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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存戒心,迷戀

  這人真倔強。


  慕天凝於心所以她不能大意,不止了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幫助她的夥伴。


  慕天凝一步一步接進密林,模糊的血跡在進了密林後還在往前延伸。


  林中地勢起伏不平,岩石千奇百怪,往前走就是進山,視線範圍有不少用得著的草藥,辦正事要緊,她忍著采藥的衝動,繼續往前走。


  霧氣越來越濃,隱隱有幾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從前麵竄過。


  身影輕靈,悄無聲息。


  偶爾幾片葉子在她背後掉落,惹得崇月一驚一乍。


  慕天凝安撫道:“衍洲地界靈源稀薄,人類修為低微,生活在這裏的猛獸更是如此,你不用害怕。”


  她握緊手中的竹箭:“我還吃了你給的大力丸,武器在手——”


  “小心!”


  崇月語氣失控,耳側一道勁風襲來,慕天凝本能的躲過去,手中箭矢射出。


  “噗呲!”


  箭矢沒入皮肉的聲音,慕天凝轉身站定,麵前是一頭一人高的獨眼野豬,一隻眼睛陰狠的瞪著她,箭矢插在它的腦袋上,並沒有刺穿堅硬的頭骨,無傷性命,反而人怒了它。


  野豬狂吼一聲,低下腦袋就向她衝了過來,慕天凝打橫蹬著樹幹飛身而上,野豬“轟”的一聲撞在樹上。


  兩人抱的參天大樹被撞得的簌簌作響,野豬晃了晃腦袋,瞅準慕天凝的目光又撞了過來,身上的豪毛因為快衝而往後倒。


  好快的速度!


  晨霧愈發的濃,當她看到野豬的身影時,野豬已經衝到她麵前了。


  “快躲開!”


  慕天凝看到它的時候已經晚了,盡管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讓半個身子躲開了,胳膊還是沒躲得掉,身體一部分的受力點帶著她整個人飛了出去!


  她的胳膊就好像斷掉了一樣的,半邊肩膀不敢用力。


  “豬又來了!”


  崇月驚慌失措的飄到她前麵想擋住,野豬直直穿過空虛的崇月撞了過來,慕天凝仿佛聞到了野豬獠牙裏的血腥味兒。


  “主人!”


  崇月尖銳的聲音差點刺破她的耳膜!


  時間像是瞬間靜止了一樣,晨霧消散了,耳邊的風聲也不見了,崇月瞪大眼望向慕天凝躺著的地方。


  慕天凝吃力道:“你主人又沒死,你嚎那麽大聲幹什麽?”


  隻見她正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和雙腳一起死死撐著野豬的血盆大口。


  野豬不管怎麽樣都無法在往前一步,因為慕天凝背靠大樹。


  崇月用小手捂住了嘴巴,驚訝道:“你如此命大!”


  慕天凝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好像……很不滿意?”


  崇月嘿嘿一笑,飄到她麵前:“也不能一直這麽撐著啊,我又幫不了你,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慕天凝兩隻腳慢慢變動位置,用一隻腳代替手,兩腳撐住野豬的巨嘴,一隻手空出來,摸向腰上的竹箭,狠狠刺進野豬的嘴巴裏!

  一聲哀嚎從野豬的腹腔裏發出來,樹葉都被震了下來,直接把慕天凝埋成了一個小山包,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死死盯著發狂不斷甩動身體的將巨大野豬,雙腳撐得更吃力了!


  她又摸了一把竹箭插了過去。


  鮮血彌漫,野豬鬆開嘴巴往回跑!


  然而沒跑幾步轟然倒地!


  崇月飛到她受傷的胳膊那邊:“你沒事吧?我這裏有一顆一品療傷丹藥,你吃了吧。”


  慕天凝毫不猶豫的吞下,一品丹藥是最低等的,但是既然稱得上“丹藥”,藥效就比普通的湯藥要好。


  撕下衣擺,簡單的把胳膊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往野豬走去。


  崇月圍著野豬轉了一圈,嘖嘖感歎:“看著龐然大物,就算活不成也能堅持一段時間,怎麽這麽快就倒下了。”


  野豬的嘴巴裏插著一大把細小的竹箭,就好像巨大的喉嚨裏麵插著許多魚刺一樣。


  “我在竹箭上塗了麻藥。”


  崇月有緊張了起來:“快,快把它的腦袋砍下來,麻藥勁兒過去我們就麻煩了!”


