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交易
“嘎咯咯……”
聞聽奈落的調侃，看著對方的肆無忌憚，瑪瑙丸一陣咬牙切齒後，最終還是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壓下了讓他恨欲狂的心緒：
“你到底想要什麽，或者說，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時代樹沒了就沒了，大不了再去找一棵來培養，當然，能給他留點根苗再好不過。但父親飛妖娥留下的遺蛻寶藏，卻絕對不能被眼前之人一下子吸光，無論如何也得挽救下足夠他發動傳承儀式的量。
畢竟，這其中可是涉及到他一舉蛻變為大妖怪的契機，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可以接受。
損失的，大不了抽取這片土地孕育的精華，用生靈們的靈魂來進行補足好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很不錯。”
聽著是在誇獎，但稍一品味，怎麽感覺更像是在諷刺呢？
“瑪瑙丸，你應該是想要利用你父親飛妖娥留給你的這股龐大妖力，結合你們一族這棵時代樹的力量，助你成就大妖怪吧？”
說話間，奈落已然收回了汲取飛妖娥妖力的觸手。
感受著龐大了至少兩成的妖力，滿意的點了點頭。
以他如今的體量，兩成妖力的增幅，絕對不是什麽小數目。
“不錯，我飛妖娥一族的傳承儀式，可以讓我繼承父母的力量，變成更為強大的妖怪。且通過這種代代相傳，族中每一代都是傑出大妖，甚至一代比一代強。”瑪瑙丸麵色陰沉的說道。
本來這是件值得驕傲與高興的事，但到了他這裏，卻不是那麽回事了。
因為，他可能會變成千年以來最弱飛妖娥：
其一，他父親留給他的遺產，雖然龐大，卻並不比生前；當年與犬大將一戰，消耗可是不小。其二，本就不完滿的儲量，現在又被人奪去了至少七八成，原本的籃球場，就給他剩了個二三十平米的小臥室。
這使得哪怕後續有足量生靈的靈魂補充虧空，質量也會下降不少。
“對了，你問這個幹嘛？”
瑪瑙丸皺了皺眉。
“你尋鐵碎牙，是想破除犬大將留下的封印，然後完美施展傳承儀式、繼承你父之一切的吧？”黑暗中，又一道身披狒狒皮的青年走出，正是早先一直盯著犬夜叉一行的那道傀儡分身。
“不錯，有封印在，我能得到的實在有限，而且耗時還很漫長。”
他等不了那許久，且透過他們一族這棵時代樹根須汲取其中的妖力又得不償失，極可能讓他止步於大妖怪之下的準大妖領域。
這叫他如何能夠甘心？
“那麽，鐵碎牙呢？以你的手段，弄到那柄牙刀應該不難吧？”壞壞一笑的問道。
“哼，犬大將好算計，那把破壞之刀上留有強力結界，隻有犬夜叉能夠使用.……”觸碰到鐵碎牙時，他就發現了這點。
“僅僅隻是對於妖怪的結界？”麵上笑容更加玩味了。
“對於你我而言，這難道還不夠嗎？嘁，你想說什麽直說吧……”瑪瑙丸眯起了雙眼。
“嗬嗬，結界既然是對妖怪準備的，妖怪之外的血脈多半不在此列，那麽，有沒有興趣試試這條手臂可否被拿起鐵碎牙？”
說著，傀儡分身便取出了一條普通手臂遞給瑪瑙丸，順帶將鏽跡斑斑的鐵碎牙插在了對方麵前。
所以說，拿走鐵碎牙的，不是瑪瑙丸，而是奈落的傀儡分身？
“人類的手臂？開什麽玩笑！”
瑪瑙丸還沒發怒，邊上的女仆琉璃與玻璃先怒了。
她們的少主可是大妖怪飛妖娥的獨子，血脈極為高貴，給自家少主一條人類的手臂算怎麽回事？羞辱她們的少主嗎？
當然了，這倆也就嘴上凶點，可不敢真的動手。
之前已經嚐試過被秒殺的滋味了，如果不是眉心藍色勾玉帶來的不死之身，早去見上代飛妖娥了。
