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番外83 舊事重提
在那雙對視的眼中，天堂清晰的看見了邢飛的受傷。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一時詞窮。
因為要保護邢飛的安全，天堂選擇了答應笛梵的條件。
從來沒想過，當初為邢飛而作出的那個承諾，如今會讓邢飛傷成這樣。
他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的離譜？
天堂心裏沒有明顯的答案，不過迷茫卻是真實存在著。
在天堂眼中的邢飛，再次退後了幾步，站在了門邊。
天堂沒動。
邢飛看著這人清冷的模樣，若不是後來確定他的感情，說不定又會重複從前的老路。
天堂的默不作聲將他越推越遠，他抱著天堂其實不愛他這種結果默默接受這一切。
一年時間的分離，其實很多東西都看得很開。
邢飛身上至今未解的結，除了天堂沒有其他。
有些煩躁，因為天堂一聲不吭的反應。
用手扒了扒頭發，邢飛低垂著頭，臉上的神色讓人看不清。
僵持良久，最終還是以邢飛的慘敗告終。
“好，我放你走。”
邢飛主動給他開門，側過身，一條通往外麵的光明大道就在眼前，距離天堂隻有幾米遠的距離。
因為邢飛始終低著頭，天堂不能捕捉到他臉上的神色。
他竟然也不能看透邢飛。
這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說出口的話不能辯解，天堂也從沒想過會對其進行一次更深入的解釋。
似乎就到這裏，陷入僵局，便不能打破。
“我會回來。”
在和邢飛擦肩的時候，天堂的聲音清晰的傳入邢飛的耳中。
是帶著某種確認，以及對自己十足的自信，所以才說出這句話。
這是邢飛僅能知道的，天堂給他的唯一一個承諾。
直到天堂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邢飛才“砰”的一聲重重關上房門。
靠在門背上，邢飛仰頭，喉嚨滾了滾，隨即訕笑一聲。
他這是怎麽了？
患得患失，憂心忡忡，擔驚受怕？
可是天堂不需要，驕傲的天堂從來不需要別人為他擔心。
那這個角色便沒有絲毫存在的意義。
邢飛了解的一清二楚，心中卻更是荒涼無度。
小島上現在正值雨季，上午還晴朗的天氣，下午就出了一場太陽雨。
潮濕的環境和鹹澀的海風，讓心情糟的人更是沒心情外出。
邢飛也沒有，他待在房間裏等著天堂。
等著天堂保證的一定會回來的那個承諾。
此行雖然不足以構成凶多吉少的場麵，但是在邢飛知道那人是笛梵之後，就控製不住有些擔心。
笛梵，是天堂口中所承認過的，唯一一個對他有著極大影響力的人物。
……
在邢飛想著笛梵的時候，天堂也剛剛好出現在笛梵所待的地方。
這裏的地區明顯好，周圍或明或暗都有人把守，輕易不會放人進去。
天堂是他們都認識的人，便沒有阻攔。
走進去，穿過細長的走廊，再上了一層樓，裏麵的大客廳裏，笛梵正坐在那裏。
笛梵所坐的沙發後麵，還恭敬的站著幾個人。
看著架勢，是一早就在等他。
“來了？”笛梵一邊喝著茶，一邊慢悠悠抬頭，看了眼天堂。
“恩。”天堂在沙發上坐下，和笛梵相對而立。
“去了之後，有什麽收獲沒有？”
笛梵問的隱晦，天堂也能知道其中的意思。
去了幽靈島，有沒有發現什麽。
或者更準確的，是說有沒有發現埋葬那筆財富的位置。
“沒有。”天堂淡淡道。
“半途而廢？铩羽而歸？”
半途而廢是指害怕，铩羽而歸是指去了之後一無所獲就被逼回來。
兩種回答，哪種都不對。
因而天堂答道：“都不是。”
“那是什麽？”笛梵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一雙犀利的鷹眸直直地射向天堂。
這姿勢代表他要洗耳恭聽，很顯然隻是希望聽到好的答案。
“沒靠近，在半路等，冥坤派人去，無一人生還，所以我們回來了。”
“哦。”笛梵點點頭，“所以還是怕。”
“不是。”
“那是什麽？”笛梵不準備放過他。
“理智撤退，不損兵折將，不做無謂犧牲。”
“那麽在你看來，我提出讓你帶著你那批人去幽靈島的決策，是我的不理智，我的衝動，和我想讓你們故意犧牲？”
笛梵繼續咄咄逼人。
天堂抿唇，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笛梵顯然不打算再隱藏什麽，他身子往後傾，一下子靠在沙發背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叼上了雪茄。
吐出一口煙圈，笛梵半眯著眼審視麵前的天堂。
人還是那個人，可是這心，怕已經變了不少。
“還記得一年前你答應過我什麽？”笛梵突然問道。
舊事重提？
天堂略微皺眉，還是點點頭。
笛梵換了一條腿翹著，姿勢更顯慵懶，“當時的口頭承諾，可還做數？”
“做。”天堂沒有猶豫就答。
“那麽我命令你去幽靈島探查情況，就算你死在那裏，我可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
“沒有。”
笛梵又抽了一口雪茄，吐出的煙霧迷蒙了雙眼，鷹眼在這一刻刻意有幾分柔和。
“還不肯對我說實話？”
這句話是隨著煙霧吐出的瞬間問出口的。
“你認為我撒謊？”天堂瞬間就懂他的意思，也懂他為何之前步步緊逼。
“不瞞你，有人把事情經過告訴過我，事無巨細，一清二楚。”
“出過任務的人。”天堂的聲音中已經沒有驚訝，隻有平靜的陳述。
笛梵不隱瞞，點頭承認。
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哪裏做得不對。
在天堂執行任務期間，他安插自己的親信進去，也不是一次兩次。
長此以往之後，就會覺得一切再正常不過。
哪裏還有什麽愧疚或者抱歉。
說實話，笛梵是上位者，他更不會對一個為他賣命的人出現這種情緒。
即便那個人是天堂。
天堂沒有繼續問下去，隻道：“試探我？”
“不是試探，是我的疑心病，你也知道，沒有哪個家主會完全付出自己的信任，即便那人是他的朋友，曾經的盟友。”
笛梵說的毫無愧疚之感，十足的理所當然。
天堂點了點頭，並沒有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