  “這麽一會兒已經失血過多,不會再醒過來了。”


  慕天凝從竹筐裏取出一捆草繩,雙重把野豬幫了一圈,然後拖著繩子往回走。


  經過剛剛的那一場打鬥,血跡消失的地方已經模糊不堪,線索斷了。


  再加上負傷,不能繼續走下去了。


  崇月安慰道:“山中野獸果然不少,那人一定是被野獸拖走了,你就不要多想了。”


  慕天凝沉默的往前走,嬌小的身體後麵拖著一個龐然大物。


  若真是野獸的話,他們住在半山腰上,又離密林不到半裏地,是最危險的。


  慕天凝按照來時的路線走出林子,沿路采了許多草藥,在崇月的指導下,還挖了很多能吃的野菜,沒有太深入進山,倒也不至於迷路。


  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經過這麽一折騰,已經是中午了。


  ……


  蘇玉塵躺在灑滿陽光的主屋裏,身上蓋著柔軟的錦被,身下鋪著幹燥的羊毛墊子,通體舒暢。


  他眯著眼睛,日頭正盛,應該是午時了吧,可院門一直沒有動靜。


  他這是怎麽了?是在惦念那個來曆不明的姑娘嗎?

  心裏有個念頭在不斷提醒他,不要被表象騙了,她也是來謀取鬼隱符的,隻是手段更高明一點!

  眼中閃過一抹暗光,若那些人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打動他的話,那就太天真了!


  隨著他心緒的變化,胸口劇烈起伏著。


  一直到情緒消失,起伏的胸口歸於平靜,院門還是沒有動靜。


  蘇玉塵慌了。


  他轉著腦袋往房門那邊看去,憋著一股勁兒往床邊移動,像一個正在緩慢蠕動米蟲。


  他不由自嘲的一笑,恐怕還沒有米蟲的速度快。


  手摸到床沿,再次用力的時候翻了下來,被子一角落在他光溜溜的下半身上,還不算太難堪。


  身下是冰涼的石板,涼的他瞬間打了一個哆嗦。


  僅能動彈一點的手指無力的壓著被子的一角,他茫然無措的躺在那裏,做了這些又有什麽用?


  房門被推開,一股子血腥味衝進來。


  蘇玉塵條件反射的抬起頭,與進來的小姑娘對視上。


  慕天凝驚愕,快步走過來,將他連人帶被子抱到床上:“你怎麽掉下來了,是不是內急?”


  不忍,手上的力道又輕了點,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按摩能激活你小腿的肌肉,有助於血液流通,剛開始都很疼,不過時間長了就好了。”


  蘇玉塵不吭聲。


  慕天凝繼續道:“等按的差不多了,就要開始準備施針用藥了,那時候會更痛苦,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有把握能讓你重新站起來。”


  說完最後一句話,慕天凝收手,把被子給他蓋好。


  眨著一雙貓眼與他對視,裏麵是絕對的自信。


  “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是不會配合醫治的。”


  蘇玉塵直勾勾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他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可能是太久沒有人能為他做到如此吧。


  又來了。


  這就讓慕天凝犯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可以說,但是她與白貓之間的聯係太詭異,嚇著他怎麽辦?

  他若是害怕,還願意和她結盟嗎?


  慕天凝表麵鎮定,內心風起雲湧。


  空氣再次陷入了寂靜中,蘇玉塵靜靜的坐在那裏等她回話。


  布滿胡茬的上半張臉上,那雙眸子如深淵,仿佛能輕易的看到人心底去。


  慕天凝支支吾吾的胡編:“我原來生活在邊疆,對將軍很是……很是仰慕,對,仰慕!”


  “後來將軍遇難回京,我就收拾東西追到京城,到了京城後才聽說將軍來了衍洲,然後我就……我就一路找來了!”


  愈發覺得這個理由很合理,說到最後她的底氣很足,腰杆挺得筆直,一臉坦然。


  “你爹娘呢?”


  “爹娘……爹娘在我小的時候去世了,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蘇玉塵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手上,沒見過哪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姑娘能有這般細嫩的雙手和高超的醫術。


  慕天凝被他看得不自在,雙手不自覺的往後藏了藏:“怎……怎麽有什麽不妥嗎?”


  漏洞百出的謊言還說的理直氣壯,真是蠢的厲害。


  蘇玉塵收回目光:“能得姑娘仰慕,蘇某三生有幸!”


