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絕不給外麵的豬，拱自家小白菜的機會
刀刀齋與冥加落網之後，一個藍色透明泡泡是沒得跑的。
不過奈落可沒那個精力親自從二老數千年的記憶中，一點點提取出有用的信息，他直接將人交給九九蟾蜍一族，由這群小妖怪代替他讀取並保存。
對於刀刀齋：這位老刀匠的鍛造技術，得整理出成體係的一套來；所有有關他打造之妖刀的消息，也得盡可能的收集齊全；犬大將的遺命、背後牽連的關係網等，更是不能遺漏半點。
對於冥加：有關大陸的情報，須得總結一份出來；月島這數百年來的見識，有關利害大妖的著落，需弄個清單列個表；當然了，涉及的關係網斷不可落下，毒藥仙人與妖靈大聖是重中之重。
這注定是個浩大工程。
哪怕當看客，也不是短短時間就能瀏覽二老整個人生記憶。
……
一處大湖邊上。
“奈落大人，這是什麽？好大的骸骨.……”雲母身旁，紫織好奇的眨著大眼睛。
倒是神無，黑色的瞳孔中雖然有了光澤，但非常的稀薄，麵上更是依舊毫無表情，著實令人憐惜。
“這是冥王獸。”
放飛從周圍匯聚而來的忠實仆從們，對它們的工作給予了肯定後，奈落也開始仔細打量起了湖岸邊的這頭大甲魚屍骨。
“冥王獸……？好厚實的鎧甲。”
單單龜殼就占了體型的一大半。
“那是當然的，畢竟這貨的鎧甲，可是眾多妖怪中最堅硬的。
好了，你們離遠一點，我要複活他了；這家夥被人幹掉並奪去了一塊甲殼之後，脾氣可不怎麽友好。”
並且這頭冥王獸的屍骸上，殘留有神符灼燒過的痕跡，一看就知是人類法師的手筆。
因而對於人類的感觀與態度，肯定會非常之糟糕。
紫織雖然隻是半妖，但體內確實流淌著人類的血液，有著人類的氣息，很難說會不會被剛複活而腦子不怎麽清醒的大塊頭對準了來一發雷冥炮。
隨著四魂碎片與一塊他的血肉鑽入對方近乎完整的屍骸骨架，下一刻，水麵開始冒起咕嚕嚕的泡泡；十數個呼吸後，一抹妖氣陡然從水下燃起，緊跟著便見湖水沸騰，一頭七八米長、體型稍顯臃腫、額頭一根獨角的大甲魚，破水而出，騰雲而起。
“該死的人類，竟敢趁我不備偷襲我，還把我最堅硬的那塊鎧甲奪了去，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還真的是個暴脾氣。
話說奈落為何不直接吞噬了這貨，還要專門來個複活？
卻是因為鎧甲中最強的那塊的缺失，使得冥王獸的這副龜殼不但有了破綻，還連帶著品級也掉了一個檔次，完整的最強鎧甲可不是現在表現的這個樣。
“去吧，冥王獸，去尋回你丟失的寶貴之物，它就藏在最為吸引你的那座人類城堡之中，被一個和尚煉製成了一件盔甲；放心，那個曾經擊敗你的和尚已經死去多年，城堡內沒誰能奈何你的……”
妖氣與妖氣之間，特別是同源的妖氣之間，是能夠相互牽引的。
當年幹掉了冥王獸的那位大師，沒有將這個大塊頭挫骨揚灰，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失誤。
“城堡，盔甲？該死的人類！”
積攢了一波怒氣後，裹起一陣陰雲，徑直朝著西南方快速殺去。
“奈落大人，這麽做，是不是不對？”
小丫頭抬起滿是疑惑的看了過來。
“紫織，你要記住，有些人，值得你去維護，但有些人，不值得。”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瓜子：
“待在山上久了，感到枯燥了是吧？沒事，這回出來剛好，我便帶你好好瞧瞧這外麵的花花世界得了……”
說再多，不如上一堂實踐課來的深刻。
……
“我的鎧甲在哪？”
被冥王獸光顧，單憑普通人的那些手段，肯定沒奈何。
被恐慌逐漸充斥的城堡，一時之間雞飛狗跳。
“放箭。”
叮叮叮的連串精鐵交鳴後，鎧甲上一點痕跡都未留下。
“投標槍。”
沒用，仍舊不破防。
“人類，交出我的鎧甲！”
張嘴伸出帶有鱗片的長舌一卷，兩個倒黴蛋便被如同一條長蛇的舌頭纏了個正著。
“救命，要被吃掉了，不.……”
“救救我倆！”
可很顯然，救不了，也沒誰甘願拿自己的小命去替換。
也正就這時，奈落、神無、紫織三人到來，隻是，當紫織一頭紫發、紫色瞳孔的模樣落入逃難躲藏之人眼中，當紫織試圖以結界手段限製冥王獸、準備救人之際，換來的是更加沸騰的恐懼與無情的攻擊。
“妖怪，又來了個妖怪。”
“快快快，誰來趕走這個妖怪小女孩？”
“別亂說，那是半妖.……”
“半妖也是妖怪！”
“她體內既然流淌著妖怪的血脈，說明已經不是人類，城堡裏四處吃人破壞的那個大塊頭，說不定就是她引來的。”
“殺死她，啊不，還是趕走她便好.……”
有睿智的表示，對付一頭妖怪就可以了。
然後，還真有人類兵士喜歡挑軟柿子捏，瞧見人畜無害的紫織那一瞬，扭頭便脫離了冥王獸那邊的戰場，直接殺向小丫頭。
