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保持一厘米的距離
“比如？”蕭以恒好奇。
“比如我們兩個人的距離，最多這樣……”秦艽忽然湊近了蕭以恒，兩個人身體相貼，臉與臉的距離隻有一厘米左右。
本是開玩笑，但是四目相對的瞬間，秦艽卻忽然頓住。
眼前的這張臉，未免也太好看了一些。不僅如此，皮膚也是細膩的很，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卻連一點瑕疵都找不到。
片刻後，秦艽回過神來，連忙退回去：“咳咳……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有身體的接觸，因為這是必須的，但是不能越過界限，你明白嗎？”
蕭以恒自然明白，秦艽的意思無非是：他們是假裝的男女朋友，所以男女朋友能做的親密事他們不能做。
他應了一聲，聲音有些嘶啞。
他轉過頭，平複著有些急促的呼吸。
剛才秦艽湊近他的時候……
他從口袋中掏出支票，當著秦艽的麵填寫好，然後撕下塞到她手中：“這是一百萬酬勞。”
一百萬的支票，秦艽拿在手裏，隻覺得渾身都在發抖。
這是第一次，她拿到這麽多錢。
有了這些錢，孤兒院的孩子就能做手術了。
“我送你回學校。”蕭以恒出聲。
“不不不，不麻煩你了，我現在不回學校。”聞言，秦艽連忙搖頭。
她要快點將支票給院長，好讓孩子可以快點做手術。
“真是太謝謝你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用心工作的。”她再三感謝，然後下了車，奔向對麵的公交車站牌處。
蕭以恒來不及拒絕，眼睜睜的看著秦艽跑向對麵，然後上了公交車。
孤兒院距離公交車站很近，秦艽下車，埋頭往孤兒院跑。
“秦艽，你回來做什麽？”
秦艽抬頭去看，愕然發現說話的是同是孤兒院走出去的鄭雪。
鄭雪比她大一歲，十八歲就開始工作，學了化妝美容當了麻豆，聽說賺的不少。
“你都上大學了，還回孤兒院蹭吃蹭喝嗎？堂堂大學生連自己都養不活？”鄭雪暗諷道。
秦艽現在根本沒心思和鄭雪爭論什麽，她隻是看了鄭雪一眼，便進了孤兒院。
鄭雪見她如此，踩著高跟鞋的腳不甘心的在地上跺了一腳：“一個窮鬼高傲什麽？”
進了孤兒院，院長迎出來，愁容滿麵，但是看到秦艽和鄭雪，還是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來。
“院長……”秦艽剛要說話，鄭雪卻從後麵過來，將她擠到一邊：“院長，我知道有個孩子生病了，特地過來送錢。”
說著，從她的名牌包裏掏出了一個信封，“這是一千塊錢，給孩子拿去看病吧。”
那姿態端的，好像送出去的不是一千塊，而是一千萬一樣。
院長來不及招呼秦艽，接過錢，千恩萬謝：“太感謝你了鄭雪，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
鄭雪虛偽的謙讓了一下：“孩子治病要緊。”
頓了一下，她看向秦艽，“再說了，送錢的應該也不止我一個吧，秦艽這個時間回來，想必也是為了這件事情，隻是不知道秦艽捐多少？”
她眼神得意，好像篤定了秦艽拿不出錢來一樣。
“秦艽平時總是拿錢回來，她為了孩子們，付出了很多……”院長替秦艽解圍。
孤兒院出去了不少孩子，大有作為的也有幾個。可是真心喜歡這些孩子，真心為了這些孩子好的，隻有秦艽一個。
三天兩頭的回來，孩子們都很喜歡她。
秦艽笑笑，從口袋中掏出支票，回鄭雪：“不多，一百萬而已。”
“什麽？你怎麽可能有一百萬？”鄭雪頓時嗤笑，“為了麵子撒謊，秦艽你還真是……”
隻是，在她看到秦艽手中的支票的時候，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怎麽可能，秦艽怎麽可能會有一百萬？
院長也不敢接，她知道秦艽的情況，打工賺的錢除了維持自己的生活，都交給了孤兒院，怎麽可能會有一百萬的存款呢？
難不成，這孩子走了歪路？
院長冷了臉：“秦艽，你跟我來。”
秦艽是她從小養到大的，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艽走歪路。
秦艽跟著院長去了辦公室。
鄭雪站在原地，想了想，躲到旁邊打電話。
電話接通，是一個慵懶的男聲：“喂？”
聽到這個聲音，鄭雪心中一跳，臉上漸漸染上紅雲，她定了定神：“陶宇，我今天來給孤兒院送錢，發現秦艽給了院長一百萬，你說，她一個普通大學生，哪裏來的錢？”
頓了一下，她低聲道：“我是害怕，秦艽走上歪路……”
慵懶的男聲一下子變得正經起來：“我現在就過來。”
掛了電話，鄭雪掏出包裏的鏡子，梳理了一下發型和妝容，挪到門口等著陶宇。
“院長，不好了……”有孩子哭著從屋子裏跑出來。
單獨呆在辦公室談話的秦艽和院長聽到聲音一前一後的衝了出來。
原來，是生病的孩子正好發病了。
秦艽衝進房間的時候，孩子的臉已經發青，神誌渙散。
秦艽二話沒說，抱起孩子往外衝。
院長連忙去開車，院子裏亂成一團。
