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肺腑之言

  老法醫笑而不語。


  短暫的介紹就這樣結束，可能因為案情比較緊迫，周警官並沒有跟我過多的閑聊，而我準備從他口中打探平胸妹的事情暫時也沒有機會。


  隨後我就跟著老法醫楊叔去了警局地下室的一間特殊的化驗室，老法醫楊叔的性格偏向於不太多話，不過從言行舉止可以看出，絕對是個我們這行中經驗豐富的老前輩。


  剛下地下室的樓梯，我就能感覺到一陣陣寒意，當時以為地下室本就是溫度偏低，一直下到地下室後的走廊時，我才明白原因，原來警局的臨時停屍房跟特殊實驗室都在一起，這時候才釋然。


  從借傘的事情之前，我一直都認為這是一種心理作用，可自從大鵬乃至於劉半仙的死之後，我的心態也隨著事態的發展而逐漸的轉變。


  停屍房的是關著的，所以並沒有看到裏麵的情景，不過大致什麽樣子也是可以猜測到的。


  而特殊化驗室裏的樣子卻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許多儀器跟學校的都不同，就比如我們學校的顯微鏡那都是二三十年前日本產，而現在警局裏配置的都是一零年的德國造，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進入特殊化驗室後，楊叔遞給了我一件白大褂，拿在手裏的那一刻，心裏真真的是感概萬千，這應該是萬千同學一直以來的夢想，穿上了白大褂，楊叔也沒刻意的給我介紹，讓我自己先看著，然後就出去了。


  打量著屋裏的諸多儀器，我心裏開始有些沮喪，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然後後來的事實證明很多時候，人隻要足夠的努力，哪怕你一竅不通，也可以磨練成一把尖刀！


  當我在特殊化驗室獨自呆了五六分鍾後，門外傳來呼呼啦啦的是聲音，我下意識的扭過頭，卻是瞧見楊叔推著一輛擔架車，而車子上躺著一具白布蒙著的屍體。


  從白布上的輪廓上看，可以斷定是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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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的屍體，在醫學院的解剖課上，其實並不少見，女性的屍體，也見過幾次，或許是最初入校時的宣誓，對於屍體，我們予以尊重，特別是醫學院那些逝去後將身體奉獻給醫學的人們。


  而當楊叔將蓋屍布扯開的那一瞬間，我還是被震驚住了。

  屍體，卻是是一具女性的屍體，可我從來沒想過，她會那麽的年輕，挺拔的雙峰，平坦的腹，雖然因為失去了生氣而變的慘白的肌膚哪怕是我已經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還是不自覺的再次浮現。


  楊叔的表情是麻木的，並沒有帶著任何情感打量著一絲不掛的屍體，淡淡的道：“壽臣，這姑娘的冤屈得我們來幫她了，你是科班出身，這一點我倒是不用跟過多解釋，但你喊我一聲叔，我這個叔就倚老賣老的跟你講兩句咱們這行的禁忌！”完，楊叔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表情變的有些嚴肅。


  我當時的感覺就像是學生見到了老師一樣，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雙腿了兩側，豎起了耳朵。


  楊叔輕嗯了一聲接著道：“記住，重要的話，我隻講一遍。人是一樣生，白樣死，作為法醫，我們對待無論如何的去對待他們的身體，都隻是想讓他們明明白白的離開。首先，你要有一顆正直的心，不受外界任何因素而去左右證據，這是一個饒品質。人活著乃至於死變為屍體，都是有靈氣的。你對他好，他自然不會對你不利，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從始至終的壞。但是如果你因為私利而視他們為為東西，那麽對不起，他們的恨很可能會跟隨你一生。做壞事如果法律無法約束，那麽因果間的業報，隻是早遲的事情。關於因果，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跟你細。”


  我懷著驚訝的眼神點零頭。


  他微微點零頭，似乎很是滿意我的態度，於是又接著：“其二，在對屍體解剖前，我們應該懷著敬畏與仁善的心情，從開始到取出需要的東西。你要明白的是，我們對待的並不是屠房裏的豬狗，而是跟我們一樣，曾經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生活同樣的一個環境下的人。而我們所做的這些僅僅是為了幫他們，就這一點就足夠了。哪怕是過程中，你遇到了一些匪夷所思，乃至於無法理解的事情，也要保持一顆平常的心。畢竟，世間的善惡，並不是每一個人，乃至於每一具失去靈魂的屍體可以理解的。這一點同樣重要，你要記住！”


  我深吸了口氣，聽到了一個業界前輩的肺腑之言後，我腦海中那些肮髒才算真正的消逝！也真正的明白，要想成為一名合格的法醫，首先得具備的並不是對屍體的畏懼，而是對人性的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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