“沒錯，這的確是條人類手臂，隻不過，這條手臂並不簡單，因為上邊還嵌入了寶貴的四魂碎片。另外，如果使用這條手臂，你們家少主就可以拿起犬夜叉擁有的妖刀鐵碎牙了。
我曾聽聞，鐵碎牙除了具備無匹的破壞力之外，也是一柄保護人類的刀，對於完美的妖怪來說，則是無法觸碰的刀……”
傀儡分身的這個解釋，讓瑪瑙丸恍然大悟。
懂了，就是想借刀殺人：“你想讓我幫你除掉犬夜叉？可憑你的實力，不難做到才是……”
順帶也八卦起了犬大將一家。
早聞當年那位西國統領，曾迷戀上一個人類女子，不曾想，竟然過分到這種程度。大兒子那邊幾乎放養，小兒子這邊卻是各種外掛與後手安排。
簡直偏心呀！
還好他父親僅有他一個兒子，遺產都是他的。
“你父親不敵犬大將，總不能連兒子也不敵一個半妖血脈是吧？哼哼哼.……”這手激將雖然粗淺，彼此間的矛盾確實存在，差的隻是一顆點燃憤怒之炎的星星之火。
“你為的隻有這些？”
太廉價了。
送他手臂等於送他鐵碎牙，放棄吸收他父親剩餘的遺留、則約等於給了他成為大妖怪的機會；又因為封印的遺蛻中存留的龐大妖力，賦予他的不死之身，他完全可以無傷來回跟換想要的手臂。
如此一看，這份交易，明顯不對等；
因而要說其中沒有貓膩，瑪瑙丸一萬個不信。
“你需要付出的代價，當然不止幫我解決掉犬夜叉這點，那隻能算是附帶的條件；真正的籌碼是你的兩個侍女，她們的天賦能力，我要了！”他奈落做買賣，從來都是一分錢一分貨的童叟無欺。
複寫與控製，很不錯的兩種能力。
其中的複寫之力，奈落的萬妖之軀其實多少具備一些，但偏向性與強度因為之前生出了大女兒神無，大部分的這種力量都分攤給了那個小丫頭，致使本體這邊殘存的反而極少。
原著中，後來誕生的第九分身白夜，那柄可複製冥道殘月破的劍，大概就是用僅剩的這部分力量打造的。
現在，奈落則打算重新壯大這份能力。
複製有時候真的很好用：擺脫半妖之身，成為真正的大妖怪也好；保留半妖血脈，無限強化下去也罷……
日後都能用上！
對於再度蛻變本體，同樣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特別是用這份力量結合某種特殊妖怪之血一起使用，他有很大可能讓“後天”吸入身體的各種妖怪“雜血”，快速轉變為真正屬於自己的“先天”萬妖血脈。
“琉璃、剝離.……”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為了宏圖霸業，兩個小妖女而已，值得。
“瑪瑙丸少爺？”
二女則是難以置信。
忠心不二的她們，竟然被當做貨物交易出去了？
兩百多年的感情，原來都是泡沫啊。
……
換上人類手臂後，瑪瑙丸再去觸及鐵碎牙，這次，真的不一樣了。
“好好好……”
妖力導入妖刀之中，下一刻，一把威風凜凜的寶刀便出現在了他手中。
“去！”
對著狗爪子封印徑直一揮。
“biu……”
超過犬夜叉級別、遜於殺殿層次的風之傷砍出！
隨即就聽哢嚓哢嚓聲直響，犬大將捅在飛妖娥屍身上的狗爪飛速龜裂：“成了！”
一陣轟鳴中，封印破碎；
再是大地彈奏起了鋼琴，接連的地動山搖。
“這便是傳說中輕輕一揮就能斬殺百計的破壞之牙麽？曾經大妖怪鬥牙王的兵器，如今反倒為我所用，哈哈哈.……”
滿滿的成就感。
陰森的樹洞中，狂笑聲不止。
這一刻，某人似瞥見了自己超越生父的一幕，似看到了自己俯仰蒼茫大地的雄姿。
但他卻沒有注意到，換上人類手臂的地方，被四魂之玉紫色光芒接連的地方，有顆粒狀的些許血肉脫離了四魂之玉，而後悄咪咪順著連接處的血管，溜進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