陶宇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亂糟糟的情形。
“陶宇……”鄭雪喊了他一聲。
可是陶宇滿心隻有院子裏那個瘦弱的身影。
地上有孩子的玩具，秦艽不小心絆了一腳，差點將孩子摔在地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斜裏伸出一隻大手，托住了她的手，然後很輕易的將孩子接了過去。
“陶宇……”秦艽抬頭，在看到陶宇的那一刻，心中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陶宇示意秦艽先上車，然後自己繞到駕駛室，院長回到後座上，幫著孩子做簡單的急救。
孩子病了許多年，腎早就不行了，但是一直沒有錢做換腎手術，為了應付日常的發病，她也學了一些急救手段。
陶宇開著車，載著三人直奔醫院。
途徑鄭雪，陶宇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直接開了過去。
“陶宇……”鄭雪眼睜睜的看著車子漸漸消失在眼前，氣的臉色通紅。
到了醫院，醫生隻是看了一眼，便道：“需要做手術，家屬現在先去交錢。”
陶宇拿出錢包，問：“交多少？”
“先交十萬，不夠以後再補。”
十萬？院長腳下一軟，跌在旁邊的椅子上。
迄今為止，院裏的賬目上隻剩下一萬塊，就算別的孩子不吃不喝，也沒辦法湊齊這十萬塊。
陶宇的手一頓，抬頭看向醫生。
無奈醫生已經進了手術室。
護士左看右看，見沒人表態，這才問：“誰跟我去交錢？”
秦艽輕歎一聲，拿出支票：“我去吧。”
交了錢，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三人在外麵，或坐或站，神色不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陶宇開口：“過兩天我把錢給你，你去還了，這不明不白的錢不能用。”
“你上哪兒弄錢？”
陶宇也是孤兒院出來的，和秦艽是從小的朋友，現在在酒吧駐唱。秦艽了解他，他手上根本就沒有錢。
“我去貸款，去借錢，總之會籌到十萬塊，等我籌到錢，你就去把這錢還了。”他煩躁的耙了耙頭發。
見他如此，秦艽輕笑一聲，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陶宇，這錢的來路我跟院長說過了，是幹幹淨淨的，是憑我的勞動得來的。”
陶宇卻不信：“你做什麽能一夜之間變出一百萬來？”
秦艽隻能說實話：“有個富豪需要名義上的女友，看中了我。我做他的契約女友，他給了我一百萬。”
“不行。”陶宇下意識的反對，“萬一對方對你圖謀不軌怎麽辦？再說了，富豪的圈子那麽亂，萬一波及到你怎麽辦？”
秦艽見他表情嚴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寬慰他，“不會的，對方是個超級大富豪，見過的女人那麽多，怎麽會看上我？隻要他招手，大把的女人往前湊。就是因為如此，才需要我做擋箭牌。還有，合同我們已經擬定好了，他承諾會保護我的隱私，不會被波及到的。”
陶宇看著她臉上淡定的笑容，半晌後終於敗下陣來，低聲道：“那你們什麽時候簽合同，帶我一起去。”
秦艽下意識的拒絕：“不行，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交易，帶你去算怎麽回事？”
“帶我去吧，我不放心。”陶宇像是小時候那樣，靠在秦艽的肩膀上，低聲請求。
他知道，秦艽最吃這一套了。
“求你了，就讓我跟著吧，不然我會寢食難安的。”
最終，秦艽抵不住陶宇的軟磨硬泡，鬆口答應：“好好好，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
孩子的急救手術很成功，有了秦艽的錢，換腎手術也能及時進行，醫院方麵已經幫著安排好了時間。
從醫院出來，秦艽的手機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她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喂？”
“是我，蕭以恒。”
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秦艽的臉上帶了笑意。
“聽出來了。”
旁邊的陶宇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神色越發的晦暗不明。
“合同已經重新擬定好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把合同簽了。”
“我現在就有時間。”說完，秦艽好像也覺得自己有些太心急了，連忙解釋：“我現在正好在外麵，這個時間段也沒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