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而這節奏一被帶偏，其他人又不傻，哪裏還會跑去跟刀槍不入的冥王獸死磕？
“城主，城門那邊又來了頭妖怪，我等這就去將之驅逐，這邊便拜托您了.……”
“是啊城主，為了全城居民的安危，為了幫你減輕壓力，我等上刀山下火海、無所恐懼一往無前，我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該城的老城主：“.……”
當我老眼昏花麽？
其實，他也好想換個對手，但若是不盡快處理掉城內四處為禍的這頭冥王獸，那麽他這個城主大概也就到頭了。
人都跑光了，跑去其他城池安家落戶了，他還算哪門子的城主？
……
“怎麽了，還在為剛才的事情難過？”
炎蹄背上，某人轉頭看著旁邊乘騎著雲母的紫織，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奈落大人，他們為什麽討厭紫織，甚至還要殺害紫織？紫織做錯了什麽嗎？”
漁村的不愉快過往讓她刻骨銘心，原本遇到器重她、愛護她的奈落，遇到關心她、喜愛她的白心上人等，讓她對於漁村外的世界多少有了些好的映象，讓她稍稍擺脫了過去的陰影；可現在，事實告訴她，情況貌似與她早先想象的不一樣。
外麵的世界，並不比漁村好。
好的，從來隻有自己的媽媽，旁邊的青年大哥哥，山裏的白心爺爺，還有身邊比她小很多的少女，以及出雲先生、蠻骨大爺等自己人。
“你沒做錯什麽。隻是有些人，他們不值得你去幫助、去守護，對他們的善良，就是對你、對我、對所有自己人的殘忍。紫織，你要記住，你能信得過的，隻有你的媽媽、我、白心爺爺、還有神無，我們都不會害你……”
這話半點不假。
因為他奈落，確實不會迫害這個小丫頭。
“至於其他人，你不可盡信，也不可深交，更不可透露自己的底細.……
因為他們，不配。”
刮了刮小丫頭的瓊鼻。
“我知道奈落大人還有白心爺爺對我的好，紫織一定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紫發小蘿莉眸光清澈，滿臉的堅定。
“知道就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肯定的話語讓小丫頭心裏甜滋滋的，心情也回緩了不少。
“所以，你還有必要為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類傷心？你也看到了，咱們明明是想幫助他們抵禦驅逐冥王獸的，可他們非但不接受，反而啥也不說就倒戈相向……”
最後，連奈落也沒想到的是，神無補了一刀：“紫織，由爸爸還有大家陪著你一起成長，難道還不夠嗎？”
“神無.……”
嗯？
三無少女回頭：怎麽了？
“你最好了。”
如果不是雙手抱著寶玉，紫織一定會擁抱上去的。
“你倆呀……”
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眼眸一眯：“對了紫織，要想幫助某些人，需要低三下氣的向對方先道明來意麽？”
需要嗎？
“紫織不知道。”
“那你就記住了，是不需要的。”
一躍從炎蹄背上跳到了雲母背上，雙手抱胸的坐在了二女身後：“幫助對方如果還得那麽的麻煩，咱們閑的沒事做、自己找罪受麽？”
從小就要做足思想功課，打下堅實的教育基礎。奈落堅信，隻有這樣，自家的小白菜才不會在長大後被豬給拱了。
“啃啃，再者，在外人眼中.……
你做的好，那叫應該；沒做好，那就是你的問題！
你認為，這合理嗎？
且即便做好了，也容易引起對方對你能力的覬覦，甚至吹捧你幾句、給你高台階，或者道德綁架什麽的，讓你掛不住麵子做出舍己為人的選擇；之後鈍刀子割肉，一點點挑戰你的極限，拿你的力量作為保護傘，供對方驅使.……”
媽耶，編不下去了。
詞窮了。
畢竟，人可以這麽壞的嗎？
但見紫織一臉若有所思，神無聽的津津有味，都仿佛大有收獲的樣子。
嗯，孺子可教也。
好吧，鬼扯了這麽多，言歸正傳：之所以限製紫織那份善良的主要原因，還在於他不願與外人分享小丫頭的善良，不願小丫頭的能力用在對他奈落無用的地方。
“也不知蠻骨、蛇骨、煉骨那仨，有沒有請來千裏耳.……”
千裏耳，一頭偏向輔助類的老妖，能聽到此世與彼世夾縫世界聲音的特殊存在；對於這位的能力，他可是很感興趣。
原著中，正是這貨率先“聽”到了最後一塊玉不再現世，而是去了夾縫世界。
能力之詭異，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安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