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結為道侶吧，喜歡又抵觸
他怔然，神色複雜：“你若足夠愛他，就算他背叛了你，你也不應該怪他。”
慕天凝看他像在看一個白癡：“愛情是相護的喜歡的，是彼此為對方好的。若一方背叛了另一方，那麽這個相護喜歡的關係就不存在了，就不能稱之為愛情。若是對方背叛了你，你還一廂情願的不怪他，那不是愛情，那是找虐，找虐是一種病，得治。”
歐陽方川皺了皺眉，眼神頗有深意道：“說的好！希望幻境裏的畫麵成為現實後，你也能做到像你所說的那樣。”
“不勞你費心，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下次你若是再讓我陷入那種莫須有的幻境裏麵，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慕天凝揚了揚拳頭，這個家夥可是在自己的手裏吃過幾次虧，但是他好像總是不長記性。
歐陽方川意味不明地笑笑，轉身離開。
慕天凝鬆了一口氣，挺直的背脊頓時軟了下來，雖然麵對歐陽方川的時候十分硬氣，但沒有修為加持，與他毒蛇一樣不懷好意的眼神對視心裏還是發虛的。
不過他說的幻境成真……她臉色嚴肅了起來，在幻境裏麵，她想起了一份的記憶，在那部分記憶裏麵她知道了自己的出身。
她原本是青焰國的公主，一魂兩體，人身死亡後，以貓體重生。
記憶裏麵那兩個害她的麵孔她記得清清楚楚，正是無雲宗五長老的其中兩個親傳弟子，慕月菡和蘇浩乾！
不過那兩個人似乎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輕輕撫摸著臉頰上那道淺淺的疤痕，疤痕很快消失不見。
在皇宮裏的時候，她深知自己的神奇體質，不管受了多嚴重的傷，隻要下意識的讓它好，傷口就能恢複的很快。
一點也不比吃複傷丹的效果差。
那麽她那愈合後依舊脆弱的靈識……
起身回去冥想，兩個時辰過去後，那藥石無醫的靈識果然依照她下意識想的那樣堅固了一點。
指尖縈繞一絲靈氣，雖然識海還是感覺有點不舒服，但是不痛了，比著以前簡直好太多了。
靈識修複有望的喜悅衝淡了離洛離開的悲傷。
又過了一個時辰，靈識比之前又堅固了一點。
使用一些簡單的術法，比如清潔術、驅動紙符、用靈氣加持使用劍術……都可以。
她在屋子裏稍微使用了幾下靈力，感覺非常好，隻要再給她幾日的時間，靈識就又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到時候她可以繼續修煉，也不用總是對歐陽方川那隻毒蛇提心吊膽了。
“阿凝！”
月惟仁回來的時候天色微微暗淡，他手裏拿著一紙包小魚幹。
她雖然做人好多年，但是趨於貓兒的本能，隻要一聞到魚腥味兒，就忍不住分泌唾液，口水橫流。
她呆呆的看著他……手裏的小魚幹，淺色的貓瞳都不動了。
他嘴角微微上揚，冰山一眼的臉仿若寒蓮綻放。
“替掌門去了一趟霧柏宗，回來的時候路過雲城一家魚鋪，覺得小魚幹甚好，買來送與你。”
慕天凝抱著小魚幹，陶醉地聞著上麵的魚腥味兒，又喜歡又抵觸。
心理上她不喜歡帶有腥味兒的食物，但是本能上喜歡的不得了，若是沒有恢複那一角的記憶，恐怕心理就會隨著本能一起接受小魚幹了。
“你為何不吃？”
在月惟仁的注視下，她拿起一條小魚幹放進嘴裏，香酥魚腥味兒充滿口腔，這種烘幹的小魚幹味道最是幹脆，她一邊嚼一邊淚流滿麵。
他臉上的笑容一收，寒蓮變成了冰山臉，目光陰沉：“你哭什麽？”
莫非又在因為離洛的死而悲傷？
她將滿嘴的香酥鹹腥咽下去，滿足的打了一個嗝，忍著心裏厭惡，平靜道：“師父，千葉琉璃盞是什麽？你需要那個東西嗎？”
月惟仁冷著臉，麵色如常：“不需要，誰和你說的？”
“歐陽方川。”她歪著腦袋一臉天真地告狀：“他讓我陷入了一個幻境裏麵，那個幻境正是師父手持尖刀插在我的心口上，就為了取到心頭血，我當時又害怕又痛苦又絕望又帶怒……總之心情五味雜陳到了極致，卻不想那幻境喚起了我的一小部分記憶。”
她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他的表情，不錯過他臉上、眼裏的情緒任何一絲變化。
“師父，你想知道是哪段時間的記憶嗎？”
他的心顫了顫，空氣陷入一片寂靜。
“為師不想知道你回複了什麽時間的記憶，隻在乎你至今想起來是否開心。”
“國師大人，我的那段記憶裏麵，其實與你並不熟。”
十五年的公主生涯，她和國師大人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月惟仁不可能像當初所說的那樣無意的救了自己。
聽她喊他久遠的那個稱呼，月惟仁的目光不可控的顫了顫。
他沉默著
“那國師大人會不會娶了我的心頭血給花溶溶？”
慕天凝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直接將自己心中所擔憂的事情問了出來，她再經不起背叛了。
月惟仁突然緊緊的抱著她，語氣沉重的說道：“阿凝，你應該相信我。”
慕天凝神色複雜，如今對月惟仁的感覺已經沒有當初那麽單純了。
她猶豫了一下，抬手回抱在他的腰上抵著他的胸膛，輕輕點了點頭。
在靈識在慢慢複原的這幾日，慕天凝過得非常平靜，歐陽方川有心製造她和月惟仁之間的小誤會並沒有影響到他們什麽。
反而歐陽方川被月惟仁派了出去做任務，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看見過他。
午夜夢回時偶爾會想起離洛的笑臉，他被吸入火獄的那場情景曆曆在目。
突然出現的悲傷在心底蔓延，她笑著因為在月惟仁的懷裏。
“阿凝。”這天，月惟仁突然很正色的看著她，深藍色的眸子裏帶著一抹堅定：“我們結為道侶吧。”
慕天凝愣了愣，她一直期待著這一天，但不知為何這一天突然來到時，她的情緒卻很複雜。
有顧慮，也有喜悅。
她在顧慮什麽？
或許是歐陽方川給她製造的幻境雖然沒有造成誤會，但她造成了很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