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風一樣的女子
老頭子,他最近才有過幾麵之緣,還是為了給他治療。
沒錯,墨禦風手臂上的傷,就是老頭子治的。
但那個旁人口中的“老頭子”,對他的態度,可以稱得上惡劣。
或是憎恨。
“他是醫生,相當於義父,很照顧我們,包括她在內。”
很簡短的話,卻讓人輕易就能懂他的意思。
墨禦風一聽,就知道他們感情很好。
而天堂可以提了顧夏彤,說明顧夏彤和老頭子之間的關係也很好。
“介意講講經過嗎?”
墨禦風兩條腿隨意搭著,一手轉著咖啡杯,一副傾聽者的姿態。
天堂清清冷冷看過去,在觸及墨禦風目光的時候也毫不退縮。
他話少,存在感低,卻不代表看不透。
墨禦風這人,他聽過,並且了解還不少。
“交情十幾年,她車禍後被老頭子所救,因而更尊重一些。”
很深的交情,從顧夏彤剛來到伯爵家之後沒幾個月,就認識了老頭子。
“他從不說姓和名,但在醫學上像個瘋子,我們習慣叫老頭子。”
有時候也叫老瘋子。
顧夏彤失憶的事情天堂知道,顧夏彤和墨禦風分開三年的事情,天堂同樣知道。
但他從未說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軌跡,他是別人眼中的旁觀者,注定了不會參與其中。
很多事,他分得最清。
最理智。
墨禦風淡淡挑眉,不禁對這個老頭子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他什麽身份?”
天堂淡淡搖頭,“不知。”
沒人知道。
就連來曆都沒人查到,像是憑空出現。
墨禦風沉思,不由得對這個人的身份多了幾分猜測。
可是天堂不給他這個機會多思考其他的事。
“後天回去,你最好不要讓我失信於人。”
天堂最後看了眼墨禦風受傷的手臂,最後沒有留戀的離開。
墨禦風知道,他後天必須回去。
同時,他低頭看了看手臂。
這兩天必須多養養,最好回去的時候,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
不然沒可能騙過顧夏彤。
想到這裏,他就想起了上次顧夏彤生氣的模樣。
顧夏彤生氣和別人不同,但和他一樣,喜歡保持沉默,用冷的凍人的眼神看著別人。
上次在這個別墅裏,最開始他生氣顧夏彤說要和他分開幾天,後來他能感覺到,顧夏彤也有點生氣。
但顧夏彤在他麵前,習慣了成為妥協的那方,於是撇開話題說要去遊泳池遊泳。
之後在床上,兩人和解。
但他沒等到第二天再見顧夏彤一眼,就先走一步。
此時此刻,顧夏彤這通打給天堂的電話,莫名的讓他想要快點見到她。
有多久沒見?
大概有一個多星期。
這一個多星期以來,他時常能從旁人口中聽到關於顧夏彤的消息,卻無法親眼看見。
墨禦風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苦笑。
不甘心。
終究是不甘心。
他要見到她。
之後的一天半裏,他聽到匯報說,顧夏彤吃好喝好,該幹什麽幹什麽,完全沒有一點反常的行為。
墨禦風聽了通常是淡淡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裏是既欣慰,又有點不舒服。
萬分矛盾。
按照天堂所說,顧夏彤等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後天”。
一大清早,她仍舊照常去上班,把小鈺丟給安子恒。
墨禦風即將回來的消息安子恒也知道了,他今天也特意起了一個大早。
結果剛在外麵跑完步回來,就看到顧夏彤準備去上班的打扮。
“不會吧,公司很忙?阿鳳今天回來。”
他提醒顧夏彤。
然而沒想到,後者完全不為所動,淡淡點了點頭,接著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沒多久,安子恒看到車子在自己麵前毫無留戀的離去,不由得感歎一句。
真是風一樣的女子。
風風火火的。
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自己眼前,安子恒才扒了扒頭發,進屋洗了個澡。
洗完澡,他去廚房,發現顧夏彤已經把早飯都做好了。
想了想,安子恒還是決定上樓去把小鈺叫醒。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顧夏彤不去接人,他至少要和小鈺一起做代表才對。
“小鈺乖,起來了,爹地今天回來。”
在安雅那裏待了幾天,安子恒也學到了一些哄小孩子的招數。
現在他現學現用,用溫柔的自己都覺得可怕的語氣叫小鈺起床。
“唔,爹地。”小鈺還沒睡醒,但一聽到爹地兩個字,眼睛就睜開了一條縫。
小姑娘的聲音還甕聲甕氣的,嘟著紅紅的小嘴唇,一聲聲爹地爹地的喊著。
“小鈺乖,爹地還沒回來,我們去接他好不好?”
安子恒越說越覺得別扭,但為了哄小孩子起床,他也認了。
就這樣,小鈺在喊著爹地兩個字中,被安子恒從床上挖了起來。
給她找了粉嫩的衣服穿上,又笨拙的給她紮了兩個羊角辮。
盡管學了那麽多次,但安子恒紮辮子的技術仍舊差強人意。
他將就的看著,確定頭發不會散,這才帶著小姑娘下樓去吃飯。
“快點吃飯,吃了安叔叔帶你去接機。”
小鈺應了一聲,隨即將頭埋在早餐裏。
她現在用筷子還不利索,隻能用勺子和叉子。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又拿起叉子叉了一塊兒麵包,狠狠地咬了一口。
下一秒,嘴巴裏已經被包的鼓鼓的,完全就說不出話來。
不過她還是沒忍住疑問,“叔叔,接機是什麽啊,不是要去接爹地嗎?”
安子恒:“……”
臉上的表情差點破功,隨即安子恒鎮定下來,耐心解釋。
“就是去接爹地,你慢慢吃,別著急。”
“哦。”
看小鈺一邊臉都鼓起來,安子恒突然有點擔心她會不會被噎到。
但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錯的,小鈺還挺爭氣。
吃過飯,又收拾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
安子恒帶著小鈺離開,一路上耳邊聽到的都是小鈺的各種“爹地”“媽咪”。
嘰嘰喳喳的,卻並不覺得煩躁,而是無奈和縱容。
小姑娘那麽可愛,又怎麽忍心去責怪呢?
況且她的確很久沒見到爹地,想念是應該的。
安子恒抱著這種理解的心態,覺得自己耳朵都差點聽出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