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羅燃的“不準”,沒對我起什麽作用。在那公寓裏睡了一覺之後,我還是去了醫院,繼續照顧羅成。
不管羅燃怎麽說,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羅成他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
醫生說羅成恢複情況良好,在醫院的治療已經結束,剩下的就靠回家休養。他再三叮囑我,千萬不要再讓病人受到刺激,並且如果他有恢複記憶的征兆,一定要及時跟醫院聯絡。
我連聲答應著,心裏很矛盾。我既希望羅成能完全康複,又不想他恢複那段記憶。那天的事情他最好永遠忘掉,也算是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那一上午我有些心神不寧,就連去辦出院手續都算錯了住院費。回家之後我也沒讓自己閑著,先把羅成在醫院穿過的衣服都洗了一遍,然後扶他進浴室,幫他擦身。
“其實你不用這麽趕的,”羅成輕聲對我說,“這些事什麽時候做不行呢?反正都已經回家了。”
“我早做完,早沒心事嘛!”我勉強笑笑,幫他脫衣服。解衣扣的時候羅成身子一僵,我感到他在微微顫抖,呼吸變的急促起來。
我心裏也在打小鼓,大著膽子抬眼看去,猛然對上兩束炙熱的光。他就那麽看著我,眼底漸漸浮現男人那種情欲……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我本能的縮了一下,並沒有掙脫開。
“七月……”他啞著嗓子,我視線向下移,看到他喉結一上一下的蠕動。他舔舔幹燥的嘴唇,似乎有話要說,可過了很久,除了那一聲沙啞的“七月”,我們之間隻剩下無盡的沉默。
我急忙站起來,擰了一個熱毛巾。
我很怕他碰我,盡管這種事情是夫妻之間再正常不過的。
“七月,你怎麽了?”羅成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失落。
我有些難過,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本能的想跟他保持距離。這種想法很罪惡,他明明是我的丈夫,可我卻不能全身心的去愛他。
“沒怎麽。”我岔開話題,繞到他身後,“我給你擦背。”
“你是不是累了?”他語氣很溫和,“這段時間你都沒怎麽休息……不然今天開始,這些事情交給傭人,或者從醫院找兩個護工來照顧我。”
“不要!”我忙說,“我是你妻子,照顧你是我分內的事。”
“我怕你累到……”
“不會!”
我打斷他的話,脫下他最裏麵的背心,他整個上身光溜溜的呈現在我眼前。
多年病痛把他折磨的身形瘦削,皮膚白的近乎透明,可即便這樣,他還是一個很漂亮的男人。
跟羅燃那種野獸般的勇猛強健不一樣,羅成身上更多的是一種陰柔之美。
我一點點給羅成擦著身子,可腦子不知怎麽就開始走神,眼前總是晃動著羅燃的身體……他堅實的胸膛,粗壯的手臂,一塊塊肌肉線條分明,像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雕像,他身上霸道而濃烈的男人氣息,強勢的占有,還有……
他每一次在我身體裏掀起的高潮。
這些東西在一瞬間如海浪向我席卷而來,我猝不及防,耳朵根一陣陣發熱,心裏慌的很,好像整個人都被抽空。
手裏毛巾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七月,怎麽了?”
我拚命壓抑著那股莫名湧來的熱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機去。還好羅成背對著我,看不見我現在的樣子。
我低下頭撿毛巾,餘光卻瞥見門口一雙黑色拖鞋,一點一點,朝這邊靠近……
我一時間魂飛魄散,尖叫一聲。
羅成也嚇了一跳,他往門口看去,接著長長舒了一口氣,打趣道,“羅燃?唉,你屬貓的?走路進來連聲音都沒有,怪不得把七月嚇成這樣……”
他怎麽會進來?
我心髒怦怦跳著,往旁邊鏡子裏一瞥,看到自己那幾乎能滴出血來的臉色。
羅燃淡淡應了一聲,視線落在我臉上。我抬頭對上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戲謔,可除此之外,似乎又多了幾分不滿。
“我來找七月的。”他輕聲說,“剛才看到你們房門沒關,我就進來了……嗬,是不是打擾了?”
“沒有。”羅成輕笑,“七月閑不住,一從醫院回來就忙著照顧我。你找她什麽事?”
“她不是學新聞的嗎?公司有幾個文案通稿,想讓她幫著挑挑毛病。”
我一驚,再次碰到他的目光,他嘴角微微一挑,很痞的笑了一下。
“現在有時間嗎,大嫂?”
羅燃故意拖長尾音。
肯定沒什麽好事……我在心裏暗罵。
可羅成不這麽想,他讓我趕緊收拾一下,跟羅燃去看看那什麽文案的毛病,低聲在我耳邊叮囑,“讓你接觸公司事務了……這是好機會。你不是一直想工作嗎?”
我象征性的推辭了幾下,還是乖乖跟著羅燃去了。
理智上,我很希望羅成阻止我,讓我安心待在他身邊,給他擦背洗澡。可剛剛壓下去的那股躁動,又開始在心底蠢蠢欲動,我竟然有些盼望在那間書房會發生什麽。
林七月,你變的可恥了。
我有些難過,在心裏狠狠抽著自己耳光。
跟羅燃進去,他把門一關。跟我預料的一樣,根本沒有什麽狗屁文案。
他大手一攬把我抵在牆上,我皺皺眉頭,閉上眼睛,準備承受接下來發生的事,然而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我隻能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他有力的心跳聲,在沉默的空氣裏格外突兀。
當我緩緩睜開雙眼,對上的是他如獵鷹般鋒利的雙眸。
“你想幹什麽啊羅燃?”
“我想幹什麽,你不清楚嗎?”他撫摸我臉頰,他粗糙的手掌每次都讓我覺得很癢。
我冷笑一聲,直視著他,“那你快點,最好控製在看完一份文案的時間之內。我還要回去給我老公擦身……”
“這個恐怕沒辦法,我每次多長時間,你心裏沒數嗎?”
“你……”
“林七月!”他狠狠一握,劇痛從我臉上傳來,“你現在膽子大了,敢給別的男人擦身?”
“嗬……”我咧出一個難看的笑,“那是我丈夫……”
“是誰都不行!”他低吼,輕笑,鼻尖貼在我耳廓,炙熱的呼吸好似蠱毒,一絲絲滲進我血液。“這世上除了我,你誰都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