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陸驍安靜下來,悶悶坐在沙發上,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
我坐在他身邊,忽然覺得即便如此近的距離,我們兩個人還是相隔遙遠。
許久沒有聲音。
陸驍突然冷笑一聲,“不是要談談嗎?談吧。怎麽不說話?”
我舔舔嘴唇,深吸一口氣,那句話在我喉間徘徊許久。“陸驍,我們還是……延後婚禮吧。”
“你說什麽?”
“我說,”我抬眼看著他,“我們這時候不適合結婚。”
他盯了我半晌,臉上神情由震驚到嘲諷。他慢慢勾起嘴角,那抹微嘲裏透著滿滿的不信任。
“嗬,先是婚禮延後,接著無限期拖延,然後我們的婚約就自動取消了,是嗎?”
“陸驍……”
“沒想到原先我對付唐敏的辦法,現在你用來對付我!”
我無話可說,隻能用沉默回應。
過了一會兒,我輕聲告訴他,“陸驍,我們現在結婚,真的不是什麽好時機。你仔細想想這陣子發生的事……難道我們能毫無負擔的走進一個婚姻嗎?”
“我們還是缺乏對彼此的了解。”我說,“我們兩個都需要冷靜一下。”
“冷靜?”他挑眉,猛然看向我,眼神銳利如刀鋒,“嗬,你確實該好好冷靜一下!去一趟伊比亞,你已經昏頭漲腦分不清方向了!大概已經認不準到底誰才是你未婚夫了吧!”
他靠近我,幾乎跟我臉貼著臉,目光如炬。“林七月,從我們開始相處到現在,我都事事以你為重!你說我心裏放不下孫瑞娜,可你心裏又何曾放下過羅燃?我沒在乎過你跟羅燃的過去,我也願意把你們的女兒當成我的女兒,你還要我做到什麽地步?你又何必以孫瑞娜為借口,來掩飾你的心虛,掩飾你根本忘不掉羅燃這個事實!”
“你……”
我怔怔看著他,一時間啞口無言。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針紮在我心裏,是一種我不得不麵對的疼痛。
我也更看清了一個現實,他說的對,我根本忘不掉羅燃。我和他的婚姻,注定會是個悲劇。
我頓了頓,輕笑道,“既然你這樣說,你已經把我看透了。陸驍,我不想嫁給你。我是放不下羅燃,可我也不想當孫瑞娜的替身!”
“終於把你真心話逼出來了,是嗎?”
陸驍的右手猛地捏住我,他左臂慢慢抬起,我似乎能聽見他肩胛骨和裏麵的鋼釘相互摩擦的咯咯聲……
我心頭一緊,腦海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為什麽那天羅成的子彈沒有穿透我的身體?如果打中的是我,我也不用欠下他的人情,多了這個負擔。
“七月,”他盯著我,眼眶微紅,聲音沙啞,“我的這隻胳膊,永遠都是廢的。”
“……”
“你說過,你會當我的左手。”
“陸驍……”
心底的愧疚,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勾了出來。
陸驍神色嚴峻,可兩隻眼睛裏似乎有火光烈烈燃燒,我感到男人的欲望從那裏散發出來……那是一種霸道的獨占欲,是寧可毀滅也不能讓別人得到的邪念。
我感覺危險在迅速向我靠近。
我猛然推開他,內心一陣驚恐。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改往日的溫柔體貼,變的猙獰狂妄。他一下子將我壓在沙發上,僅僅一隻手他力氣也大的很。我拚命掙紮,然而無濟於事,我們的身體貼的沒有一絲縫隙……
他開始粗暴的吻我,撕扯我衣服。
“陸驍!”我害怕極了,幾乎聲嘶力竭。我捶他打他,甚至用腳踹他,可他不為所動。他已然變成一個邪惡的侵略者。
“不要這樣……你冷靜一點!”我抓住他的手,試圖拖延時間,“陸驍你聽我說,我不是真要拖延婚期……隻是,隻是剛一回來,肯定有很多工作要忙,我們隻是改個日期好嗎……”
“林七月!”他瞪著我怒吼,“別再跟我玩花樣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把我對你所有的信任和耐心都磨光了!”
“你和羅燃在伊比亞都做了些什麽,嗯?你膽子不小,給我頭頂上摞這麽高一頂綠帽子,還把我當猴耍嗎!”
他猛地甩給我一巴掌,打的我暈頭轉向,耳朵裏嗡嗡響,嘴角鮮血直流,接著又是另外半邊臉……他騎在我身上,就這麽左右開弓的打我,打了十幾個耳光,一時間我如同墜入地獄,鼻子嘴巴裏全是血腥的味道。
僅剩的意識,就是求饒。
我不停的求他,求他別再打了,可他越來越起勁兒,揪起我頭發往櫃子上撞……撕心裂肺的痛楚襲遍全身,我趴在地毯上,突然一口鮮血咳出來。
“陸驍……”我撐著最後的力氣,“求你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我……”
“你這個賤人!”
他抬起腳,狠狠一腳踹在我腰間。
我頓時像散了骨架,像一團軟體動物在地上蠕動。
頭頂傳來他的冷笑,笑的我毛骨悚然。我勉強抬抬頭,餘光瞥見他把衣服一件件脫掉……
“你幹什麽?”
他猛地壓在我身後,大手探進我裙底,幾下子扯掉裏麵的……
“不要,陸驍……不要!”我哭喊著,“不行,不要這樣!”
“那你想怎麽樣?”他狠狠一扯我頭發,“林七月,我從前就是對你太好了!像你這種女人,對你越好你越踩在我頭上……就這樣對你,你他媽才能好好給我犯賤!”
“不……”
“我們很快就結婚了,結婚以後,你還不給我上嗎?嗬……”他冷笑,“我不過是把我們的新婚之夜,提前到今天而已!”
“不要……”
絕望和驚恐猛烈撞擊我心髒。
一股深深的屈辱感,把我的尊嚴撕的粉碎。
他手伸到前麵,我趁機狠狠咬住他手背,他疼的大叫一聲,一邊打我一邊罵著賤人。可他左手使不上力氣,右手又被我咬著動彈不了。
我那時有種瀕死的絕望感,我想著就算拚上這條命也不能讓他得逞,所以也不知哪來一股力氣,把他手背都咬出血來了。
“林七月,你這賤人!”他怒吼,掙紮著用左手拿起桌上一隻煙灰缸。
偏偏在這時,門鈴急促的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