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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劍亡人亡

  九月十五,月明高照,天色暗黑。


  狂風呼嘯而至,席卷著暗雲一同翻滾。一道光芒突然破空而出,仿佛受不了墨雲強勢的束縛,想要以一己之力照亮大地,第一道雷鳴緊隨光芒而至,與光芒遙相呼應。


  此時,月已隱去,夜黑的駭人。


  陸府內院安靜祥和,整個府邸空無一人,獨獨正堂坐於一位,正是那日在“雜驛”的中年男子。他右手桌邊置了一劍,左手端著茶杯,莊重的品著,仿佛在等一個人。


  “吱——”陸府厚重朱漆大門兀地開啟。


  “哢嚓”一聲,雷電劈開了厚厚的雲層,映亮著門後的人。


  黑衣少女,墨發長劍,目光極冷。


  正是寒雙魚!

  陸離抬了眼,見著來人並不驚訝,仍是端坐飲著茶。


  大雨如約而至,氤氳的水汽平地而起,逐漸化成一團團白霧,慢慢籠罩這座府第。


  寒雙魚踏過白霧而來,冷冽的殺氣極盛。


  入了正堂,冰冷的水珠順著她的墨發“啪噠啪噠”的滴在地上,於這萬籟寂靜的府中格外突兀。


  寒雙魚見著陸離臨危不震,隻是平靜的看著她,唇角淡淡勾起,道:“你便是那陸離?”


  陸離道:“是”


  “有人讓我取你性命。”


  陸離不驚不懼,雙目仍盯著寒雙魚問道:“為何取我性命?”


  寒雙魚輕笑一聲,似是覺得這個問題頗為好笑,“為官不仁,構陷忠良,魚肉百姓;為富不道,橫行鄉裏,強買強賣。”


  陸離仰天大笑,須臾止住,雙目透著莫測的意味,道:“那人便是如此跟你說的?我若說我沒做,你可信?”


  寒雙魚麵露輕蔑,手指微微拂過劍麵,映著自己冷冷的眸子,道:“自是不信。”


  末了,陸離拿起手邊的劍,朗聲道:“若是能死在你手裏,我這一生便也知足了”


  寒雙魚眸中掠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便消失無蹤,“廢話少說!”


  劍至人至,陸離見著寒雙魚的劍,神色恍惚,片刻,便恢複過來,右手一挑,寒雙魚的劍便被挑離。


  寒雙魚身輕如燕,飛速掠於陸離身後,手中運力,直刺下來。陸離並未回身,手腕一轉,她的劍尖刺中他的劍麵,陸離大聲一喝,手指微動,劍麵便圍著寒雙魚的劍尖迅速旋轉起來。


  寒雙魚一驚,劍鋒一震,陸離的劍便被甩了出去,陸離眼露讚賞,飛身取劍。寒雙魚趁著這當,飛腳一踢,這桌椅便衝陸離飛轉過去,陸離眼疾手快,側身躲避,失了取劍的先機。


  寒雙魚兩步便躍到陸離身旁,橫掃一劍,陸離側身一避,一擊未中。寒雙魚又順著劍勢側劈,陸離運起輕功,躍至屋頂,躲過她的劍。


  寒雙魚劍快人快,跳起攻陸離的下三路,踝、腿、膝。陸離目光一閃,旋身而返,逼近寒雙魚。寒雙魚眼中冷光忽勝,劍迅速抽回,猶如破空的閃電,光芒一閃,與陸離錯身而過。


  片刻的寧靜——


  陸離隻覺胸口一涼,耳邊隻餘颯颯的風聲,低頭看了看,胸口處拳大的血窟窿鮮血直流。


  寒雙魚收劍在鞘,眼中疑惑一閃,隻餘冷寂,她斜著眼看著陸離,“如此,你便安息吧。”


