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視及即殺
“這……真的是團長嗎？”謐銘看著已經染成了血人，但是動作一如初始般精準致命的葉暮。
“我不知道……”老人也沉默下來，“我希望這不是他……”
“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究竟……”
“他……陷入了迷惘……”天使突然開口，“他非常的混亂，我看到，他失去了自己的記憶……”
天使小姐抬起了手，她的手上縈繞著柔和的聖光，“我借用了母親大人的力量……我看到了他的靈魂破碎……他因為他的失去而戰鬥。”
“他內心深處認為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曾是個惡魔，是讓人憎惡的魔鬼，所以他曾經的同伴背叛了他。”
“現在他隻想要……活下去。”
“嘎吱？（背叛？沒人會背叛……）”黑白奇怪的開口，但是隨後突然產生了一個可能性，“嘎吱……（雷歐？）”
“不可能！”謐銘立刻打斷，“雷歐怎麽可能……”
“也許真的有可能哦。”莉蓓邪魅一笑，“我的上司告訴我這個國度裏有和惡魔交易的人，或者說……和惡魔的惡魔交易的人。”
且不論上方交談，在下方的葉暮已然換到了新的武器。
矛斧戰鐮在於一個揮舞戰錘的角鬥士交戰的時候被對方的武器打碎了，而葉暮的武器則切換成了他手中的騎士劍。
周圍的角鬥士們也陷入了混戰，地上的屍體告訴他們，他們無法僅憑自己戰勝葉暮，而且一旦被葉暮當做目標，那麽不論多強迎接他們的都隻有死亡。
曾手撕四人的狂鬼死了，被稱作日光之影的蝰蛇死了，手刀斬斷敵人的惡獸死了……
眾多他們能夠認出來的角鬥士，有名的角鬥士，全部都死了。
但是葉暮沒死。
他身上有傷，不過並不影響他的行動。
他身上帶血，但是大多都是別人的血。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你這個屠夫！”麵前的角鬥士握著長矛，“你會死在這兒！”
“我會死……但不是在這兒……我不屬於這裏。”葉暮單手握著騎士劍，“你站在這裏，選擇了這條道路，你與我為敵，向我發動攻擊……你應該為此做好覺悟……”
“我手中沾染鮮血，我已迷失道德，甚至毫無底線……”
“我罪責已深，但你也同樣。”
“喝呀！”這個角鬥士猛然向葉暮刺出長矛，但是旋身一斬，在避開長矛的同時，鋒利的劍刃撕開了他的喉嚨，葉暮拿過了他手中的長矛，而失去生機的屍體跪倒在了他的身旁。
“你覺得我最終會變成什麽樣，薄暮？變成一個怪物嗎？”葉暮甩出了長矛，貫穿了一個正在和其他人交手的角鬥士，但是下一秒，和他交手的那個角鬥士揮舞戰斧斬向衝來的葉暮，隻是葉暮卻以近乎於躺倒的姿勢揮出了一劍。
舍身斬。
雖然在這種情況下並非必須，但是卻達到了葉暮的目的。
一擊必殺。
“咱覺得乃會變成一個怪物，但是也許如咱所言，乃早就是一個怪物了，不是嗎？”薄暮歎了口氣，精血湧入印記，“乃對於殺戮沒有抵觸，但是殺戮的越多，乃就會愈加的迷失。”
“唯一的忠告就是，不要變成渴血的怪物。”
“但是現在情況是，”葉暮輕輕呼出一口氣，甩掉了劍身上的鮮血，看著兩個麵對自己的角鬥士，“他們想要殺了我，而我也要殺了他們。”
“你曾經的使用者在殺人時會說些什麽？”
葉暮衝向了一個角鬥士，手中劍刃刺向右方那人，卻被對方用彎刀蕩開，但是在接觸到的一瞬間，那個角鬥士就察覺到葉暮的力道不對，旁邊那人握著手斧向葉暮砍了，卻見葉暮用鳶盾格開，而右手的劍反握連刺，貫穿了右方角鬥士的肩膀和大腿，然後劍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但舉著盾盯著另外一人。
“我想活下去，所以我殺戮。”
“這是不對的，所以我有罪。”
“而你們為了什麽站在這裏？你們渴望金錢、渴望名利，你們難擋誘惑，你們在渴望我的腦袋。”
“砰！”他突然揮盾，擋開襲向自己的羽箭，而又右手的劍揮斬砍斷了手斧角鬥士的手腕，接著又斬過對方脖頸，而後拔劍反握刺向身後將彎刀換到另一隻手上打算偷襲自己的角鬥士。
“我想我明白了……”
葉暮拋下了手中染血的劍，扔掉了同樣沾血的盾牌，他的身旁又多了兩具屍體，但是他的心境仍然如同一汪死水。
“也許我真是惡魔。”葉暮一步一步來到了最後的戰旗前，周圍的角鬥士們停下了動作，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葉暮輕輕呼出一口氣，黑色的粒子籠罩了白色的旗麵，下一秒，戰旗的旗變為了黑底血骷髏。
他拔出戰旗，用力一甩，戰旗隨風舞動，被他反握於身後。
地上的屍體已經足夠多了，但是還不夠。
他還要再麵對場上接近三十名角鬥士。
“這讓我熟悉，你知道嗎？”葉暮輕輕呼出一口氣，“因為我似乎也曾這樣戰鬥過。”
“我被告知是遭到背叛的。”
“但是我這樣的人，並不值得跟隨，因為我隻會殺……殺，還有殺。”
“我的記憶、我的靈魂，我曾是個怎樣的人？”葉暮邁動步子，而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角鬥士竟然忍不住齊齊後退。
“也許想不起來是件好事。”
“我可以欺騙自己開始新的生活，不是嗎？”
以一人之威，讓數人畏懼。
觀眾們再度爆發歡呼聲，他們渴望看到這個。
“我，掌控了更強的力量，屬於我的力量，不屬於這個地方的力量。”
葉暮猛然刺出戰旗，旗麵舞動，但是一個角鬥士的胸膛飆血，轟然倒地。
所有人都沒有看清葉暮是如何出手，而且距離明顯不是戰旗能夠攻擊到的，那人卻被葉暮貫穿。
“我的視線所及即是我的攻擊範圍。”葉暮再度刺出戰旗，隨後第二人倒地。
無聲的壓迫，讓所有人大驚失色。
他們在恐懼。
而葉暮，卻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