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要離開，愧疚感
蘇玉塵的身體比慕天凝預料的恢複的要好，在他堅持不懈的鍛煉下，正月十五，他已經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了。
身上厚實的棉衣無法抵擋這幅如玉皮囊的魅力。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慕天凝帶著他去了一次集市，不想碰到了石頭村的人，村民們熱情的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問他是否有婚配。
婦人粗枝大葉，說話直接，甚至還有人問他是否願意多取幾個姑娘。
蘇玉塵冷著臉站在慕天凝的身後，一聲不吭。
慕天凝哭笑不得的應付她們，村裏不缺男人，而是缺美男，蘇玉塵這模樣在她們眼中就是落地的鳳凰，哪有紅眼的道理，這要是招回家裏做女婿，那當真是風光無限。
“咳咳！”
村長走了過來，臉色嚴肅的掃了眾婦女一眼，她們這才散開。
村中來到慕天凝麵前嗬嗬一笑：“姑娘可有婚配的想法？你哥哥的腿也好了，你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了，老朽不才，有一兒子……”
“她沒有婚配的想法，砌炕的時候村長勸退那個年輕人，我還以為村長是個明白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蘇玉塵上前一步，眼鋒銳利地盯著他，修為雖然沒了，但號令萬軍的氣勢依舊，讓人膽怯。
村長訕訕一笑：“那……那我就不打擾二位，告……告辭。”
慕天凝嗔道：“你這麽說容易得罪人的，下次還需要人家幫忙怎麽辦？”
他語氣強硬：“不用找別人幫忙，我都能弄，我不喜歡看到他們。”
蘇玉塵扯住她的手腕往回走，臉色不好。
慕天凝莫名其妙，之前吵著要一起出門的是他，在家裏的時候還溫溫柔柔的，怎麽一出門脾氣就這麽壞呢？
她動了動手腕，這人握的很緊，掙脫不開。
撇撇嘴，什麽都會就了不起啊，難道永遠不和外人交流嗎？
剛回家，天色開始暗沉，又一場鵝毛雪花紛紛揚揚，屋子裏炭火正旺，蘇玉塵在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
慕天凝沒有理他發瘋，鎮定地盤腿坐在床上打坐，
“我們離開衍洲吧，去鬼焰西，在那邊找一處靈源充沛的山林定居，就像事先說好的那樣，你修煉，我持家好不好？“
他半跪在她麵前仰望這她，眼裏近乎祈求。
慕天凝睜開了眼睛，正色道：“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但是外麵天寒地凍，你又沒有修為在身，不適合長途跋涉，若是遇到什麽意外，我會護不住你的。”
蘇玉塵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慕天凝開導他：“我們住的地方在半山腰，離最近的石頭村至少也有一裏地，你就算不喜看到他們也沒關係，下次去集市的時候我們可以繞路走，也遠不了多少，我們可以等開春了再走。”
“那些對鬼隱符不死心的人遲早會找來的，越早離開這裏越好。”
慕天凝一口篤定：“你說的是李忠的主子嗎？他們不會找來的。”
當初李忠的屍體莫名其妙的被拖進林子裏消失後，她想了好多日，總覺得不可能是猛獸幹的。
若真是猛獸出了林子啖食，山莊恐怕早不知道被猛獸偷襲多少次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處理掉了。
這個解釋是她猜測的，還不是十分確定，若真是如此，蘇玉塵身份特殊，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為此她忐忑的防備了好多天，但也不見有人打擾他們的生活。
直到那天她在鎮子上被人追殺遇到了國師才反應過來，李忠的屍體應該是國師讓人處理的，自然也在鎮壓著京城中的那群宵小。
所以她才能順風順水的照顧蘇玉塵好起來。
暗中安排人照顧他，默默給他解決麻煩，可見國師大人非常重視蘇玉塵這位故友。
可惜，這些她都不能告訴蘇玉塵。
“阿凝，李忠這麽長時間沒有回消息，京城那些人可定會派人查探的，你這麽肯定不會有人來，是不是你暗中背著我解決掉了？”
蘇玉塵一臉的感動，慕天凝愣了一下，昧著良心點點頭。
也罷，她最終肯定不會真的和蘇玉塵隱居山林，現在他的身體好了，國師總會找他的，等到時候再解釋吧。
蘇玉塵感動之餘還很愧疚：“是我耽誤了你修煉的腳步。”
慕天凝勉強笑笑：“你其實不必什麽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今晚的雪很大，蘇玉塵也不能繼續堅持，隻好放下整理好的包裹幽怨的望著屋外的雪夜。
翌日，大雪封門，還沒有要停下的架勢，他更難受了，隻好認命的出門掃雪。
但沒有放開的行禮表示著他並沒有放棄冬天離開的決心，他想等雪停了再勸。
慕天凝對他的心思很不解，每日吸收著一點點靈源填充識海她都沉得住氣，為何蘇玉塵一直急著離開。
大雪小雪一連下了七日終於停了，好在太陽偶爾會出來探個頭，山莊也不至於成了雪窟窿。
這些日子裏，蘇玉塵除了掃雪就是在藥房裏製香。
他製香非常厲害，大冬天甚至能引來在深山中冬眠的赤羽碟，經常能看到紅粉相間的赤羽碟在雪中圍著藥房飛舞的奇觀，直到蘇玉塵製香完成封在瓶子裏才會戀戀不舍的飛回去。
慕天凝好奇的問他：“這香有什麽用？”
他意味深長的一笑：“你聽說過用香殺人嗎？”
她點點頭，用香殺人的方法無非就是把毒包上香味的外衣。
可是他製的香裏並沒有毒，引來的赤羽碟也沒有毒。
“殺人的最高境界是悄無聲息，赤羽碟是最常見的一種無毒蝴蝶，壽命長。天暖時，山野、菜地、花圃隨處可見。沒有人會對它們有防備，而我要做的是用香馴化赤羽碟，吸引他們來食用我特製的毒花蜜，毒花蜜對蟲類本身不會有影響，但人若是沾染上，一刻鍾斃命！”
他以後走在哪裏，赤羽碟就會跟在哪裏，香味一出，被馴化的赤羽碟就會蜂擁而來。
這些小東西給人的印象就是沒有危險的，再厲害的強者也不會去有所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