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助理聳聳肩。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笑笑,“總之我的小道消息是,這個投資方來頭很大,而且……指定要唐敏演女反派!”
“這還叫沒關係啊!”我差點又喊出來,“我看關係大了!嗬……這唐敏可真不一般,無論哪個投資方她都能扯上關係!”
“話也不能這麽說呢,七月姐。”助理神秘的眨眨眼睛,“你想想看,唐敏什麽時候演過反派?”
我一怔。
也對啊,以唐敏的資曆、人氣,還有這些年在演藝圈打拚下來的成就和人脈,她演的基本都是女主角,正麵形象,怎麽會演反派呢?
而且這個反派,還是投資方指定?
看來這裏麵還有學問。
“依我看,這裏還不一定有什麽事呢!”助理說,“上次在片場,唐敏直接頂撞孫瑞娜,可是徹底把這位影後得罪了!七月姐,孫瑞娜哪是軟柿子?”
“好了,”我拍拍她肩膀,“別說那麽多,去工作吧。”
“是!”她笑道,“反正七月姐你現在不用跟唐敏碰麵。專心幕後,寫寫劇本,也很不錯啊!”
一周後全部演員到位,舉行開機儀式。
果然就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女主角內定為陸染,女反派是唐敏。剩下的幾個比較重要的角色,都被製片人和導演的關係瓜分了。
到正式開機時導演把我也喊了去:“七月,你也跟著看看吧,畢竟你是編劇,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臨時調整起來也方便。”
我端著凳子也坐在監視器旁。
沒想到第一場戲就是陸染跟唐敏的打戲!
這一段,劇本上寫的是陸染扮演的女主角,發現女反派背叛她之後,用鞭子狠狠抽她。
而陸染假戲真做,真的揮舞著鞭子在唐敏身上狠狠的抽。
那啪、啪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片場,唐敏大喊大叫,也不知是真入戲了,還是被陸染抽疼了。這一段陸染重拍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她提出要求重來,最後直接要求導演把唐敏衣服裏麵的棉花脫掉。
“導演,我覺得唐姐姐衣服裏墊棉花,這實在太不上鏡了!小說裏這個女反派,可是十分纖細的身材嘛!”
導演不是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這檔子閑事。
唐敏氣的臉色煞白,那場戲從頭到尾她一直死死咬著嘴唇,到最後,她露在外麵的皮膚都弄出了道道血印,陸染這才停下。
導演喊“cut”,陸染飛跑到我跟前,惡作劇得逞似的笑個不停。
“你啊……”我掐了她胳膊一下,“你別太過分!”
“哎,我怎麽過分了?”她裝的無辜,“我是很認真、很努力的在演戲呢!”
“你是很努力的在打人。”
“哈哈!”
我搖搖頭,哭笑不得。
想起唐敏曾經拿藤條在片場狠狠抽我的情景,我就覺得今天是她的報應。
心情暴爽!
可是……
我看看陸染,輕聲對她說,“咱們要做個品德高貴的人,這場戲完了,氣也出了,下麵你好好演,別再給唐敏虧吃了,聽到沒?”
“那可說不準!”她一臉不服,“林老師,我報仇可不能隻報一半!你的氣是出了,我的氣還沒消呢!”
“你?”
“唐敏這個賤人……”陸染嘟著小嘴,咬牙切齒,“是她趁我不在江州這一年,主動勾搭蘇言諾!”
“這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蘇言諾也有責任。”
“沒錯,所以蘇言諾留校察看!”她微微仰著頭,像隻驕傲的白天鵝,“但這個唐敏,我決不輕饒!”
“陸染!”
我認真的看著她,輕輕扳過她肩膀。
“你要先做好自己的事業。”我對她說,“唐敏那種人,別總跟她一般見識。你要是老跟她計較,你不也變成她那樣了?”
“你放心啦!”陸染笑著,小腦袋貼在我肩膀上,“我的事業肯定會好好做的,有我媽和舅舅為我鳴鑼開道……”
“什麽?”我一驚,“你說誰?”
陸染臉色一變,小手立即捂著嘴巴。
“沒什麽……”她慌裏慌張,“我,我下一場還有戲份,我先去拍戲!”
說完她一溜煙跑了,我呆在原地發愣,心髒忽而懸起,怦怦跳的厲害。
幾天後羅燃來找我。
“正好,我也想找你。”我讓他進門,“有事問你,請你如實回答。”
他那天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穿了件淺藍色襯衫,深灰大衣,一如既往的有型有款。
進門後他話不多,先把手裏東西提進廚房,一樣一樣往冰箱裏放。
然後就說,“七月,你這樣不行……每次來看你,冰箱裏什麽都沒有!”
“上次我發現了很多外賣單,都是你的吧?”
“外賣不能常吃,你的胃受不了。”
……
他說著說著我心頭一酸。
那語氣,好像我們還是多年的老夫老妻,好像我們從未分開過。
不知什麽時候他走出來,目光落在客廳那張照片上。
他拿起相框,右手輕輕撫摸,露出不經意的微笑。
“那年你才十五,我上大學,”他看著我,“一轉眼,我們都老了。”
“是你老了,不是我。”我奪過照片,翻過來放。
“羅燃,你先別打岔……我問你,這次的電視劇是不是你投拍的?”
他頓了頓。
目光有些躲閃。
“快告訴我!”
“是。”他輕聲道,“其實……也不能算是。這次的投資人,隻是我下屬一個公司的老總。”
我就知道,跟他脫不了關係。
“七月,”他看看我,“我一分錢都沒出。你不讓我幹涉你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幹涉的。”
“那這次的投資……”
“我隻不過交代了一個任務,給下屬那個公司。具體怎麽投資,投多少錢,都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可這件事終究還是跟你有關。”我深呼吸,“羅燃,你是幕後最大的老板!”
“這有什麽不好嗎?”他用力扳過我肩膀。
我跟他的距離又近了一些,幾乎貼在一起。
心跳忽然不穩,呼吸急促。
我掙脫開他,不想讓他看見我臉紅的樣子。
“七月,”他語氣有些無奈,“幹嘛總那麽死心眼?這麽多年了,我們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以為我們之間……該有某種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