偏要遮起來,真不知道他是高估自己還是看低自己…”
“……”
“如若實在不行,你們二位湊合湊合得了…”
前麵的話無所謂,最後一句風君實在是忍不下去,一拍桌子走人,留下一臉得意的肖女咯咯笑著,就算是再大的仙君,敢小看她的本事,也照樣給殺回去,這是她給自己定的位氏法則。
風君出門正好碰上齊真,頓時覺得別扭,捏了個訣騰著雲趕緊走了,齊真是無所謂,白了一眼風君離去的方向,他巴不得風君不要出現在自己麵前。聽著裏麵熱鬧非凡,齊真立馬堆著笑臉一腳踏了進去,“肖女,準備的怎麽樣了?”
“師父?您怎麽來了?”
“我來是想告訴你件大事……”肖女的誕辰正巧趕上百花齊開,天帝聖恩,這百花盛會要在傾天苑辦,算是給肖女過誕辰,此事是肖女生生世世難得的榮幸。
本以為肖女知道後會欣喜若狂,誰知她平淡著一張臉,重重的歎了口氣,“誕辰這種東西,不辦也罷。”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要知道這天下恐怕隻有你一個能得天帝這般對待,你莫要拂了天帝的一番心意!!”齊真一吼,周圍的仙婢紛紛跪了下去,頓時屋子裏一片寂靜。
“師父,肖女並非拂了天帝的好意,反而非常感激天帝,就連肖女都記不住的誕辰,天帝卻記得,這是肖女的榮幸,隻是……肖女覺得這東西得由那天涯海角清閑自在的父王母後來辦才好,其他人都一樣。”天帝是這世間萬物的主宰,可就算如此,也頂多算個福分,而且可有可無,她並非輕視誰,也不是怪誰,隻就事論事,說自己的想法罷了。
肖女朝仙婢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先退下去,然後又把齊真拉到桌前,親自端上一杯茶,甜甜的說,“肖女知道師父是在為肖女著想,可是這誕辰……肖女實在是不想辦,不過若說起百花盛會…嘻嘻,肖女定會讓師父臉上有麵子。”
前後兩段話,不卑不亢,沒有對錯之分,把齊真說個心服口服,誰讓位中和喬岑當年早早的把肖女舍下,怪不得她,自己又想把最好的東西給她,本心以為著的好事,卻被她簡簡單單給拒絕了。
“唉…話雖如此,但情分至此,天帝看重你,便是對你父王的尊敬,既以你為傲,你也要做出回應才好,至於誕辰之事,容我再與天帝提議。”
肖女咧嘴一笑,舉著大拇指在齊真麵前晃,“天底下最好的師父。”
……
五日後,百花盛會。
天庭之上,眾仙紛紛聚集繁花苑,肖女自是早早到了,隻不過是她現在正在忙著采花。
“公主,您采這麽多花做什麽啊?”
“采花者,名為愛花,實為害花,但今日吾不得不做一個害花者,待會你就知道了。”肖女手裏捧著一堆花,要說愛美也不是件容易事,她深深體會。
而繁花苑中間,已經有不少仙君來到,各路仙子也被請來,畢竟這繁花苑曆經一萬年才向眾仙展示,都想來湊個熱鬧。
齊真到處找肖女,卻始終不見影子,他害怕肖女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隻得四下裏找,風君看著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一旁眯著鳳眼笑,他才不告訴齊真自己已經見過肖女了。
“天帝到,各位仙家就禮!”
眾仙紛紛跪下去,伏首迎接。
“眾仙平身。”天帝一襲九章法服,頭戴平天冠,威嚴之極,但在威嚴之下,卻是溫和的笑意,“眾仙難得一聚,今日便去了那些拘束,享看百花齊開,繁華似春,如何?”
誰皆道天帝征服九洲,艱難無比,如今天下太平,是天帝給他們的,一個尊字根本無法詮釋,隻有生生世世的效忠才能稍稍表示。
“天帝之恩,我等謹從聖令。”
天帝龍袖一揮,眾仙落座,仙女端上好酒好食,繁花苑內錦瑟聲起,美舞多姿,一派和祥。
“齊真,肖女在哪?怎地沒有看見她?”
齊真心中雖犯難,但嘴上卻說,“回天帝,她去準備了,一會便來。”
天帝笑著搖頭,活脫脫一個關愛晚輩的大叔模樣,“準備什麽,她有什麽準備的,說起來孤有幾千年未見她了,不知她那性子可變了些?”
齊真麵上不說,暗地裏搖頭,肖女若是變了性子,那也不是肖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