  說罷,還拱手作揖,即便是隻能坐在床上,依然兩袖生風。


  慕天凝麵露喜色,心裏鬆了一口氣,他這是信了。


  她的心情非常好,利索將碗筷收拾下去,興衝衝道:“外麵晴天了,我帶你出去轉轉。”


  蘇玉塵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小姑娘磕磕絆絆的伺候他將外衣穿上,把他扶到輪椅推到院子裏。


  雨後晴天,暖陽高照。


  空氣裏彌漫著青草的味道。


  她體貼的在他雙膝上蓋了一層毯子,推著他繞著屋後整個望月山莊轉了一圈。


  “等我學會了種地,我要在屋後種上青菜,這樣就不用上山挖野菜吃了,對了,還要在院子邊上栽幾棵果樹,再挖一個大魚塘,那邊我打算圈個地方養幾隻母雞,母雞又能吃肉,又能吃蛋……”


  她興致勃勃的規劃著,眼睛亮晶晶的,山風鼓起她的衣衫,顯的人愈發清瘦。


  但她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目光堅毅。


  小小的身體裏仿佛蘊含著巨大的能量。


  蘇玉塵的目光動了動:“你想一直住在這裏嗎?”


  慕天凝毫不猶豫的點頭:“望月山莊遠離塵世,環境清幽,我想一輩子都生活在這裏,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前提是渣男賤女必須死!


  她又想到了生辰那天所受到的欺騙和侮辱,那兩張令人作嘔的嘴臉並不會因為她離開皇宮而忘記。


  他們會永遠存在她的心底,就像一根堅硬的刺,不拔掉,她不會真正快樂!

  戾氣從她帶著笑意的眼睛裏一閃而過,嘴角的笑容愈發的燦爛。


  就像一個天真的少女,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蘇玉塵的目光動了動,望著遠方的山石。


  能站起來……似乎也比錯。


  ……


  慕天凝下山去給王春芹還麵盆。


  如今她有點修為在身,耳聰目明,遠遠就能聽到從王春芹的宅院吵鬧聲。


  有女人在歇斯底裏的嘶吼,像是要和誰拚命一般。


  那女人正是王春芹。


  她不由的加快腳步往山下跑去,王春芹院門大開,院子中間站著四個身穿粗布衣的中年男女,院門邊上站著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人,穿著比較體麵,衣服板板正正,一個補丁也沒有。


  他正拄著拐棍,眯著眼睛往石頭牆上磕在著煙鍋子,一言不發。


  王春芹一臉的淚水,崩潰大哭:“爹,您就評評理吧,老武走了,該讓出去的地都讓了,我們大房娘倆就指望著這剩下的兩畝口糧地生活了,若是再讓出去,您讓我們吃什麽啊!”


  “嫂子,您這是什麽話,就好像是我們不給您吃的一樣,我們可是一家人,這麽做也是體諒你啊,你看看,大哥走後,青石的腿腳又不方便,您一個婦道人家能有多少體力種地?還不如將地都讓出來,我們給你種,到時候分你們一份口糧多好!”


  說話的女人是二房媳婦李氏,長著一雙吊三角眼,身材細長,拐著個簍子,說話拖著尖細的音調,話裏話外都是在為王春芹娘倆著想,目光分明很不屑。


  說是賞一口飯吃,就好像賞小貓小狗一樣。


  “大嫂,二……二嫂說的對,我們也是為您著想,你放心,我們……我們不會餓著你們娘倆的!”


  武家三房的媳婦劉氏是個胖子,說話唯唯諾諾,眼神躲躲閃閃,盡管語氣心虛,但話裏話外都在捧著二房。


  “給我們一口吃的?”


  王春芹雙眼通紅,恨聲道:“夫君有頭腦有體力,分家的時候沒有要家中一分田地,這宅子、還有三十畝口糧地都是他在鎮上從幹長工做起,一點一點掙出來的,他死後,你們就開始三天兩頭上門要地,還口口聲聲的說著為我們娘倆著想,不給地,就到處找人汙蔑我這個寡婦,你們良心何在?”


  “好,我和青石為了少點麻煩,能讓的地都讓了,隻留門前兩畝好填飽肚子,你們今天又來了!你們捫心自問,陸陸續續要走那二十八畝地以後,可曾往這邊送過一粒糧食?你們這是要把我們母子趕盡殺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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