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浮出水麵
安子恒此刻躊躇滿誌,又哪裏會信這些。
揚了揚脖子,他自信滿滿地說道:“你且看著吧,老爺子雖說一定要把婚禮辦在京都,但又沒說不能辦兩場,若她願意,幾十場都無所謂。”
墨禦風對安子恒這種迷之自信不做任何表態。
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何必在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給對方以打擊。
是覺得安子恒到了適婚年齡,墨禦風也希望他能早日結婚。
便決定好心放過他,不在這個時候給予他沉痛的打擊。
若是沒了勇氣前行,那兩個人之間還不知道鬧到什麽時候。
為了耳邊的清淨,墨禦風此刻也不會說什麽。
和安子恒剛剛聊完,那邊的牌局也結束了。
顧夏彤拿到地主,以壓倒性的優勢贏了其餘三人。
邢飛作為男人,自然有覺悟地自動讓開位置,讓安子恒接上。
洗牌的瞬間,顧夏彤還朝墨禦風這邊揚起了一個自信又好看的笑容。
墨禦風與之對視,眸底有著淡淡的寵溺之色流淌而過。
剛坐到沙發上的邢飛正好看到這一幕,心底不由得嘖嘖稱奇。
真是沒想到,墨禦風這種鋼鐵心,也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化作繞指柔。
“雖然贏了,但也隻有一場,你這位軍師就不過去指揮指揮?”
墨禦風頭也不回,隻說道:“沒必要。”
“就對她這麽相信?”邢飛一時好奇。
墨禦風不語,對這種沒有營養的話不作回答。
邢飛反倒是笑了。
這種態度很好,他希望墨禦風繼續保持。
“別看我在英國幾個月,該知道的可一樣沒少,就沒什麽要問我的?”
邢飛這聲音比剛才安子恒的還要小,也沒能讓墨禦風漏聽。
他的確有疑問,此刻也不藏著掖著。
“顧夏彤的失憶,是否和秦錦銘有關?”
還以為墨禦風會問一些關於顧夏彤在英國伯爵家的事情,提起這個讓邢飛有點詫異。
但是,“既然能問出這個問題,不就證明你知道了?”
“猜到一點。”墨禦風不避諱。
想到墨禦風查到這裏,邢飛決定將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夏彤車禍後被帶到英國,是老頭子救了她,回國之前,老頭子告訴夏彤你是她的未婚夫,還讓她承諾不能去調查她的過往,
老頭子對夏彤有救命之恩,並且之前他就是我們幾人的醫生,對這個要求,就算不合理,夏彤也不會不答應。”
“多餘的我不便告訴你,隻是在知道你不是夏彤前男友的時候,我就在暗中調查這件事,也查到了車禍的零星痕跡。”
說到這裏,邢飛看向墨禦風,鄭重其事地對他說:“沒錯,秦錦銘參與過那場車禍。”
他暫時也隻查到了這點。
因為時隔多年,再要找出當初的痕跡十分吃力。
又因為對方刻意抹除一些線索,把自己擺在車禍之外的路人身份。
在這種刻意而為的行動,和時間描繪出的物是人非之下,說不難是不可能的。
不然依照邢飛的能力,不可能兩個多月了才查到這麽一點。
更不可能墨禦風會在調查的時候碰壁。
在有心人的掩蓋之下,真相要想重見天日,隻有通過層層的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的將那層腐朽的外殼撥開,方能如願以償。
墨禦風和邢飛二人都知道,卻是誰都沒有說出口。
他們自有自己的信息網和關係網,自己的人脈和人手都非比尋常。
如果沒有必要,是不會插手或者同對方合作。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在這種事上更是不願處於下風。
中途又打了一局,顧夏彤贏了,安子恒讓位,不過邢飛卻讓安子恒繼續,他再坐會兒。
此刻和墨禦風聊得差不多,這次是安子恒的地主,輸也是定局。
等人退出來,他才坐過去,又和幾個人玩兒了起來。
讓安雅和璃妍以及邢飛安子恒失望的是,他們無幸見到墨禦風額頭被貼紙條的樣子。
帥氣俊朗的男人依舊那麽帥氣,盡管坐在那裏不動如山,也還是讓人不容忽視。
墨禦風掐著時間將顧夏彤撈走,帶她到樓上臥室休息。
孕婦嗜睡,顧夏彤也不能免俗。
她有想玩兒的心,就是身子不允許。
墨禦風給她放了水伺候人洗澡,完了又把人抱到床上蓋著被子。
等一切弄好之後,看著顧夏彤熟睡的臉,這才靜悄悄關了室內的燈,開門走了出去。
墨禦風下樓的時候,幾人已經轉戰到麻將桌上,頗有不打通宵不罷休的架勢。
墨禦風看了沒說話,隻讓他們小聲點不要吵醒樓上熟睡的人和隔壁的李嬸兒。
四個人的麻將桌,也不能多一個人出來。
正好墨禦風沒有打麻將的心思,也不去湊合。
就這麽在一片聽起來有些嘈雜的聲音裏,墨禦風拿著電腦處理文件。
總裁很忙,墨禦風作為總裁更忙,今天本來就有所耽誤,現在有了時間也沒睡,開始工作。
兩耳不聞窗外事,墨禦風的周圍像是有一層結節,在他周圍劃出一個圈,這個圈裏一片寂靜,隻能聽見鍵盤敲打的聲音。
……
從邢飛那裏得知了一些事,墨禦風吩咐下去調查的方向也有了相應的改變。
之前還望洛雨涵斯特奇家族查過,甚至冥氏一族墨禦風都沒放過。
不過現在他專門讓人調查秦錦銘和秦海。
這麽一查,很多之前被忽視的細節隨之浮出水麵。
看著A4紙上密密麻麻的字,甚至比合同還來得複雜。
墨禦風一目十行,缺不放過裏麵每一個關鍵詞。
總結起來,隻有幾個詞。
最開始和顧夏彤在一起讓墨禦風稍稍有些嫉妒的溫馨。
後來有秦錦銘得知顧夏彤身份後一係列的不正常。
這應該就是秦錦銘和顧夏彤的轉折點。
與此同時,和秦錦銘會麵的秦海也沒被放過。
越看,墨禦風眉頭皺的越深,眼中流露出岩漿一般灼人的視線,似是要將手中的紙都燒穿。
說是怒火不盡然,說是平淡又不對。
總之墨禦風一路看下來,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用駭人二字來形容,陰沉如水得看上去就讓人退避三舍。
李牧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走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