  陸離支撐不住身子,轟然跪坐在院中,大雨中,渾濁的雙目似有解脫。


  寒雙魚撿了地上陸離那柄長劍,雙指夾住劍中,略一用力,“哢”的一聲,折斷了劍。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待寒雙魚離了陸府,轉過拐角。這邊來了撐著油傘的兩人,傘下一人白衣,一人墨衫,白衣那位是個少年公子,翩翩風流。墨衣的這位,是個壯型大漢,虯髯滿麵,頗為威武。


  兩人看著開著的陸府,眼露疑惑,進了院內,見著院中情況,皆是大驚。


  墨衫聲音渾亮:“這陸將軍名威甚望,誰會下此毒手。”


  白衣沉穩,似是主子,道:“此事一查便知。”


  墨衫突然驚道:“莫不是與當年一事有關之人?”


  白衣冷冷看著地上的陸離,道:“陸大將軍武功不低,江湖上沒幾個人能將他擊敗,若不是他自己甘願受死,怕是對方即便殺了他,也難以全身而退。”


  墨衣看了眼院中的情況,“那人全身而退了。”


  白衣眼中透著涼涼的寒意:“那便是我們一直尋的那人。”


  寒雙魚這當轉過拐角,幾個跳躍,再回過頭來,已離陸府百丈遠。


  她躍到一間酒肆,拿了一瓶女兒紅,呼呼給自己灌了幾口,心下才安定下來。坐於桌前,瓶中的女兒紅汩汩流在地上,她置若罔聞,目光呆滯。


  肆外豆大的雨滴“啪啪”打在地上,氤起水汽四散,惹得空氣濕膩,讓人不適。


  少時,從酒肆外走進一粉衣公子哥,媚眼如絲,風流肆意,雖從雨中來,身上卻片縷未濕。


  他一進來便瞅著寒雙魚,一把折扇輕輕搖著。


  募地一收,坐於寒雙魚麵前,譏笑道:“這才第一次任務,便將你嚇成這樣,膽子忒小。”


  寒雙魚深吸了一口氣,又灌了一口酒,烈酒入喉,分外爽快,麵上微微緩過來些,這才開口道:“自是比不得我們暗夜樓第一殺手。”


  粉衣公子哥聽得出她話中的譏誚之意,便也毫不在意,繼續道:“這些年長老倒是不曾將你派出來任務,這次怎舍得他的寶貝徒弟幹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


  寒雙魚神色複雜道:“我不知,而且那人很奇怪。”


  粉衣公子這下來了興趣,身子前傾,問道:“如何奇怪?”


  “他似乎一心求死,遣了府中所有人,與我打鬥隻守不攻。”


  粉衣公子折扇敲了敲桌子,沉思片刻道:“如此,著實奇怪!”而後又用折扇輕輕敲了下寒雙魚的頭,“完成任務便好,不必想太多。”


  寒雙魚不喜粉衣公子的動作,臉色沉下道:“易風,我可是說過,莫要敲我的頭。”


  粉衣公子,便是易風,幹笑了兩聲道:“這,我許是忘記了,下次,下次一定記得。”


  寒雙魚怒目圓瞪,“還有下次?看來我真是要跟徐師兄好好說道說道他這徒弟如何如何的不尊長一事了。”


  易風折扇一展,臉色變幻,“寒雙魚,你就有事就找我師父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


  寒雙魚將手裏的女兒紅朝易風一擲,道:“自是改不得。”


  易風旋身接住,滴酒未灑,仰頭而飲,道了聲好酒。


  寒雙魚此時實在沒心情同易風打鬧,便運了輕功,飄飄然而去,末了,道了聲“把帳結了。”


  易風瞅著空了的壇子,給寒雙魚傳了一聲,“那婦人和那孩童我處理了!”


  寒雙魚剛到房頂上的身子一頓,未回身,冷冷道:“下次莫要管我的事!”


  說罷,她便運起輕功飛離屋頂。


  易風嘴角勾起冷冽的笑,既然你做不到,我便幫你做!

  此刻,牆側一襲白衣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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